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母女相認

  235 母女相認　　　　檀氏。

  落地玻璃窗外灑進來的陽光，直射在男人手中鮮亮的血液——

  「把這個送去美國鑑定。」

  檀冰亞將兩支封好的試管交給秦源。

  「檀總，您不是說……不打官司了嗎？？」

  秦源接手，試探性的問了句。

  既然不打官司，又何必再去鑑定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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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不都鑑定出來結果，兩人不是父子關係嗎！？

  檀冰亞抬眸給了他一擊厲光，「如果這次鑑定報告再出錯，你可以待在美國不用回來了！」

  「……是，是檀總……不會出錯！」

  秦源連忙應聲。

  莫非之前那份鑑定報告有誤？

  聽自家大總裁的語氣，怎麼都覺這次必須得是百分百的相似度！

  可萬一不是……他得從哪兒給他變去！

  「那檀總，接下來你的日程安排我要和安娜交接嗎？還有有關國經……」

  「去儲物櫃把遺囑拿來，其他的事不用你解決。」

  遺囑……？

  那封塵封多年的遺囑信，終於要公然示眾了！？

  ************

  江氏。

  江雲燕一回辦公室，就遇見了早早守在自己辦公室里的江祁山。

  打從江氏成了江雲燕的以後，江祁山就一直待在家裡，幾乎沒再回過江氏。

  「爸，你今天怎麼來了。」

  「哼！江氏本就是我的！我怎麼不能來！」

  江祁山不但沒走，反而還坐到了江雲燕的位置上。

  蒼老的手碰著曾經他坐著的椅子、桌子。

  肅然道：「雲燕，爸沒想到你能狠絕成這樣！連你父親的公司都奪！」

  江祁山將責任推卸砸她身上，「江氏是我一手辛辛苦苦創了二十多年才在商界站穩腳跟的！爸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你居然會……會……」

  「爸，我要給你糾正下，江氏是我媽留下的，並非是你的。」

  江雲燕走近。

  指著江祁山正坐著的那個位置，道：「包括這個江氏總裁的位置，也是媽留給我的！並非是爸你的！」

  趁自己年幼，江祁山剝奪了江氏的位置，不但不讓她知道，現在居然還說江氏是他的！？

  若不是看見那封遺囑，這個所謂的父親是不是打算霸占江氏一輩子了！

  或者是……

  這輩子都不打算把這個真相告訴她了？！

  「雲燕，爸說了，你拿到的遺囑是錯誤的！江氏的真正繼承人並非是你！你怎麼就不聽爸的！」

  江祁山憂心道：「真正的遺囑書上，並非你我兩人！」

  近日來，他每天都在家中尋找那份消失的遺囑書，可偏偏就是找不到。

  完全沒法證明江氏的繼承人到底是誰！

  「既然爸說並不是我，那就等你所謂的『繼承人』出現後，再來找我吧，現在，請你離開江氏！」

  關於江祁山口中說的話，她不確信真假。

  但她確定的一點就是，江氏是白桐留下的，她怎麼也不能讓這個公司落入其他人手中！

  「雲燕！你真是！爸白養你二十多年了！」

  「江……」

  正說著，門口就進來公司新招的助理，匯報導：「江總，這幾天你不在，公司里好幾個項目都沒有人去管理，幾個高層主管……還帶頭帶基層員工罷工！」

  「現在員工區域都鬧開了，各個都不好好上班！再下去的話，恐怕好不容易重新站起的江氏，又要……跨下了！」

  這點，江雲燕早已料到！

  自己僅憑一張遺囑書，必然不能服眾。

  但員工罷工這一事，如此團結，必定背後有人慫恿指使！

  江雲燕看向江祁山，冷聲道：「爸，你好自為之！」

  幕後到底是誰慫恿指使，全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

  畢竟江祁山是帶領公司這批人一起維持江氏的發展，現在江氏易主，必然會引起公司內亂。

  這些都再為正常不過。

  江雲燕去職工區的時候，果不其然看見員工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三三兩兩像在茶室里一樣！完全沒有半點工作氛圍！

  「這個月，基層職工薪水全都扣百分之二十！高層管理因沒起到模範作用，扣百分之四十！」

  之所以一直沒辭退這批人，是因為他們是江氏的老員工，上手快。

  這話一出，所有員工聽到要扣工資，集體罷手。

  「扣百分之二十！那還拿什麼薪水啊！？乾脆不干算了！」

  「就是就是，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整個江氏，倏爾陷入一盤散沙。

  倘若一兩個辭職，公司並非不可，但倘若集體罷工辭職，就意味著整個公司都沒法繼續經營下去……

  而這批老職員辭職，恐怕少不了江祁山背地給他們『薰陶、洗腦』！故意讓她難堪吧！

  「喊什麼喊！不干全給本少爺滾！」

  唐炫一進公司，就聽到一群人嘰喳不停。

  他大少爺最受不了這種菜市場的環境了！

  不知道是因為說話的人是唐炫，還是他大少爺潛在的氣場震懾了這群人……

  總之，因唐炫的出現整個公司又恢復到安靜！

  方才嘰喳鬧著的辭職，如今全都閉嘴不言，齊刷刷的把目光放在他大少爺身上。

  「誰要辭職，站出來給本少爺看看！本少爺這就讓保鏢『護送』你離開江氏！」

  唐炫單手插在褲袋，另一隻手裡還燃著根沒抽完的長煙。

  不同於他的身份，這男人嫌少穿西裝。

  穿衣風格全像電視裡的影星那樣，沒半點商人的氣息，有的除了富二代那副花花公子樣，就再無其他。

  偏偏呢……

  他手裡叼著的長煙以及邪肆的眼神，怎麼看著都像個商業流氓！

  保鏢？

  護送？

  記得之前沈夢和高飛兩人去唐氏找他大少爺時，就是被打得滿臉是包『護送』離開的吧！！

  經唐炫這話一出——

  整個公司不但沒人說話，大家都怯怯的不敢再抬眼去看他大少爺！

  別看平日裡這大少爺玩世不恭，對公事不聞不問的樣子。

  可關鍵時刻，依舊要氣場有氣場！

  即便這氣場……跟人黑社會似的在威脅！

  照樣能讓所有人都乖乖認錯！

  「沒……沒人要辭職……」

  「是啊，哪裡有人要辭職啊？！唐大少，您聽錯了！我們對江氏可是忠心耿耿的呀！」

  於是，一群人開始對著唐炫阿諛奉承，完全沒了方才罷工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男人氣場猶在。

  若不是唐炫玩世不恭，不務正業，恐怕唐氏被他上點心打理，應該會更好！

  「那扣工資的事，還有誰有疑問。」

  唐炫與江雲燕站齊，問道。

  只是說話間，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又忍不住的往江雲燕身上掃！

  那赤果果的眼神，看著就讓人覺他大少爺是在觀察她的身材！

  江雲燕不自然的偏了偏頭，不去看他。

  「沒問題沒問題！扣工資也沒……問題！」

  「是啊，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不守公司紀律！」

  公司里，上上下下沒一個人敢說『不』字。

  且不說整個海城的人都知道唐炫有s~m傾向，就連平時待人，只要看不慣就很容易招來暴戾！他們可得罪不起！

  江雲燕見唐炫目光仍停在自己身上，道了句：「那大家都好好工作，別再犯第二次！」

  說完，就踩著細高跟離開。

  偏偏呢，她的背影都像能吸引身後那大少爺似的，招蜂引蝶的把他引來了……

  「美人，幾天不見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唐炫跟上她的腳步，輕吸了口煙就往江雲燕這兒吐，眼裡，毫不掩蓋讚美和搭訕的意味。

  還有混著獵人對獵物的新鮮——

  「唐少，公司不能抽菸，請你注意了！」

  本來，剛才的事她是想謝謝這位大少爺的。

  但不知為什麼，只要每回看見他大少爺拿著這種曖~昧叢生，甚至還邪魅到帶著點兒流氓的眼神看自己……

  她就無法忍受的嫌棄他！！

  那種打量著她全身的眼神……

  就好像在目測她的胸~圍，臀圍那樣！！

  這簡直讓任何女人都無法忍受！

  「你不喜歡本少爺抽菸，那本少爺聽你的話，不抽就是了~可你也別那麼冷淡嘛，這樣本少爺可是會心碎的！」

  唐炫邊故意用著怪裡怪氣的語調說，邊把香菸在菸灰缸里滅了。

  隨後，又跟著江雲燕一同進辦公室。

  見座位上有個包，阻擋了他大少爺的位置。

  就隨手把包一飛——

  扔到了對面那個椅子上。

  「啪啦噠——」

  包在飛出去的同時，從包里掉出了早上剛服下的避孕藥——

  因為避孕藥放在包里實在過於顯著，所以江雲燕早晨就把藥盒給扔掉。

  加之平時家裡那小東西會經常翻自己的包包玩，也不想給小天天發現，所以才把藥盒扔掉的。

  唐炫拾起落在桌上的避孕藥打量……

  即便沒了藥盒，沒了包裝，只是一枚小小的藥片，他大少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避孕藥！！

  心底，無端的怒火油然而生——！！

  方才的邪肆，調~戲，如今這般眼神全數變得奴役橫身！

  「你居然吃避孕藥！！你跟哪個男人做了！！」

  唐炫拿著藥片的手就氣得發抖！

  他到現在都還沒吃到的女人，居然被別的男人給吃了！！！

  他大少爺能不氣麼！

  怎麼也是辛辛苦苦追了那麼久的肉，本是知道江雲燕不是處，也能接受。

  但現在這女人居然跟別的男人先做了！這是他大少爺絕對忍無可忍的！！

  「這又不是避孕藥，你胡說什麼呢。」

  吃避孕藥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她才不會承認呢！

  伸手——

  剛要將唐炫手裡的避孕藥奪來，手腕就被男人扼制住——

  「你當本少爺未成年是不是？連避孕藥長什麼樣本少爺都不知道？！」

  論誰認不出避孕藥都有可能，但就唯獨唐炫這個花花公子哥不可能不認識……

  誰讓他大少爺的風流史里，不知道派人買了多少次避孕藥給女人吃了！

  這玩意兒他再熟不過了！

  江雲燕蹙眉，扭了扭被他抓著的手，道：「你管我！我吃什麼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男人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

  首先，自己和唐炫本就沒多大關係。

  其次，她這個吃了避孕藥的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他氣什麼？！

  「沒關係？！」

  唐炫見她說得越是輕巧，心中的怒火就越旺！

  這種感覺如同只有他大少爺一人才在意！

  「你知道本少爺喜歡你，你還敢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事！！你這女人膽子真是夠肥的！！」

  從來，他大少爺看中的女人，哪裡容許自己都還沒吃到的獵物先被別的男人吃了！

  江雲燕那叫一個莫名呀！

  她憑什麼就不敢了？

  難不成她江雲燕和別人發生關係前，還得問他大少爺準不準了？？

  現在的男人，怎麼都這麼霸道！

  「江總不好了！剛才你父親下樓時昏倒了！」

  *********

  醫院。

  江祁山才被送進醫院後不久，陳梅和江雪就一同過來。

  醫生做了檢查後，道：「家屬不用太擔心，病人只是短暫的貧血，多補充點營養就可以。」

  「都是你江雲燕！自從搶了爸的公司後，他每天都吃不下飯，現在你看你，把爸害進醫院裡了！」

  江雪滿是責怪的道著。

  那模樣，仿佛江氏是他們的，而不是剝奪了她母親的公司似的！

  

  「小雪你輕點，別打擾你爸休息。」

  「我說她兩句怎麼了？我也是替爸說！」

  「我先走了，爸由你們照顧好了。」

  江雲燕拎包走人。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表態，「我想你還沒搞清楚，江氏本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現在爸和你這個……和我媽沒半點關係的外人，得到江氏股份二十多年，我沒告你們一個侵犯財產罪，已是念在親情的份上了！」

  要說江祁山貧血被送醫院，又或者在家中節食吃不下飯，的確身為女兒的她愧疚。

  但她更清楚的是，自己心軟一點，江氏就又落入他人手中！

  「你！你！江家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江雲燕冷笑，恐怕在江雪和江祁山眼裡，她像是和江家沒半點關係似的，非得每每都用『白養』兩個字來說！

  走出醫院時，正巧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停在街道邊上……

  隨後就見蕭意徹從車裡出來，進了家『粥館』，就沒再出來。

  想起之前在住院部時。

  看見蕭意徹手裡拿著白粥進病房，許是現在也是為病房那人買的吧！？

  趁著蕭意徹去買粥的空隙，江雲燕連忙折回醫院。

  去了之前所在的903病房。

  對於這間病房裡的患者，她實在好奇不過。

  總有種莫名的磁場，吸引她想知道病房裡的人究竟是誰！

  「咚咚咚——」

  江雲燕抬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裡頭的人就打開病房門，只不過是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這位小姐，你是……找誰？」

  「我是蕭意徹的朋友！聽說他的……他的朋友住院了，我就來探病看看。」

  江雲燕實在不知道病房裡的人和蕭意徹是什麼關係，就用『朋友』代替。

  「哦，病人剛睡著，恐怕你現在來的不是時候……」

  「沒關係的！我可以在裡頭等病人醒來！」

  江雲燕固執說道。

  第六感告訴她，這裡面的病人……總和自己有那麼丁點關係！

  否則，之前蕭意徹為什麼不准自己進病房？？

  那就說明她一定認識裡面的病人！！

  「那行吧，你進來得小聲點，別吵著病人休息了。」

  老醫生見是蕭意徹的朋友，之前又見過她一面之緣，就沒多想把人放進來。

  後又道：「我要去下一個病房檢查了，你現在裡頭待著吧，估計蕭先生一會兒就到了。」

  「嗯！好！」

  走前，老醫生又再次從頭到腳把江雲燕打量了遍……

  自言自語道：「哎！這病人住院幾年了，你還真是第一個除蕭先生以外來探病的呢！」

  不待江雲燕多問，老醫生已離開病房……

  江雲燕愈發好奇……

  裡面的人，真的會是蕭意徹的朋友或者親戚嗎？如果是，為什麼幾年裡只有蕭意徹一人來看病人？

  邁步，踏入病房內……

  沒走幾步，就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對方已有五十歲的年紀，長長的頭髮及肩，面容是剛做完手術的憔悴、無力、虛弱。

  臉上，還有著細細的皺紋，並不多。

  除了憔悴和無精打采外，病床~上的人長得很有風韻、清雋，若不是臥病在床，應該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

  再次多看幾眼……

  江雲燕愈發覺得這人眼熟！

  總覺似乎見過！卻遲遲因為時間久遠的關係，而想不起來。

  雙眼無意中，瞟到了病床柜上放的相框上——

  上面竟有著一張與自己相同的照片！！

  照片泛黃、陳舊，但依舊能看出年幼的自己，還有那時年輕的……

  白桐！？！

  莫非躺在病床~上的人是白桐！？！

  這麼想著，江雲燕整個身子都凱斯微微顫抖起來……

  白桐……

  白桐……

  腦海里滿滿回放著曾經看到自己母親的照片。

  因為當時的自己過於年幼，所以對白桐的記憶並不深刻，唯獨最清晰的就是陳梅三番兩次帶著江雪找到白桐家裡！

  只零碎的記憶，已拼湊不起來。

  江雲燕動了動沉重的腳步，向病床~上的人靠近……

  「媽……？」

  這個字，喊得極為緩慢、顫抖、哽咽。

  即便知道病床~上的人已閉眼休息，但還是輕聲喊了出來。

  一種神奇的力量，躺在病床~上的人猛然驚醒——

  眼裡是警覺、詫異、驚愕，數不清的思緒充斥在眼中……

  病房裡，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仿佛周遭所有的氣氛，都因這對二十多年沒見面的母女而停止了時間——

  比起江雲燕不清不楚的猶疑，白桐更為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兒！

  雙目都不由溢出淚水，哽著聲，遲遲講不出一個字。

  「媽……媽！！」

  這回，江雲燕更確定了事實！

  撲到病床~上，抱著白桐喚道：「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從小到大，這二十多年來，江祁山都告訴自己白桐是患心臟病去世的……

  久而久之，自己也從小受著這樣的薰陶，以為白桐不在世上！

  再加之之前收到的遺囑以及那些泛黃的照片，就更讓她確定白桐沒有活在世上！

  如今的感覺，就像失而復得，做夢一樣！

  「雲燕……」

  白桐摟過撲在自己身上的江雲燕，拍著肩膀道：「對不起……媽對不起你……消失那麼久，媽真的……」

  「媽，你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一人扔在江家！！」

  受盡二十多年的落魄，甚至是寄人籬下！！

  這樣形容都一點不誇張！

  「對不起，對不起……媽不想連累你……」

  「你看媽現在這樣，都需要人照顧著，讓你跟著媽豈不是要上街要飯去了。」

  「就算要飯！我也不要住在江家！我也要跟著你！」

  江雲燕孩子氣的說著。

  「咔擦——」

  病房的門，再次在此時打開——

  江雲燕撲在白桐身上，只聽到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並沒轉頭去看來者。

  「意徹，你來了。」

  白桐淡笑著喚了聲。

  拍了拍江雲燕的肩膀，道：「起來吧，別再靠媽身上了，給你男朋友看見了多粘人。」

  「啊……？」

  江雲燕奇怪的看向白桐，又轉頭去看蕭意徹……

  相比，站在身後的男人要淡然的多，而看見自己出現在病房裡也沒多大情緒表現。

  向來，這男人都喜怒不形於色，除了謙謙君子的形象外，就再無其他。

  「之前我和伯母說，你是我女朋友。」

  完了後，蕭意徹又補充了一句：「伯母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

  顯然——

  話里的意思是，讓江雲燕不要說出他們倆分手這件事！

  江雲燕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笑得有些吃力的白桐，身體還尚且虛弱著……

  最終，還是沒有把和蕭意徹分手這件事說出口。

  只是轉念責怪道：「你知道我媽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還一直瞞著我，還不讓我見她！你安的什麼心！」

  「雲燕雲燕……」

  這頭，江雲燕才對蕭意徹凶了兩句，白桐連忙阻止。

  「雲燕你別怪意徹，是媽不讓他說的！」

  「早在五六年前時，媽還一人住在郊外，那天晚上媽心臟病突發，幸好是意徹找到了我！之後就一直給媽找醫生看病，才讓媽在鬼門關逃過一劫！」

  「媽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才讓他不要告訴你的。」

  江雲燕聽得有些木楞了……

  這麼說來，蕭意徹是……

  救了自己的母親！？！

  「雲燕，這些年都是意徹照顧的我，你得好好謝謝人家，可千萬別誤會了他啊！」

  話說得再直白些，蕭意徹就是白桐的恩人！

  且不說幾年前白桐的心臟病慶幸有他的出現，而及時送去了醫院。

  再者，這近六年來白桐所有醫療費都是由蕭意徹一人擔當的！

  換句話來說……

  這個男人不僅照顧了她，和她寶貝兒子六年，還照顧了自己母親六年！！？！

  江雲燕有些驚訝的看向蕭意徹——

  她發誓，是真的真的不想再欠這個男人丁點情義、時間、金錢了！

  可總是有源源不斷的事情，昭示著自己欠他太多太多！！

  壓得她還不過來，透不過氣，就連心情都變得異常沉重！

  「雲燕，媽是不想拖累你，所以一直沒來找你，而且以我這破身體，照顧自己都是問題，又怎麼能照顧你……」

  白桐邊說，邊拉過江雲燕的手。

  摸著她的臉蛋，道：「讓媽好好看看，我這寶貝女兒的樣子和照片上有什麼區別……」

  「這些年啊，都是意徹把你的照片給媽看的呢。」

  說著，白桐就拿來自己的手機，翻著相冊，道：「你看，這六年裡的照片我都存著呢，都是意徹拍的你。」

  此時的江雲燕，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

  越是想到這六年裡，蕭意徹獨自照顧白桐，心上的壓力就愈大！

  原以為分了手後，只要有時間就可以沖淡一切。

  但現在看來……

  是她想得太過簡單！！

  她欠蕭意徹的，在無形中變得像一個無底洞一樣，愈來愈大……

  「雲燕，謝謝意徹吧。」

  白桐拍著她手背說道。

  江雲燕視線轉在蕭意徹身上……

  他始終站在自己身後，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澄澈的雙眼明明帶著淡笑，卻總蘊含層層詭譎。

  仿佛，他要的不是一聲『道謝』那麼簡單！

  一個男人，能將六年的時間花費在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母親身上，恐怕要的確實不是感恩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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