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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果然在這裡

2024-05-09 11:59:22 作者: 香香

  「不會,她不會離開我。」

  媽媽嘆口氣,握住雲欒煜冰冷的手,告訴他:「欒煜,你不需要理解我說的話,死記硬背你會吧?你就死記硬背住。」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時候,你覺得太痛苦,你看不下去了,你受不了了,請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清沂是我的孩子,即使不是我親生的,我也能承受她發生任何事,所以你受不了的時候,請你不要在清沂面前崩潰,請你呼救,告訴我,說你需要支援,這不丟人,也不是軟弱,我對清沂和你,都負有母親的責任。」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江詩曼啦,江清沂沒了,家裡的一切都會是她女兒的。

  雲欒煜沉默地聽了,沉默地咬緊牙關,在溫暖的天氣中感受到寒冷。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用鎮定的語氣提問說:「您剛才說,有人是生同樣的病去世的,對不對?您能不能告訴我,那是怎樣的過程,我應該,都做些什麼。」

  雲欒煜回來的時候,正是下午艷陽高照,是一天中最溫暖的片刻。

  蓮山春早,三月初,南方的海邊已經有了暮春浪漫的感覺。

  他推門進屋,招呼江清沂:「清沂,還想不想上陽台曬太陽呀?」

  一邊說,他一邊走進客廳,發現江清沂不在這裡。

  他於是進臥室去找。

  他們的臥室很豪華,有可以看到星辰的玻璃天窗,還有直面大海的落地玻璃,是江清沂非常喜歡的地方。

  江清沂果然在這裡。

  她的輪椅空蕩蕩地立在房間角落,江清沂坐在落地窗邊的地上,頭頂著玻璃,整個人都沐浴在明亮的光線里。

  但是她好像很冷似的,雙臂環抱在胸前,淡淡地閉著眼睛,仿佛是睡了。

  雲欒煜慌忙過去,跪在她面前叫她:「江清沂?江清沂?江清沂你醒醒?怎麼睡這兒啦?」

  江清沂把眼睛睜開,看見雲欒煜,就慢慢沖他笑起來。

  她的嘴唇乾乾的,目光濕潤。

  雲欒煜摸她的頭髮,問她「哪裡疼,是不是難受。」

  江清沂乖覺地聽了,緩緩點頭,輕聲說:「雲欒煜,我的止疼藥,可以再吃一個嗎?」

  她仿佛是聽話的孩子,很想要一塊自己喜歡的糖,但是今日份的糖果已經吃完了,只能去媽媽那裡碰個運氣,看看能不能獲得額外的好處。

  雲欒煜迅速起身,去把她的藥拿來,順便帶來溫度剛好的水,裝在江清沂最喜歡的馬克杯里。

  江清沂看著雲欒煜掌心的藥,看了一會兒,又慢吞吞地說:「不吃了,這個吃了,犯困,能,不吃了嗎?」

  雲欒煜說:「當然,我們不吃。」

  他去放了水杯和藥回來,江清沂正安靜地仰著臉看他。

  她的劉海長長了,亂蓬蓬好像蘆葦一樣的短髮擋著她眼睛,讓她看上去像一隻可憐的流浪貓。

  雲欒煜還沒來的及給流浪貓擼毛,流浪貓忽然輕飄飄地說:「欒煜,對不起啊。」

  雲欒煜挨著她坐下,跟她靠著,問她說:「對不起什麼?嗯?你又淘了什麼氣?不聽話了?」

  江清沂沒笑,呆呆地說:「沒有,很聽話的,怕欒煜生氣。」

  雲欒煜摟住她肩膀,在她亂蓬蓬的頭髮上親一口,問她:「欒煜為什麼生氣?」

  江清沂說:「不知道啊,欒煜,欒煜喜歡生氣。」

  她笑起來,鼻子上起了些皺褶,但是臉色又白了兩分,眼睛無力地閉上。

  雲欒煜把她靠在自己肩上,手伸過去輪流撫摸他的膝蓋,柔聲問:「是不是這裡疼?給你拿個暖寶寶好不好?嗯?熱熱的就舒服了。」

  江清沂鼻子出聲地笑:「肚子疼。」

  她身體蜷縮著,輕飄飄地倚在雲欒煜肩上,毛絨絨的腦袋在雲欒煜頸窩蹭蹭。

  雲欒煜熟練把手放到她難受的位置,安撫地劃圈圈,笑話她:「永遠都分不清胃疼還是肚子疼,你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江清沂隨著他變戲法似的按摩,慢慢把眼睛張開,怔忪地抬眼皮看雲欒煜。

  雲欒煜不敢回看他,板著臉問:「幹嘛?肚子疼就知道聽話了?讓你不要亂吃東西。」

  江清沂撅起嘴巴抱怨:「我吃什麼了?天天給我紅棗豬肝,我就是吃紅棗才肚子疼。」

  雲欒煜劃著名圈圈的手一滯,輕聲說:「不吃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吃你喜歡的。」

  江清沂又怔忪地看他,看了一會說:「我逗你玩的雲欒煜,我喜歡紅棗和豬肝。」

  雲欒煜親親她額角,柔聲說:「乖。」

  江清沂嘆口氣,很煩惱似地說:「我一直都很乖的。」

  江清沂說自己很乖,然後用實際行動推翻了人設,拒絕上床睡覺,還指揮雲欒煜帶他出門,上海邊的沙地上「露營」。

  也不知道大白天的為什麼要露營,雲欒煜帶了彩色的毯子鋪在沙灘上,用書本壓住,跟江清沂一起在上面坐好,江清沂好像就滿意了,接受這種沒有星星也沒有帳篷的奇怪形式,就是「露營」。

  雲欒煜給她穿了白色松垮的棉外套,下半身還蓋了毯子,外套外面纏了圍巾,腦袋上扣一頂黑色毛線帽子。

  江清沂只露出來半張臉,頂著黑色的大框眼鏡,幾乎是被層巒疊嶂的造型給活埋了。

  她動彈不得地坐了一會兒,發現雲欒煜穿著米黃色粗線毛衣,手和臉都坦白地露在陽光里,手邊扔著件棒球外套,也沒有要穿上的意思。

  這種鮮明的對比讓江清沂憤怒了,把嘴巴鼻子從圍巾里掙扎出來,控訴道:「雲欒煜,我熱。」

  雲欒煜瞥她一眼:「海邊風大,你別吹感冒了。」

  江清沂說:「我出一身汗再吹風,才感冒!」

  雲欒煜說:「你真能出得了汗再說!」

  江清沂愣了一會兒,忽然說:「雲欒煜,我不想露營了。」

  她說得小小聲,頭低著,好像是知道自己錯了,但是不想認錯。

  雲欒煜心忽然軟了。

  他過來,把江清沂的圍巾一圈一圈解下來放她手邊,又把她的帽子往後拉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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