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陳百發之死

  早上十點半，警車飛快地在公路上行駛。

  

  因為今天的天氣很好，護城河邊有不少居民散步，發現屍體的時候，大家全都圍在河邊看熱鬧。

  「讓開，我是重案一組的刑警。」周小娟接到報案，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就看到被放在河邊的那具屍體。

  已經有警方人員將這裡圍上了警戒線，警戒線內，黃登拿著一個記錄的本子，對華麟隊長說：「從死者的身上找到手機身份證等，死者名叫陳百發，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最近他的公司虧損的厲害，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整他，但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家就住在這附近的一棟別墅里，但是現在還沒找到他老婆金燦和他兒子陳小寶。」

  華麟點點頭，就看到打撈人員從河裡打撈了一輛車上來，車是白色的寶馬，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是開著的，車子上不停地滴出水來。

  他走到白少傑身邊，低聲問：「你能確定他是怎麼死的嗎？」

  「嗯，初步判斷，他是溺斃身亡，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掙扎的痕跡，但是他的臉上有被人毆打的傷痕，喉嚨里沒有出現泥沙，他可能是開車不小心掉進河裡，被活活的淹死的，也可能是因為被毆打到了腦部，開車的時候出現幻覺，所以不小心掉進河裡溺斃身亡。」

  那邊，鑒事人員跑到華麟身邊報告：「隊長，車上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不過我很意外的是，車輛也好像沒有剎車的跡象，很據河邊地板上的輪胎痕跡，這輛車在掉進水裡之前，一直是以勻速進行的。」

  華麟警官摸著下巴說：「這就奇怪了，難道死者死前是酒醉駕駛嗎？」他轉頭看向白少傑，問：「你檢測到他身體裡有酒精嗎？」

  白少傑搖頭：「沒有，死者也沒有中毒跡象，不過他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還要等進一步的解剖才能得到結論。」

  華麟搖搖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他看向正在忙著做記錄的周小娟說：「小娟，你去把死者的老婆找來，她老公都死了，還不見她人影，真的讓人懷疑。」

  「好，我就去調查。」周小娟把筆記本塞進口袋裡，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施然，你怎麼在這裡？」周小娟不解的走到施然面前，施然也非常驚訝，他們今天是周末，吃完飯後就準備去金燦的家裡玩，這都是金燦的建議，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堵車，接著就聽說出了人命案，把警察給驚動了，出於好奇，她下車前來看看情況，沒想到遇到了周小娟。

  「啊！百發，百發……」。人群里，金燦看到躺在河邊的屍體，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立即引來了警察的注意。

  「百發，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死了我們娘倆可怎麼活啊，百發，嗚嗚嗚……」。

  金燦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站在一旁的施然卻覺得事有蹊蹺，對身邊的周小娟問道：「小娟姐，陳百發是什麼時候死的？」

  「哦，推定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九點鐘左右，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和他的車一起掉進了河裡淹死了。」

  施然點點頭，視線將河面整個的打量一遍，指著那輛濕漉漉的寶馬車，問：「車子就是從那個地方掉進河裡的嗎？」

  「嗯，是啊，那裡的護欄好像有點生鏽，沒想到車子一撞就撞斷了，車子也掉了進去。」

  施然默默地回到車內，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她之前站在河邊的人群里，按照之前的例子來說，她應該會看到陳百發的靈魂才對，可是這次她並沒看到，難道是她已經看不到死人的靈魂了，還是說……。

  她遠遠地看著金燦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王琰站在車前，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金燦和警方錄口供，警員點了幾下頭，在金燦的指示下走向王琰，問：「請問，你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人在哪裡？」

  王琰淡淡的說：「我在家裡，玩電腦。」

  「那麼，你是不是能夠證明昨天晚上八點半的時候，這位金燦女士到你家裡找你，還一晚上都住在你那裡？」

  「當然，我可以作證。」

  「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過？」

  王琰愣住了，說：「我一般很晚才睡覺，昨天晚上十二點才睡，至少這之前她沒有離開過，我可以證明。」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關於陳百發之死，以後要是有什麼發現，還希望能得到您的協助。」

  「嗯。」王琰淡漠的點點頭，看著警員帶著金燦，說：「金女士，我們可能還要請你協助一下，請跟我回警局錄詳細的口供好嗎……」。

  金燦低著頭一邊哭著一邊跟警察走了，站在車外的王琰看著金燦的背影，心突然動搖了一些，他看向車內的施然，打開車門，坐進去。

  「施然，我……我還是忍不住和你述說。」

  施然睜開眼看著他，微微一笑：「我知道，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遭受這麼大的打擊，你內心開始動搖了，你是想說這個嗎？」

  王琰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施然，我發現你越來越厲害了，這麼容易就看穿了我的心事，我……看到她那麼難過，我確實動搖了。」

  夏俊毅拉著劉曉義坐回車裡，按住他警告的說：「劉曉義，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了，我們前天還把他打了一頓，這件事要是被捅出來，我們的事情就會被警方發現，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回去，不要再在這裡逗留。」

  劉曉義：「好吧，什麼都聽你的，說的那麼嚴重，不過就是打了他一頓而已。」

  原本要去金燦家裡的計劃被臨時取消，眾人只能暫時回到事務所里。

  施然坐在辦公桌前發呆，自從看到陳百發的屍體，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縈繞不去，書還是翻在那一頁一直沒有動，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施然，好無聊啊，我們快點找點事情做吧。」卓芸趴在她的面前無精打采，曹國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自從和卓芸交往以來，兩人粘的很厲害，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沒和卓芸在一起。

  「哦，曹國棟呢？」

  「不知道，他說有事要處理，不知道是什麼事，對了，施然，你今天好像一直不高興的樣子，是因為那個案子嗎？」

  「嗯。」

  門突然被敲響了，無聊的卓芸搶在大家前面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愣住了。

  

  「請問夏俊毅和劉曉義兩人在這裡嗎？我們是A市公安局的。」兩個警察拿出了警察證，卓芸立馬緊張起來，對身後正在睡午覺的兩人喊道：「夏俊毅！劉曉義！有人找！」

  兩人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口，瞌睡立馬被驚醒了。

  「啊！」劉曉義看到他們時，立馬想起了早上的時候夏俊毅對他說過的話，心想，該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

  「你們兩個是夏俊毅和劉曉義嗎？我們經過證人的指證，發現你們在一天前曾經毆打跟蹤以及驚嚇過死者陳百發是不是？」

  劉曉義坐在沙發上，小聲的問夏俊毅：「我可以逃嗎？」

  「不可以，你要是逃跑的話，後果更嚴重。」

  劉曉義立馬耷拉下來，夏俊毅笑著對警察說：「額，這件事我想你們誤會了，那個……」。他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欲蓋彌彰的嫌疑。

  「有什麼事情請跟我們去警察局說清楚，你們兩個跟我們走吧。」看到他們奇怪的表情，心裡了解了七八分，便命令他們跟著去警察局做口供。

  劉曉義被抓著胳膊，他不情願的轉過頭看向施然擔憂的臉，說：「然然，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目送劉曉義和夏俊毅被警察帶走，她再也坐不住了，皺著眉說：「這件事我不能不管了，小芸，跟我去警察局吧。」

  「啊？」卓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施然拉著走了出去。

  警察局裡，劉曉義不安的為自己辯解著：「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這樣，你們要怎麼說才相信呢？」

  審問他們的是洪書琪，洪書琪打開筆記本上的記錄，說：「可是經陳百發的情婦萬嬌嬌說，你們兩次去過她的家裡，行為舉止非常古怪，而且陳百發當時看到你們的時候，還破口大罵說要你們好看，是你把他嚇得陽痿的？」

  劉曉義無耐的坐回椅子上，雙手放在桌子上，說：「是啊，誰叫那個老男人腳踏幾條船，我當時就想嚇嚇他，沒想到他這麼不禁嚇。」

  「那麼，你們當時為什麼跟蹤他？」

  「是陳百發的老婆，也就是王琰的媽媽請我們偵探事務所幫忙調查陳百發的外遇，難道跟蹤也犯法嗎？」劉曉義脾氣有點暴躁，夏俊毅忍不住按著他的肩膀，對他搖搖頭，他才稍微冷靜下來。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他毆打重傷呢？你們對他是不是有特別的恨意？」

  「當然沒有，我們和他又不認識，只不過是覺得好玩，就隨便嚇嚇他，你也知道，我們兩個都還未成年，哪裡懂得那麼多。」夏俊毅看著洪書琪，表現的非常無辜的樣子。

  洪書琪說：「那我最後再問你們一個問題。」

  「案發時是四月七號，那天的晚上九點你們在哪裡？」

  夏俊毅和劉曉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