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疑竇重重尋真相

  蘇澈取下信箋，展開遞給夏末，只見上面赫然寫著：計劃已成。

  

  夏末緊蹙眉頭咬了咬下唇，蘇澈見她這個表情，心知她還在懷疑。

  明冬接過紙條，點點頭道：「是絲仲的筆跡沒錯。要是還懷疑有他，只能將這洞口挖開。若是果真勝了，想必絲仲那頭也開始做些後續工作了。這樣，你們幾人去鎮上購買點工具來。」

  花弋寒冷冷「嗯」了一聲，便帶頭轉身往鎮上方向而去，其他幾人忙忙跟在他身後。

  事到如今，再糾結也沒用。夏末看著山頂滾滾濃煙，咬了咬牙，如果真敗了，現在趕上去也於事無補了。遠遠地，一個小白點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緊接著是一串白點在臨崖的道路上慢慢移動。

  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心安了。我們是真的勝了！！

  雲慕雪恥了！！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下，師祖，我報了仇了！她知道必有一番殊死搏鬥，沒想到進行得倒比想像中順利。

  慢慢那一串白點往山下而來，一個個隱入山石之後。

  因是稀泥混著石塊，挖掘運輸起來反比僅僅是石塊費力氣。又因山泉不斷往下涌，雖是慢慢沖淡了稀泥的濃度，但給絲仲那一頭卻帶來無盡阻力。

  一直到天黑，眾人才總算挖通了山洞，也只是勉強在一灘渾水中能淌過去。

  眾人終於得以和山上部隊會合。到得山頂才發現雲慕山莊後面住處早已被燒得一塌糊塗，尤以川谷房間為甚。在燈籠的光線映照下，只看得斷壁殘垣上還冒著縷縷青煙。

  「師父……」夏末神色複雜喃喃道。她長嘆一口氣，轉而問道：「師叔，一切事宜都處理好了麼？」

  「盟主放心，都在進行中。」

  「那好，各位英雄也累了，師叔師伯還得再辛苦辛苦。」

  明冬淮山絲仲三人領了眾人散去不提。

  到了晚間一切安頓下來，夏末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倒不是因為這暫時打的地鋪太硬，越接近真相越讓她隱隱地不安起來。

  剛剛眾人下去之後，她與蘇澈花弋寒三人到那廢墟之中細細搜尋過，雖說川谷的房間已燒得一團漆黑，但是兩具屍體骨架還在。

  原本床榻地方床已燒得散了架，那屍體已被燒得焦黑，直挺挺摔落在地上。屋頂大梁被燒斷，直直砸在地上那具屍體身上。

  夏末面色發白跟在蘇澈身後，緊緊攥著他衣擺：「澈哥哥……」這樣的場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視覺上的衝擊感不可謂不大。

  蘇澈將燈籠湊近那床榻部位的死屍上來回細細看了一圈，蹲下去在懷中掏出一方絲巾在他肋骨處輕輕摸了又摸。沉思片刻之後，又怕自己不夠仔細，對夏末道：「末末，去將我師父叫來。」

  夏末嗯了一聲轉身便跑出了廢墟。

  「怎麼了？」花弋寒也蹲了下來，奇怪問道。

  「師兄，你來摸摸，看看是不是這屍體的肋骨處一根根十分清晰？」

  花弋寒接過他手中絲帕，輕輕在死屍身上按了按，道：「確實。可這能說明什麼呢？」

  「等我師父看過吧。」蘇澈站起來往另一具死屍而去。那死屍面朝下，背後被燒斷的大梁砸在脊椎骨上，脊椎從中而斷。

  淮山匆匆趕來：「怎麼了？蘇澈？」

  「師父，您來看。」蘇澈將絲帕遞給淮山。淮山不等蘇澈提示伸手便探向屍體的肋間，看來他二人心中已經明了。只不過淮山檢查得明顯比蘇澈還要更仔細。屍骨燒成焦黑，淮山復又仔細看過他的頭骨，待到看到脖頸之時，他咦了一聲。

  待得從頭到腳全部再一次細細檢查完畢之後，他立起身來沉聲道：「蘇澈，你說說你的看法。」

  蘇澈面色沉靜，頗為平靜道：「這具屍身不是川谷師叔的。」

  他這句話一出，四人神色都黯了黯。原先他們便知道有奸細，只是一直只是懷疑。為避免人心惶惶幾人都只小心翼翼暗中觀察，並未有將矛頭指向誰過。川谷的表現，是在幾人之中最為奇怪的。那時商議之時，他總是力主將各門各派聚集在一起，後來東嶽門滅門，他似乎也表現得太過熱心了些。

  不過，這也只是夏末的猜測。她甚至都想為他找藉口，他這樣只不過是操心大家的安全。但是事關大家的安全，她還是得小心防範著點。所以在那夜她跟著淮山走了一路，只不過想要告訴他將消息封鎖。淮山那時沒有反對默默點頭，想必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那是誰的？」花弋寒疑惑問道。

  「我想二師伯和九師叔基本上也心裡有數了。」蘇澈道，「引來暗梟門害得雲慕差點滅門的奸細……應該是……」

  「是我師父！」夏末面色黯然，掙扎著接過話頭。

  「不！怎麼會是師父？！」花弋寒滿臉都是不信，「你們可有證據？」他雖面冷，但自小由川谷教導長大，看待川谷既有師又有父的成分，此時一聽他們說奸細就是自己心中曾經高山一般存在的人物，自然第一反應便是質疑。

  蘇澈道：「師兄，你剛才摸過這屍身的肋骨，肋骨處是不是完好無損？」

  花弋寒默默點了點頭。

  「可是川谷師叔在幾天前才被重傷過，當時是我師父花了好大力氣才救治回來。那時他肋骨斷了三根。若說這幾日他修養得好，骨頭已慢慢癒合也不無不可。只是，他從這床上摔下，那原本還未長合的骨縫定然會有挪位，也就是說肋骨處必然會有異位。」

  「但這也不能完全肯定。你也不能排除他屍身摔下之時身體左右兩側受力均勻，導致骨縫完好。」花弋寒反駁道。

  「師兄，這場仗我們勝了是嗎？」蘇澈問道。

  花弋寒被蘇澈這突如其來不搭調的問話給弄得愣了一下，他點了點頭：「是。」

  「你看，兩具屍身直直躺在地上並沒有掙扎的跡象。按常理來說，人在被火燒之時必然是想著要逃脫的，必定身體不會像現在這般舒適地平躺著。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