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處心積慮變泡湯

  「賤人，本宮跟你拼了。」被觸及痛處，雪天嬌發狂起來。

  「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

  三年的囚禁，三年的折磨，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本想死去，但是軒轅羽痕不允許，他不許，沒有任何人能死去。這麼多年，她真的很後悔，後悔愛上軒轅羽痕，傷害了南宮昕瑤。

  「你活該這輩子得不到墨浩的愛，雪天嬌，你註定孤獨死去，還要受盡折磨。」

  「你以為你會比本宮好到哪裡去，別忘了，我們都一樣。」雪天嬌呵呵笑起來。

  「賤人，我殺了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兩人扭打在一起，絲毫不讓一下對方，話里全是惡毒的語言。如果早知今日，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看她們這樣，就算時間倒回去千萬次，她們也不會有悔恨的意思吧。

  另一處，一間小茅屋門前，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子坐在樹下。她手裡拿著包穀，不停的搬，眼睛紅腫，盯著前方，一動也不動。淚水順著她的臉頰，風兒微拂，吹亂她的髮絲。

  「菲兒，玉米灑地上了。」一個女人走出來，蒼老的手伸到地上撿起玉米。

  「滾。」女子口氣冷漠。

  地上的女人緩緩抬頭，她赫然就是宇陳國的太后，經過歲月的煎熬，她細嫩的雙手變得粗糙不堪。加上自己的兒女不理，那雙丹鳳眼已不在。

  「菲兒，哀家知道錯了，三年了，你還不能原諒哀家嗎？」太后淚眼婆娑，看著墨菲。

  「哀家？呵！你以為你還是太后嗎，因為你，百姓死傷無數，宇陳國滅亡，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

  母后，三年了，你為什麼還沒有悔意，還想著宇陳國復國。因為你，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

  她不知道，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當初害得南宮昕瑤發狂殺人的母親。如果不是她去求南宮煙兒放了她母后，如果不是她幫著求情，她的母后怎會活到現在。

  「那跟哀家無關，全部都是雪天嬌那賤人做的，菲兒，你不是和親，做軒轅羽痕的妃子了嗎。你去求求他，讓他把宇陳國給你皇兄。」

  「你醒醒吧，如果不是看在瑤姐姐的面子上，你以為你會活到現在嗎？」墨菲大聲怒吼起來。

  「不是，南宮昕瑤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那麼包庇她。」

  這麼些年了，日日夜夜，自己的兒女都為了南宮昕瑤不得安寧。那個魔鬼一般瘋狂殺人的女人，她不知道為何每個人都那麼在乎，明明受了極大委屈的是他們。

  「你若想死，我不介意把你送去軒轅羽痕哪裡。」一個聲音響起。

  「哥。」墨菲扔下手中的包穀，走過去。

  轉眼看去，只見墨浩站在不遠處，只是，他沒有了以往的英氣，歲月吹大，愧疚折磨，讓他變得蒼老，瘦弱不堪。他立於風中，那單薄的身影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你怎麼能對哀家這樣說話，還有，給哀家振作起來，哀家要你復國。」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皺緊眉頭。

  「娘，你別冥頑不靈了，死心吧。」軒轅羽痕僅有的善良早就被南宮昕瑤帶走了。

  「復國，你別做夢了。」墨浩冷漠嗯直接給了太后一句話。

  他本就無心於皇位，多年來，他已經疲倦了。那看似致高無上、人人都羨慕的位置，實際上充滿了寂寞孤獨。千年前，因為野心坐上，最終還害死了心愛女人。千年後，因為他，心愛的女人灰飛煙滅，他真的累了。

  「不行，你必須復國，不然你父皇死不瞑目。」太后不依不饒，一把拉住墨浩的手臂。

  「你這樣，真讓人噁心。」

  這個曾經為了名譽不折手段的女人，連自己的妹妹都可殺掉，在她眼裡，還有什麼親情可言。他真的看透了，看透這個為了權勢不惜傷害她人的母親。

  「噁心？你說哀家噁心，哀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兄妹。難道，就因為一個南宮昕瑤，你們打算一輩子不跟哀家說話。」

  「隨便你怎麼想。」墨浩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后，朝屋子裡走去。

  「如果知道你會這樣，那我寧願不去求煙兒姐姐。」

  她發現，自己就不應該為了太后而去求南宮煙兒，這樣的母親，可有可無。為了皇權，還想要再次進入皇宮，掌管他人的生殺大權。可她忘了，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樣了。

  「她就那麼好嗎？為什麼你們都要忤逆哀家，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

  「與其說為了我跟哥哥，還不如說為了你自己。」墨菲冷冷一笑。

  你這樣下去，只會害了你自己。沒有瑤姐姐在的軒轅陛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若是你再執迷不悟，他會讓你生不如死。

  雪天嬌跟雪鶯鶯的事，她雖然不在場，但是她卻知道許多。現在的軒轅羽痕，不會聽任何人的，如果惹怒他，將會過得生不如死。他們將千年前的藍芯媚跟軒轅無痕喚醒，那就必須承擔後果。

  「如果不是為了你們，哀家怎麼會聽雪天嬌那賤人的話。」太后氣的握緊拳頭。

  「你——」

  「姐姐，到了現在，為什麼你還不知悔改。」

  一聲聲淒涼的聲音傳來，不遠處，兩個華麗衣服的人走過來。其中，女人難過的看著太后，她的身旁，是一個冷漠的男人，男人冷眼看著太后，那蝕骨的厭惡讓人退後一步。

  「芯——啊，鬼，鬼，有鬼。」太后驚恐的大叫，隨後躲到牆下，全身瑟瑟發抖起來。

  「你——」墨菲皺眉看著女人。

  「孩子，別怕，我是你姨母，這個是你父皇。」女人溫柔的笑笑。

  姨母——

  墨菲眼睛睜大起來，她姨母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現在卻——她此刻感覺自己背後涼涼的，好似有什麼東西流下來一般。白天出現死了多年的人，讓她也全身寒毛豎起來。

  「菲兒，別怕，父皇跟你姨母不是鬼。」他們已經越過二界，做了地仙了。

  

  「那你們——」

  她明明記得先皇已經死了，而且還埋葬在皇陵裡面了。至於她的姨母，安公公不會說謊，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怎麼回事，讓人感覺太恐懼了。

  「父皇跟你姨母已經做了地仙，這還虧得鳳王。」先皇淡淡的看著墨菲。

  「鳳王？」墨菲腦海里全是大問號，反應不過來鳳王是誰。

  「瑤兒在哪裡？她是不是沒有死。」聞聽鳳王，墨浩衝出屋子。

  他一點兒都不驚訝自己的父親跟姨母活過來，而是在乎南宮昕瑤在哪裡。既然他的姨母跟父皇提起，一定是見過，找了那麼多年，她到底在哪裡。

  「鳳王，你們說的是瑤姐姐對不對，她沒有灰飛煙滅，還活著是不是。」墨菲也緊張的問起。

  「我們也不知道，那日，因受恩惠，我們才得以做了地仙。」

  「我們本不想再出現，但是姐姐卻冥頑不靈，讓我好心痛。」

  自己的姐姐將她害死，當初她是怨恨過，可親人哪有隔夜仇。雖然太后再錯，始終是她的姐姐。南宮昕瑤一笑，大地生輝，他們也得到恩惠，飛越兩界，成了地仙。

  「別再錯下去了，若是鳳王想要你的命，你根本活不到現在。」先皇冷冷的說道。

  「就算你們是鬼又如何，哀家不怕。」

  太后上前，嘴上雖說不害怕，但是她的腳卻出賣了她。那軟軟的雙腳不受控制，太后徑直走到先皇他們的面前，用一種讓人不懂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已經做錯了那麼多事了，為什麼你還不知悔改。」女人悲傷的眼眸垂下。

  「做錯？呵呵！如果不是你的介入，他怎麼會對哀家那麼冷淡。」太后冷冷的笑著，笑的淒涼。

  「朕並未冷淡過你，而是因為朕從未愛過你。」先皇的回答，直接讓太后步步後退。

  他從未愛過她，如果不是他身旁女人，他根本不會進太后的房門。如果不僅太后的房門，她根本不可能有墨菲。女人看著墨浩，神情很是複雜。

  「沒有愛過，哈哈哈，要不是因為她的出現，你愛的人只是我一個。」太后依舊嘴硬的說著。

  「朕愛的，一直都是芯兒，沒有認識你之前，朕就已經愛上她了。」

  落日肖陽之下，他們在湖邊相遇對詩，如果不是太后的介入，他這輩子就只有身旁的女人。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姐姐難受，她選擇了讓親姐姐做皇后。

  可這一切並沒有讓太后滿足，太后居然讓人要了她命。

  「不，你撒謊，我不信，不信。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會跟我有了浩兒跟菲兒。」

  「浩兒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先皇冷冷的說出。

  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這幾個字，不停的在她的腦海里迴蕩，到如今，先皇卻說墨浩不是她的孩子。做了那麼多年的母親，讓她如何相信處心積慮為了多年的孩子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