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混亂

  「我當時也是這麼問她的……咳咳……我劇烈的咳嗽起來，少女見狀，連忙繞到我身後，輕輕拍著我的背。

  「年紀大啦……」我低頭喃喃道，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無力地擺擺手示意少女不用拍了，接著講道:「曉忻說啊，自從他答應陳示澤的表白後，阿貓就對他非常冷淡，時不時對她發火……其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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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覺得陳示澤只是想和曉忻玩玩，不會認真，因為他之前還追過別的班的女生，不過人家沒答應……

  「所以呢，曉忻當初問我該不該答應陳示澤，我就對她說，我不贊成答應，畢竟早戀本身也是不好的……」

  我費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身邊少女正聽得入迷，女生……總是對這些八卦感興趣的，並樂此不疲……我看著少女明媚的面龐，悲哀地想著。

  「後來……曉忻對啊，貓的疏遠越來越明顯，她跟著纏著粘著我一起上廁所，一起去食堂，一起回宿舍……她會在晚上洗漱後拉著我講悄悄話，講得最多的，是阿貓和陳示澤……他講了很多阿貓的事情，她講時臉上會做出嫌惡的表情，臉鼓鼓的一團，特別可愛……」

  我透過小窗看向雜貨店外，我仿佛看到無盡處的火燒雲，那年也有這樣的火燒雲，雲蒸霞蔚，映襯少女們的臉龐艷若桃李，火燒雲熱烈燦爛的燃燒著，燃燒著我餘生所有的時光。

  少女見我看見窗外，輕盈的走到門邊抬頭看了看，笑著轉頭說:「阿婆，火燒雲很漂亮呢。」

  我緩緩起身，扶著櫃檯走到門檻處，渾濁的雙眼被艷麗的火燒雲刺痛「是啊……很漂亮……很漂亮的一個蝴蝶結……」

  當年得知大沁要來上市一趟的消息，我興奮異常，興致勃勃的計劃著。高鐵費用六十左右，買花費用一百五左右，再加上打車之類零零碎碎的消費，我大概需要三百。

  這麼計算著，我突然想起了我借了曉忻的錢還沒還……我眼神一黯，猶豫起來。

  我隨手拿起筆，就著書桌上的稿紙算起來，嗯……總計欠曉忻127元……如果去了上市，就要等到下個月母上大人發零用錢才能還上……可如果不去上市……不，不能不去……我盼了那麼久的事啊……眼見就要成真……我怎麼能放棄?

  我煩躁拿起那張稿紙，眼瞼一重，咬咬牙，一下下地把它撕成了碎片，曉忻……我晚些時候還，她人那麼好，應該不會在意的……

  上市之行異常順利，最讓我驚喜的，是大沁別在我頭髮上的那個漂亮的紫色蝴蝶結。當時內心激動的只剩下一句話，還好出門前洗了頭。

  從上市回來後，訝異地發現曉忻和阿貓大有和好如初的跡象。當初曾暗暗心想，他們倆絕不可能和好了。阿貓是那樣一個令人難以忍受的人，自私自大，粗魯低劣。大概是阿貓主動來找她和好的吧，曉忻又心軟，又怎麼捨得拒絕？我這樣想著。

  低頭看了看掌心的蝴蝶結，星星點點的碎鑽鑲在清雅的淡紫色上，精緻唯美的式樣，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呀！我輕輕地捏了捏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小盒子中。

  曉忻現在又天天和阿貓黏在一塊兒，不再纏著我，我到是鬆了口氣。不過，為什麼有時候會覺得她像在之前對阿貓那樣——疏遠我。

  我轉頭看向窗外，橘紅色的太陽緩緩沒入院處起伏的丘陵線——又緩緩升起，柔和的光線照射在教室門前高二三班的字樣上。

  我看著班級名單表，瞧見幾個熟悉的名字。阿貓？我皺緊了眉頭，阿貓和曉忻和好後，有意無意地孤立著我。我不知道曉忻為什麼突然就討厭我了，心裡一片茫然。他不會像之前在我面前說阿貓那樣說我吧？心裡突然這麼想。

  不由得聯想到上學期他們和好後總是躲在陽台，躲在廁所里嘰嘰咕咕的說悄悄話的場景。

  我搖搖頭，意圖甩出那些負面情緒。不，不會的。曉忻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我自認為我沒有什麼壞話可供他們說的，不是嗎？

  班主任安排好了座位，我看到我的同桌時，心頭一陣煩躁襲來，旋即意識到這時候不該露出不高興的意思，於是笑了笑說聲「好巧啊，阿貓」

  巧嗎，不巧。

  想看兩相厭的二人竟然要做兩年的同桌。

  不過，也沒有關係了

  阿貓今天有些不對勁。

  對，她今天在午休的時候偷偷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