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身份揭秘(7000)

2025-02-08 13:49:09 作者: 瑟瑟桃歡

  男人最忌諱什麼?當然是女人當眾撕他的臉皮,說他吃軟飯。

  年雲希的這番威脅,已經很明白指出他就必須靠她,沈岑寒饒是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下去了,轉過身,陰狠的點頭。

  「年雲希,你說的,分手,我答應你。」

  話落,轉身,邁著大步往前走去,在經過蘇彌的時候,他卻頓住了步伐,側頭看了一下蘇彌,頓了一下,什麼話也沒有,就離開了豐。

  「沈岑寒,你不要後悔。」身後傳來坐在地上的年雲希的吼聲。

  沈岑寒的腳步並沒有緩慢下來,蘇彌也沒有看坐在地上的年雲希,拉起小井的手。

  

  「我們走吧!」

  「哦哦。」小井懵懂的點了點頭。

  兩人也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

  坐在地上的年雲希憤怒的瞪著一前一後的身影,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蘇彌衝過去。

  小井走在蘇彌身後,聽見年雲希跑過來的聲音,推了一把前邊的蘇彌,年雲希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刨地。

  「啊……」

  一聲尖叫響徹醫院的大樓,年雲希臉上本就有傷,這個姿勢一摔,直接擦傷了。

  ——————

  在醫院門口,蘇彌對著小井說:「小井,剛才謝謝你。」

  「我們倆人還客氣什麼。」小井笑,兩眼彎起來。

  「你跟年總怎麼回事?」

  蘇彌望著前方,淡淡的說:「小井,有些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

  小井的手一揚,「我不問了,但是我看的出來年總肯定是喜歡你的,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蘇彌低頭一笑,什麼也不說,小井卻手舞足蹈的說:「蘇蘇,你一定可以降住年總的,把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拿下,讓他眼裡只有你,看不見其他女人,那是多有成就感。」

  「你以為我是女超人。」

  「超人都未必降的住,但是我對你這位心理師有信心,年總那種魅力男就需要獨特的人去降。」

  蘇彌只是笑,沒有接話了,兩人站了一會,蘇彌就告別了小井,她搭上綠白相間的計程車離開了。

  ——————

  福臨樓VIP包廂里,是年家一家人為年仕宏及馮語雪回國洗塵,也算是一家人共聚。

  但唯獨年仕則一家不見身影,七點時分,郝秀英讓四兒子年仕季打電話催一催。

  年仕季起拿著手機起身走出包廂,幾分鐘後就說了,「媽,二哥一家不來了。」

  郝秀英抬起頭,「怎麼回事?」

  「雲希在醫院裡摔了一跤,說是臉摔傷了。」

  「怎麼好端端的會摔倒啊!」

  「聽說是跟男朋友鬧彆扭,具體的二哥也沒說。」年仕季悶悶的說。

  「雲希丫頭怎麼這樣子了,家裡最近真是夠鬧心的。」郝秀英嘆息一聲。

  一直在打電話的年翌琛推門而進,郝秀英即時就說:「阿琛,雲希的臉說摔傷了,趕緊開飯吧!吃完飯去看看她。」

  年翌琛也沒問怎麼摔傷的,而是應了一聲。

  「嗯,準備開飯了。」

  飯後,郝秀英要去醫院看年雲希,年翌琛讓年翌北載她過去,郝秀英有些不高興了。

  年翌琛開車送自己的父母回家,回到家後,準備離開,年仕宏卻喊住了他。

  「阿琛,你跟蘇彌的事,應該跟你奶奶說清楚,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

  「爸,我自有分寸。」

  「別老說自有分寸,可是也沒見你有任何的舉動。」年仕宏氣沖沖的說。

  「還有,趕緊把蘇彌帶回來我們見見,如果真的要結婚,怎麼也得見一下她的父母才行。」

  對於蘇彌的父母,年翌琛頓了一下,隨後便說:「我會儘快安排。」

  年翌琛回到車上,打開車門,坐在車上,並沒沒立即開車,他而是坐在車裡掏出煙,點燃。

  「其他人都可以,唯獨季家人不行。」

  要是知道是季家人,還會要見面嗎?估計這婚也不會同意結了。

  最主要的是蘇彌那邊還不沒鬆口……

  他坐在車裡,一支煙抽完了,才發動車子,駕車離開。

  ________

  晚上十點鐘時分,蘇彌在床上拿著手機在搗鼓著,突然,門鈴響了。

  她皺眉,這麼晚了誰還會來?

  滿腹狐疑走過去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年翌琛,他一手擱在門框上,一手按著眉尖,頭抵在門框的手臂上。

  一副頹廢的樣子。

  「你這麼晚了有事?」她手拉著門,那樣子是防他進來。

  「我聽說今天下午年雲希又為難你了,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年翌琛說,但他始終是低著頭,閉著眼,語氣很輕。

  看起來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沒有,不過你應該去看看你妹妹,她的傷挺嚴重的。」蘇彌說。

  「你沒事就好,我就是過來看看,那不打擾你休息了。」

  年翌琛說完,轉身,由始至終,年翌琛都沒有睜開過眼睛看蘇彌一眼,走的時候,啷嗆關步伐。

  蘇彌皺起眉頭,今是的年翌琛看起來跟平常不一樣,他眼睛都沒睜開來看她,而且他的步伐看起來很凌亂。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看見年翌琛突然沉了下去,她頓了一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之後邁開步子,奔到他跟前。

  「年翌琛……」她伸手搖著他的手臂。

  沒反應,但是她發覺他身上的氣溫很高,然後伸手往他的額頭伸手過去。

  「天啊,發高燒。」

  她趕緊去扶他,發現他太沉了,根本扶不動,正巧,一位服務生走過來,立即迎上前來詢問。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蘇彌抬頭,「他發高燒了,需要送醫院,你幫我扶他起來。」

  「好,我們送他去醫院。」服務生說。

  「我不去醫院。」突然昏睡中的年翌琛嘟喃一聲。

  蘇彌皺眉:「你不去醫院怎麼行?你現在很燒了。」

  「總之我不去醫院,蘇彌,你抱著我,我就很快好了。」

  蘇彌大窘,但沒理會他的要求,看向偷笑著的服務生,「麻煩你幫我一起把他送到醫院去。」

  「小姐,既然這位先生不喜歡醫院,不如先叫酒店裡的醫生過來,給先生看看。」

  蘇彌有些猶豫,服務生又說:「酒店的醫護人員都是專業的,並不比醫院差。」

  蘇彌擰起眉頭,想了片刻,咬了咬牙,點頭了,「那就讓醫護人員給他先看看吧!」

  於是兩人又把人架進房間,將年翌琛弄在床上,蘇彌要服務生去叫人

  服務生去喊醫護人員去了,蘇彌只好拿著冷濕的毛巾敷衍在他的額間。

  在蘇彌給他擦拭額頭的時候,年翌琛看似難受的皺著眉頭,而且還很不安份,直往蘇彌懷裡鑽。

  「年翌琛,你給我安份點,要不是看你生病,我會把你丟出房間去。」她拿起被他蹭掉在床上的毛巾,想要拉開蹭在她懷裡的他,重新給他敷上。

  可是任她怎麼拉,年翌琛都抱著她的腰緊緊的,她沒辦法,只好柔聲哄,「年翌琛,你現在生病了,別鬧,讓我敷毛巾。」

  「那你不送我去醫院。」

  「好,不去醫院。」

  「不騙我?」

  她扶額:「服務生都去喊醫護人員了。」

  年翌琛這才放開了手,躺好身子,看著他滿臉通紅,她只好頻繁給他換毛巾,十幾分鐘後,醫生到了。

  醫生給年翌琛量了體溫,接著開了藥,蘇彌伺候他把藥吃了下去,如此折騰,到了十二點了。

  不久,年翌琛出了一身汗,燒就退了,蘇彌從酒店要來男士睡衣,拿著

  睡衣,她有些猶豫,給他換上?

  可是她還從來沒有為男人換過衣服?

  猶豫再三,她決定喊服務生來換,但是拿起酒店裡的電話,她又擱下去了,罷了,他的身體她也看過了,就不矯情了。

  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換下睡衣的,替他換清爽後,才得以空閒體息。

  她坐在床邊沿,看著閉著眼睛的人,俊雅的臉孔,顯的十分平和,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凌厲的稜角。

  他生病了還特意找過來問她有沒有被年雲希傷到,心裡頭那根弦也軟了下來。

  這晚上,蘇彌本想開多一間房,但是問了服務生,說現在沒有空房了,不得不她只好跟他同張床睡了。

  因為床也挺大,所以蘇彌中間隔了一隻大枕頭,然後才安心的睡下。

  翌日,蘇彌睡到九點才張開眸子,張開眸子後,卻發現她竟然在他的懷裡。

  為了不想吵醒他,她輕輕的拿開他橫在她身上的手,準備起床,卻聽到年翌琛帶著沙啞的嗓子嘟喃一聲:「蘇彌,你去哪兒?」

  蘇彌轉首望他,只見他閉著眸子,「你的聲音怎麼啞了?」

  「喉嚨痛。」他嘟喃著。

  她於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不燒了。」她喃喃道了一聲。

  「既然不燒了,你該起來洗漱一下,吃個早餐,然後把藥吃了。」

  年翌琛很聽話,下床,站起來後,身子晃了兩下,「你扶我去浴室刷牙洗臉。」

  蘇彌皺起眉頭,他真有那麼弱,發個燒連走路都要人扶?

  「我真是渾身無力。」年翌琛看著她說。

  蘇彌抿緊唇,頓了一會,手扶向他的手臂說:「走吧!」

  某人臉上竊笑,他的裝可憐還是很成功的。

  站在洗手台,蘇彌替他擠牙膏,裝水,然後遞給他,他卻說:「你也一起刷。」

  

  她望著他,「你先刷吧!」

  跟他一塊刷,太怪了。

  年翌琛也沒勉強,自己先刷,一邊刷,一邊透過鏡子,望著身後的女人,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

  「蘇彌。」

  「嗯。」她淡淡的應著。

  「我身上的衣服你換的?」

  蘇彌抬瞼,看到鏡中的他,嘴上沾著濃濃的泡沫,深眸里射出熱灼的期盼。

  「不是,是服務生。」她說。

  「你換的就你換的,為什麼要說成服務生呢?」

  蘇彌:「……」

  ----------

  蘇彌要給年翌琛吃完藥後,在他躺下之後,拿起手機,點開個軟體,帶上耳機,片刻,她急匆匆的說。

  「你在這兒躺著,我有事出去一下。」

  「去醫院?」

  「嗯。」

  「我陪你去。」

  「不用,你先休息吧!」

  這次年翌琛真的沒有跟過去,於是蘇彌一個人出去了。

  十幾分鐘後,她從計程車衝下來,往醫院那裡跑,趁著保鏢換班,她混進病房去了。

  走進去後,她看見季道夫依舊躺著,雙眼緊閉,一張清瘦但卻透著精明的面孔此時已經垮了下來,只剩一層皮包骨。

  蘇彌突然被定住魂魄了,眸光轉動不了半分,裡頭漸漸聚集著霧珠。

  這個她恨了多年的面孔,真的很恨很恨。

  護士在替他檢查,而她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他,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季道夫緊閉的雙眼突然蠕了蠕,隨後張開了雙眼。

  第一眼就看向蘇彌,看了許久。

  「一一,你是一一?」聲音很啞,很輕,但是蘇彌卻聽的清楚。

  她眨了眨眼,眼裡的霧珠眨了回去,「對,是我,我聽說你快要死了,就過來看看,我看

  看你究竟有什麼樣的下場。」

  蘇彌的聲音很冷。

  「一一,對不起,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你媽。」

  「怎麼?這是遲來的慚愧,是怕死了下地獄嗎?」

  郝道夫說不出話來,眼裡卻噙著淚珠兒。

  她凝了凝眉:「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說把我賣了會給我錢,可是最後你沒有給我一分錢。」

  季道夫說:「我知道錯了。」

  蘇彌這時候有些看清了,冷笑一聲:「遲了。」

  在就蘇彌沉默悲傷時,季道夫突然問了一句。

  「蘇彌,榆心呢?」

  蘇彌心中一顫,淚水唰的一下流了出來,半響又哈哈大笑:「哈哈」

  諷刺的笑聲在這間包廂顯的那般刺耳,讓人心生悲悽。良久,笑聲止住,傳來一聲控訴。

  「死了,被你們害死了。」

  「怎麼會這樣?」

  蘇彌滿眸淚水,嘶啞的聲音如悲風鳴嘯:「榆心是你殺死的。」

  季道夫一怔,死了?怎麼會死了呢?

  「孩子沒有活下來嗎?」

  蘇彌冷眼瞧他,看著那抹假惺惺的可惜,覺的真是諷刺,不由的嗤笑:「你不是希望榆心不要生存下來嗎?現在你如意了。」

  季道夫驚駭,似乎對這事有點訝異,良久帶著的抹悲痛的情緒問:「不,我沒有這樣想,我真的是不知道他的情況這麼嚴重?」

  蘇彌想到那時悲慘的際遇時,淚水再次滑落,她不想提及到榆心。

  連提都覺的悲慘。

  季道夫蒼白著臉,他最後的期望也沒有了。

  「你連自已的親兒子都不救,就為了那個韓蘭芝,可是現在她怎麼對你?」

  蘇彌吼完,已泣不成聲,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不,榆心不是我兒子。」他搖頭。

  「不可能,你別為自己找藉口了。」

  「是真的,榆心不是我兒子,驗過DNA了。」

  「榆心跟我是雙胞胎,那麼我也不是你的女兒?」

  「不,你是,你是我女兒,你也驗過DNA了。」

  蘇彌有些糊塗了,隨後她想到一個可能,就是雙卵跟兩個男人的精子結合?

  那她母親……

  蘇彌有些想不下去了,「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說謊。」

  「一一,我沒有說謊,是真的,當年我也不清楚你媽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榆心不是我的孩子,你是。」

  「我時間不多了,季家的財產不能落到韓蘭芝手上,你是我女兒,我把所有股份都過到你的名下了,韓蘭芝有個情夫,他們現在合著要掏空季氏,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小雨以後多照看點。」

  「你一個人沒辦法敵過韓蘭芝,我知道你現在跟年翌琛走的近,聽說他想跟你復婚,一一,這是個好機會,他可以保下季氏,我聽你媽說過,當年她是被韓蘭芝陷害的,才會生了不是兩個男人的孩子。」

  蘇彌看著他,「你季氏怎麼樣跟我沒有關係。」

  「一一,你別這樣子,你就算不為我,也要為你弟弟著想一下,從小你們姐弟倆感情最好的,難道你願意讓韓蘭芝把季氏弄倒,讓你弟弟淪落街頭嗎?」

  蘇彌說到弟弟,心底即生憐憫,小雨是個自閉症兒,需要大量的錢去治療。

  想到這,她仰頭深嘆,說到弟弟,她到底是不忍心,但是她如果要求年翌琛的話,她就要犧牲自已,她做不到這樣。

  就算沒有季氏,她會憑她能力去養活弟弟的。

  想到這兒,她撥開季道夫的手,冷淡的朝他掃了一眼:「弟弟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再看著她平靜如水到淡漠的表情,急促解釋著:「一一,對於以往的事阿爸很痛心,但請你相信,我現在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了,我只有你能依靠了。」

  蘇彌怔怔的望著他,良久呵呵一笑:「你愛的只是你自已。」

  季道夫就那樣看著她,臉色從急促轉成糾結,片刻才說:「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現在也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了,以後季家的一切也是你的,你怎麼就體會不到我的苦心?」

  蘇彌閉了閉眼,有種絕望,深呼吸一口氣,沙啞的說了一聲。

  「我要的不是這些財產,我要的是家人的關懷,在我受到委曲的時候,有家人做我堅固的後盾,讓我可以有個依靠的港彎,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可是你眼中一直除了企業,你自已外,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處境,而你的舉動,就似把我當成取之不盡的櫃員機,你想要什麼就能拿什麼的櫃員機?」

  頓了頓,深呼一口氣,似乎做出個重大的決定說。

  「取了這麼長時間,也夠了,別想我再為你做任何事,我來只是為了確定身份。」

  這每一句話,就像抽掉了蘇彌一分力氣,只剩下的是抖顫。

  這些憋在心頭的大山,在一番訴說後,瞬然間消失了,如釋重負。

  但是季道夫卻一臉的僵硬,也是一臉的蒼白,一如蔫謝的果實,暗淡。

  他的眼神透著死寂,聲音也沙啞暗淡。

  望著季道夫,蘇彌只覺的痛心,怪異的望著他良久,嘶啞著笑道:「你要的只是一個任你所取的機器,可是我不是機器,以往,我一直在順從你,讓你得到你想要的,可是你卻愈發不足,我不想再做一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了。」

  季道夫白著臉色,不可思議的盯住她,搖著頭。

  「阿爸知道當時的做法確實不對,但我是知道錯了。」郝知章流出悔恨的淚水。

  只是這對郝染來說,非常可笑,哪有做父母這樣狠心的,冷笑一聲。

  「一一,算我求你,就算你恨我,也不要讓季氏毀在韓蘭芝手裡。」

  ——————————

  蘇彌從病房間走出來,臉色卻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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