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根正苗也紅

  九幽宮這次只來了宮主九幽一人，他並沒帶隨從，也沒讓宮人服侍。

  低下頭，九幽把玩著桌案上的白玉酒盅。因為剛剛兩人過招，白薔薇那一招百花朝風幾乎折斷了園子內所有的合歡花。

  有一朵合歡花飄落的時候掉進九幽的杯里，九幽只是凝眉看了半響，另一隻手提起酒壺，自斟自飲。

  不知桑落酒，今歲誰與傾。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

  因為不是時逢國慶佳節，百里玉瑄今天設宴用的是口感清醇的桑落酒。

  這種酒入口回味綿長，如今因為白薔薇那一朵合歡花，酒中又憑添了一股子新鮮花瓣的甘苦，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九幽將杯中物一飲而盡，對旁人探究好奇的目光置若罔聞。

  公子遺世獨立，笑看人生浮華。

  獨自坐在另一端的九幽，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仿佛無論是這園子裡的紛紛擾擾，還是那天邊的風捲雲舒，跟他都沒有半點關係。

  白薔薇見自打九幽坐下，賀若之的目光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往他那邊瞟。

  知道賀若之這是見剛才兩人過招，起了跟九幽比劍的心思，便低聲道：「你本就不精於武學造詣，跟他過招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是省省吧。」

  賀若之的心思，從來都瞞不過白薔薇。

  這會兒見自己被看穿了，賀若之只好暫且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尖，賀若之訕訕道：「你與他比，如何？」

  白薔薇搖了搖頭，「不好說，大概會兩敗俱傷吧。或許我傷的會更重一些。」

  白薔薇這話說的實在。她這人雖然教徒方面不著調，但對於有些東西，白薔薇也是坦蕩的很。

  再說了，今兒個是朝廷設宴，也不是選武林盟主，她也犯不著真的跟九幽玩了命的一較高下。

  賀若之點點頭，這個答案到是不出乎他的意料，正待賀若之打算就白薔薇的話品評一番的時候，又聽白薔薇低聲勸道：「所以，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

  「白薔薇，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別說話，咱倆還能繼續做朋友！」賀若之惱了。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成天到晚的給自己找不痛快，自己究竟是造了多少孽才會跟她成了朋友？

  白薔薇見賀若之竟然惱羞成怒了，挑了下眉顯得頗為意外，「賀若之，你這人怎麼越活越不著邊際了，怎麼連實話都聽不得了？」

  「白薔薇！快積點嘴德吧！你有這麼陰毒的一張嘴，你家裡人知道嗎！」

  「含笑自然知道。」白薔薇指了指坐在她下首位置的寶貝徒弟。

  含笑表示躺槍。

  賀若之又將目光落到含笑的身上，不住扼腕嘆息：「含笑這根正苗紅的孩子，跟你留在百花宮，做了你的徒弟，真是糟蹋了！」

  「不然你給我十萬兩黃金，我就把含笑讓給你做徒弟，如何？」

  白薔薇完全不以為然。

  

  「十萬兩黃金？白薔薇你窮瘋了？獅子大開口啊？」

  賀若之惱了。

  「白薔薇！我在你心裡就值十萬兩黃金？」啊呸！他在她心裡，竟然是能用錢衡量的？！

  含笑更惱了。

  結果，白薔薇還是不以為然。嘴一努，對賀若之說道：「喏，你看，含笑還嫌我要價低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