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喜提小黑屋
2024-05-09 11:06:08
作者: 葉想
「現在想想,真特麼是一個超級無敵大渣男啊……」自己自然而然地升起了吐槽的欲望,「我和你說啊……你知道他為什麼跟我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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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著臉,漆黑瞳孔幽深無比,冷冷回道:「不知道。」
「真是巧了我也不知道!」杳杳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她現在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聽她說話的對象,她繼續往下說道,「他追我兩年我才答應他,然後我們在一起快一年的時候莫名其妙地開始冷落我。」
杳杳嘖了一聲:「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賤……我以為我哪兒惹著他不高興了,問他他又板著一張棺材臉說沒有。」
白寒道聽出她這不是在懷念前男友了,面色微微緩和,坐在杳杳對面,看著她講。
「他要是乾乾脆脆地直接說分手也好,結果這個死渣男不冷不熱地吊著我吊了三個月……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居然天天腆著臉上去貼他的冷屁股,嘖,現在想想都臊得慌。」
「後來他就和我說分手啦,唉……當年年輕不懂事,為個這麼個東西跑到天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再然後,他就和葉……別人訂婚了。」
「你說……」杳杳最後總結道,「我以前是不是蠢得厲害?」
「是。」男人回答。
杳杳:「……」
杳杳覺得,自己這次可能是被氣醒的。
她醒來的時候,腦中回憶起暈倒前的記憶,心想自己現在是不是被關在地牢裡面了。海皇來皇宮沒有找到人,等他回去之後白寒道會很擔心的吧。
那她一定要儘快逃出去才行。
帶著這樣的想法,杳杳還有些些昏沉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光線十分昏暗,杳杳讓雙眼適應了一會兒,看清了這是一個寬敞幽暗的房間。
身下的床鋪柔軟,褥子鋪的很厚,房間雖然陰暗但也沒有想像中地牢里那種潮濕腐爛的氣息。
因為這裡根本就不是地牢啊。
杳杳察覺到腳上的異樣,她屈起膝蓋去看,這一動,就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她蒼白的腳踝上,栓著一根細細的銀色鏈條,盡頭沒入牆壁。除非杳杳能把它從牆裡面拽出來,否則絕對不可能走出這個房間。
杳杳:……
這個標準的小黑屋場景,如果主角不是自己,那她一定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要催作者趕緊更新把男主角放出來,繼續劇情。
而現在……
杳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嗯,還是昨天那身禮服,雖然緊繃的不舒服,但總比醒來看到自己換了一身寬鬆舒適的睡袍好。
她赤著腳走下床,試了試鎖鏈的長度。一路鏈條的清脆碰撞聲作響——剛好是可以走到房門前的長度。杳杳伸手試著打開房門。
其實這毫無意義,因為就算房門可以打開,她也出不去。鎖鏈到這裡就已經緊繃,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但是被這樣困在一個房間裡,任誰都會有想打開這個房門觀察一下周圍幻境的欲望。
然而,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自己再一次身體軟倒,陷入昏迷。
杳杳這次的意識在濃重的白霧中漫無方向地四處飄蕩著。她心裡已經沒有了第一次陷入這種情況的緊張和無措,更多的則是對以後的擔憂。自己這樣時不時地就被拉入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被迫觀看一些畫面。
而那些畫面,已經逐漸開始混淆杳杳的思維了。
她想,我……我和白寒道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呢。是在副本里?好像是因為她被房雲舟糾纏,白寒道出面假扮了她的男朋友,兩人因此而相識。
不對……杳杳明明記得,自己和白寒道第一次見面是在現實里的……他還丟給自己一個《新人指南》的小冊子。
不,這更不對。
自己明明不是新人,她經歷過了那麼多個副本,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怪物和奇特的副本規則……對吧?
白色濃霧逐漸散開,新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小院,老牆,苦楝樹。
如果杳杳現在還留有自己的記憶,她會發現,現在這個場景的調性,很像她從前愛看的那種古樸平淡的故事。
但是她沒有。
杳杳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一副幼童的模樣,五指短短的,身量小小。身上還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大罩衣。自己為什麼要穿這個東西呢……杳杳費解地想著,不一會兒她又自己解釋到,當然是為了不弄髒衣服了。
那我現在是在幹什麼呢。
哦,對了,我是在自己和自己玩兒。
她在心裡自問自答道。
院牆邊的苦楝樹已經綠蔭蔭一片,深綠色的青苔沿著井壁慢慢上爬。牆上的白灰大片大片地鬆動、剝落,我抬手拈起一角,一扯,伴隨著沙石摩擦聲又掉下一大片,露出內里髒黃的顏色。
我無趣的拍拍手,貼著牆,踱出了院子。
我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不應該在這種地方。
院子外面是小巷,小巷外面是世界。
小巷拐角處新開了一家雜貨鋪,鄰院的小姐姐去過,她搖著頭對我說,裡面沒有山楂片。枯黃的頭髮紮成的小短辮也來回掃過她的肩膀。
我應該是很喜歡吃山楂片的,可這附近都沒有,只能央著母親上街時給我帶些回來。好容易這幾天又開了家雜貨鋪,又沒有。我眼睛眉毛都耷拉下去了。
連糖都沒有,儘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小姐姐阿蘭說著拿出她裝糖的小瓶子想倒出一粒在手心,沒想到兩粒黏在了一起的滾落在她手心。她哎呀一聲輕叫,只能都給你了,說著把那白色的糖果塞進了我嘴裡。
其實一點都不好吃,滿嘴甜味,白色糖衣化開後,剩下的就沒味道了。我把他們吐出來,手心上兩粒圓溜溜的淡黃色的,我又伸舌頭舔了舔,確認沒了味道,便蹲下身子,把它們塞進了青石板的縫隙里。
一想到這兒,我當即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青石板,縫隙里確看不到什麼,想是已經化開了吧,或許又不是塞在縫隙里的。我有些失望地起身,摸出上衣口袋裡一塊石頭,那種白色的,能寫出字的石頭,一邊在牆上畫著,一邊向前走去。日已西斜,殘陽暈染出漫天的雲蒸霞蔚,過分妖嬈下透著亘古的荒寂,青磚灰瓦染了時光的顏色,寂寂然立著。
一間雜貨鋪就在這時出現,突兀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