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審判生

  劍主拍腿道：「糟了，那雙手套還在遲恭天手中，雲默的金甲護體還不算完全。」

  雲默自然發現了這一點，不過此刻不能退縮，他快速飛向遲恭天，同樣以劍氣攻擊，黑巨沉重，劍氣濃郁。

  雲默和黑巨還未到遲恭天的身前，濃郁精純的劍氣，已經將遲恭天身前的火海分開，直逼遲恭天的眉心。

  「哼！火牢！」

  一陣火牢成型，將雲默困在裡頭。

  「給我破！」

  雲默和黑巨，猛然間分開。

  

  黑巨化為雲默，雲默依舊是雲默。

  劍和人，達到了一種極為默契的程度，人就是劍，劍就是人。

  遲恭天腳步有點慌亂，因為他居然分別不出誰是雲默，誰是黑巨，還是說二個雲默都是真的。

  隨後，遲恭天看著手心焦灼的那個雲默，露出了一絲冷笑。

  「受死吧！」

  他眉心處的火焰脫體而出，這道火焰是他的本命之火，隨著他參悟火焰規則，甚至能夠憑藉此火引動九天玄火，只要被這火煅燒了，雲默必然是要化為灰燼。

  誰知，雲默竟然不躲不閃。

  二個雲默，二道劍氣，逼向遲恭天眉心。

  一個雲默被火焰包裹，於此同時一道劍氣也沒入遲恭天眉心。

  遲恭天哀痛一聲，那道火焰瞬間回歸眉心。

  只見他臉上有鮮血流出，眼睛卻是盯得緊緊的。

  雲默是在賭，遲恭天也是在賭。

  如果被遲恭天本命之火包裹的是雲默，那麼雲默必然身死了。

  空中，一團黑色的液體漂浮著。

  黑巨，被融化成只剩小小一灘了。

  遲恭天不甘地怒吼一聲：「為什麼？」

  「一直以來，我的運氣就比你好！」雲默道。

  遲恭天收起攻勢，瞬間逃跑。

  劍主擺手：「莫追！」

  其實雲默抵禦九天玄火以及遲恭天那朵詭異火焰，本就消耗極大，而且雙手此刻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必須馬上治療。

  白小白心疼地看了看雲默的雙手，頃刻施展金蠶之術，只見金蠶吐出蠶液，雲默的雙手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

  劍主點頭道：「你這金蠶修補之術，只怕在上界也找不到第二個。」

  白小白：「只是再高明的醫術，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劍主明白，她說的是他的衰敗過程。

  待到雲默傷勢恢復差不多，他視線落在了懸浮在空中的黑巨，或者說此刻只是一灘黑鐵水。

  劍主卻是一笑：「雲默，你的運氣確實極好。遲恭天反倒幫了你一個忙！」

  「師傅，你先別說這些，你正在不斷衰弱，可有辦法……」

  劍主：「我本就已經逆天行事，如今這個衰弱是規則所致，任何人都已經沒有辦法了。」

  「連奪舍多無法嗎？」雲默問道。

  「呵呵，其實我已經奪舍數次，現在連奪舍都已經沒法。」劍主道，「不用說了，這點我自己清楚。」

  當劍主將自身的金甲給雲默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他已經活得太久了。這一套金甲，他確實追求了很久，可是一旦雲默吸收了部分金甲，那麼他就沒有機會獲得整套。他只是提前讓自己的衰弱到來而已，這些他並不想讓雲默知曉。

  畢竟，他還是覺得有些愧對雲默。

  「雲默，你上一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雲默紅了眼眶，上一世他整宗被屠殺，一直以來他以為遲恭天是罪魁禍首。

  「我放下仇恨了！」雲默想了良久才道。

  「個人的恩怨已經不重要了，阻止萬屍界毀滅整個世界，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劍主眸子星光燦爛，他高興地拍了拍雲默的肩膀：「好，不愧是我的徒兒！有大義！」

  「其實，遲恭天是我收的第八個徒兒，也是我最近幾萬年極為器重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看似君子，實則內心極為奸詐，所以我就暗中培養了你。」

  劍主道：「我對你和遲恭天，一開始都是有著利用成分，只是有時候師傅會像父親一般，利用著利用著忽然就好像是自己的兒子，有點不舍了。」

  雲默耐心地聽著，一直以來他都有猜測，如今聽到劍主親口講述，內心還是五味陳雜。

  

  「你的上一世，我故意指派遲恭天滅你滿門，同時也暗中護住你的神魂，保你記憶不滅，投入輪迴台中，這樣你這一世的命運就不受輪迴台擺布。」

  雲默：「輪迴台是到底是怎樣的地方，難道他們就任由萬屍界作亂？」

  「這是一個講究輪迴因果的存在，它和上界下界都不同，有它獨特的規則。只是，它應該也不至於任萬屍界為非作歹。可是輪迴台有它的規矩，不得插手凡俗之事。你可以當它無敵，也可以無視它。因為這一世，你已經脫離了輪迴台的管束。」

  雲默沉吟道：「師傅，你可還會再次轉世？」

  劍主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答。

  他指著空中的玄鐵之水，道：「黑巨因禍得福，遲恭天用九天玄火煅燒了它，反倒將它體內那些斑駁的雜質給去除了。從此以後，它就是純粹的，你的運氣真是很好啊，小傢伙！」

  劍主摸摸雲默的頭，用慈祥的眼神看著他，然後隨風湮滅。

  雲默重重地跪地三叩，收起了玄鐵之水。

  白小白走到雲默右邊：「這劍主也是一代豪傑，只是晚年運氣有點差而已。」

  「遲恭天沒有死，那現在怎麼辦？」夢晶走到雲默左邊。

  「我的劍氣，我能感應到，他跑不了多遠。」雲默道，「這黑巨化為鐵水，如今能夠變化千種形狀，而且我感覺這攻擊是越發純粹了。」

  夢晶一笑：「好運氣的傢伙！」

  雲默：「走吧，遲恭天應該受傷了，他也肯定不知道我能夠通過我的劍氣追蹤到他。」

  ……

  遲恭天漫無目的地飛竄：「我是怎麼了，怎麼了，他真的已經吸收了金甲嗎？」

  良久，他冷靜下來：「即便這樣，我的本命之火還是能夠傷到他，火之規則，我要儘快理解透徹。」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爍。

  「誰？」

  「遲大人，怎麼不認識我了。」竹苦一步一步走向遲恭天。

  遲恭天看著竹苦，眉心火焰閃動，道：「原來，你和雲默一樣，轉世重生了。」

  「所以一直以來，我和他都是勁敵。」竹苦道，「有興趣合作嗎？」

  「我遲恭天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是嗎？剛剛是誰慘敗而逃了。」

  遲恭天眉頭一抬，怒道：「笑話，雲默可是被我滅掉了分身。」

  竹苦哈哈一笑：「雲默的分身，你恐怕還沒見過呢。公子，你現身吧！」

  空中一團屍氣，屍氣中影雲默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