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全智力砍價

  說完自顧去那琴坊那支了頭，懨懨的樣子，從殷勤到懈怠，那態度，變臉跟翻書一樣。

  不過傅清歡也不想他再殷勤介紹，這些黑市裡的人，個個也都是心黑手辣，而且脾氣也非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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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剛才傅清歡直接否定了他的，那這小廝肯定就直接趕人，但傅清歡要是認可了，那他可不會手軟，獅子大開口的漫天要價是少不了。

  傅清歡心裡有譜，所以那男人不管他們，對他們來說，那是剛剛好。

  黑市這琴坊，就跟那些古董店一樣，考究的就是人的眼力勁兒，有的人能從中撿漏兒，總有些老闆也沒注意到的，被人低價買回去，其實物超所值。

  但大部分到這琴坊，首先荷包被榨得乾乾淨淨，其次買回去的琴也不值這個價兒，所以久而久之，到這兒來買琴的倒也不多。

  傅清歡帶著白凡緩緩走在這木架之中，四周擺放的琴，看過去都是大同小異，白凡擰了眉，左望右看，不一會兒就看花了眼。

  他老老實實跟在傅清歡的後面，看著傅清歡側耳慢步，時而敲敲，時而在那琴上摩挲一下。

  看上去好像是漫無目的。

  傅清歡左逛右看，終於『漫不經心』的來到了最後那陳列的區域。

  這一片俗稱『淘琴』，一些荷包不鼓，卻又有些賭徒性子的琴師，喜歡來這裡來玩。

  那看琴坊的男人，你看他好像是無精打采，其實那餘光總是注意著傅清歡這邊的。

  琴坊可是有很多禁忌，比如說不能隨便試彈啊，不能把琴拿下來啊，但是這兩個男人倒是懂規矩，讓他也沒什麼可挑剔。

  但想去那片兒找寶？男人心裡冷哼一聲，那可是十賭九輸，這兩個看著也不是什麼老練的，別虧得血本無歸，都算是他們有福氣咯。

  傅清歡專心看著這些木架上的古琴，只是停留的時間越發久了。

  對這些古琴她也沒什麼研究，但心裡總有幾分妄想，要是沒能發現什麼好的，也不奇怪，她心裡已經有了選擇，這些裡面大多都是以次充好，並沒有什麼太好的。

  她逛了一圈，心裡多少有點失望。

  「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琴徒的好運氣！」那坊市男人閒閒說道。

  「哼，要都像琴徒這樣，這琴坊早就沒法開了。」白凡抱肩回望，同樣語氣閒閒。

  坊市男人一噎，怒瞪了他一眼。

  傅清歡好像也聽過，那琴徒不過是個窮書生，買了柄不起眼的琴，結果卻是做了偽裝的，出自名家之手的一柄。

  看來這事已經發生過了，那這也沒什麼逛頭。

  傅清歡乾脆的回身，從木架上直接把那柄琴抱到了男人面前。

  「我要試琴。」

  那男人看她一眼，「這琴十萬兩白銀，少一個字兒我都不會賣的！」

  「你搶劫啊！」白凡驚怒，就這麼個破琴，十萬兩白銀？見過黑的，沒見過比他更黑的了。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黑市！知道這是誰地盤嗎？我的！我想要多少要多少，不買滾蛋！」男人絲毫不懼，懶洋洋的說道。

  「你！」白凡憋了一肚子火，剛想拍桌子跟那男人梗，卻被傅清歡一手攔下。

  「掌柜的別生氣，我這同伴年齡大，這兒又有些問題，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傅清歡笑指了指自己的頭。

  白凡悶悶欲反駁，卻被傅清歡一個眼色壓了下去。

  「哈，好說好說。」男人打起了點精神，「但是我這十萬兩白銀，不講價，你買就拿銀子，不買門在那邊，好走。」

  傅清歡眸色微動，笑笑，「買，我當然買！只是我看那邊有兩柄琴，比這個好像差一點，不如掌柜的跟我說說那兩個的價錢吧！」

  她走回去，也不抱琴，素手只是覆在那琴身上，回頭笑問。

  「掌柜的，這柄琴呢？」

  「那個，嗯，八萬兩白銀。」男人掃了一眼，確實比面前放的這個次了不少。

  「那這個呢？」傅清歡繼續走，又找了個中等的，回頭又問。

  「那個，唔，五萬兩白銀吧！」男人皺了皺眉，好像那柄已經在中等里算是下品的了，要是她買了，至少他得有十倍利潤吧！

  這麼想著，他神色有好了些，傅清歡和他一問一答，倒也和諧。

  傅清歡問了一圈，又在琴坊走了一圈。

  

  「掌柜的，你看我們也不太懂行，不如你來跟我們講講，這選琴應該怎麼選，這麼些琴貴，到底是貴到哪裡了？」

  她笑容淡淡，站定在男人身邊，四下看著琴。

  男人掃她一眼，清咳了一聲，介紹起最初他推薦的那柄。

  「你說這琴，講的也就是個一望而彈三聽音。你聽聽這琴，叩叩。」他敲了兩下，琴身發出略有些清的音。

  「這琴好不好，當然得看琴身的美感，看你身量跟個娘們兒似的，估計就是替府上買吧！千金小姐們就好這口！」

  男人大吹大攬，其實是滿嘴胡言，在黑市里這麼宰那些生客，大撈一筆是少不了。

  「真的嗎？」傅清歡面上裝出疑惑，抬手又在自己先前敲的那些琴上，重新又敲了一遍。

  恍然大悟道，「果真！掌柜的所言一點不假。」

  那男人一看十拿九穩，小眼也就溜溜的，負手裝起高深。

  「這樣吧！看你們跑腿的也不容易，你這小兄弟也著實對我眼緣，我這就給你便宜點，一柄，就少個三千兩，我這琴都是極好極貴的，你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

  傅清歡心中冷笑，面上卻裝出驚喜，眉宇又帶了苦惱，「好是好，只是我看中那琴，實在是還有點貴，我這荷包里也沒這麼多現銀。」

  她說著那目光不住向那十萬銀兩的那古琴上飄，男人小眼轉了轉。

  他買這些琴，最貴的那柄也就是個兩萬銀兩，其他的更是便宜極了，眼看著這個買琴的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白。

  萬一他這價錢太貴，把他嚇出去真去打聽了，那可就不向這兒來……

  心思忽轉，他忽地露出個笑容，「不急，誰叫咱倆投緣呢！這樣吧，今日我就虧本交你這個朋友，你想買的這柄，我給你抹去這個數，這可不能再少了！」

  他晃晃了兩根手指。

  「兩萬兩白銀？！掌柜的你真是太大方了！」傅清歡倒吸口氣，驚訝萬分的看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