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假山驚魂

  十二月十七日早晨，天空飄著細細的雨，雨水帶著深深的寒意。

  施然撐著傘，從宿舍里走出來，後面跟著卓芸，兩大美女挨在一起，成為這一棟女生宿舍的一大風景。

  劉曉義匆匆的從雨中跑來，曹國棟早已等在這裡，施然早已看出來，曹國棟對卓芸的感情很深，是她的忠犬。

  踩著寒冬清晨的濕意，學生們快步跑進食堂打早餐，施然對坐在一起的卓芸他們說：「我要找嚴顏，你們在這邊吃，吃完要等我哦！」

  卓芸點頭，看著施然朝食堂的一個方向走去，低頭和曹國棟劉曉義說笑起來。

  嚴顏，這個校花顯得越來越孤僻了，她一個人煩躁的坐在靠牆的角落裡，不耐煩的用勺子捅眼前的飯盒，似在賭氣。

  「學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施然微笑著在她的對面坐下，嚴顏一愣，立馬嚴肅的坐直。

  「施然，你怎麼來了，你不怪我了嗎？」她指的是，昨天早晨和全校的女生一起針對她的那件事。

  「啊？我怪你什麼啊？你好像不高興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施然假裝忘記，其實只是不想和她心生芥蒂。

  

  在這個學校里，她需要朋友，而不是敵人。

  她不想再面臨昨天早上的那種局面，被全校的學生攻擊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同伴排斥。

  「我是說昨天……哦，沒什麼。」嚴顏低頭吃飯，瞬間安靜下來的嚴顏，確實很漂亮，很嫻靜。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施然忍不住打破氣氛，開口問道：「學姐，我聽說，你和王珺很要好，對吧？」

  嚴顏抬頭，不解：「啊？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聽王珺的弟弟說，他在王珺的手機里發現了通信記錄，王珺死前最後通話的人好像是你……」。她認真的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

  嚴顏想了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哦，是吧，我想想……那天晚上正好我的筆記本忘記帶了，我就打電話問她有沒有看到我的筆記本，她說沒看到，我就掛電話了，就是這樣啊，怎麼了？」

  施然笑笑，搖頭：「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怎麼樣，她有沒有可疑的地方？」雨中，卓芸挽著施然的胳膊，朝教學樓走去。

  「沒有，她的表情很自然，我想兇手應該不會是她，你們想多了啦！」

  ……

  學校的左邊，有一塊供學生休息的草地，草地的中間是一個假山，假山不大，中間有一個洞，一些學生平時沒事，就喜歡在裡面走，體驗裡面的那種氛圍。

  假山坐落在一個小型池塘里，池塘里枯萎的荷葉只剩下一點殘枝，露出水面。

  水中紅色的魚紛紛從游往一個方向，清澈的水池裡，一張泡的發白的臉，緩緩浮出水面。

  次日清晨，天空飄著薄薄的霧氣，清潔工在早上的時候就必須打掃完學校的衛生，突然，一聲悽厲的驚呼，吸引了走在校園裡的學生。

  學生紛紛聚集，當他們看清水池裡面飄著的一具屍體時，紛紛害怕不已，連連後退。

  很快，有便衣警察前來查看情況，那個警察施然認識，是副隊長明超，原來他一直暗中監督這個學校，查看可疑人物。

  然而，昨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沒辦法監督，後半夜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沒想到，一夜醒來，學校里再次發生了殺人案件。

  警車再次光顧這個學校，警笛聲加上那具死狀恐怖的死者，讓全校所有的同學都籠罩在恐懼的陰影里。

  第三件案子了，包括第一個死者王珺，A市一中在半個月內，連續發生了三起案件。

  消息不脛而走，這次連新聞記者都驚動了，記者站在學校的門口，被保安攔住去路，只能再學校外面播報。

  警察分工明確，拍照，檢查痕跡，查找線索，因為昨天晚上的大雨，案發現場被沖刷的很乾淨，什麼都沒留下。

  緊接著，就是排查和錄口供。

  死者是高一一班的一個女生，名叫王彩霞，據同學的口供，這名女生就是兩天前，帶頭集結全校女生，找施然麻煩的那個人，還是她第一個抓住施然，被施然以過肩摔將她摔倒，後來身上因為受了輕傷，前天沒去上課。

  施然再次被推上流言的高峰，全校的學生都認為她是兇手，兩起案件似乎都只有她最有可能殺人。

  施然被叫到了辦公室，而要見她的人，是和她見過一面的心理醫生霍倩倩：「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霍倩倩面露笑容，站起來拉著施然的手，讓她坐在對面。

  施然點點頭：「當然記得。」

  「施然，你父母的案子已經過去了有半個月了，你心裡對這個案子還有什麼想法嗎？」

  施然想了想，說：「我請白馬少爺替我暗中調查這個案子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知道背後的真相，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霍倩倩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微笑的問：「那麼，你對你們學校連續發生的案件，有什麼看法？」

  「我一直在暗中調查，而且，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這三起案件是連續犯案，兇手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但是，包括第一起的自殺案件，和後面的兩件案子有關聯是肯定的。」

  霍倩倩眉頭一挑，露出一些欣賞的表情：「哦？你說你找到了線索，是些什麼線索？」

  「第一起案件的犯案工具，被害者不可能自殺的證據。」

  「你既然找到了證據，為什麼不交給警方？」

  

  施然攤開手，聳聳肩：「你們不是不相信我嘛？給不給你們也沒什麼區別。」

  霍倩倩氣結，心道，原來這傢伙是在跟警方賭氣呢！

  霍倩倩將身體往前靠，頭靠近施然，表情嚴肅的說：「施然，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你們學校的學生好像全都懷疑你是兇手，面對這種情況，你該怎麼辦？」

  施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涼拌啊！我大概已經猜到，兇手是想將罪行嫁禍到我身上，我想，這樣的話，兇手就很容易查到了，這就看你們警方的實力怎樣了。」

  霍倩倩氣的差點想要敲施然，就在這個時候，周小娟從外面走了進來，表情凝重。

  「怎麼了，幹什麼臉色這麼難看？」霍倩倩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周小娟盯著施然，嚴肅的說：「有學生在昨天晚上，看到了案發的那一幕，據她指證，那個兇手的髮型，背影，還有衣服都和你一樣。」

  施然一怔，隨後臉色蒼白。

  「除此之外，你們宿舍也證實了，昨天晚上十點鐘的時候，你離開過宿舍，十點半的時候才回到宿舍，是不是這樣？」

  施然臉色更加難看，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將手機緊緊地握在手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在九點半的時候，她下樓打水，正好看到嚴顏，當時嚴顏就跟她說：「施然，十點鐘操場的台階上見。」

  她去了操場，那個時候剛好十點鐘，等了五分鐘左右，她打電話給嚴顏，嚴顏說她在洗澡，馬上就去見她，讓她再等一下。

  她一直等到十點半，嚴顏打電話來說，有急事不能去見她了。

  「我昨天晚上在操場等人，我有電話記錄，是嚴顏約我的。」施然將手機交給周小娟，周小娟翻開記錄，說：「你昨天晚上在操場的時候，有人看見你嗎？」

  施然想了想，搖頭：「沒有，十點半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不得不離開，這期間也一直在下小雨，操場上沒人，沒人看見我。」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昨天晚上在下雨，連操場都沒有人，那麼是誰看到我昨天在案發現場，她在哪裡看見的？」

  「證人說身份要保密，她在九點下晚自習的時候和朋友去假山那邊一起散步過，後來十點鐘的時候發現有東西掉了，所以一個人跑過去找，接著就看到了你在假山，我想全校的人現在都認識你，那個證人認識你也很正常吧，你昨天晚上到底去沒去過假山？」

  「沒有！」十分乾脆果斷的否定，周小娟一愣，緊接著，她合上筆記本，說：「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要將你列為第一嫌疑人，你現在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周小娟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手銬，看到這隻手銬，施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霍倩倩看不下去了，對周小娟說：「小娟，她好歹還是個學生，又不會逃，等到了警局再戴上也不遲。」

  周小娟想了想，覺得施然不太可能是兇手，又收起了手銬，抓著施然的手腕，說：「不要企圖逃跑，你要是真的清白，一旦逃跑，就說不清楚了，知道嗎？」

  施然點頭，老實的跟在後面。

  下了教學樓，假山的方向還圍著很多人，淡淡的薄霧裡，她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看到他，她的心莫名的穩定下來，似乎，只要一想到他是天才推理家，她就能放心，並且相信他一定會找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