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不是前生有仇呀

  他吃完了，放下碗筷，修長的手指扯了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曦。

  「看著我幹嘛。」秦曦心砰砰的，強裝鎮定，瞪他一眼。

  「味道不錯，你爸爸說我若是喜歡你就娶了你——」顧瑾文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著秦曦，不接著說下去了。

  

  秦曦愕然看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展顏一笑，笑容俊美絕倫。

  秦曦皺眉看著他，恨不得抓破他那張俊臉，她咬牙說：「雖然我寧願做老姑婆也不要嫁給你，但我還是想問你，你這是什麼邏輯？」

  「哈哈，」顧瑾文被她氣憤的樣子逗笑，能氣到她，真是很有成就感，因為從前，沒有哪次不是她把他氣到想吐血。他一臉認真地回答：「娶了你，天天做好吃的，我如果吃呢，會成為大胖子，如果不吃呢，會眼睜睜看著美食，被折磨而死，所以，我絕對不能娶你，只能把你帶回去做使喚丫頭。」

  「想得美！」秦曦朝他齜牙。她噘嘴，起來收拾碗筷，但卻體貼地給顧瑾文泡了一杯清茶。

  顧瑾文喝著茶，看著她刷筷子洗碗，嘴角也一直帶著笑容。不知為何，和秦曦相處，第一次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看她收拾乾淨了，他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幹什麼？回城嗎？」秦曦問。

  「不回，難得來這裡，安寧而且親切。」顧瑾文一邊說，一邊回頭伸出手，「有點黑，不介意的話，牽一下手吧。」

  秦曦遲疑著把手放在他手心裡，她的心又亂跳了，手被他溫熱的手牽著，好像有從他身上傳來的電流流遍全身。

  她感覺她手心都出汗了，但是又捨不得甩掉他的手。

  「幹嘛去？」她問，努力抑制著緊張。

  「你弄那麼多好吃的害我，不陪我去後山消耗熱量嗎？」顧瑾文回頭，很無辜嚴肅地說，「聽說有一種運動，特別能消耗卡路里。」

  「他想幹嘛？」秦曦頓時想多了，連耳朵根都燒了起來。

  「這條上山的小道還在吧？小時候我們經常走這條道上山。」顧瑾文已別過頭去，牽著她上了山道。

  秦曦傻愣愣地追在他身後，不知道他今晚幾個意思。

  「看到這棵樹了，這是我栽的呢，長這麼高了。」

  秦曦沒心思看樹，只傻乎乎地看他。

  「怎麼不說話了？」顧瑾文突然轉頭看著她。

  「啊？說話，說啊。」秦曦愣愣地回答。

  「傻樣。」顧瑾文牽著她繼續往山上走。

  「我記得再爬上去一點，有一塊平整的山灣，小時候最喜歡躲在灣灣里玩槍戰。」顧瑾文興致很高的樣子，快步往山上爬。

  那個山灣，秦曦也記得，不過她記得比較清楚的是，有一次梁沐雪故意摔倒，然後怪她所推，氣急敗壞的顧瑾文跑過來，和她「生死決鬥」了一次。

  「我不想去山灣，我差點在那裡被你揍死了。」她嘟嘴，懨懨地說。

  顧瑾文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他也記起了那次「決鬥」。她那樣蠻橫，那樣倔強，讓他完全忽略了她是一個女孩子！他記得他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她屈服，但貌似沒有得逞。

  「你小時候，沒少欺負梁沐雪，所以也沒少挨我的揍，有時候我其實本來是想嚇唬你，可是你那麼橫，我就和你真打上了。」顧瑾文回想小時候揍她時，她那揍不過，卻咬牙切齒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朝他撲過來的樣子，又疼又恨地看著她。

  說到她欺負梁沐雪，秦曦就激動了，她猛地甩開顧瑾文的手，恨恨地瞪著他說：「我沒欺負她！從小到大，我都沒欺負過她！可是誰都不相信，你，我爸爸媽媽，梁阿姨，誰都不相信！誰都不相信！」

  月色下，顧瑾文看著秦曦的雙眸，和昨天在台上被他冤枉時一模一樣，淚光點點，似有太多憋屈。

  「算了，都過去了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們信不信我也沒辦法，從小到大，為了她挨揍，挨罵，罰跪，被嫌棄，我都已經習慣了。」秦曦笑了笑，抬手去擦眼淚。

  顧瑾文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入懷裡，輕輕抱住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個動作，只覺得心裡一動，就伸出手了。

  

  「對不起了。」顧瑾文柔聲說。

  秦曦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他又不會愛上她，和他這麼靠近，她怕她會陷入萬劫不復。

  「討厭！不要抱我，我要留給男朋友的初抱，都被你奪走了！」她沒心沒肺地捶著他的胸嚷嚷，然後跳開一些距離。

  一個「初」字，莫名令顧瑾文心中一盪，驀然浮現昨天早上的場景，他牽住她的手，將她再次拉入懷中，默然無語。

  「嗯——」秦曦掙扎，心一陣狂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抱著自己，難道只是安慰她莫名其妙失去的初次嗎？

  他的氣息太好聞，將她籠罩，令她感覺渾身發軟，仿佛就要淪陷。殘存的理智讓她的力氣恢復，她雙手狠狠推向他。

  「你幹什麼？我們合適這樣抱著嗎？」秦曦喊出聲，帶著哭腔。

  「你生氣了？」顧瑾文很歉意地看著她。

  「你說呢！我什麼什麼都被你奪走了！你是不是和我前生有仇啊！你真討厭！真討厭！」秦曦氣惱地用拳頭捶他一拳，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哎！女漢子，你說走就走了啊！」顧瑾文沖她的背影喊一句。

  「不理你！」秦曦沒好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