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奇異的花
2025-02-06 08:06:27
作者: 影沫藍
「不!」季雨娓尖叫一聲,猛然睜眼。
一個高大修長的背影,身著白色長衫,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轉椅上。
「我怎麼在這兒?你不會又拿我做什麼實驗吧?」她警覺地坐起,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中。
他轉過身,黑眸淡淡瞥過,戲謔地說道:「你身上有什麼值得實驗?」
「我的特異功能……你不是說……要拿它做課題研究麼?」想到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她不禁臉頰微微泛紅。
「你夢見什麼了?」他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水,仿佛要將她看透了般。
她低眉側眸,深吸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琴仙。」
穆赫長眸微斂,似乎一切早有預料。
「我在夢中看到了她以前發生的故事,她原名叫陸慧,她的好友叫蘭可,蘭可抄襲了她的歌,還愛上了男老師,背叛了她。可是,我最後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推她摔下樓的。」她喃喃自語道,「還有,為什麼在夢裡我會聽到你的聲音?」那低沉渾厚的嗓音仿佛還縈繞在耳畔。
「你被催眠了。」他幽深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冷冽。
「我……被催眠?被你?」她澄澈的雙眸透露著疑惑。
「你喝的水有問題。」
「可你也喝了啊?」季雨娓很是不解,「菊花水有什麼問題?」
「我幫你喝了那杯水之後,就去衛生間吐了。但我沒想到她倒給你的白水也有問題。」他眸色微沉,不緊不慢地說,「那不是普通的菊花。木菊花,原長在非洲國家坦尚尼亞的坦噶尼喀山區,國內只有雲南的西雙版納地區才有,非常罕見。木菊花具有強烈的催眠效果,據說,那裡的大象聞了都會睡著。食用則有強烈的催眠效果。所以,我也將計就計,既然你被催眠,那我就能用催眠的方法,探入你的潛意識,所以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在第一次走進施琪辦公室里,他就注意到了那盆黃色的花朵。對植物頗有研究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奇異的植物,只可惜他曾經也只採集到過一株,本想帶回來種植,卻沒養活,他很好奇,施琪是怎麼得到這些植物並養活的。
「那不是對你研究氣味催眠很有用?施琪家還有這種植物沒?我們可以都搬回來呀!」能對他的研究產生幫助,她心底竟有一絲小興奮。
「剛才他們來電話時我問過了,她家只有木菊花的乾花,而辦公室那株也已經死了。」穆赫眼中掠過一絲惋惜。
「他們?」
「你同事,說施琪死在了去警察局的路上。」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季雨娓愕然地瞪大眼睛:「她……也死了?怎麼會?怎麼死的?」
他那幽黑的瞳仁,清冽而沉靜:「和前面三個人一樣。我懷疑她在被帶去警局之前就先喝了那杯催眠的水,而在半路上,她的手機鬧鐘響了,正是那首致命曲,死狀一模一樣。」
「所以,你之前說的殺人條件指的就是……」季雨娓恍然大悟。
「催眠和聽歌。必須是在沉睡狀態中,再聽到那首鋼琴曲,才會觸發死亡。」他眼中波光流轉,「你在琴仙的夢裡,所看到的可怕景象,是你最恐懼的,或許她就是利用每個人內心的恐懼,幻變出可怕的景象,以至於殺死他們。」
「所以,這起案件的兇手是琴仙?你不是不相信鬼麼?」她譏諷道。
「我沒說兇手是鬼。在夢裡,一切不可能的事物都可以出現。我只能說,兇手是夢。」
他淡淡地說著,抬眸望向窗外,目光清冽,眸子裡隱隱綴著某種不可言喻的深意。
「但那首歌又是怎麼回事?」她咬唇不解地問。
「旋律和音符都單一而重複,這算得上是一種聲音催眠。我之後會仔細研究一下這首歌,看來,有人跟我一樣深諳催眠之道。」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倨傲而冷冽。
季雨娓怔住了,腦子裡有些迷茫:夢,究竟是什麼?這一切到底是夢還是鬼?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老大?你醒了?你跟穆醫生在一起嗎?」電話那頭傳來阿寬擔心的聲音。
「嗯,施琪的事,你有匯報給李Sir嗎?」
「老大……」阿寬欲言又止,「這件案子真的只能這樣結案了。你說施琪是兇手,可現在連她也莫名其妙的死了。李Sir知道這件事,怒不可赦,他說要放你三天假,讓你在家……好好休息。這件案子已經被上面封案了。老大,反正兇手也死了,你也就放鬆幾天吧!」
季雨娓明白,李Sir不會有好話出口,阿寬口中的「放假」和「休息」,其實就是暫扣職務,讓她回家好好反省。
「我知道了,掛了。」
心裡湧上一陣失落,堵得發慌,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我回去了。謝謝你的照顧。」
「我送你。」他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眸色微沉。
「不用了,反正案子也結了,不趕時間,我慢慢走回去。」
她拎起包,朝樓下走去,穆赫不動聲色地跟在身後。
就在走下樓梯的時候,穆赫的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杜柏打來的。
而緊接著季雨娓的手機也響了,是艾琳的頭像。
「餵?」兩人同時接起。
「穆大師,快開門,對了,你家的女僕長得超讚,但就是脾氣壞了點……」杜柏那圓滑的聲音響起。
「雨娓,你在學長家嗎?我現在到他家門口了,你讓他給我開下門。他家新來的保安超討厭的……」艾琳不耐煩地吐槽道。
穆赫和季雨娓對視一眼。
「女僕?」
「保安?」
他放下手機,點開門禁視頻,只見艾琳和杜柏兩人殷切地在視頻上搶鏡頭。
打開門,兩人嘰嘰喳喳地擠進屋裡,艾琳懷裡還抱著一堆食材:「學長,雨娓,你們都在,太好了,今晚一起吃飯吧!」
他和她面面相覷,心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美好的夜晚要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