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77 寂寞的寄託

  看著她的動作，空青淺淺的勾起一抹笑容，嘴角都好似帶著陽光，看的古乘七一下就愣住了：妖孽！

  見她呆愣的蠢萌樣，空青的心情更好，嘴角的笑容不覺擴大：原來不止是強勢可以征服女人，溫柔竟然也有同等的殺傷力，而且，這蠢萌的小獸模樣要比強波後的嗔怒猛獸模樣更暖心。

  「是不是在想哥？瞧你心神不寧的樣子，哥就知道沒有哥的輔助你就難以專心致用，來吧，咱們開始。」空青說著，輕輕一抱就將人攬進了懷中。他發現抱著軟萌的女人會讓他莫名的心安，會讓他想時時都享受到那種奶甜的香味，這是不是傳說中母愛的味道？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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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他的話，古乘七從空青的驚艷中回過神來，再仰頭看那皮相，一陣惡寒。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果然很有道理。就算擁有再好的皮囊，也掩飾不住這個男人內心最真實的一面。

  「開毛啊，姐是被餓的頭暈腦脹眼發花，該吃藥了。不對，是該吃飯了。」古乘七扁扁嘴，白眼刀子甩了一個再剜一個，扭動著身體再次脫離了他的掌控。

  「哦~」空青懶懶的點來點頭，沒有再多什麼，只是靜靜看著古乘七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捻動著尾指上血玉戒：她是個活的、有情緒的真實人，一個讓他想據為己有的活人，卻又讓他把握不住她的心思，仿佛只要他一閉眼，她就有可能永遠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古乘七隻是換了一間屋子，便在空間裡調製起吃食來。可是，調來調去，她總是調不出自己想吃的口味，要麼太咸，要麼太辣，甚至還弄了一鍋苦到嘗一口就會死的肉湯……

  折騰來折騰去，古乘七心煩意亂的沒了興趣，收拾收拾準備出去逛逛，住了五天竟然有種過了五個月的感覺，想想煉器山莊這麼大，好歹得逛一圈吧。

  古乘七一出房門，空青就跟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柔聲問道：「這麼冷的天，你要去哪兒？」

  「悶的慌，逛逛。」古乘七沒有看他，遙望著晴朗的天空，心裡竟出奇的淡漠下來，連聲音都平靜的嚇了空青一跳。她想，也許冬天的人本來就寂寞吧，不然的話她怎麼會浮躁不安的想著他……是因為寂寞而浮躁麼？還是性子浮躁的她忍受不了冬天的寂寞……

  「走吧，我陪你，別讓孩子累著了。」空青低了低眉，連聲音都低頭的似輕風，他第一次沒有強勢的喜歡稱哥。

  「……」古乘七沒有接話，心裡卻升起一絲淡淡的暖意，這個男人應該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吧，有實力又土豪，心思也算細密周到，把孩子丟給這樣的奶爸，她是真的放心了。

  可是，這一刻，她忽然不捨得了。她突然想用孩子把這個男人束在身邊，不要求他對自己多好，不要求他沒事就碎碎念，只要求他默默的陪著便可，只是陪著，別無他求。

  不過，這樣的想法有些自私，因為她覺得這並不是愛，似乎也跟愛無關，她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寂寞的寄託，一種孤獨時產生的依賴。

  古乘七不會承認這是愛，這樣突如其來的愛太莫名其妙，而她，更多的時候喜歡享受一個人的自由，一個人的瀟灑，一個人的無所顧忌。

  因此，她不會長時間的要求他陪著她，不會因為他的存在而放棄對自由的追逐。

  出門，古乘七一路沉默，小手任由空青攥著。

  冷風拂面，吹得髮絲往後飛揚，心裡的陰霾也被吹走了許多，低落煩悶的心情漸漸好轉，她的小手就有了想要抽回來的想法。

  感覺到她的動作，空青卻是緊了緊手，沒有讓她得償所願，沉悶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幽怨：「怎麼了？又想撇開我？」

  古乘七的腳步頓了頓，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繼續沉默著前行，仿佛周圍的景色都變成了過往的老電影，灰暗而陳舊。

  「古夫人？」當兩人經過一戶人家門口，開門的婦人突然喚了她一聲。

  古乘七從神遊中回神，駐足淡淡的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圓臉婦人，見她有些侷促，便客氣的問了一聲：「這位嫂子，你可是有事？」

  「您，能屋裡說話嗎？俺，咳咳……想請您給俺看看病。」圓臉婦人一句話沒說完，便跟著一連串的咳嗽。

  古乘七沒有動，她現在不想走進任何一個院子，更不想進這些低矮的房子。她的目光在婦人的身上徘徊了兩遍，此人不僅眼瞼嚴重浮腫，神色懨懨，可以說是細脖子挑著一顆有些腫脹的腦袋，看起來並不是正常的圓潤，顯得還有些特別的不協調。

  這人確實有病，不是風寒。她的第一結論。所以，她更不想去婦人的家中，不為別的，就為了空青全身心照顧著的孩子，她現在也不是很想接觸病人。這便是做母親的總會首先為孩子考慮。

  「咳咳。」圓臉婦人忍不住的又捂嘴咳嗽起來，見她不搭話，眼中儘是失望，卻還勉強的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道「古夫人若是沒時間，就當俺什麼都沒說吧。」

  話落，圓臉婦人已是退回了門內，作勢就要關門，生怕討嫌引的古乘七不悅，也把她給廢了。

  「等等。」古乘七雖有遲疑，但還是連忙喚住了她，畢竟，對方又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大病，也不是什麼傳染性質的流行病，搭個脈還是可以的。

  「謝、謝謝。」圓臉婦人一愣，眼中頓時亮起了希望的光芒，一高興竟又引的咳嗽不止。

  古乘七伸手抓過她的手腕，斂神探了一會兒，心中便知曉了個大概，淡淡的問道：「你是葵水在身吧？」

  「嗯。」婦人點頭。

  「每月都會如此吧？」

  「嗯。」

  「吃了六、七的藥了，卻始終不見好。」

  「嗯。」

  

  「……」

  兩人一問一答，古乘七聽著，知道與自己所珍的結果八九不離十。

  此狀經行浮腫歷來多主脾胃虛弱，不能運化水濕而起。如肖賡六《姓科經綸?月經門》指出：「若血水相併，脾胃虛弱，壅滯不通，變為水腫。若脾氣衰弱，不能制水，水漬肌肉，變為腫滿。當益其津液，大補脾胃為主。」本案患者，經行浮腫，重宣肺，是其特殊之處。因經行時常伴咳嗽胸悶等肺氣不宣之症，肺有通調水道之功能，肺氣不宣，水道失調故發生浮腫。但何以經期而肺氣不宣呢？此因其人表衛素虛，經行之際，氣血下趨，表衛更虛，易遭外邪入侵，故多經期感冒之故。【摘度娘】

  「這位嫂子，大嫂，你這行經時浮腫染寒氣之症本非什麼重症，只是你拖了這六、七年的時間，把身體拖垮了才容易復發罷了。」古乘七平靜的敘述著，「我這裡倒是有個祖傳的方子，若是你想摘除病根，不妨試上一試。可有紙筆？」

  圓臉婦人呆了呆，猶疑的看著她，但見她眼中並無惡意，在心中掙扎了好半響才微微點頭，卻是又搖了搖頭，問道：「你師父的方子要吃幾劑才會見效？」

  「四劑便好。然後我會給大嫂制一些丹丸，服完便不會再復發。可還有什麼疑問？」古乘七聳了聳眉，不知道她點頭搖頭是何意，但作為一個醫生，自然是要對病人負責到底。

  「哦。」圓臉婦人很是欣喜，卻依舊沒有動作，遲疑了片刻，才不好意思的又問：「藥很貴麼？俺家沒有太多的錢給您。」

  一個常年吃藥的家庭能有多少積蓄，就是擱現代，錢再多也很難填滿疾病這個大坑。

  「不是很貴吧……我不是很清楚你們這裡的藥價，不如我給你寫了，你拿去問問，至於我這裡的藥丸，大嫂可以拿些稀奇之物給我。」古乘七淺淺一笑，她似乎好久沒關注物價了。

  「我說的是稀奇的物品，不是貴重的物品，比如某些稀少的種子，或者植物，石頭，金屬什麼的，只要我看過後覺得有用，就不用你給錢了。」古乘七想想又補充了一下，生怕她誤會成是那些貴重物品，而她要的是能填充空間的東西。

  「那個，古夫人，俺家沒有紙和筆……」圓臉婦人扯出一絲苦笑，捂嘴咳嗽了一陣後，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在俺家等會，俺去別家借來。」

  「您是古夫人吧？」旁邊的另一戶突然打開了門，一個黃臉婆子自來熟的跟她打招呼，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看了眼圓臉婦人好奇的問，「岳嫂子是想要借什麼東西？」

  「嗯呢，古大師要給俺寫個治病的方子，需要紙和筆呢。」岳晶晶點點頭，面露為難，皮紙也不是便宜的東西，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家根本不用，只有山莊裡那些有職位的人家才需要。

  「哦，古大師可能有所不知，像俺們這些小戶都是寫在木板上的，用完了放水裡洗洗，下次還能用。」黃臉婆子說著，朝岳晶晶使了個眼色，岳晶晶馬上轉身回屋拿了一塊類似擀麵板一樣的大木板子，看的古乘七愕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