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誰在懷孕

  「說清楚，哪個科？」

  

  「表哥，這也要問啊，婦幼保健院就兩個科，一是婦科，一是兒科。她們當然是去婦科了。」

  「有什麼異樣情況沒？」

  「嗯，那個白姝看上去精神真的不太對，好像容易產生幻覺。另外，她昨天晚上回家後，我還看見她帶著一個小女孩回家了。仔細聽了下，好像那個小女孩和家人走散了，好長時間沒吃東西了，白姝就將她帶回家了。」

  「小女孩？」劉昆明一下子就想到了仇小楠。

  「是的。她們很快就上樓去了，我也沒法再跟蹤，不過，我覺得按一般人正常思維，應該會報警，讓警方幫助小女孩找到自己的親人。但是，我有點擔心，如果那個白姝真的有問題的話，那個小女孩可能會遭遇不測。」

  「等等，你知道那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嗎？是不是叫仇小楠？」

  「嗯……這個我倒不清楚。」

  劉昆明說了聲「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出了門後，開車直奔白姝的家裡。

  他一到白姝的家門前，就拼命地按門鈴。很快，門打開了，門姝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有事嗎？」

  劉昆明越過白姝的肩膀，看見一個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看書。他什麼也沒有說，從白姝的身邊側了過去，指著慧慧，問白姝：「這是不是你所說的仇小楠？」

  白姝對劉昆明這樣冒然的闖入很反感，她決定為難一下劉昆明，連問道，「是又怎麼樣？你緊張什麼？她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劉昆明看了一眼慧慧，慧慧睜大了眼睛，她也在等待劉昆明的回答。

  「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有問題，全校的學生都說班上沒有這個學生，姓蔡的也說沒有。請問，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慧慧看了白姝一眼，低聲地對劉昆明說了聲：「我不是仇小楠，我是慧慧。」

  劉昆明愣了一下，內心暗暗地罵了一句，不得不收回自己奔騰千萬里的推斷。但接下來，他做了一個更令別人驚訝的舉動。他大步跨到慧慧的身邊，強硬地抓著她的手腕，向外走。

  慧慧嚇得尖叫起來。

  白姝生氣地阻在劉昆明的前面，「你想幹什麼？」

  劉昆明不理會她，「你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不適合帶孩子，她必須跟我走。」

  慧慧趁劉昆明不備，咬了劉昆明一口，劉昆明疼得尖叫起來，甩開了手，氣呼呼地瞪著慧慧。

  劉昆明氣急敗壞地看著慧慧，但又無可奈何。

  「劉隊長，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白姝提高了音量。

  劉昆明底氣不足地梗了下脖子，避開白姝的問話，緩和地說：「那個，你最近，家裡發生的事情挺多的。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不要收留孩子。」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慧慧也大聲地附和道：「對，跟你沒關係。我喜歡呆在這裡。」

  劉昆明意識到剛才自己確實有些魯莽了，他攤了下雙手，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剛才……」他低頭盯了下地板，抬起頭，面對白姝時，像變了一個人。他用一種很無奈，很絕望的語氣對白姝說，「白老師，我真的希望你能幫幫我，我能感覺到有很多事情你沒有告訴我，我無從下手。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以前，有時候還覺得自己很拽，很了不起，但現在，想想，自己算個什麼呢，呵呵，什麼都不是。」

  他自嘲似地搖搖頭。

  白姝剛才的氣惱一下子也消失的煙消雲散了，他給劉昆明遞來一杯水。劉昆明說了聲謝謝，「白老師，我覺得你是一個好老師，沒錯，我確實懷疑過你的精神問題，包括現在，我也懷疑，可是，我不覺得你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你是善良的，骨子裡的善良。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天生的邪惡一樣，即使你抓不到他的把柄，你仍然覺得他的內心是邪惡的。現在，就請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好嗎？」

  白姝猶豫了一下，讓慧慧去房間裡面看書。自己走到陽台處，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轉身看了眼劉昆明，沉默了一下，說：「我和你一樣，身處在迷霧之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程少庭和阿傳是怎麼死的。有人說我克夫，我不相信。我覺得他心裡有鬼。」

  「你說的是……」

  「就是我們學校的那個蔡主任。」白姝頓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昨天我去醫院了，陪我們學校的一個老師去的，原因是那個老師懷孕了。」

  

  「是他幹的？」

  「是。學校的每一個女老師，他都染指過。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在學校里一手遮天，誰也不敢得罪他。」

  劉昆明感到很驚訝，深深地看了白姝一眼。

  白姝意會到他的意思，「我有過一次，但他沒有得逞。不過，那個死去的小李，我是親眼看到的。」她說著，眼前又浮現出那天在敬業樓地下室樓梯處看到的情景。

  劉昆明點點頭，這個線索太重要了，他不禁罵了聲王八蛋。「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話，那麼他一定威脅過你，讓你不要說出去。」

  「是的，他是個什麼事都做出的人。」白姝氣憤地說。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還有，他上一次到我家裡來，帶的那隻墓貓，是從墓園裡面借的，而在之前，有一個女人來我家，說是我以前一個學生的家長，但事後我查了下，根本不對。那個女人被貓嚇跑了，據我的推斷，他應該是在幫那個女人的忙。而在學校裡面一直傳言他的辦公室里其他女人出現，但是誰也沒有見過她。如果兩個女人同屬一個人的話，那他們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昆明一聲不響地聽著，眉頭始終蹙著。

  「劉隊長，你覺得這個世界有存在著類似鬼魂、靈異、第六感之類的現象？」

  「我不相信。」劉昆明板正了腔調，「如果有的話，我那死去的老婆我怎麼一次也沒有看見，或是感應到呢。」

  「我覺得有，只是可能還沒到時候。」白姝肯定地說。

  劉昆明也不反駁，他還回味著白姝之前的話，「對了，你剛才說有個老師懷孕了，那個老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