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上一章的標題是騙人的
2024-05-09 11:04:40
作者: 葉想
「在初級世界中,若死亡人數達到玩家人數的二分之一,就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中級世界中,死亡人數需達到三分之二。以此類推,高級世界中則是十分之九。
注意:以上規則皆不包括特定副本。」
——摘自《新人指南:第二世界概況》
「杳杳,杳杳!」
杳杳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白寒道冷峻俊美的臉龐,眉宇間隱隱可見擔憂,他見杳杳醒來,開口解釋道:「你是做噩夢了嗎?你……一直在哭。」
哭?怎麼可能,她明明是夢到了自己過去的回憶,而那個副本里,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她怎麼會哭呢……
抬手一摸臉頰,果然是滿手冰冷的淚水,淚水已經失去了溫度,看來自己真的哭了不少時間。白寒道還在一旁看著自己,杳杳沒有和他說自己夢到了過去的記憶,只順著他的話掩飾過去:「是,做了一個噩夢。」
白寒道沉默,他覺得今天杳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像是隱隱和他隔了一層冷漠的疏離,卻又表現的不甚明顯,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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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著究竟是自己敏感的錯覺還是真的是杳杳對他有了隔閡。
白寒道想打破這種令他不適的氣氛,清冷開口轉移話題:「……今天早上,趙晨死了。」
「趙晨?」杳杳這時候已經穿好了拖鞋,正要從床上站起來,聽到這話一下子又坐了回去,「他昨天不是講了一個大團圓的故事嗎?」
白寒道微微頷首肯定杳杳的疑問:「我去看過一眼,他的表情很詭異,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白寒道思索片刻,找到了一個比喻來形容,「就好像是沉浸在美夢裡一樣。」
杳杳迅速聯想到他講的那個故事,猜測趙晨的死因:「那……這樣說,將美好團圓的故事的話,死的就是自己,對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寒道繼續點頭。
杳杳一下子又沉默了,這樣的話,這個副本就是在逼迫他們做出選擇,要麼選擇去害別人,要麼自己死。
杳杳想到自己編的那個大團圓的故事,想著自己該去把故事改一改了。她不是聖母,她做不到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她想要活下去。
只要還活著,總會有希望的,不是嗎?
杳杳走進客廳,去吃莊瀟給她留好的早午餐。可惜今天莊瀟不在這裡,否則她倒是想確認一下,蕭周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潛意識裡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接著又想起昨天晚上接二連三夢到的那些回憶,一個是「周公館」副本,另一個似乎是「自己」經歷的第一個副本,她只夢到了開頭,那個叫周雲方的男人似乎是喜歡自己,給自己介紹這個介紹那個的。
而這時,很久沒有來杳杳面前找存在感的唐雙雙出現了,她腳步輕盈地在桌子邊落座,看著杳杳那邊豐盛的美食對自己的早餐不禁也生起了幾分期待。
她這幾天忙著弄如意蟻的事,消耗了不少精力,一回來倒頭就睡,上一頓吃的還是自己辛苦捕來的兔子。
當她揭開貼有自己名字的蓋子的時候,溫柔笑著的表情幾乎沒能維持住——兩片硬麵包。
旁邊還有一杯白水。
對面杳杳看著白蓮花崩裂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看著她盤子裡的干硬麵包,突然就有了食慾,咬下滿滿一口的義大利千層面。
千層面還是溫熱的,溫度剛好。裡面的肉醬內容極為豐富,洋蔥丁,蒜蓉,薩拉米香腸碎,加上肉香濃郁的牛肉糜,炒肉醬中應該還加入了罐頭番茄,有著其特有的些許酸酸甜甜。
一口咬下去,又軟又有嚼勁,中間肉醬也美味異常,牛肉微微焦黃,看著就令人食慾大增。
唐雙雙面色發沉。
杳杳仿佛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招呼白寒道過來和自己一起吃:「鐵蛋,快來嘗嘗,你要是吃不慣千層面,這裡還有中式的三鮮牛肉豆皮。」
白寒道其實不吃都不要緊,但他怎麼會願意拒絕杳杳的邀請。
唐雙雙擠出一個笑容:「看來這裡的劇情角色很喜歡……翠花你呢,我經歷那麼多副本,都沒有見過劇情角色好感度這麼高的人。」
「那是那是。」蘇·杳杳·翠花眉飛色舞地裝瘋賣傻,「俺在俺們屯裡也可受歡迎了咧!這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你說是不,鐵蛋兒?」
白·上官鐵蛋·寒道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清冷開口:「……是。」
「哦,可我記得,翠花你上次不是說的是『你們村』,這次怎麼就變成『你們屯』了?」唐雙雙迅速抓住了杳杳話語中的漏洞,確認了眼前這個貌似天真的女人就是在耍自己玩兒,她不禁想到自己之前還真情實感地相信過他們就是叫那個鬼名字……現在真是,恨不得回去兩巴掌抽醒當時的自己。
「俺爹是南方的,俺娘又是北方人,我小時候南北兩地跑啊,一會兒跟爹住一會兒跟媽住的……」
杳杳說著,還感慨地回憶起自己的「艱苦童年」起來,仿佛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說的是真的。
唐雙雙是滿肚子氣,她算是發現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沒什麼不敢說的,和她辯想讓她覺得羞愧那是給自己找氣受。
她皺著細眉咬下兩口麵包,艱難地咽下,起身離開:「我吃飽了。」
「吃兩口就飽了,她在俺們村肯定受歡迎,吃的少乾的多,婆婆也喜歡。」杳杳繼續發揮。
唐雙雙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算了……再忍一忍。反正,要不了多久,你的這些,就全都是我的了……
想到這兒,她心中的火氣逐漸按壓了下去,唇畔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進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去好好餵養一下那些如意蟻。
唐雙雙走了,杳杳也沒了胃口。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肘支在平滑的扶手上,撐著頭理著思緒。
之前沒有細想過,但是白寒道的出現實在詭異。在第一個副本里,他明明不是參與的玩家,卻能自由地出現在其中。
第一次見面,仿佛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扔給自己一個新人指南,他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
而自己居然只知道他的名字,還不知道是真是假。而關於他是父親工作的研究所的實驗對象的猜測,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誰都不能信,誰都不能信了……
杳杳突然頭一痛……嗯,什麼父親工作的研究所……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老師嗎?腦海中甚至還浮現出自己在燈光昏黃的狹小客廳看電視,而父親帶著厚重的眼鏡在一旁準備教案。
不對……不對!
頭愈發疼痛起來——沒有什麼不對的,你父親是一個老師,你母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你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沒有什麼不對的,這就是你的童年……
杳杳頭疼欲裂,這種情況她遇到過一次,就在上一個副本中,郁宴臨給她編造了一段虛假的記憶,自己每次快想起來真實記憶時也是這種腦袋快要炸裂開的感覺。
白寒道自然也發現了杳杳的不對勁,急忙上前查看:「杳杳,杳杳?」清冷的聲線中滿是焦急的意味。
他也看出來,杳杳現在抱著頭痛苦萬分的模樣,似乎和之前在修真副本中的一樣……又有人篡改了杳杳的記憶?這回是誰……莊瀟?
白寒道神色一凜,一手按上自己的天靈蓋,再緩緩抬起,指尖就攥出了一小縷黑色霧氣,他抬手一揮,那霧氣就沒入了杳杳的體內。
杳杳感受的到白寒道在她身邊,但她無暇理會,突然之間,似乎有什麼湧入了自己身體,頭疼逐漸消失,四肢百骸無比輕盈舒爽,一瞬間耳清目明——不是說之前杳杳又聾又瞎,意思是視力聽力都大幅增長了。
連微風拂過細碎枯草的摩擦,茂密草地中微弱的蟲鳴,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用多說,這裡除了自己只有白寒道可能幫自己,更不用說白寒道現在慘白的嚇人的面色,明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杳杳這下也明白是自己的記憶又被人盯上了,看著白寒道臉上血色盡失的模樣,心下又是愧疚又是緊張,急忙站起來扶著他坐在椅子上:「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白寒道閉上眼,微微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見杳杳仍然盯著他,白寒道墨瞳幽暗地回望過去:「這麼關心我,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是啊。」
「既然不喜歡……什麼?」白寒道反應過來,失態地出聲,語調顫抖,清冷鳳目滿是驚喜與不安,「你剛剛說了什麼……你、你是不是想讓我開心……」
「我說我喜歡你。」杳杳大方地重複了一句,本來還有些緊張的羞澀感看到白寒道這幅失態的模樣全都一散而空了。
「什麼為了安慰你說喜歡你呀……你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言情小說!」
昨晚她得知自己的「記憶」有假,單方面認為白寒道可能在她身邊是另有目的時,心中的失落難過做不得假。她的確是喜歡白寒道的,雖然一開始他那副高傲又毒舌的模樣讓杳杳控制不住懟他的心,但後來白寒道為自己做出的一系列極其不符合他高冷外貌的事的確是打動了杳杳的心。
她被前男友莫名其妙甩得很慘,之後一直都把自己的情感封閉起來,嘴上還嚷嚷著要做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渣女,對別人的示好追求視而不見,催眠自己。
白寒道雖然有時蠢了點,但倒也有種奇異的反差萌,竟然還死心眼地準備去泰國變性來追自己。這個醋罈子還愛生悶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杳杳不去哄他,過一會兒他也會自己別彆扭扭地湊上來。
為什麼不再試一試呢,杳杳勸說自己,總不可能所有男人都和房雲舟一樣。
因此當白寒道再一次順杆往上爬時,她不但沒有把他一巴掌拍下去還伸手把他接到了自己身邊來。
「那……那我可以親你嗎?」白寒道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杳杳,配上那張冷峻淡漠的臉,各外惹人心動。
心動歸心動,杳杳還是毫不留情地冷漠拒絕了:「……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現在不是情侶了嗎?」白寒道疑惑地皺眉,他在那個黃色小貓的言情小說app里看到的明明不是這樣的,通常男主表白後都會霸道地吻上去,然後女主臉紅心跳地依偎在男主懷中,他看的時候就把自己帶入成男主,把杳杳當做女主,時常看得自己面帶緋色。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聽我的。」杳杳無比霸道,「走,我們到房間裡去。」
「到房間裡去……」白寒道低聲重複著,原本慘白的面龐迅速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這這不太好吧……我還沒準備好……」
杳杳:「……」
「收一收你腦子裡的廢料。」杳杳冷酷地拽過白寒道的手臂,「進屋商量正事兒。」
在客廳談論,不是方便唐雙雙偷聽嗎?
白寒道被驚喜沖昏的頭腦這才想起杳杳記憶的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遺憾,這這麼幾步路還特地掙脫杳杳握著他小臂的手,反手握住她的手。
特別幼稚。
也有點可愛。杳杳心想。白寒道的手比杳杳大的多,幾乎將她的手整個緊緊包裹住,掌心微涼,帶著讓杳杳安心的感覺。
關好門之後,白寒道先提問:「你的記憶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是不是莊瀟做的?」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杳杳,回想起今天杳杳起床時對他那股不明顯的疏離感,毫不猶豫地把這口鍋扣到了莊瀟背上。
「應該不是他。」杳杳瞥他一眼,「記憶里我沒有多個男朋友或者暗戀對象什麼的……我其實比較懷疑唐雙雙。」
「我夢到了幾段在第二世界的副本的記憶,在我醒來後,腦子裡就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暗示我那就是我的記憶。」
「其實一開始我是有些懷疑的,因為夢裡我『自己』的性格和現在相差實在是太大。」
「現在想來,夢裡的那個我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像是我,反而更像是……唐雙雙。」
「唐雙雙……」白寒道依舊握著杳杳的手沒放開,「她是誰?」
杳杳:「……」
她抽出手來給對白寒道翻了個白眼,男人果然是一談戀愛智商就下降:「就是那朵半夜來敲門的楚楚可憐白蓮花。」
「按理說她應該是想勾搭你或者是蕭周,再不濟莊瀟也行,為什麼她要來改我的記憶,她想幹什麼……讓我覺得我是她?」
杳杳往深處一想,突然間有些毛骨悚然,唐雙雙這是想給自己洗腦然後兩人互換身份嗎?正背後發涼地想著這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聲驚叫。
杳杳被嚇了一跳,上前去拉開窗簾,往窗外望了望,這個房間這裡可以看到對面的那棟房子,尖叫聲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這樣的話那就正常了,又是那兩個女學生。
白寒道卻還是想著杳杳的記憶的事,他神情有些凝重:「照你這樣說,那個唐雙雙,應該是想把你取而代之。」
「而她不過是一個中級玩家,她所能得到的道具……有這種技能的,如意蟻。」
「如意蟻?」杳杳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過來,「那是什麼?想要什麼就能實現什麼的螞蟻?」
「如意蟻是一種陰邪的『靈』,它們成群結隊出現,以人體為巢穴,在晚上可以根據主人的心意編織幻覺。」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杳杳瞭然地點點頭,隨即若有所思地看著白寒道說道,緊接著她話題又一轉,「剛剛你怎麼回事,你把什麼東西給我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如果白寒道現在不願意說,那她也不能逼她。這樣除了讓兩人關係尷尬破裂外無濟於事。
「沒什麼,我不礙事。」白寒道淡淡開口道,「如意蟻在夜晚編制幻境,等今天晚上,我們就把唐雙雙捉住。」
按照白寒道孤高的性子,知道是唐雙雙搞鬼哪能忍到晚上,怕是因為自己的身體需要修養一會兒吧。杳杳這樣想著,也沒有去戳穿他,順他的意就是了。至於愛逞強這種事……等白寒道好了再好好教育他一頓。
「吶,這樣的話,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湊個熱鬧。」杳杳說完,想著這個屬粘糕的肯定又不樂意,絕對會強撐著跟著她,當即彎腰,在白寒道俊美的側臉上輕輕啾了一下。
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迅速溜出去並順手關上門。
屋內,白寒道伸手捂著剛剛被杳杳親到的那一小塊肌膚,艷麗緋色後知後覺地蔓延到脖子根。
這麼敷衍地親一下……真當他這麼好糊弄嗎?
隨即,他腦中逐漸閃過之前在言情小說中看到的片段,自然地把人物代換成他和杳杳兩人,不過片刻,自己把自己羞得耳垂都紅得快滴血了,目光游移著,也許什麼時候,可以和杳杳試一下……
白寒道在屋內如同懷春少女般幻想不提,杳杳則是大步踩過草地到了那兩個女生所住的房屋前,她禮貌性地瞧了瞧虛掩著的門,結果還真的有人來開了。
但來開門的卻是那個中年司機,好像是叫聶傑?杳杳記得他和那個死掉的教師趙晨,以及兩個新人白領住在另一棟房子裡。
聶傑臉色不好,衣服下擺還有一個清晰明顯的半個腳印,他側過身子,臉色發白地離開,下台階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這是落荒而逃啊。
原來不是來給她開門的啊,杳杳癟癟嘴,內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她在門口探著頭往裡看了看,客廳里一片狼藉,那個脾氣有些暴躁的邱夏秋在客廳里毫無美感地舞動著,而她腳上,是那雙鮮艷漂亮的紅舞鞋。
而她的同學穆珊,則是縮在客廳的角落裡,望著近似瘋癲的邱夏秋,臉上還掛著淚水。
這下清楚了,那雙紅舞鞋套上了邱夏秋的腳,而且看樣子已經和腳長在了一起,拔不下來了。
杳杳怕被遷怒,湊完熱鬧後就趕緊回去了。那個邱夏秋還沒有講過故事,而看聶傑的狼狽樣,估計……邱夏秋會借著這個世界的規則報復聶傑。
杳杳沒有料錯。
這個傍晚再聚在一起的時候,邱夏秋是被穆珊背過來的,邱夏秋腰上繫著寬大的床單將下半身完全遮掩住,估計腿上也簡單止血處理過了,否則……斷了雙腳過來,肯定是一路血跡。
而聶傑,則是滿臉灰白。
邱夏秋費力地,儘量不碰著傷口坐在了草地上,她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轉轉頭,看人都到齊了,莊瀟一現身,她就主動開口道:「今天我來為大家講一個故事,可以嗎?」
邱夏秋是在徵詢莊瀟的意思,如果劇情角色不同意,她再迫不及待地想要報復也得先憋著。莊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而盤腿躬身坐著的聶傑,臉上逐漸有驚懼的神色。
「從前,有一個長途車司機……」
邱夏秋這個開頭一出來,眾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嘴唇乾裂顫抖著的聶傑,隨後又事不關己地移開目光,心中暗自慶辛今天又逃過一劫。
杳杳安靜地坐著。
邱夏秋講的故事要是單拎出來講,是在普及賭博的危害,但是在這裡……
故事梗概是說一個長途車司機,本來家庭幸福美滿,有一天卻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他一有空就賭,逮著機會就賭,常常熬夜賭博到掛著黑眼圈開長途車。終於有一天,他出事了,因為熬夜賭博睡眠不足,司機精神恍惚,開車撞上了護欄——邱夏秋還算謹慎,沒有波及到長途車中的人,畢竟他們在座的每一位都可能成為車中的一員——幸好老天保佑,全車只有幾人輕傷,一人死亡。
而死的那個,就是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