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趙離的複雜心情

  胭脂踮著腳，好不容易夠著舷窗的位置，趴著窗戶才看見外面星星點點的月光。她納悶的問道：「你居然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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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吃驚？」趙離笑了笑，繼續手上的動作。

  「那是當然啊。」胭脂毫不猶豫的回道道：「你想啊，你們每天做的事都是些粗糙的事，怎麼會做這種細活！」胭脂實在想不出殺人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只好用粗糙來形容了。

  等了老半天，那邊都不見回應。胭脂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的時候，那邊已經笑出了聲。胭脂聽出來是非常開心的笑，頓時放下心中的疑惑。

  「殺人可不是粗糙的活。割脖子也算是一門精細的活。如果割的好，還會一滴血都不會湧出來。像是上次，我逮著一個人的脖子……「趙離一手握著菜刀，一邊繪聲繪色的給胭脂講道。雖然隔了一扇門，胭脂還是感覺到了背後深冷的寒意。

  「別說了。」

  「你不懂，我在給你慢慢解釋。」趙離越來越對這個女人好奇了。看她的樣子，定然還不覺得自己有多危險，反而還這樣大方的跟他聊著天。

  「你真的是夠了。我才不喜歡聽那些血腥的東西。」胭脂撇嘴，不高興的說道。趙離勾起唇畔笑了笑，並未出聲。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人的環境裡，他的一舉一動，心情的波動，都不會讓別人發現。這樣的感覺很是奇妙。

  「那你還想說什麼東西？」趙離果然換了個問題問道。

  「當然是你還在煮的飯好了嗎？今日早上只給了我幾個包子吃，一點都不抵餓。現在已經快要餓暈了。」胭脂不滿道。趙里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方才與她講的殺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這些都不能引起她的重視嗎？她明明現在還在自己手裡。

  「馬上就好了。」嘴上這樣說，手上還是替她盛好了湯，舀了飯裝在碗中，替她送去。他現在視線已經近於模糊，看不清的狀態了。這些都讓他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要努力的想起怎樣走向那裡的路線。

  胭脂見著趙離端著飯菜過來，很是開心，連忙伸手去接。可是趙離仿佛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見她一般，直直向上而來。他臉色蒼白，唇上幾乎毫無血色，眼底一片淤青。安置望向他的時候，他的眸子竟然是毫無焦距。

  明明昨日看上去都是好的。雖然面色依舊蒼白，但是如今現在這個情況真正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胭脂還是不得不喚道：「喂，你怎麼了？」

  這一聲呼喚將趙離眼前的混沌分開了一些。他穩住身形，將手中的飯菜放在胭脂手上，露出一絲毫無溫度的笑容來。恐怕是自己身份的緣故，胭脂明明可以感受到他時真的心情很是輕鬆，但是那雙眸子依舊毫無波瀾。

  「沒事，可能是被煙燻的。」趙離輕描淡寫的說道。胭脂有些懷疑的應了句「是。」見他臉色實在不好，還是提議道：「你要不要進來。我見你身體好像有些欠佳。弱勢有什麼事情，我也方便照顧你！」

  趙離露出疑惑的表情來。胭脂忙嘆氣道：「你放心，我不會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我怎麼跑？」

  趙離緩緩點了點頭，摸出袖中的鑰匙打開了房門。胭脂這才好好打量這個人，他身子單薄，除了臉，就連脖子上的皮膚都白的可怕。胭脂正想問問，卻見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來。胭脂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接住。

  「喂，你不要嚇我！」胭脂急道。眼見著他緊閉著雙眼，臉色發青，急的她滿頭大汗。一個男子，不知是要病倒什麼程度，才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展示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來。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胭脂伸手向趙離人中而去。如果他再不醒來，恐怕真的會有危險。早就聽家中老人講過，不過按壓人中還有講究。胭脂什麼也不懂，只有亂壓。

  現在什麼辦法也沒有，沒有其他人在，全部都要靠胭脂。幸好，趙離緩了過來，不過仍是沒有力氣。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胭脂還在，輕聲說道：「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不跑！」

  「我跑什麼跑。你現在都成這樣了。等你好了，我再跑還來得及。況且卡尼這樣子，也不會真的殺我，頂多就是讓我離京都遠遠的。」胭脂其實早就看清這一群人的心思。不過是想要嚇嚇她罷了。其實並沒有殺人之心。

  趙離搖了搖頭，覺得胭脂還是太過天真。

  「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胭脂還是擔心趙離的身體，忍不住繼續問道。趙離想了想，搖了搖頭。

  趙離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本就已經是苟延殘喘著一口氣，藥石無醫。

  他強撐著起了身子，坐在地上。長發未束落在身後，身上那件寶藍色的袍子將他襯得面若冠玉。

  他看了一眼胭脂緩緩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將一切都看的這麼清楚。」

  「我還沒有像你好好介紹過我自己是不是？我叫慕容胭脂，是當朝唯一的四品女官。我與你倒是挺投緣，感覺你挺溫和的，不像是土匪頭子。可是你可以放了我嗎？肯定有很多人擔心我呢？」

  

  「是嗎？很多人？」趙離面上露出迷惘的神色，笑了一笑。

  胭脂明顯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男子有很多心事，但是他不說，胭脂也不方便問。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胭脂總會覺得很是心疼。

  「你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或者是想要做的事，可以告訴我。我替你去完成。既然你沒有想為難我，那我們做朋友也是可以的！」胭脂大方的伸出手。

  趙離愣了愣，忽然冷了臉道：「你想的太多了！」

  什麼意思？明明方才都是好好的，還請溫和的跟她聊著天，為何一轉眼就翻了臉了。趙離冷冷的看了胭脂一眼，他的心中有著堅如磐石的防線。誰都不可以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