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比白蓮更白蓮就能氣死白蓮

  這個所謂的「鄉間別墅」已經有些年頭了，陳舊感很重。客廳的壁爐里生著火，杳杳朝搖曳的火光看了眼，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按了按太陽穴，把疑問壓在心底。

  有一點杳杳還是高興的，預知夢裡的女裝白寒道並沒有出現。唐雙雙一個人走在前面，杳杳三人零散地跟在她身後在走廊里穿梭。唐雙雙一邊走還一邊細聲細氣地解釋：「我也是才來到這裡不久，出了房間就碰到你們了。」

  杳杳無聊地低頭撥了撥指甲，蕭周緊跟在杳杳身邊，目光一直黏在杳杳身上，而白寒道滿面寒意地看著前面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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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理會她。

  唐雙雙杏仁眼中流露出些許委屈，轉回身推開了面前木門，抬步走了進去。這個房間似乎很久沒被打開過了，門一打開，灰塵翻飛，唐雙雙猝不及防，吸了滿口灰塵，嗆得咳嗽個不停，眼角沁出兩滴晶瑩的淚珠。

  杳杳不指望白寒道了，抬頭瞥了蕭周一眼，蕭周茫然地回望過來，無辜地和她對視……算了算了。杳杳見灰塵都揚得差不多了，抬腿進去，敷衍地安慰了唐雙雙一下：「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說著還補了一刀，「在這裡可沒人照顧你呢。」

  唐雙雙：……

  那兩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她這樣一個柔弱女孩子現在很需要幫助呀，哪怕不幫忙，開口安慰一下也行啊……唐雙雙咬咬牙，擠出一個堅強的笑容：「沒關係的，我已經習慣了……」

  「真羨慕你，有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對你好……」

  杳杳瞥她一眼，決定收回之前覺得這個白蓮段位很高的想法，微笑開口：「是呀，我也很羨慕我自己。」

  唐雙雙：「……可是你這樣，你的男朋友會難過的呀。」說著還瞥了一眼蕭周，一副為他不平的模樣。

  白寒道凌厲的目光霎時間掃向她，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覺得那個狐狸精是杳杳的男朋友？

  杳杳：「沒關係，我男朋友已經習慣了。」

  唐雙雙看向蕭周，這個身形高大的大男孩紅著臉頰，低垂下鴉翅般的羽睫，羞澀卻堅定地說：「只要能在……翠、翠花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唐雙雙：……

  杳杳沒想到蕭周不但配合的這麼好還自我發揮了一把！她給了一個充滿鼓勵的眼神，心道孺子可教。心中卻也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看來動不動就臉紅的小可愛蕭周也不是純天真啊……

  白寒道周身寒氣四溢，面上幾乎要凝結出寒霜。蕭周都能看出來杳杳的心思配合杳杳，白寒道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但他仍然生氣，為什麼杳杳不找他？

  唐雙雙心中暗喜，那個皇甫鐵牛……看他那副舔狗模樣要弄到手難度是在太大，好在這個上官鐵蛋還是知道生氣的，她的信心總算恢復了一些，就知道，怎麼可能有男人不介意喜歡的人勾三搭四？多多挑撥幾次，自己再適時地去耐心安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唐雙雙正在心中美妙地計劃著，卻見白寒道充滿敵意地剮了蕭周一眼，大步跨到杳杳身邊，低頭開口，像是極力按壓下心中痛苦，一字一句道：「我、也……不介意。」

  唐雙雙：……

  「啊，你們看，那兒有幾件衣服!」唐雙雙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三人聞聲看去，果然看到滿是雜物灰塵的屋子中，一個殘破的衣櫃門大開著，裡面掛著三件衣物。詭異的是，這三件衣物雖然看著陳舊，卻乾乾淨淨，和破舊的衣櫃，和這個房間都顯得格格不入。

  幾人走上前去，打量著那幾件似乎是給僕人穿的亞麻布衣料的衣物。蕭周開口道：「這個應該是道具吧……我在上個副本聽前輩說過，在中級副本里，穿上副本中劇情角色的衣物就可以控制命令那個劇情角色。」

  「原來是這樣呀……」唐雙雙嬌聲謝道，「可是我們這裡有四個人，這裡只有三件……不如，你們三個拿去吧，我……」

  沒等她表演完，杳杳就冷哼一聲，頗為嫌棄地掃過那幾件衣物：「這麼粗糙的布料穿在身上肯定會磨破我嬌嫩的肌膚的，我才不要。」

  說完，作里作氣地又加了一句：「這裡好髒，我要回我的房間休息去了!」

  那些衣物，給杳杳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杳杳上樓的時候瞥了眼窗外，現在已是傍晚，金烏西沉，柔和的光輝籠罩著平靜的鄉村別墅。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腦中昏昏沉沉地想著事。十日談怎麼該也要有十個人才對吧，為什麼現在才四個人……四十四，十是十……夕陽好漂亮……好像有人在敲門……

  嗯，有人在敲門？杳杳猛地清醒過來，正要去開門，那扇本就老舊的門直接被暴力地踹開，白寒道大步走了進來。

  他走到杳杳面前，低頭看著她，說：「我敲了很久的門。」

  我很擔心你。

  杳杳站起來，然後發現自己就算站起來也要仰著頭看白寒道，緩緩開口：「對不起……剛才腦子有點亂，我才聽到敲門聲，正要去開門，你就自己進來了。」

  說著杳杳還瞥了眼四分五裂的門板。

  白寒道看著她，開口：「蕭周有問題。」

  「蕭周有問題，我這回沒有故意抹黑他。他有問題，他在暗示我們穿上那些衣服。但是你不舒服就是因為看到了那件衣服，對不對？」

  杳杳沉默片刻，幽幽開口：「這麼說……你承認之前故意抹黑他了？」

  白寒道退後一小步，眼神掩飾性地移向窗外：「你應該也看到主線任務了，這個地方很危險……你，你去和我住一個房間。」

  說完之後他還有理有據地加了一句：「而且你房間的門都壞了……我可以睡地上……」

  杳杳打斷他：「你是不是還想著要追我？」

  白寒道沉默了，氣氛霎時間凝滯起來。

  片刻後，白寒道清冷的聲線微顫響起：「你不喜歡我……但是為什麼連讓我追你都不允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脾氣，我在改。」

  「如果你喜歡女人，我……總有辦法的。」

  「如果你還喜歡房雲嫿，我也可以變成她的樣子。你可以和他哥哥在一起，為什麼我不行呢？」

  白寒道只是站在那裡一句一句清冷地敘述出聲，杳杳卻覺得他的每句話都化作大山壓在自己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看到白寒道眼中隱約有水光閃動，心中不斷按壓下去的情緒猛地爆發出來，結結巴巴開口道：「不，不對……是我的錯，是我的問題!」

  是她懦弱。

  她這樣，實在對不起白寒道。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第一次學著喜歡，跌跌撞撞地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得到的卻只有她的冷漠與漫不經心。

  不該由他來承受房雲舟犯下的錯誤。

  「對不起，白寒道……」杳杳抬起頭，第一次正視他的愛意，「我之前騙了你，我不喜歡女人。我……那些事說起來，太複雜了……」

  初見時白寒道的高傲形象尤在眼前，杳杳受不了他現在的卑微，心中的愧疚感幾乎將她淹沒。她之前覺得白寒道想要變性很可怕，可是站在白寒道的角度想，願意迎合她而做出這樣的決定，白寒道被她拒絕的時候的心該是怎樣的支離破碎？

  白寒道不善於表現他的感情，她也理所當然地忽略。

  這麼一想，自己真的好渣啊。

  杳杳咳嗽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轉移話題：「嗯……那個，你先帶我去你的房間吧。」

  白寒道雖然在感情上是白紙一張，但他不傻，敏銳地從杳杳的話中捕捉到了她之前逃避拒絕自己的感情的雨部分原因。

  杳杳肯對他說出這些話，他雖然面上不顯，但已是喜出望外，低低「嗯」了一聲後，帶著杳杳下了樓梯。

  正踏下最後一階樓梯，杳杳忽然聽到耳邊有溫潤的聲線響起：「客人都到齊了，請在三分鐘內到達別墅前的草地，如有延誤，後果自負。」

  杳杳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想便是大驚，這不就是第一個副本里那個劇情角色的聲音嗎？她習慣性地看向身邊的白寒道，開口問道：「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白寒道微微頷首，神色冰冷：「去草地。」

  杳杳應過一聲，率先小跑著出了門。過了小小的柵欄就到了草地上，而草地上，站著杳杳十分熟悉的俊美男人——莊瀟。

  杳杳睜大了眼睛，但莊瀟卻似乎有些疑惑，溫聲開口：「這位客人這樣吃驚，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的情態，語氣，就像從未見過杳杳一般。杳杳自然不可能自爆說「我曾見過你的你還是個變態巴拉巴拉」，她壓下訝異，回了句：「沒什麼。」

  然後收回目光，站在原地，和白寒道對視一眼，莫名安心不少。她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這裡不止一個「鄉間別墅」，在她出來的那個房子兩邊，也各有一個格局大小几乎一模一樣的「鄉間別墅」。

  此時陸陸續續有人從三個房子裡出來，四處張望一下，朝這邊趕來。

  蕭周和唐雙雙先後到達，蕭周看到杳杳後，就向她這邊走來，站在她身邊。唐雙雙則是一人孤獨地站在一處。

  不多時，所有人都站在了草地上，有一個姑娘跑了幾步，靠在男友身上大口喘著氣。杳杳暗中數了數人數，一共十二個人。

  「各位客人都很守時，那麼現在，我來介紹一下規則吧。」

  「不出意外的話，大家要在這裡住十天。在這裡的每天傍晚，你們要出來聚集在草地上，坐成一圈，選出一人講故事，每人輪流每天講一個……」

  「可是，我們這裡有12個人。」出聲的是那對情侶中的女生。

  「不用擔心人多。」莊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眾人根據他這句話想像了一下，就覺得後背一寒。

  「那麼，現在大家就坐成一圈，開始今天的遊戲環節吧。」

  眾人照做，混亂了十幾秒後就在草地上坐成了一個很大的圓，基本每個人都隔的很遠。白寒道和蕭周倒是想貼著杳杳坐，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趕開了。

  「講故事前，大家要自我介紹一下。就從……你開始吧。」杳杳毫不意外地看到莊瀟指向了自己。

  眾人都朝那個看上去還沒有成年的女孩看去，她雙眼是烏溜溜的圓，活力滿滿，猶帶著天真爛漫的少年氣息，此時見眾人看向她也沒有膽怯的意味，大大方方地露齒一笑，開口道：「大家好，我叫蘇翠花，九月開學就該上大二了。」

  眾人：……蘇翠花？

  唐雙雙見狀，眼中隱隱有扭曲的得意之色，哈哈哈，你們想不到的還在後面呢。

  坐在杳杳邊上的蕭周接著開口道：「我叫皇甫鐵牛，高中畢業。」

  看著眾人難以描述的表情，唐雙雙心中扭曲的感覺更甚，她環顧一周後，溫柔開口道：「我的名字叫唐雙雙，舉世無雙的雙。」

  接著就是一路自我介紹下去，分別是情侶女韓燕靈，情侶男姜博，中年司機聶傑，男老師趙晨，兩個白領，兩個高中生，以及……上官鐵蛋。

  根據杳杳的觀察，那兩個白領是認識的，而且都是新人，看樣子對唐雙雙很是信任的樣子，自我介紹的時候還感謝了一下唐雙雙的熱情幫助。那兩個高中生應該是同學，中年司機和教師應該是熟識，時不時把頭湊一塊兒講小話。

  這樣一圈介紹下來，想要記住他們的名字……那是不可能的，杳杳沒有那麼好的記憶，最多記住職業。

  在眾人思考為什麼白寒道這樣一個高嶺之花一樣的男人名字為什麼叫「上官鐵蛋」時，莊瀟又微笑地指定了一個人今天來講故事——是那對情侶中的男孩，姜博。

  姜博微微思考了一下，隨意地開口：「這樣，我講一個鬼故事吧。」

  莊瀟嘴角的微笑加深了幾分。

  姜博講的是一個很經典的短篇鬼故事，杳杳看過，況且這個男人講得乾巴巴的，也不會設懸念，沒什麼意思，一手撐著下巴聽他講，一手忍不住去揪草地上的草。

  故事內容大致是：從前有一對情侶，男孩和女孩分手了，女孩想不開自殺了。一個道士告訴男孩「啊你完了，你前女友要變成鬼來找你」，男孩說「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於是道士就教給他一個辦法，女鬼會在她頭七那天晚上來找他，他只要躲起來，不被女鬼找到，女鬼就帶不走他。道士讓他躲在床底，因為鬼的膝蓋不能彎，這樣的話女鬼就找不著他了。結果……

  在座的只有唐雙雙一臉驚恐地聽著，雙手抱著膝蓋，渾身微微顫抖著，一副想走開不聽又不敢的樣子，在場有幾個男人看到她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別樣的心思。

  姜博講到最後，也可以壓低了聲音：「……終於到了女人頭七的那天晚上，男人縮在床底下，身上貼著道士給他用來掩飾氣息的符咒，不敢出聲。」

  「很久之後，他聽到樓梯間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沉悶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知道，那是女鬼來找他了，他嚇得閉上了眼睛。」

  「聲音停在了床前，男人閉著眼等了會兒，心裡很好奇怎麼沒有聲音了，是女鬼已經離開了嗎，於是，他睜開眼睛，正看到床外，一雙緊盯著他的血紅色眼睛。」

  姜博特意朝唐雙雙的方向看了眼，聽到她的一聲驚呼後心滿意足，坐在他邊上的女友韓燕靈狠狠在他後腰上擰了一把。他低呼一聲，齜牙咧嘴繼續講下去：「原來，他的女朋友是跳樓自殺的，頭先著地。男人聽到的咚咚咚的聲音就是女鬼頭和地板相碰發出的聲音。」

  終於講完了。

  杳杳真情實感地帶頭鼓起掌來，草地上逐漸響起零星的掌聲。她抬頭看向莊瀟，莊瀟似乎有所感應般地和她對視，微微一笑道：「那今天的遊戲就結束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最後一句話地的時候，杳杳注意到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那對情侶一眼。

  眾人都有些驚疑不定，遊戲環節這麼輕鬆地就結束了，沒有什麼危險？那每天過來講故事的意義在哪兒？難道是因為這個劇情角色特別喜歡聽故事？雖然說心裡滿是疑惑，但大部分人還是分別往自己屋子裡走去了。

  杳杳正看著莊瀟思索著，眼前的視線突然就被擋住了。「你看什麼？」白寒道面無表情地問。

  「看你呢。」杳杳滿口瞎話，說完也轉身往屋子裡走去了。

  每個屋子裡都是四個人，杳杳這個屋除了他們三人，就是那個唐雙雙。杳杳又要愁眉苦臉了，她總不能真的和白寒道睡一屋吧，這屋子裡好像有空房間，自己去找找吧……

  正想著，蕭周拉了拉她的袖子，杳杳回過神來，問：「怎麼了小可愛？」

  蕭周還沒說話，臉又騰地紅了，囁嚅道：「我，我有點害怕，能不能和你住一個房間……我可以睡在地上。」

  他還沒說完，白寒道就冷聲打斷：「不行。」

  蕭周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他一眼，委屈地看向杳杳。

  杳杳：……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有一種在平衡後宮的感覺。

  兩個人都盯著杳杳，杳杳頂著莫大的壓力緩緩開口道：「蕭周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晚上說不定會有危險，人在一塊兒好互相照應，不如我們找一個大的房間，住一塊兒？」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這個提議乍一看荒唐，仔細一看還是荒唐，但其實已經是最穩妥的方法了。蕭周委委屈屈答應，白寒道冷著臉默認。

  三個人把屋子裡能打開的房間都看了一遍，最後選定了白寒道的房間。杳杳又去別的房間抱來被褥鋪在地板上，搜颳了好幾個房間，鋪得厚厚實實，睡著應該是不會覺得硌得慌了。

  「吶，就這樣，你們兩個睡床上，我打地鋪。」杳杳最後這樣說道，「大家早點睡吧，明天指不定有什麼折騰人的事呢。」

  這邊的條件可沒之前那麼好了，別說吃的，連口水都沒有。現在也晚了，杳杳不想再折騰，只能想著明天再考慮這些，縮進被窩裡，剛合上眼，就有敲門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唐雙雙嬌柔的聲音：「上官大哥，你在嗎？」

  三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出聲。

  結果敲門聲不停，唐雙雙不走，還邊敲門邊繼續說著：「上官大哥，我知道你在裡面……求求你，開一下門吧，我真的很害怕……」接著，竟還響起了細微的啜泣聲。

  杳杳冷著臉坐起身，既然這樣，就別怪我毀你三觀了。她氣勢洶洶地穿好鞋，打開了門。

  唐雙雙：「……你怎麼在上官大哥的房間裡？」

  杳杳挑眉看了她一眼，側過身子，示意她往裡看。唐雙雙突然間有些膽怯，她直覺看了之後會對自己造成一些毀滅性的打擊，但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探頭進去一看，這一看，險些讓她窒息——

  那兩個各有特色的俊美男人都在床上!

  不是她想像的什麼艷麗情景，但打擊比那些情景勝過百倍，她不介意自己看中的男人以前和誰鼓掌過，但是……這兩個人竟然真的願意一起服飾這個蘇翠花？

  杳杳這時還補了一句暗示性十足的話：「你打擾到我們了知道嗎？」

  「知、知道了……我這就走……」唐雙雙勉力擠出一個微笑，失魂落魄地離開。

  杳杳「砰」地關上門：「好了沒事了，我們睡覺吧！」說完若無其事地爬進被窩裡躺好。這種誤會，有時候也不是全無用處的。

  三人逐漸入睡。

  杳杳的睡眠很輕，她不在自己習慣的幻境下總是睡不好的。

  因此，當外面傳來「嘭」的一聲肉體墜地的悶響時，她一下就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