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懷柔政策

  沈修懷看向張嬤嬤的眼中滿是失望，他本意是想讓張嬤嬤幫襯元綺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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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小時記憶里那個和藹親切的嬤嬤早在這麼多年裡，已經消失了。

  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為何這般做？」

  張嬤嬤抬起頭看著元綺燕，看到她淡然的神色，心裡十分妒忌，但是她現在不能發瘋。

  她還需要把張冉冉留在府里，這是她唯一的希望，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女兒，她心裡悲戚。

  「當日老奴和小女第一日來府上，夫人便磋磨於我二人，明明是將軍讓老奴協助她，但是她竟讓小女去做那些粗活，而寧願把負責宴會膳食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交給我，反而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婢子！她完全就是在侮辱我。」

  到最後，張嬤嬤氣的口不擇言，連老奴都沒有了，一口一個我。

  不過這番不要臉至極的話把元綺燕氣的夠嗆，但是現在她不能說話，所以容璇氣的直接指著張嬤嬤的鼻子罵道：「你說你是將軍的奶嬤嬤，第一日進來便讓夫人親自扶你起來，而且還用其什麼倚老賣老，想壓夫人一頭，張冉冉她本來就是個婢子，為何別的婢子能做的活她做不得，別的婢子都能做的，為何放在她身上就是磋磨？」

  元綺燕心裡給給力的容璇點了個贊，但是面兒上還是眉頭斥責道：「容璇，不得無禮。」

  容璇不甘不願的回來，站在她身後不說話了，而沈修懷則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他攜著元綺燕的手問道：「怎沒給我說。」

  元綺燕微微一笑，端的是一副溫柔賢良的樣子，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盤子裡：「張嬤嬤畢竟是將軍的奶嬤嬤，奶嬤嬤如同半個娘，而將軍也說了，張嬤嬤幼時對您極好。」

  她越這麼說，沈修懷心裡就越愧疚，看到沈修懷的臉色，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拍了拍他的手道：「將軍吃兩口吧，免得一會兒涼了就又要倒了，這麼多挺浪費的。」

  一桌子菜根本就沒怎麼吃，沈修懷也不是浪費的人，被元綺燕的話安慰到了。

  看了張嬤嬤一眼就開始用膳，但是張嬤嬤和張冉冉滴水未進，此時聞到這香味，胃也是餓的難受。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用過膳，漱了口後她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沈修懷面前，沈修懷心裡感動無比，然後才看向讓他無比失望的張嬤嬤。

  張嬤嬤和張冉冉心裡一跳知道審判要來了，而張嬤嬤此時用寬大的袖子掩著，然後狠狠一掐，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然後看著沈修懷哽咽道：「將軍真的連舊情都沒有了嘛，想到年將軍就只有這麼大一點，夫人當時身子不好，一天十個時辰都是睡著的，而老奴當時抱著將軍只覺得怎麼看怎麼漂亮。」

  一邊說著一邊手裡還在比劃著名，說的也是老淚縱橫。

  沈修懷臉色微微緩和，元綺燕心裡敲起了警鐘，而張嬤嬤抹著眼淚還在繼續道：「那時我剛生了冉冉沒一個月，心裡就想著如果這是我的兒子該多好，夫人身子弱，每日基本都是老奴在照顧將軍，將軍剛學會說話時，第一個字不是爹，不是娘，而是奶娘，當時老奴心裡那叫一個感動啊！」

  張嬤嬤說的時候，眼淚直直往下落，看到張嬤嬤的神色，元綺燕心裡嘆氣。

  她未必對沈修懷不是真心實意的，可能曾經有吧，曾經她確實如她所說那般，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疼愛，保護。

  可是時間終究把這份感情變質了，而在張冉冉這個親生女兒面前，沈修懷終究也只是個供她們目的的工具人而已。

  「夫人去世，司徒夫人上位後，僕從們，大小姐都欺負將軍，將軍又是個直性子，也不去給沈老爺告狀，自己吃的苦自己咽，老奴當時心疼的啊！然後就時時刻刻跟著將軍，只要有人欺負將軍，老奴就護著將軍，把她們趕走。」

  張嬤嬤哽咽的說著，把沈修懷也帶回了那段時光，母親雖之前身體一直不好，但終究是活著的。

  而他父親深愛母親，所以府內所有人那一個不是對他規規矩矩的。

  可是自母親去世，父親按照母親遺願把司徒氏抬為繼室後。

  一切都變了，他沉浸在母親離世的痛苦之中，沒一日就如同是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如不是張嬤嬤，他可能那段時間真的會餓死。

  張嬤嬤見沈修懷神色追憶柔和，便知道她的懷柔政策起效了，她對沈修懷確實用過真情。

  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她只是一個奴才，她的女兒不想過這種日子。

  她也不想，那麼沈修懷自然就成了母女兩往上爬的工具。

  張嬤嬤給張冉冉使了一個眼神，張冉冉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而因為元綺燕此時全部在關注沈修懷，也就沒有發現。

  「將軍，老奴自當罪無可恕，但請將軍放了小女吧。」張嬤嬤抱著張冉冉哭的不能自己。

  而張冉冉小臉全部都是淚痕，使勁搖搖頭：「不行，娘！」

  元綺燕看了後心裡搖搖頭，如果這是一個美女這般姿態那麼梨花帶雨自是無比漂亮的。

  但是可惜是張冉冉，太過於普通硬是沒有給人一點憐惜之感啊！

  沈修懷此時看到張嬤嬤，心裡是十分複雜的，顯然是剛剛的懷柔政策起效了。

  而張冉冉扶著張嬤嬤在地上給沈修懷磕頭：「將軍，母親照顧您多年，這一次也是氣急之下做的錯事，就請您原諒母親一次吧。」

  張嬤嬤拉著張冉冉，一臉的苦笑：「冉冉，別再為難將軍了，這一次是我鬼迷心竅，更不得將軍原諒。」

  母女兩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母女情深的大戲，剛剛張嬤嬤的懷柔政策已經成功了。

  現在在演這麼一出其實成功率是很大的，但是母女兩卻忘記了元綺燕，元綺燕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嘛！這件事如果成功了，那麼受害人不僅是沈修懷，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