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月兒的出現

  玉墨細心將那包袱重的菟研磨成粉，裝在一精緻的小瓶中。她的手指微微捻起一點，灑在空中。昏黃的額燈光映出她略顯陰毒的臉：「慕容胭脂，我看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

  身上各個關節都在叫囂著疼痛，猶如痛進了骨髓之中，讓人不敢輕易移動。疼痛將胭脂從夢中喚醒。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呆呆望著熟悉的屋內。幸好，她還在自己的額屋子。方才竟是夢見自己子啊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四肢百骸都被人用繩子捆住了，絲毫不能動彈。

  在加上身上竟是有針扎一般的疼痛，就像是，就像是……

  胭脂忍住心中所想，伸手去夠放在案邊的涼茶，喝過一口，心終於平靜了幾分。可心底深處總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令胭脂也感到十分納悶。

  她心中有種不安的情緒一直圍繞著她。楚氏大概會有所行動了。

  第二天一早，是要去翠玉軒的日子。碧兒很早就起了床，正準備去洞庭軒的小廚房為胭脂熬點細粥，進去卻是驚奇的發現一個素未謀面的丫頭正站在灶台邊上忙活著。碧兒一愣，問道：「姑娘是？」

  碧兒可不記得小姐何時帶回過這樣一個女子，且柳府最近並沒有向外招過侍女啊。這女子是從何而來？月兒見著碧兒一進屋來，盈盈的施了個禮道：「奴婢月兒，原是少爺房中的丫鬟。少爺如今離開柳府，魚兒想著便來投奔二奶奶。因為二奶奶與少爺以前關係親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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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兒明白了過來，這眼前的女子是王爺以前在柳府身邊的丫鬟。那王爺離府，沒把她帶著去。自然子啊這柳府就越發咩有辦法立足。便想出了來投奔胭脂的想法。碧兒點了點頭，便也不曾多說。湊近去鍋中瞧了一眼，是翡翠蝦仁粥，香氣撲鼻，可是比碧兒的手藝高上一大截。

  「怎麼樣？魚兒可以保證，這絕對是二奶奶最喜歡吃的。」月兒調皮的拍了拍胸口，說道。碧兒忍不住撲哧一笑：「好，我也可以給你保證，這絕對是小姐愛喝的。」

  碧兒心中剛開始的排斥感也消失了。若是那王爺身邊的額人，應該不會有惡意。加上也是沒有主子的可憐人。碧兒不由想起自己離開小姐的那段時間，也是過著悽苦的生活。小姐心善，定不會有所怪罪，會將月兒收留下來的吧。

  「碧兒姐姐先不要跟二奶奶提起好嗎？魚兒怕而奶奶不接受月兒。魚兒也知現在的情況，王爺已經……」魚兒還未說完，碧兒就打斷道：「好，我答應你。」碧兒也明白，小姐現在對那奉裕王氏如何一般的態度。若是當即跟她講，她也會不高興。

  不如讓月兒先幫著做點事情，等過幾日再與小姐講。

  「謝謝碧兒姐姐。」月兒眼中的眼淚嘩嘩的流下，頗有幾分憐愛之姿。碧兒瞧著她這般，就更加心疼了，下定決心一定要棒棒這位喚作月兒的姑娘。

  粥很快就好了，月兒特意拿出了一青枝纏朵的青花白玉碗出來盛上，冒著熱氣的粥在哪碗裡看著甚是可口。臉碧兒都覺有些餓了。月兒捂著嘴笑笑：「碧兒姐姐若是喜歡，月兒再替您和一位輕羅姐姐熬上兩碗。」

  碧兒一聽這月兒如此乖巧懂事，心中也越發對這月兒多了幾分憐愛。碧兒搖頭阻止道：

  「還是算了。我們終歸是仆，不能完了本分。這些東西都是只有主子才能吃。下人們是吃不到的。雖說小姐待她們如姐妹，可若是被府中其他嚇人見著了，也會給自己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月兒溫婉一笑，將碗遞給碧兒。望著碧兒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玉墨從房後走出來：「你還算是聰明。」方才溫婉的月兒唇邊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既然你付給我錢，當然要盡心盡力了。」月兒微微側身，望著那暗處的玉墨微微一笑。花叢碧影之中，月兒望著那正廳內，唇勾起以為深長的笑容。

  碧兒回屋，胭脂已經收拾妥當了。輕羅正替她理好衣袖就好。碧兒將手中的碗筷小心放在桌上道：「是小姐愛喝的。」

  胭脂微微一笑，走至桌邊竟是微微一愣。那青枝纏朵的青花白玉碗中的翡翠蝦仁看上去格外誘人。卻不像是碧兒平日所做的東西的風格。碧兒往往不會找這麼個漂亮的碗出來盛上，而是普普通通的碗。

  碧兒出身農家，哪裡懂的這些東西？胭脂忽然想到昨晚上的一個夢，不由覺得背心發冷。她指著那碗中的清粥問道：「這是誰做的？」

  碧兒一愣，趕緊跪下身去，想著月兒的囑咐，便也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是奴婢做的，是奴婢做的。」

  胭脂微微一愣，抬手拿起放在一側的竹筷坐下端起碗來喝上一口。味道確實與平常並不太大差別，難道真是碧兒做的。她不過是誤打誤撞，才會如此？胭脂如此想到，心中才慢慢放下一顆大石頭。另一隻手不忘將碧兒拉起來，溫聲道：「是我錯怪你了。可是我前段時間吩咐你們的事情也別忘了。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然很有可能會被夫人那邊的勢力騙過去。我不想你們受到什麼危險。」

  碧兒的心沉了沉，望著那白玉瓷碗猛烈的跳動。在看看胭脂，發現他吃過並無其他不同。便也漸漸放下心來。小姐說的話沒錯，是自己大意了。不過若是那月兒有心想要對小姐不利，只怕小姐此刻已經是……

  

  一碗下肚，並無其他異樣。碧兒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收下碗去，隨同胭脂一同去銘岳軒。一路上，胭脂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眼底也是一片烏青。未施粉黛的臉上看上去有些蒼白。碧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昨日難道是沒睡好？」

  「恩，半夜醒過之後，就沒有再能入睡。」說著，她打了個噴嚏，眉宇間有著倦意。碧兒心疼道：「小姐，不如您先睡一會兒，還要一會兒才到呢！」

  胭脂點了點頭，安然睡去。碧兒瞧著胭脂疲憊的樣子，心道：「小姐如今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一定不可以給小姐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