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客霓裳閣（二）

  霍瀾和宛桃吃著桃花酥喝著溫茶，在位上閒聊。突然角落旁的樓梯搖搖晃晃地走下來了一個醉漢，臂彎里拉拉扯扯著一個姑娘。那姑娘在他臂彎之間，姿勢很是怪異，她「呵呵」地媚笑著，卻看著極為勉強，面上蒼白而疲倦。

  看樣子也是個粗魯的嫖客。看了半響，霍瀾收回視線，專注於碟里剩下的桃花酥去了。

  霍瀾帶著鬼面具，看不清相貌。而宛桃樣貌卻是沒有任何遮掩，一覽無遺。那醉漢突然看向霍瀾這一桌，綠豆眼瞟了霍瀾的鬼面，就將視線全全落在了宛桃身上。眼裡邪惡的光芒絲毫沒有掩飾。

  宛桃自然感覺到身側不懷好意的目光，霍瀾第一頭微微皺眉，只是被鬼面遮擋著看不清表情。

  真是麻煩，好好的一頓下午茶就要這樣被糟蹋了。

  「哎！那邊的小哥，你的小娘們真是可人，我們換著玩玩吧。」那醉漢跌跌撞撞的摟著姑娘，向著這邊走來。他把懷裡的姑娘向霍瀾狠狠推了一把，像是扔掉不要的垃圾。那姑娘一個不穩倒在地上，隨後便坐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哭。

  「臭娘們！還不快去伺候這位小爺！不想活了嗎！」那醉漢狠狠踹著地上的姑娘，回身不再看她，只是向著宛桃走去。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小娘們，來，讓哥哥疼你。」他向宛桃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側臉。宛桃在喝茶，看著那醉漢伸過來的手，雖然還有一段距離，她卻依舊厭惡的側頭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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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賤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過是個千人睡的婊子，在這裝什麼清高！」那醉漢見宛桃躲閃，只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便對著宛桃口不擇言，他越想越氣猛地向前想要拉扯宛桃的頭髮。宛桃一躲，卻發現自己被逼在角落。

  「哈哈！小賤人，跑不了了吧，讓本大爺抓著你一定好好招待你！」看著眼前的姑娘無路可退的樣子，他得意的大笑，再次向宛桃伸出手去。

  劍光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傳來慘叫聲，招待別桌的小二倒是淡定，安撫了前廳幾桌客人才去安頓角落那桌。他繞過樓梯，看著眼前場景他愣在原地。

  只見一把長劍靠在桌邊，長劍的尖端，鮮血順著劍鋒蜿蜒而下。桌邊坐著兩個年輕人，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那醉漢一隻手已斷，鮮血噴涌而出。他抱著斷手坐在地上嚎叫，地上的血積在地板縫隙里，像小溪一般剎是滲人。最不可思議的就是那斷手的切口卻是極為平整，肉的紋理很是清晰。

  那長劍真是神器，刀鋒竟然如此鋒利！那小二不由仔細一看，這才大為驚嘆：那長劍竟然是店裡平日掛在牆上的擺設，多年沒有打理，劍鋒早已遲鈍生鏽。這兩人之中，是誰用這樣的劍，斷了那人的手臂？

  「該死的東西！」失血過多，那醉漢視線模糊，好不容易才吐出這麼一句罵人的話。

  霍瀾和宛桃收拾著隨身的包袱，宛桃火拼之後的戰利品，零零碎碎的也有好幾個。霍瀾幫著宛桃塞著東西，心裡很是不爽，今天真是敗了性質，看來還是改日再來找那人吧。

  「來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吧。」從偏門傳來的清冽好聽的男聲。霍瀾停下收拾包袱的動作，這個人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

  霍瀾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偏門立著的紅衣公子，他的身後是帝都秋日的紅楓。他的臉逆著光，霍瀾卻還是能在他臉上看到清晰的笑意，他的唇一張一合，霍瀾認真盯了半響把他說的話看了個仔細。他說：

  「霍公子卿辰來遲，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