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先退下吧，你們帝姬交給本君就行了。」紫陽宸的眼光一絲也沒有從我的臉上移開，對碧兒說。四周的喜娘拉著碧兒離開了房間，四周只剩下我與紫陽宸，門外依舊是喧囂的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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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扶了扶額頭，鳳冠壓得頭有些暈乎乎的，整個頭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紫陽宸繞過到我的背後，取下別住鳳冠的金簪，為我摘下鳳冠，烏黑的秀髮鋪散在背後，紫陽宸拉住我的一絲髮纏繞在指間，一下就感覺頭輕鬆了許多，不禁對他報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的髮絲依舊縈繞在他的指間，除了入目的大紅之外，床上還鋪了一張潔白如雪的白色絲綢，我想起來宮中教習姑姑貼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臉上不禁染上一絲緋紅。紫陽宸稍稍用力握住我的手，我看著他無比英俊的臉，臉更紅了。

  「怕嗎？」他有些戲謔的看著我，似乎想要看我的笑話。

  我微微有些薄怒，望著他的臉也學著他的樣子，戲謔的說道：「不怕，我是大瀛洲的帝姬，我不會怕。」

  他伸開雙臂，從後面抱住我，附身貼近我耳邊，低低道：「我怎麼看見你在發抖。」

  我噎住，忽然覺得口乾舌燥，除了父君哥哥們，從來沒有人對我如此親昵，感覺周身的皮膚都開始灼熱，舌頭也不像自己的，結結巴巴的說：「不是，我沒，我沒有發抖，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冷了，對，有些冷了。」

  他不再言語，靜靜的繞到我的面前，將我拉到懷中，溫潤的聲音問道：「現在還冷嗎？」隔著一身華服我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我不言語，卻感覺自己的心跳比他的更加猛烈。

  門外依舊是喧天的喜樂，點燃的鳳燭偶有一星星火爆開，他的呼吸在我頭頂拂過，我微微揚起頭想要看看他的樣子，他卻突然俯身吻住我，落在我的嘴唇，臉頰，耳垂，輕輕的貼著耳畔，沿著細長潔白的頸細細一路向下。

  我緊緊閉上眼睛，全身像僵硬了樣的，不敢喘息，不敢呼吸，他薄薄的呼吸噴在我的頸項上，我不是完全不知道紫陽宸接下來要做什麼，待嫁之時教習姑姑就給我講訴了夫妻之間的床笫之歡，我也早已做好了將自己完全交給他的準備，奈何真的遇到了這事，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怕的。

  他微薄的雙唇如同火苗灼燙他來過的地方，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止不住嚶嚀出聲，這聲音似乎不是我的，那麼嬌媚，紫陽宸忽然將我打橫抱起，穩步走向大紅的喜床，輕輕的將我放在柔軟的床上，俯下身深深的看著我，我一眼望見他眼眸中的自己，長發如同海藻散落鋪滿了大紅的綢被，無法相信那就是我自己，如此妖冶，充滿了誘惑。

  我忍不住的想要側過身子，躲開他的目光，他卻扳過我我的身子，令我仰視著他，我痴痴的看著他，他知道他很俊美，卻沒有發現，這俊美的容顏早已鐫刻在我的心上，我伸手撫摸他的眉毛，用微涼的指尖划過他喉嚨微凸的一點，他依舊是戲謔的微笑，當我指尖撫上他微薄的下唇……他猛然雙臂一帶，我撲倒在他身上，我媚笑的看著他，髮絲鋪散在他的臉上，他的目光變得纏綿迷離。

  我被他擁在懷中，仿佛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溫柔海水中，忽起忽落，他的吻不停地落在我的頸間，眉間，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環在我腰間的手從衣擺下移到胸前，隔著薄薄的貼身絲衣輕輕撫摸，仿若撫摸的是一件世間少有的珍寶，我止不住的顫抖，忍不住痴痴的喚著他的名字，手指與他十指交纏。

  他突然停下來，手指伸到我的大紅吉服盤扣上，有些急促的一顆一顆的解開，我的衣服被他一層一層的剝落，散落在白玉鋪就的地上，身上再無任何遮蔽，潔白的處子之身泛著柔和的光，他貪婪的看著我的身子，我扯過大紅的錦被蓋著自己的身子，將頭深深的埋在錦被裡，聽見他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身影，一會兒炙熱的身體鑽進來擁著我有些瑟瑟發抖的身子，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溫暖……

  「別怕……」

  這就是所謂的洞房花燭，錦繡香閨里的滿是旖旎註定了我與他的糾纏在雷澤大地就已經開始了，他的求娶就算是錯，我也甘之如飴，只因他是我的夫君，他是紫陽宸。

  紫陽宸從背後擁著我，我看著鳳燭一點一點的燃燒，心裡說不出的甜蜜，我靜靜靠在他****的胸膛，長發縈繞在他的胸前，他似乎有些疲累，陷入了安恬沉睡，眉目也變得柔和。汗浸濕的地方有些讓我不舒服，我在他懷中動了動，他更加用力的伸手擁住我，仿佛一鬆手我就要溜走樣的。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又將我往他懷裡擁。

  「沒有，我在看鳳燭。」我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燭的味道麼？」我有些驚訝他怎麼如此知道我的喜好，「我布置這間房，還準備吩咐下面的人將鳳燭換成明珠，但是聽人說，大婚之日點鳳燭是習俗，能相守百年。」他默默的說道，我有些詫異這間房居然是他親手布置的。

  我有些詫異的轉過身望著他，手指划過他的眉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有些惱怒的抓住我的手：「你能不能別再亂動了。」

  我嬌笑了一聲：「恩……」我仰著頭問他：「你為什麼會向父君求娶我？我們只不過一面之緣。」想起他十里紅妝的大手筆，我滿是好奇。

  他拉著我的手與他十指纏繞，在我耳邊說道：「曾經有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對我說，我不叫帝姬，我叫悠然，但是我卻看見了她滿眼都是驕傲，這是作為帝姬與生俱來的驕傲，我見過無數的傾城美人，卻從未見過如此清澈篤定的眼神，我本不願去雷澤王宮，但是看見了她，我就揮之不去，曾經祖父為叔父求娶過你的母親，我此生從未羨慕過任何人，我卻無比羨慕我的叔父，作為紫陽府未來的繼承人，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可是叔父卻為了梅兮放棄這一切，我很欽佩他的勇氣，也很羨慕他得到了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求得到的真情，叔父拉著梅兮的手跪在祖父面前，祖父用家法將叔父打的皮開肉綻也將梅兮護在身下，我就站在祖父身邊，讓祖父將紫陽府的擔子交與我，那時，我才六歲，給叔父和梅兮他們企願的一方天地。」我靜靜的靠在他胸膛上聽他講述那一段傳奇的愛情，原來傳聞中紫陽少君愛上了四洲第一名妓梅兮是真的，紫陽佑還為了她放棄了繼承紫陽府，我有些羨慕梅兮。「悠悠，你知道嗎，你就像梨花仙子，那晚滿天燦星，你在月光灑滿的梨樹下跳舞，曼妙的像一轉眼就要消失，我就恨不得把你帶走，把你藏起來，不再讓這世上任何一人看見的樣子，轉念一想，我居然對著一個十二歲還沒有長成的女孩子有這樣的心思……」我痴痴的看著他，那晚他也在梨園，我居然沒有發現，這人真是藏得夠深。

  「我等了你五年……」我吻住他的雙唇，想要用盡全身的深情回應他，他的雙手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裡，像懷抱著這世上最珍貴的珍寶……

  「還好，你來得及。」我深情的回應他，這世間最珍貴的事情無非是求仁得仁，梅兮與紫陽佑得到了，我所期盼的，也終將會得到的。

  父君，母親，哥哥，我很堅信，紫陽宸，就是我終生的良人。

  

  紫陽宸說三日之後要離開大瀛洲回紫陽府，第二天一大早想著要給父君母親請安，我便早早的起身準備更衣入宮，，誰知道我剛一坐起來，一雙剛強有力的雙臂又將我攬入懷中，我貼在他的胸膛上「別鬧了，要進宮給父君母親請安呢。」

  紫陽宸嘆了一口氣鬆開我，起身喚來婢女送進來沐浴的東西，沐浴完畢，我一身淡紫色紋錦綢緞，腰間依舊是一條白色的緞帶，外間著一身紫色煙羅沙，紫陽宸含笑的看著我，婢女給他穿好衣服，依舊一身紫色外袍，顯得無比高貴華麗，我坐在銅鏡前，赫然發現頸脖上有一處似紫似紅，我看向紫陽宸，他一臉抱歉的走過來拉過我的手，附在我耳畔輕聲說道：「下次我輕點。」緋紅不覺附上臉。碧兒看著我與紫陽宸這樣，在一旁低頭吃吃的笑著。

  紫陽宸牽著我的手緩步進宮，這一刻，錦繡江山又如何，身邊只要有你，就夠了。

  母親雍容華貴的坐在父君身邊，父君一身墨黑蟠龍服依舊是那麼威嚴慈祥，看著紫陽宸對我寵溺的笑容，不覺臉上的微笑加深，三哥與二哥站在母親旁邊，微笑的看著我與紫陽宸，我與紫陽宸給父君與母親跪拜請安了之後，父君將紫陽宸叫進了御書房，我與母親還有二哥三哥在殿中，母親眼中噙淚，拉著我的手，無限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