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2章 互相提防

  韓爽本來羞紅的臉頰，聽了江塵這話之後，倏然一下紅霞就飛走了，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鳳眸微微眯成一條縫，帶著幾分戒備警惕，盯著江塵，仿佛也要將江塵看透似的。

  江塵則是始終一臉淡然，對韓爽的犀利眼神，卻是不為所動。

  很明顯，韓爽的眼神雖然犀利，但還不足以讓江塵崩潰。

  片刻後，韓爽忽然悠悠嘆了一聲氣。

  「小甄長老，你是真的想和本宗開誠布公地談談嗎？那你說說看，你們叔侄加入本宗，到底是什麼意圖？以前說那些藉口，就不用說了。我們都清楚，那不是實話。」

  

  話題繞來繞去，似乎又繞回到上次那種狀況了。

  一時間，江塵幽幽嘆一口氣：「韓宗主，前兩天某個晚上，你離開的宗門，去了赤水天池的禁地。那地方，明顯已經超出了咱們煞星宗的地盤。不知道韓宗主對此作何解釋？」

  江塵開始抓主動權了。

  韓爽聞言，粉臉罩起了一層寒霜：「你跟蹤我？」

  韓爽此刻，吃驚不小。她那晚的確是私自行動，而且自問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她的反跟蹤能力，一向超絕。在行動的時候，她是完全確定，背後沒有人跟蹤，也沒有人盯梢的。

  想不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竟然被這小甄長老識破？一時間韓爽心頭疑雲密布，甚至一個前所未有的惡念，在她心頭滋生。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個惡念掐滅。殺人滅口這種事，韓爽並不是沒做過，但是對於這個小甄長老，她下不去手。而且，她也沒有下手的把握。一個可以跟蹤她而不被她發覺的對手，真動起手來，誰勝誰負可都不好說呢。

  江塵也能感覺到韓爽的態度變化，在韓爽萌生殺意的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要翻臉了。

  但隨即，韓爽的惡念竟然打消了。

  「韓宗主，你想過殺人滅口嗎？」江塵悠然一笑。

  韓爽目光驚訝看著江塵，她是真的有些寒意了。這個小甄長老，難道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還是他有讀心神通？

  「呵呵，我知道韓宗主不是那麼狠心的人。」江塵又笑了笑，「請相信屬下，屬下並沒有什麼惡意。」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你跟蹤我？」韓爽有點不高興。

  忽然間，她有些無力感。面對這樣一個年輕，但如同妖孽一般的長老，韓爽覺得自己的掌控力在慢慢失去。

  在煞星宗，她對付徐長老和葛長老，可謂是遊刃有餘，隨便玩。

  可是在這個小甄長老面前，她卻有一種十分吃力的感覺。自始至終，她都看不透這對叔侄。

  而自己，似乎慢慢被這對叔侄看透。

  難道，這對叔侄和自己的圖謀，竟然一樣？想到這裡，韓爽心裡頭，不免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壓制住。不管怎樣，目標絕對不能放棄，遇到多大的困難，也不能放棄。

  韓爽深呼吸一口氣：「我也對你們叔侄沒有什麼惡意。或許，真的跟你所說的，需要開誠布公談一談？」

  「呵呵，談談。我先說說我的看法。」江塵淡淡一笑，「經過屬下觀察，韓宗主的圖謀，應該和這赤水天池有關，屬下這個推測，沒有錯吧？」

  「算你對了。」韓爽點點頭。

  「嗯，那就對了。屬下的圖謀，卻和這赤水天池無關。所以，我們的目標並沒有本質的衝突。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愉快地合作下去。但前提是，我們不能彼此影響。因為自己的私自行動，而影響對方的計劃。你說是麼？」

  被江塵的目光盯著看，韓爽有種極為不自在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完全沒穿衣服似的，被這年輕人看得渾身難受。

  「你們的計劃，和赤水天池無關，那和什麼有關？」韓爽想把握主動權。

  「呵呵，其實我們說過的，我們只是想參加神王諸侯會罷了。只要不影響我們參加神王諸侯會，宗主你就是把赤水天池的水吸乾了，我們也不會有意見。不過，你想過沒有，宗主在赤水天池的禁地中行動，萬一被神王府的人發現，到時候不是你一個人倒霉，而是整個煞星宗跟著倒霉。屬下也知道，宗主對煞星宗沒有什麼感情，煞星宗只不過是你的一個踏板，這一點，我們是一致的。煞星宗怎麼倒霉，其實我們並不關心。但是現在我們還是煞星宗的人，一旦煞星宗倒霉，我們都會跟著倒霉，是麼？」

  江塵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你韓爽肆意妄為，早晚會連累到煞星宗，連累到他們叔侄。

  韓爽默然，她承認，這小甄長老的話有些道理。

  只是，韓爽的計劃，赤水天池是第一環，而且是必須實現的一環。這一環如果放棄，那之後的計劃就無從說起了。

  所以，赤水天池無論如何是不能放棄的。

  當下輕嘆一聲：「小甄長老，你說的這些，有一定道理。但是赤水天池，我是不會放棄的。因為，我的計劃，赤水天池是關鍵。」

  「沒得商量嗎？」江塵目光深邃。

  「沒有。」韓爽也回答的乾脆。

  江塵默默點頭，沉默片刻，才道：「那麼，到底宗主有什麼計劃，何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呵呵，你覺得我會那麼天真嗎？」韓爽冷笑。

  「信不過我？」江塵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對宗主，從來就沒有任何敵意，這一點宗主是知道的。」

  「本宗知道你之前沒有敵意。但如果說出來後，有沒有敵意就不好說了。人心難測。武道世界，人心都是骯髒的。在太淵大世界，信任一個陌生人，那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韓爽也有她的一套道理。

  江塵撇了撇嘴：「這麼說，這豈非是死循環？難道以後咱們就在互相提防，互相拆台中共事下去嗎？」

  韓爽顯然也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所以她也是有些懊惱：「要本宗相信你，除非你告訴我，你參加神王諸侯會的圖謀。我們彼此知道對方的秘密，才有可能為對方保守秘密！」

  這倒是一個辦法，但是江塵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會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