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它前面去

  阿青驚道：「什麼？小兄弟你要出艙？北海大臉蛟就在外面，出去不就等於白白送死嗎？」

  秦書河道：「我答應了族長要殺死北海大臉蛟，我說到就要做到，即使是死，我也要踐行我的承諾。」

  珠兒瞪大了眼珠，原本以為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族妖孽，沒想到他在危急關頭，竟能說出這樣大義凜然的話。呆了呆，不由得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從新打量了他一眼，只見他表情真摯，言語誠懇，由內到外哪裡有半點兒邪惡的模樣？不僅看不出半點邪惡，反而還給人一種正氣浩然的感覺，讓人全身都是熱血沸騰，忍不住要說：「說的好，既然你一個外人為了我們神木族都甘願豁出性命，那我珠兒也拼了，本公主與你一起出去斬殺那頭大臉怪。」

  秦書河道：「那倒不必，北海大臉怪十分兇悍，就算多了你一個也未必就能殺了它，還是我一個人去吧，你就不要去白白送死了。」

  

  小胖見他倆語氣堅決，知道勸不住，撐了個懶腰道：「呃，我家就我一個獨苗，父母還指望著我傳宗接代呢，我就不陪你們去啦！書河，晨曦我會替你照顧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珠兒連忙踢了他一腳道：「死胖子，你說什麼呢？真是一張烏鴉嘴！」

  「剛才還叫我小胖哥哥，怎麼眨眼就成死胖子了，唉，女人的心真是善變……」

  「啪」

  還沒說完，已被珠兒一巴掌扇了個跟斗。

  阿青道：「小兄弟，你要三思啊，現在我們身在海底，暗流湍急，一旦出去，可就不容易進來了。」

  秦書河點頭道：「放心吧，這頭怪物雖然龐大，但還傷不了我。」

  小胖從地上滾起來，揉了揉屁股道：「從小到大，就你臭美。」

  說完突然艦艙一陣搖晃，北海大臉蛟再一次猛烈撞了過來。整個青藤戰艦都是一陣傾斜，順著海水劃了出去。

  阿青命人將艦穩住，再次看了秦書河一眼，最終咬了咬牙道：「開艙，送他出去。」

  秦書河道：「等下，龜婆婆，外面危險，你老人家行動不便，也留在艙中吧！」說著從衣兜里將龜婆婆捧出來。

  龜婆婆好像才睡醒了，緩緩道：「你嫌老婆子我是烏龜，對你礙手礙腳是不是？」

  秦書河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的確是不想讓你跟我去白白送死。」

  龜婆婆哼道：「沒有我，你是殺不了北海大臉蛟的。」

  此話倒是真的，若沒有龜婆婆的指點，自己就算出去了，那也是一隻無頭蒼蠅，不知從何入手。想了想，只好點頭道：「那就有勞龜婆婆了。」

  開艙，送人。

  青藤戰艦機關開啟，將秦書河瞬間彈射入海。

  身後珠兒硬要追來，眾人勸不住她，又不敢強留，也只好將她送了出去。

  海水在北海大臉蛟的攪動下，波濤起伏，暗潮洶湧，秦書河雖在海水裡長大，卻還是差點被暗潮捲走。

  珠兒卻好得多，一方面她從小生長在青魚島，熟識水性；另方面她在父親白木的指點下，從小便修行「神木決」，體內真元已初具火候，在這點波濤面前，尚能做到遊刃有餘。

  她見秦書河被潮水卷著漂向遠處，連忙抽出腰間鞭子，向秦書河纏去。那鞭子本就黑色，在水中更是宛如一條黑色的水蛇，瞬間就將秦書河牢牢纏住，拉了過來。

  龜婆婆卻像完全沒有那回事，仍然半睜著眼，海水對她似乎沒有半點兒影響。

  或許這就是做烏龜的好處吧！

  秦書河這時才能勉強睜開眼睛，但見身前不遠處有個小山般的龐然大物，黑乎乎的，還會動。他略一思索，大概已猜到了那就是北海大臉蛟的身體，只是由於它實在太過龐大，所以自己只能看到它身體的一角。但只這麼一眼，已足夠想像它有多麼龐大了，應該比整個東水村還大吧！

  這時一根黑乎乎的大棍子從遠處突然向著秦書河猛然打來，海水撕裂，秦書河他們頓時失去平衡，被海水沖得倒飛而起。但覺眼前一黑，那大棍子已到了身前。

  珠兒差點叫出聲來，搶了兩口水，連忙拉住秦書河頂住波濤向旁游去。

  大棍子擦肩而過，兩人，哦，不對，是三人被衝出老遠。

  定了定神，才知道那哪裡是什麼大棍子，原來只是北海大臉蛟的尾巴而已。

  真難想像它的尾巴會這麼長、這麼粗，若不是珠兒催動體內真元閃得及時，只怕早被它拍的屍骨無存了。但見那大尾巴在水中甩了幾甩，突然向著一旁的青藤戰艦擊去，轟的一聲，將戰艦撞出海面了。

  

  不敢想像裡面的神木族人會是什麼樣子。

  這時龜婆婆的聲音突然傳進秦書河的耳里：「海里不能說話，我只能用腹語和你交流，你不會腹語，不用回答我，你只需明白點頭，不明白搖頭，就可以了。現在我要說的第一句話是：據《御獸決》記載，北海大臉蛟，顧名思義，臉大、脖子粗、尾巴長，身長百丈，皮厚肉糙，什麼都能吞下，是北海著名的十大凶獸之一。要殺大臉蛟，只有進入它的體內，破壞它的蛟珠，除此之外，什麼辦法都殺不死它。」

  雖然海水裡浪潮洶湧，但她的話還是清楚的傳到了秦書河的耳里。秦書河點了點頭。

  龜婆婆道：「現在我們在它的身後，要進入到它的體內，就只有游到它的身前，從它的嘴裡鑽進去。」

  秦書河又點了點頭，卻皺著眉頭看著她。

  龜婆婆道：「你是問它這麼龐大，而且還會移動，我們怎樣才能游到它的身前對嗎？沒錯，靠我們自己，永遠都不能游到它的身前，不過這點你不用擔心，你看，那是什麼？」

  秦書河連忙抬起眼睛四周看了看，原來身後一隻丈長的白頭鯨正在游來。秦書河認識，正是龜婆婆的小夥伴——小鯨。

  三人騎到白頭鯨背上，龜婆婆道：「怎麼樣，我說沒有我這個老婆子，你是永遠都殺不死北海大臉蛟的，這話一點也不假吧！」

  秦書河點了點頭。

  龜婆婆又道：「趁現在北海大臉蛟的注意力全都在神木族的青藤戰艦上，我們趕緊游到它的前面，只要鑽進它的肚子裡，殺它就簡單的很啦！」

  說著白頭鯨擺了擺尾巴，快速向前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