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秘男人出現在後山做出這種事
2024-05-09 11:04:06
作者: 葉想
遠在後山的顏夏元,正坐在火堆邊啃著背包里的乾糧。一聽說司霜凡被那位老祖抓去了靜堂後,她就急忙收拾了一些吃的跑路,還用了她的初始道具的功能,隱藏氣息。她之前一直嫌這個道具太過雞肋,現在這個副本卻是幫了她的大忙。
不過她也得儘快想辦法換個身份回去,這道具功能只能持續八個小時,冷卻時間要整整一天。如果一個月內不能調查出謎團的真相,她還是得死。早知道就先不去找杳杳的麻煩了,留得青山……
後山一片寂靜。
火光在她面前跳動著,顏夏元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她一手抱膝,滿臉怨憤,而她的眉心,深深插入了一截枯枝。
白寒道回到了側殿。
守在殿門兩側的人恭敬行禮,他推開門,大步走入。繞過屏風,杳杳依舊背對著他,靜靜地坐在浴桶中。他繞到杳杳身前,仔細地看著她的神色。
杳杳面上駭人的青白色已經褪去,雖然依舊泛白,但已經正常了許多,唇色也恢復了些許。白寒道盯著她破了一點的唇角看,鬼迷心竅般地,又俯身吻了下去。
甫一小心翼翼地貼上去,卻猛然感覺到杳杳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白寒道一驚,急忙站起身來,後退幾步,轉過身去。
許久卻沒有聽見身後有什麼動靜,白寒道以為杳杳還沒醒,又轉過身去,卻見杳杳正直直地看向他。
白寒道:!
被發現了,那我是現在就……
「大哥我衣服呢?」杳杳幽幽地開口問道。白寒道這才意識到杳杳還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他下意識地往浴桶里瞟了一眼,不過藥汁的顏色很深,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她到底有沒有發現……
「你要泡滿三個小時。」白寒道迅速地調整好了心態,淡淡開口道。
「沒必要吧,我感覺已經好了,而且……」杳杳手一動,玉藕般的手臂撩起一些烏黑的藥汁,些許藥汁順著白皙的手臂下滑,看起來色氣滿滿,「這水都涼了。」
白寒道見她堅持,也不多說什麼,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深紫色弟子服飾,放在一邊,轉身出去了。
杳杳很快就穿戴好出門,看到在門外站著的白寒道,瞥了一眼他清冷的側臉,緩緩開口:「唉……你又救了我一次,要不我……」
白寒道的心緩緩提了起來,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凝神細聽——「算了債多不壓身,就這樣吧!」
杳杳見白寒道臉色不太好,雖然他那張冷漠的臉一直都是一個表情,但最近杳杳已經逐漸可以分辨出他的情緒了,比如現在,又生氣了。她當即小心翼翼地說:「你看我這啥也沒有的,不然……我給你送個錦旗?」
「閉嘴,去鎮上。」白寒道渾身嗖嗖冒著冷氣,大步向山下走去。再呆下去他怕被杳杳氣死。
杳杳連忙快走幾步跟上:「大哥,人都救了你再隨便給我一把劍唄,傷員怎麼能走那麼遠下山去呢……大哥?」
杳杳伏低做小地求人時就喜歡喊人「大哥」,她自己卻完全不知道她嬌軟著聲音語調微微上揚地喊「大哥」時別人的感受,見白寒道轉過身來抿著唇盯著她看,她還毫無所覺,甚至開口又來了一句:「怎麼啦,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
「哦,那……大,大姐?」杳杳一本正經地開口。
看到白寒道隱隱要崩壞的表情,她連忙補救道:「大哥別生氣,開個玩笑,生氣會變老……你就借我一把劍唄,等我回去找到我的就還給你呀……」
白寒道恨恨地扔過去一把劍。
杳杳高高興興地接過,劍柄古樸,劍鞘上刻有兩個字「追月」。這把劍的名字真像一匹馬。杳杳感嘆。
她御劍前行,追上前面的白寒道。
杳杳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不過暫時也想不起來,算了,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能想起來。
在她走後,一個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看著杳杳和白寒道遠去的背影,喃喃道:「杳杳……真的是你……」
兩個不多時就到了山腳,他們收了劍,往鎮內走去。根據杳杳多年看小說的經驗,打聽事情,探聽消息,都是要去酒樓茶館這種地方的。於是,他們來到一個名字起的非常老土的酒樓——珍味軒。
此時,後山。
顏夏元的屍體已經僵硬,依舊保持著死前那一瞬憤恨的表情。一個帶著幕離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又特意帶了幕離遮掩,叫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他觀察顏夏元的屍體許久,露出滿意的表情。
就是你了。
王二是承雲鎮上的農戶。
他自幼喪父,家中又貧寒,在鎮上時常被同齡的孩童欺負。他卻又不敢告訴娘,怕娘擔憂。娘日日捻針紡線地做活,夜裡也捨不得多點幾盞燈,就著豆粒般大小的火苗做活,年年如此,熬壞了眼睛。
王二生怕讓娘知道,日日哭泣,那雙眼可就要更壞了。
久而久之,王二養成了個膽小怕事的性子,遇事便往後躲,野地里的風吹草動都能惹得他大為驚嚇,轉身就跑。
幸好除了這個,倒也沒什麼別的毛病。
王二比一般人更是吃苦耐勞,早出晚歸,挑糞劈柴,把那兩畝地伺候得是人人羨慕。連田壟上也種滿了作物。這樣年年土裡刨錢,硬是過上了莊稼人里還算殷實的日子,這段日子,還給家中添了頭小母羊,天天給她娘擠羊奶補身子。
這天,伺候完了地里的莊稼,王二牽著小母羊去鎮子邊上的野地里吃草。這裡的草水嫩多汁,羊也愛吃,上膘很快。
這野地里少有人來,連著的是一座大山,那山陰森可怖,也沒人進去看過,就連村裡的獵戶都繞著它走。王二自然也是害怕的,日日放羊都提心弔膽。
只是人有三急,來了也憋不住。王二四處張望,見也沒人,把羊拴在了一個樹樁上就往野地深處走去方便。
他還沒蹲下身,竟聽到似乎有什麼肉體拖在地上的摩擦聲傳來。王二大駭,連屎意也憋了回去。但凝神細聽去,那聲音又不見了。王二舒了口氣,只當是自己疑神疑鬼。這剛一放鬆下來,正在解褲腰帶,猛一抬頭,眼前草地上卻趴了一個渾身長毛的東西,那東西還呲著牙,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王二。王二簡直都要窒息了,他慘叫一聲:「怪物啊——」連滾帶爬地轉身跑去。
跑出許久,見後面似乎沒追上來,抖抖索索地摸去解了栓羊的扣——再怕,這羊可丟不得,拉著羊沒命地往村里跑。
回到家,王二臉色浮白,卻也不敢和娘說,含含糊糊地混了過去,把羊趕進圈裡,又下地去了。
過了兩三天,王二漸漸緩了過來,又恰好到了娘的四十生辰,便咬咬牙,拿了碎銀,帶著老娘去了鎮上最好的酒樓——珍味軒。
這包廂他自然是吃不起的,只點了幾個酒樓的招牌菜,坐在大堂里,等著上菜。老娘還在那眯著眼四處打量,嘴裡嘖嘖稱嘆,這什麼珍味軒啊,就是比村里那破酒館氣派不少啊……
大堂里人滿為患,幾乎每桌都坐滿了人。王二右手邊那桌,恰好是村里商戶的兒子,那商戶做些小生意,賺了些錢,由得兒子敗去,天天吃酒樓,也不著家,村里一幫遊手好閒的人都跟著他蹭吃蹭喝,馬屁不斷。
這不,包下了旁邊那桌,商戶之子正搖頭晃腦地吹噓著前些日子和他爹外出經商見到的新奇事。
這商戶之子余富鏘平時雖然也愛吹噓,但此時比從前更甚幾分,嘴裡還文縐縐地掐著酸詞,分明是在旁邊那桌的姑娘面前故意顯擺!
王二心中不平,他也不瞧瞧自己那個樣子。看人家姑娘的穿著就該知道,她是上面那個什麼承雲宗的弟子,人家可是修仙的,能看得上他?她腕上那玉鐲怕是就能抵了余富鏘的身家!
更別說和那姑娘坐一桌的,還有個神仙似的公子哥。
令王二大跌眼鏡的是,那姑娘卻是似乎被余富鏘勾起了興致,竟一手托著腮,毫不掩飾地看向他。
余富鏘察覺到杳杳的目光,更是忘乎所以,大聲道:「……這段日子,鎮上吶,失蹤的人就更多了,像什麼乞丐之流,街上是一個也見不著了!」
底下一人當即自作聰明地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知曉內情嗎?」
「這我如何得知?」余富鏘惱怒地瞪了那人一眼,急忙轉變話題,「不過啊,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惡,絕不是什麼惡鬼尋仇!」
「大哥快講講,也讓小弟們見識見識!」
此時菜也上來了,王二卻沒去動那平日裡萬般饞涎的菜餚,他漫不經心地給老娘夾了幾筷後,焦急地看了杳杳一眼,生怕她信了余富鏘的漫天胡說。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周圍好像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