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使之劍

  大地好像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施然透過窗戶，看到嚴顏倒在雪地里悽美的模樣。

  警察很快就到了嚴顏的屍體旁，而白馬的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放著嚴顏掉下去時，無聲的說的三個字。

  「王曉路！」

  他神色再次凝重，看向身旁的施然：「你就呆在這裡，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你的命是我的，知道嗎？」

  施然一愣，目光追隨著白馬離開的背影，腦海里卻在分析，白馬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你的命是我的」？她甩甩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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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跑到樓頂，樓頂此時已經站滿了人。

  周小娟和黃登，還有後面趕來的明超和洪書琪，他們手中全都握著槍，對準了秦柏。

  現場沒有看到那個被挾持當成人質的護士，王琰和卓芸卻在人群之中，還有那個冷然觀望的白馬。

  而空曠的樓頂，金屬碰撞聲一下一下的響起，就像是電視裡拍攝的武打片。

  「劉曉義，我支持不下去了，我撤了！」

  空手的曹國棟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指間。

  劉曉義沒有看他，手中的長棍舞的虎虎生威，劉曉義一離開，他就開始感覺吃力了。

  從戰場上退下的曹國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靠！又不是演電視，幹嘛拿真刀！」

  秦柏手中握著一柄武士刀，武士刀鋒芒畢露，每一刀砍在劉曉義的鐵棍上，都讓劉曉義的手發抖。

  刀鋒與手臂擦過，劉曉義立馬跳開一步，大聲的說：「我認輸，不過你也逃不掉了……」。

  看到劉曉義的胳膊上滴下血，施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說：「過來，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劉曉義撇過頭，將手臂抬起來，說：「好，謝謝你了，你快點包紮吧。」

  施然給他整理衣袖，但是他穿的太多，厚厚的衣服里，看不到傷口。

  「不行啊，你的衣服擋住了傷口。」

  劉曉義一聽，扭過頭開看自己的手臂，黑色的外套被血染透，但他好像很害怕似得，一點點將衣袖捲起來，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地上滴在雪裡鮮紅的血。

  「啊！我暈血！」

  施然這才想起來劉曉義從小暈血，但她還沒來得及扶住他，他已經倒在了雪地里。

  秦柏握著手中的刀，刀子尖端的血在雪白的雪地里閃爍著紅芒。

  數把槍全都對準他，他卻恍然未覺，只看著站在他正對面的白馬。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白馬戴上白手套，白飛快步的跑上來，手裡抱著他的劍。

  「大哥，你要的劍。」

  白馬將劍刃從劍鞘中拔出來，耀眼的劍身就像是來自天堂的天使的色彩：「這把劍，名叫天使之劍，我從來不用它，今天是第一次。」

  白馬的氣勢強大的令秦柏忍不住倒退一步，他瞬間凝重的神色又舒展開來：「白馬，我妹妹沒有愛錯人，你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連我，都只能仰視你的風采。」

  雪花飄落，朦朧了眾人的眼睛，白馬揮動手裡的劍，怒喝：「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助紂為虐？」

  「因為，當我在病房裡，親眼目睹我媽媽與病魔做鬥爭的痛苦表情時，我就知道，我也擺脫不了這種命運！」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唯一的妹妹，居然比我還要早一步患上這種病，我們原本沒打算這麼做的，但是在死前，如果不能得到這輩子最想要的，我想，妹妹她會死不瞑目。」

  「白馬，我很佩服你，與生俱來的高雅氣質，與生俱來的天賦能力，以及與生俱來的驚人容貌，你就是上天最寵愛的寶貝，而我和妹妹，卻是他丟棄不要的棄子，上天是不公平的，我要為妹妹和自己，爭取共同的夢想。」

  卓芸忍不住開口罵道：「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自私，為了所謂的夢想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你們不配擁有夢想！」

  秦柏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脫掉外套的他，在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但他還是強忍著寒冷，笑著看著白馬：「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白馬，我要和你決一死戰！」

  「等一下，在這之前，我要知道小路在哪裡！」

  秦柏一愣，隨即嚴肅起來：「白馬，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有愛過小路嗎？」

  想也沒想，白馬脫口而出：「沒有。」

  「沒有？真的一點也沒有愛過？她守在你身邊十多年，你怎麼會這麼冷酷無情？」

  「愛情這種東西，不是用時間來衡量，我對她的感情維持在親情的水平線，不曾跨越，你再問我十遍百遍，我還是如此回答。」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曾經說過，你有女朋友，指的是誰？我知道你從來不說謊，我希望得到你的回答。」

  唐紅書和甜甜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看到秦柏的模樣的時候，全都愣住了。

  「好，我只回答一次，我的女朋友，是一個溫柔的女人，至於其他，我不想多說。」

  「那好，既然如此，等你打敗了我，我再告訴你小路的下落吧。」

  氣氛瞬間凝滯，風雪不安的發出呼嘯的聲音，眾人全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將空地留給中央的那兩個人。

  他們的傳說中的對手，劍道一流。但此刻秦柏握著的劍是日本武士刀，而白馬拿著的劍是天使之劍。

  他們兩個的生死決鬥，究竟會以什麼樣的結果收尾呢？

  腳步聲急促的響起，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咔嚓咔嚓的聲響，眾人屏息凝神觀望，等待著即將到來，難得一見的決鬥。

  刀和劍撞擊在一起，產生了強烈的火花，在強烈的天光下看不分明。

  

  刺耳的聲音相互摩擦，撞擊，雪花在他們的周身不停的飛舞，旋轉，就像是一隻只跳躍的精靈。

  「哇！好帥！」一旁，卓芸忍不住感慨，提著一顆心的施然忍不住看了花痴的卓芸一眼，忍不住笑了。

  但是內心還是很擔心，他們使用的是真的刀劍，萬一一不小心有個什麼閃失，都是要人命的事，她實在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人受傷。

  「這是在拍武打電視劇嗎？太神了。」周小娟已經兩眼冒桃心，完全無法淡定了。

  明超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說：「是啊，這樣的高手，我們根本無法捉拿嘛，恐怕用槍也不一定傷的到他們，看來我得去多多練習自己得武功了。」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半空中形成鮮明的對比，刀劍火花四處飛濺，他們的周圍漸漸地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頭頂的雪花飄下來然後繞道飛開，在空氣里就化成雪水。

  白馬握劍的手在空氣里快速的舞動，劍光完全封住秦柏的去路，周圍的雪全部被卷進劍光之中，一陣氣流旋轉，天使之劍從上而下狠狠劈下，一道氣流朝秦柏飛去。

  武士刀掉落在地，秦柏愣愣的站在雪地里，看著安然不動的武器，忽然全身萎靡下來。

  刑警飛快的將秦柏按倒，控制住，被戴上手銬的秦柏就像是失去線的木偶，任由警察擺布。

  刑警將秦柏拷著，準備將他帶走，白馬攔住他們，說：「等一下。」

  「秦柏，小路在哪裡？」

  秦柏苦澀一笑，說：「白馬，你很厲害，我佩服你，王曉路的命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憑藉你聰明的頭腦，將她找到才好。」

  眾人全都自發出動前去尋找王曉路，白馬卻站在樓頂上，遙望遠方。

  風雪從他寬大的風衣中吹過，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讓自己冷靜下來，視線落在樓底下的一輛白色寶馬車上。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飛快的轉身，朝教學樓下跑去。

  「警官，四樓沒有找到人質！」

  「三樓也沒有！」

  「二樓也沒有。」

  白馬飛快的跑到一樓，朝學校外面跑去，站在操場上的施然看著白馬的身影，勾唇一笑。

  白馬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他的內心裝著一顆可敬的心。

  他一邊脫下外套，朝寶馬車跑去，車的鑰匙沒有拔掉，他將後車廂打開，看到被綁在裡面的人，心裡一疼，急忙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將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外套裹著她的身體。

  「小路，馬上就不冷了，你忍忍。」他低頭將自己外套的調溫開關打開，溫度調到最高溫度，這是他自己設計的保暖外套，穿一件這樣暖和的外套，冬天的時候就不怕冷了。

  「嗯，我會堅持下去，一直等你。」

  說完，王曉路因為害怕與寒冷，虛弱的倒在他懷裡暈倒過去。

  秦柏被抓，他的身體也被檢查出來到了血癌的中期，要動手術的話需要親人的血，但是他拒絕動手術。

  這些都是後話。

  白馬帶著王曉路回到了他們的大學校園，一切又回歸平靜。

  但是，A市一中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即將到來的是聖誕節，施然和卓芸四人在王琰居住的小區里找到了一套四室一廳的房子，而施然也順利的辦理了繼承遺產手續，她的生活將沒有後顧之憂，但是，因為車禍而昏迷不醒的李爍，卻遲遲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