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大冰山的日常
2024-05-09 11:03:53
作者: 葉想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哈哈哈!」杳杳當即把自己心裡想著的說了出來。
可愛?
白寒道聽到,當即想冷下臉,沉沉黑眸中滿是冷意。杳杳看著他兩頰鼓鼓地冷著臉,雙眸也嗖嗖的向外射著寒氣,卻是笑的更加放肆了,他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個裝生氣的小正太。
白寒道:……
白寒道生氣了,他知道杳杳怕什麼,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飯,然後隱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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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給白寒道收拾完客房後就發現他又不在了,當即意識到自己肯定讓他惱羞成怒了。對著空氣東張西望地哄了半天不提。
反正最後總算是把人哄出來了。
是夜。
白寒道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間中,看著那張床。杳杳惡趣味地給她鋪了粉紅色小兔子的床單,被套枕頭也是,他想起杳杳眼中含著狡黠的光一臉無辜地說,「不好意思,家裡沒有別的床單了。這是我上初中的時候買的……你放心,洗的很乾淨的。」
他是不需要睡眠的。
他也從來沒有睡過床,無論是從前在研究所,還是現在在第二世界,從來沒有。
他的目光又看向床,被套上的小兔子憨態可掬地看著他,這是杳杳初中的時候用過的。
她初中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大概……會有軟嘟嘟的嬰兒肥,眼中天真爛漫之色更甚。
白寒道回過神,皺了皺眉,不讓自己去想杳杳。
但是,可以試一試睡覺是什麼感覺。
第二天,鬧鐘「叮鈴鈴」地把杳杳吵醒,她反手把鬧鐘關掉,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好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家裡還有一個客人。她在房子裡翻箱倒櫃地找了找,找出了新的牙刷毛巾等。
她抱著這些去敲白寒道的房門,門很快打開了,白寒道冷著俊臉站在門口。杳杳看著他的樣子,想笑,又怕把人再次弄得惱羞成怒,她忍住笑意,把手中的一大推東西遞過去,正正經經地開口道:「這些都是新的。」
杳杳走後,白寒道想著她要笑不笑的樣子沉思片刻,進了衛生間,去照鏡子。
鏡中的男人無疑是美貌的,俊眉修眼,眼角一滴烏淚痣盈盈墜著。就算是冷著臉,也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冷氣勢——如果頭上沒有兩簇高高翹起的呆毛的話。
不僅高冷全無,還顯得有幾分呆萌。
等他出去的時候,頭髮已經恢復到原先柔順的樣子。杳杳在沙發上,偷偷用餘光瞥他一眼,假裝正經地問:「你早飯想吃什麼呀?」
他想說「我不用吃」,一轉眼看到杳杳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他,顯得格外乖巧,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隨你。」
「唔……那就點小籠包、煎餃、生煎、皮蛋瘦肉粥……我還想吃蟹黃包,唉不點了不點了就這麼多,要胖死了……」
杳杳下好了單,放下手機,就和白寒道大眼瞪大眼了。
半晌,杳杳開口:「呃……你沒有事可以做嗎?」
白寒道微微一笑,終於找到機會反擊:「我的事就是確保你不會被自己蠢死。」
杳杳:……
杳杳:「好嘛好嘛,我們不說這個了,來看電視吧!」
於是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起了《加菲貓的幸福生活》。
杳杳不喜歡看狗血愛情劇,對她來說那些熱播劇個個都狗血滿滿遍地雷點。
她看小說到現在,從一開始專挑虐文看到現在只吃小甜餅,期間經歷了很多。有無良作者文案欺詐,有報社作者突然餵屎,她越來越暴躁,負分也如流水一般地送出去。
再後來,她就佛了,也不吵架不撕逼。專門盯著那幾個生產小甜餅的作者,縮在自己的小角落裡反反覆覆地啃來啃去。
唉,果然是年紀大了。
到後來,她甚至受不了電視劇里的狗血情節,為虐而虐。從此,她的百度網盤裡都是《海綿寶寶》《加菲貓的幸福生活》《大耳朵圖圖》等歡樂的動畫片。
像《虹貓藍兔七俠傳》以及《神廚小福貴》這種的就不行,因為它們太虐了。
她還以為白寒道會問她為什麼要看這張低幼的東西,但是暗搓搓地觀察了半天,白寒道似乎是……挺很喜歡的?
他抿著薄唇,目不斜視地看著熒幕上的加菲貓。現在播放的是鬼屋的那一集,當看到那個「鬼」快要追上加菲貓時,杳杳甚至覺得白寒道屏住了呼吸。
杳杳:……
原來白寒道的人設不是高冷冰山美男子,而是呆萌幼稚小可愛嗎?
這個反差萌……杳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有那麼一瞬間無比地恨不生吊。
外賣很快到了,照例是放在了門口。
邊吃東西邊看電視不好,杳杳讓白寒道去吃早飯,把電視關了。
白寒道倒是沒有絲毫留戀地起身去了餐桌。他優雅而迅速地解決完了他的那一份早餐,離開了餐桌。
杳杳從餐廳探頭,賊頭賊腦地往客廳看。
只見白寒道大步做到沙發他原本坐著的位置坐好,坐好後才意識到電視關了。他拿起了放在小几上的遙控器,但是他似乎不會用,指節分明的手拿著遙控器,盯了半晌。
杳杳看著好笑,她幾口把早餐塞完,往客廳走去,走著走著她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白寒道為什麼連遙控器都不會用?
他似乎連加菲貓都沒有看過?
她的爸爸一天到晚工作,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多加照顧,他會在哪裡救了白寒道?
她記得姑姑說過,她的父母是在某個大型研究所工作,以白寒道的年紀,他不可能是她爸爸的同事。
對現代化普通家電不甚熟悉,沒有普通孩子的童年,被他的爸爸救過,這樣看,他更像是……研究所的實驗品……
那邊,白寒道聽到杳杳的腳步聲朝客廳來後,就已經無比自然地放下了遙控器,端正優雅地坐著,等著杳杳來打開電視。
見杳杳停在那裡不動了,他皺皺眉,看了杳杳一眼。
杳杳恰好看到他這充滿含蓄暗示的一眼,這次她卻沒有了之前的好笑心情。
她過去,把電視打開,繼續播放加菲貓,想了想,她把遙控器拿到白寒道眼前,說:「按這個紅色的鍵,再按這個,就可以看了。」
白寒道冰冷俊美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彆扭,緩緩開口道:「我自然知道。」
如果不是杳杳一直緊盯著他的臉,估計還真就被他騙過去了。
她的心不由得沉重了幾分,她父母工作的研究所里到底研究的是什麼?或者……當年她父母的雙雙死亡,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只是她和白寒道還不是很熟,這樣徑直地問「餵你以前是不是在我爸工作的研究所當實驗品啊」也太沒禮貌了。
而且大概率可能會被白寒道殺死。
杳杳一直以為在副本中的那兩個想來搶代步車的人也是白寒道殺的,再加上白寒道平時周身展現的氣勢,她自然不會因為白寒道現在展示出來的這一方面就忘了他是一個冷漠陰鷙的人。
她想了想,覺得現在不適合思考這些。她數了些現金,換了鞋準備出門。
她換好鞋對跟出來的白寒道說:「我出去買點菜,總不能一直吃外賣。你在家裡看電視就行。」
白寒道也覺得杳杳說的有道理,回去繼續看他的加菲貓了。
杳杳先是去了男士服裝專賣店,估摸著白寒道的尺碼給他拿了幾件不同款式的衣服褲子,趁人家不注意把現金放在櫃檯上就跑。
接著一手領著衣服袋子,一手挎著一個大大的環保布袋,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她挑著拿了一些菜,估摸著大概要多少錢,把現金放在了攤主的電子秤下。這樣給的錢只多不少,唉,好浪費啊。
回到家的時候,杳杳在玄關處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她一驚,鞋也沒換,幾步上前,卻沒看到屍體橫陳鮮血遍地的場面。
白寒道依舊優雅端正地坐在沙發上面看著加菲貓。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血腥味?」杳杳開口問道。
「血腥味是挺重的。」白寒道聞言也皺了皺眉,「有個小賊闖進來了,我把他殺了。」
杳杳皺眉,心中反感,有賊進來驅逐出去就是了,再氣不過,可以把他打一頓,白寒道這樣……
杳杳想到了什麼,沒有開口說這些話,首先,她不知道說了會不會被殺,其次,白寒道現在的性格養成肯定很大一部分歸功於那個研究所。
她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責怪白寒道。
她沒有再說什麼,把裝衣服的袋子隨意地放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轉身進了廚房。
她把現在用不著的菜放進了冰箱裡,看了看時間,開始準備午飯。姑姑雖然不會在物質上虧待她,但關懷也少有,她給杳杳請了一個保姆阿姨負責她的三餐,保姆阿姨很喜歡杳杳,帶她的期間教了她不少,包括她那一手好廚藝。
後來杳杳上高中的時候,保姆阿姨的兒子接她回老家帶孫子去,她這才辭職。
白寒道殺了那個小賊不單單是因為他想偷竊財務,因為他還偷了杳杳晾在陽台的內衣。
那是一個變態。
白寒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個形容猥瑣的男人拿走杳杳的內衣會那麼生氣,他只是順從自己心意地去做了。
他原本以為按照杳杳的性子,大概率會質問他為什麼殺人。但是她居然只是皺皺眉就進了廚房。
他也注意到了杳杳放在一邊的那些新買的衣物,他心裡有種隱秘的想法:她會不會是,給他買的呢?
白寒道竟然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熒幕上那隻貪吃又聰明的肥貓身上,他的餘光不停地飄向那堆購物袋。
他很想走過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給他買的衣服,但是聽著杳杳在廚房走動的聲音又怕她突然出現——百爪撓心似的癢。
白寒道正想站起來時,杳杳突然在廚房喊了句:「白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