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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以死相殺

2025-02-07 06:18:50 作者: 南師門徒

  七郎道:「姐姐,我們一起去把這妖孽殺了吧!」

  阿梓搖了搖頭:「此刻出去,這妖孽一定立刻消失,再要殺他恐怕難如登天了。如今只能希望北辰大人儘快讓這妖孽露出破綻,我們好從旁相助。」

  話音未落,七郎驚恐地指著前方道:「姐姐,北辰大人的劍法亂了。」

  兩人定睛一看,果見北辰漸漸有些不支,只在嘯月的刀鋒之下左躲右閃,已有十餘招並無還手。阿梓凝視了片刻微微一笑道:「看來良機將至,待會兒見機行事。」

  「哦?」七郎聽了姐姐的話又回頭看了看戰場中,腦海里回想起了之前姐姐與自己提及的那一次衝動,這才會心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說罷姐弟倆躡足潛蹤漸漸挨近了戰場。只聽嘯月冷笑道:「劍靈小兒!冰封了本尊的雙腿你卻依舊贏不了本尊,現在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說罷就聽「喀喇」一聲巨響,霎時間碎冰四射,只見覆蓋在嘯月雙腿之上的堅冰已然盡數碎裂。雖然嘯月的雙腿此刻依舊不太靈便可較之方才全然不能動彈已經好了許多。

  嘯月脫離了束縛笑得更加猖狂,猛地右掌橫掃,只聽「呼」的一聲,刀鋒自北辰鼻尖划過,削下數把白髮。北辰故作驚恐地「啊!」了一聲,繼而一側身,向著林子的方向一使眼色。阿梓與七郎閉氣凝神盯著戰場,見到北辰的暗示紛紛點頭回應。

  

  只聽嘯月狂笑一聲道:「下一招可不是幾根頭髮這般幸運了!哈哈哈!」狂笑間不自覺地雙臂向兩邊展開。姐弟見狀互相點了點頭,如同電光火石一般自林中躍出,現出九尾本相,阿梓吐出內丹遮住了皓月。

  嘯月一驚,恨恨道:「又是你這隻騷狐狸!北辰,不料你竟是這般角色,我嘯月不齒與你再戰,告辭!」剛想走,突然從半空中降下兩簇狐尾,嘯月就覺得自己的雙臂被死死地纏住全然動彈不得,繼而兩股勁力向著左右方向猛力拉扯。嘯月雖然神力過人,可一來與北辰鏖戰至今氣力消耗無數,再者月光被遮也多少影響了他的實力,而阿梓姐弟終究乃是萬年靈狐,故而只僵持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的雙臂已然被全部展開,胸前的命門則被完全暴露在了北辰眼前。嘯月激靈一下,就覺得一股子寒意順著後脊樑直衝腦門。

  就在此刻只聽北辰厲聲道:「妖孽!受死!」嘯月低頭一看,就見那柄巨劍的劍尖向著自己心口猛刺而至。他再要伸手掩護已然力不從心。只聽鏗然一聲巨響,繼而則是兵刃相磨的銳音響徹天際,四野的妖靈聽聞這裂腦之音皆驚懼地發出陣陣哀鳴。阿梓與七郎凝神觀瞧,就見半空之中一柄巨劍自巨刃之心洞穿而過,四野頃刻間寂然無聲。僅僅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就聽嘯月發出一陣淒涼的慘呼,咬著牙恨恨道:「劍靈小兒,該死的狐狸,竟然算計本座!我嘯月若得復生,定然將你等萬剮凌遲,方消我心頭之恨!」

  北辰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你這殺孽纏身的廢鐵果然與眾不同啊!」

  嘯月聽得北辰的羞辱不怒反笑道:「嘿嘿,劍靈小兒!若無這對畜生的相助,你能贏了我麼!」

  北辰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問,並且他自己對於今日之事也覺得有些面上無光,故而也不作答只是冷冷道:「與你這將死之輩無話可說!」說罷一使勁力,不一會兒只見那柄巨刃周身裂紋如織,眼見這刀魔將要四分五裂,忽然北辰瞧見嘯月瞟了靈狐姐弟一眼,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意,心頭不覺一陣陣發毛,手中再一用勁,就聽得「喀拉拉」一聲清脆的巨響,那嘯月頃刻間化作了千萬碎片。

  突然間,北辰就覺得肩膀被一個硬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雖然黑暗並不會阻礙他的視線,可是這一下來得實在太快,還來不及辨認,只是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就感覺手中握著一個鐵棒,微微有些詫異,正要仔細觀瞧耳邊突然傳來兩聲慘叫,聽聲音乃是出自阿梓姐弟。

  北辰大吃一驚,急忙向四野望去,突然就覺得眼前一片豁亮,月光又一次灑滿大地。只見平原之上倒著兩隻靈狐,草地上斑斑點點都是血跡。北辰趕忙來到近前,就見阿梓和七郎雙眼緊閉,牙關緊咬,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再往身後看去,就見兩人的九尾之上分別嵌著十來個碎片,鮮血順著碎片下的創口汩汩而出。

  「難道這就是那妖孽怪笑的原因麼?」北辰突然感覺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哼!臨死之前還作次殊死一搏麼!」他俯下身子再仔細診視了一番,所幸只是傷到了尾巴並未傷及心脈。向著北辰伸手就要先為阿梓取出嵌在尾巴里的碎片。不料剛一伸手,突然間他就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子寒意,猛一回頭,就見七郎不知何時已然從地上爬起,雙目赤紅如血,利齒森列,惡狠狠地盯視著自己,仿佛一頭嗜血的惡狼見到了久違的獵物一般,一步步向著自己逼近。

  北辰被七郎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得手足無措,從認識到現在在他心中七郎始終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文生公子,縱使現出靈狐本相也不會有著如此可怕的神情。眼看七郎距離自己已然不足十餘步,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了北辰心頭,不由得向後漸漸退去,他的雙手始終作者安撫的動作,可卻於事無補。又走了十餘步只見七郎絲毫沒有停步的架勢,北辰一伸手喝道:「七郎!你這是做什麼!」

  只見七郎猛地一激靈,眼睛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顏色,晃了晃腦袋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可只是一瞬間的工夫那赤血的色澤又再次占據了整個眼眸。就聽七郎一聲長嘯,北辰只覺耳膜嗡嗡作響,急忙擺了一個架勢嚴陣以待。七郎嘴角露出一絲可怕的詭笑,向前一個猛撲,利爪鋼牙次第襲來。北辰此刻已經容不得過多思索,可他更不想傷及好友,故而出手始終有所保留。可不料七郎卻招招奔著要害而去,一時間可謂險象環生。

  拆了十餘招後,北辰自知若再如此必有性命之憂,暗暗道:「七郎何以突然如此?也罷!先將他制服再說!」想到此處一躍而起,晃雙掌揮出十餘道劍氣,不過皆是牽制所用並無一招是朝著要害而去。就這樣將七郎逼退了數十步,又是二十來招,北辰無意間瞥見了七郎受傷的尾巴當即心中有了計較。雙掌向上平攤,掌心立刻凝出幾塊冰坨,繼而向著七郎的尾巴拋擲而去。就聽「噗噗」幾下,其中一個冰坨正巧砸在一塊殘片之上,直痛得七郎發出一陣哀鳴,身子立刻遲緩了下來。北辰瞅准這個破綻正準備將其擊暈,可不料剛一攥拳,身後又是一道寒風襲來。眼角一掃,竟是阿梓,那模樣竟與七郎之前一樣的可怖。北辰急忙躲閃到一旁,剛剛站定,就見兩隻靈狐已成犄角之勢,正一步步向著自己慢慢地逼近。

  走了五六步,七郎猛地竄起,北辰待要防備卻見七郎乃是向著自己的身後而去。他微一分心,阿梓的九尾已然到了跟前,霎時間將北辰雙腿緊緊纏住。北辰剛想伸手去掙脫不料身背後又奔來九條狐尾,雙臂連同軀體也被七郎纏得嚴嚴實實,一時間只覺得氣息頗是不暢,不由喊道:「阿梓!七郎!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阿梓與七郎並不答話,只是將那尾巴越收越緊。突然間,北辰就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仿佛是被利刃刺身一般。還不待他喊痛,一股莫名的殺意急急湧上身來,一偏腦袋,只見自己的右臂之上嵌著一塊殘片。霎時間,北辰心中已然如同明鏡一般,暗道:「難怪這嘯月臨死之前會有如此詭異的笑容,竟然還有這一手!」

  原來這嘯月的雙臂乃是巨刃的刀鋒所在。當他被北辰刺穿胸膛遭到碎身一擊之時心中的不甘與悔恨已然到了極點,無意間一回頭看見阿梓與七郎的尾巴正死死纏住了雙臂,頓時心生一計。這嘯月的刀鋒十萬年來飲血無數,沾滿了生靈的戾氣,極具魔性,如今將碎裂的殘片盡數嵌入了姐弟的尾巴里,姐弟倆不過一萬年的修為,在嘯月的魔性跟前卻也壓根沒有抵禦之力,最終變成了如此模樣。所幸殘片上頭的魔性已然被阿梓姐弟吸納了大半,故而如今再次嵌入北辰身體之時已然無法再次對他構成威脅,否則若是此刻北辰也變得瘋狂起來,那麼這三人則必然會火拼到死。

  而北辰雖說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因由,可如今想要掙脫姐弟的束縛卻也是萬萬不能。原本對於他而言化雙臂為劍鋒便可輕易斬斷狐尾,可他深知每一根尾巴都凝聚著姐弟倆一千年的修為,終究是於心不忍。可就在猶豫這檔口,身上的尾巴越勒越緊,數十枚殘片也漸漸嵌入自己的身體,北辰只覺得心頭又一次泛起一股強烈的魔性,他的雙臂也漸漸地化作了兩把銳利無比的寒霜巨刃。

  眼看阿梓與七郎的狐尾就將不保,就在危急關頭,突然一個聲音在北辰的耳畔響起:「用寒氣。」繼而一股子寒意籠罩在北辰的全身,當即是他清醒了過來。他晃了晃腦袋,急忙收起異化的雙臂,一運真力,只見一陣徹骨寒氣自體內溢出。不多會兒,阿梓與七郎的尾巴漸漸變得僵硬,北辰乘勢掙脫束縛一躍而起,將寒氣藏於劍氣之中激射而出,瞬間便把姐弟倆的四肢牢牢地凍在了地上。緊接著他在空中盤旋幾圈,瞅准一個破綻向著兩人的後腦射出兩塊冰坨,只聽「砰砰」兩聲悶響,姐弟倆先後暈倒在地。

  北辰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回到地上。只見姐弟倆一動不動,這才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兩人靠近。好一會兒見兩人並無反應,這才稍稍安了心,急忙伸手去取嵌在尾巴里的碎片。

  不料剛一伸手,就見那數十枚殘片竟自行從尾巴中飛出,向著自己的腰間而來,如同碎鐵遇到了磁石一般。北辰一低頭,原來是適才的那根鐵棒,情急之下被他插在了腰裡。此時那堆碎片盡數向著這根棒子聚攏來。就聽「叮叮噹噹」的聲響,不一會兒的工夫竟然重又凝聚成了一柄斷刀,刀刃只剩原來的三分不到,斷刀之上看不見一絲的裂痕,而下部的刀柄更是完好無損。

  正在愣神間,只見阿梓姐弟漸漸變回了人形。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阿梓先行醒轉,勉力撐起身子看到倒在地上的七郎,不禁驚呼道:「弟弟!你怎麼了?」說著一回頭衝著北辰喊道,「尊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的北辰已然精疲力竭,正盤腿坐在地上端詳著那柄斷刀,聽到阿梓的詢問悠悠道:「七郎並無大礙,只是暫時被我打暈了而已。」

  「被尊者……適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阿梓瞧著頗是疲憊,用掌心貼著前額,「我感覺仿佛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心智。」

  「是我太過輕視這妖孽,竟然在他死後險些著了他的道。」北辰說著將斷刀拿了出來。

  「這就是嘯月麼!」阿梓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端詳這個妖物的原身,她發覺這把刀子並不如幻境之中所看到的那般巨大,「這真的是那妖物麼?」她又重複了一遍適才的疑問。

  「不假,阿梓姑娘是覺得奇怪:為何這刀子看來並不那麼巨大吧?」北辰笑了笑,「此事說來也有些複雜,容我日後再與你言講。」

  「好!」阿梓點了點頭,「但不知適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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