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言兩語贏良駒

  納蘭無虞帶著霍瀾向著宮殿側面的小路去了，並告誡霍瀾不要過多打量這座宮殿。

  「霍瀾，母妃不喜歡陌生人來訪，要是被她發現了，又要對小爺說教了。」納蘭無虞走在前面，用腳踢著小路上的石子，石子在光潔的石板路上滾動，卻很難注意到，石子不論如何滾動都不會脫離納蘭無虞的控制。可見他的武功不弱腳力更是在尋常人之上。

  前方的道路突然寬闊起來，很難想像在這宮中竟有如此寬闊的平地。流華宮當真是宮中最大的地方，不算是華麗，不算是堂皇，在眾多宮闕中孤獨而立。就算是如此偏僻的地方，也有這般曠麗之景。

  「看，那就是小爺的馬場。」馬場規模格很大他卻沒有上心，他心門心思都在馬場的一處：

  看著眼前五花大綁的純黑毛色的馬，兩位壯漢站在馬的兩側，目不轉睛的瞪著它。那是一匹毛色油亮的馬，就算還是一匹小馬，但它依舊不安分，即使被五花大綁在地上，也不忘極力掙扎，不時從鼻息發出不友善的警告。黑亮的皮毛沾了地上的泥土。

  它像是感受到霍瀾的注視，對著霍瀾的方向重重的呼氣。

  「霍瀾，它好像不喜歡你。」納蘭無虞走到他身邊有些得意的說，那匹馬像是懂得納蘭無虞的意思，轉了方向向著他也呼出一氣。

  「噗。」霍瀾還是沒有忍住笑意，偷笑出聲。沒想到那馬兒竟然有如此靈性，對極了他的胃口。

  

  「霍瀾，你在偷笑對不對。」納蘭無虞瞪著霍瀾。霍瀾淡淡的收起嘴角的笑意，好像剛才的笑容從來沒有存在過。

  「五皇子多想了。」

  「哼。」納蘭無虞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側身向著霍瀾，卻將他臉上再次展現的笑意看的真切。

  霍瀾也沒有想到納蘭無虞會再次回頭，笑容僵在臉上，有些尷尬和憋屈，全然不復先前淡淡的模樣。

  「你！」納蘭無虞氣的有些跳腳，「不許再笑了！」霍瀾努力收起笑容。這樣的納蘭無虞真是叫他笑到停不下來……

  「對了，霍瀾。」納蘭無虞看向身側的霍瀾，神情變得認真起來。被他這樣一看，霍瀾也不禁認真起來。

  「以後不要再叫小爺『五皇子』，聽著就噁心，以後小爺允許你叫小爺無虞。」他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霍瀾就看到他臉上淡淡的紅暈，想必是第一次對人說出這樣的話吧。

  「看什麼看！」納蘭無虞有些氣惱，所有的偽裝，所有的沉著，都在霍瀾面前蕩然無存。遇見這樣的人，也是他的命。

  被母妃知道，定然是又要被說教了。在說出那句話的前一秒，這是他唯一的念想。

  這個霍瀾啊……是噬人心魄的魔魘。

  「是，我知道了，無虞。」納蘭無虞十三歲，在這過去的十三年裡，他從來沒有像這般迫切的想要接近一個人。放下偽裝，放下身份，就這樣單純的接近一個人。

  「是，我知道了，無虞……」

  ……………………………………

  「哦？」被虞兒認可的人麼……

  寢宮的貴妃椅上側臥的人，陰影之下無法辨識她的面容，從身形上隱約可見是個女人。

  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十步左右的地方，寢宮裡安靜的嚇人，只有貴妃椅上的人搖著扇子，微弱的動靜。

  馬場。

  「霍瀾，你看了那匹馬已經一柱香的時間了！」霍瀾不理他，依舊看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小黑馬。那樣有靈性的馬兒，真是叫他越看越喜歡！

  「霍瀾！你若是喜歡小爺大可把它送你，反正也是不聽話的馬，從來的那天就沒有給小爺好臉色……」

  此話一出，霍瀾眼睛一亮。

  「你說的可是真的？」其實納蘭無虞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那馬兒遲早會被馴服，他也只是一時失言……不過也不是不能挽回。

  「哼，小爺從來不騙人。但前提是你可以贏我一次，任何事情。」納蘭無虞搖頭晃腦，退了兩個壯漢，說得很是得意。他也是有所聽聞，傳言說霍瀾六歲未入學堂，性子又是極其懦弱。雖然傳言並不可以全部相信，但是有些事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這是你說的。」能靠自己贏來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那麼，由我來出題，知道你答對一題就算你贏，如何？」他相信納蘭無虞會答應的，雖然看起來很不公平，卻也讓他占足了便宜。

  「當然！雖然不公平，姑且就當是小爺讓你的。開始吧！」這比賽開始就是不公平的，如果霍瀾真的如傳說中那樣一無是處，不就是他欺負人了嗎……想到這裡也就果斷答應下來了。

  原來是被小看了啊……霍瀾心裡無奈，曾經的霍瀾名聲狼藉，這樣誤會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這樣被小看讓他很不爽啊……

  「首先，第一題：有一個字，人人見了都會念錯。這是什麼字？」

  

  「每個人都有不會念的字，小爺怎麼知道誰會念錯什麼？」這是什麼題目！更本沒有正確答案！

  「錯！那麼第二題：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個人能做，兩個人不能一起做。這是做什麼？」霍瀾看著他冥思苦想的模樣覺得很是好笑，腦經急轉彎是他在現代最討厭的東西，如今卻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這樣就是最後一題了：什麼事每人每天都必須認真的做?」

  「這我知道！」納蘭無虞聽後眼睛一亮！

  「哦？是什麼？」霍瀾一點也不顯得緊張，反倒叫納蘭無虞心生懷疑。

  「當然是學業！」果然……古代人都是學霸啊。

  「什麼啊……錯了，答案是睡覺，難道睡覺不是每天要認真做的事嗎？」納蘭無虞咬牙切齒，霍瀾！敢情你在耍我麼！願賭服輸，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裡咽！他只能眼看著霍瀾帶走馬兒！

  夜幕降臨，霍瀾牽著黑色的小馬原路返回，一人一馬很快融入夜色，納蘭無虞到最後都不讓他拜訪傳說中的齊貴妃，但是他也不急，他相信總有一天齊貴妃會親自邀請自己前來，就在不遠的將來……

  納蘭無虞站在馬場中央，方才霍瀾讓他閉上眼睛，他還是偷偷看了幾眼。與平日沒有差別的馴服，他卻只是馴養出了更凶的馬，而霍瀾只是短短時間裡，便帶走了北國最好的也是脾氣最壞的一匹馬……

  他轉身向著流華宮大門走去，接近大門他就看見母妃身邊的貼身侍女東非，他暗暗嘆息。

  「見過五皇子，娘娘在正廳候著殿下。」

  「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