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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言,只要這個世界上有你,我就會保護好自己(萬更)

2025-02-04 22:26:10 作者: 夏沐夕顏

  「把冊子交出來吧、」白米說,許是知道自己的靠山都已經不在,而她自己除了愛財之外也沒做過什麼錯事,她倒也不在隱瞞。

  直接說了藏冊子的地址,還主動奉上了很多關於京兆尹犯罪的證據。

  之後,白米又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出來了。

  白淺接過冊子仔細看了一陣,記載的十分詳細,倒也可以做為證據留。

  只不過,人都死了……證據還有什麼用?

  「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待覺得白淺看得差不多之後,君顏開口問道。

  「你覺得,會是青離麼?」白淺不答,直接反問了回去藩。

  「上次知縣死於牢房,中的毒是青離國的皇室秘/藥虞美人,這次,京兆尹的夫人親眼見過戴有青離標誌的人和京兆尹接頭……」白淺沉思,隨即接著說道,「若只是從這裡來看,那麼很顯然,事件極有可能是青離國的人一手策劃。」

  

  「你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蘇瑤直接說出白淺的意思。

  白淺點頭。

  「我想,事情不會這麼巧合,再者,任何一個有著見不得人的身份的人都不會將自己正大光明的暴露在別人眼中,這樣,不止接頭的時候不方便,若是被人不小心看見,他們也不好脫身。」

  因為就算脫身,這對他們背後效忠的人也是一種威脅。

  「萬一,這人只是粗心大意呢?」蘇瑤說著自己的猜測。

  「不會!」白淺雙手插在一起,樣子看上去十分隨意,繼續說道。「能夠策劃這整起案件的人不會是個簡單的人,並且,照他夫人的話來說,京兆尹和他國勾結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能夠穿梭在幾國之間不被發現,這樣的人,你會相信他是因為粗心大意所以把標誌露出來麼?」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露出青離的標誌,是故意的。」

  「沒錯,我甚至懷疑,被他夫人發現都是事先策劃好的,不然,怎麼會好巧不巧的就被她遇到了呢?」

  「還有,我剛才聽白米的敘述,我發現她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眾人好奇,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同樣的話,白淺就總是能夠聽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呢。

  「她說,因為她覺得,當時有人發現了她,那人還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對,她是這麼說過。」白米接話。

  「可是,大家想過沒有,按理說她發現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可是,為什麼她沒死?」不但沒死,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難道她手上有京兆尹犯罪的證據,那人的她也有麼?京兆尹或許怕她,但是那人不怕。」

  「可是為什麼,那人也放過了她?」

  白淺懶懶的說著,帶動著幾人的情緒朝前走去。

  「只有一種可能。」墨殤接話。「那人是故意放過她的。」

  「沒錯。」

  白淺緩緩呼了一口氣,這個案子越是深入的查下去,牽動到的人和事就越來越多。

  到了現在,她隱約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白米,那人的面貌特徵,你問了麼?」

  「問了。」

  「她說,那人頭上戴著黑色斗笠,身高七尺左右,因為距離的遠,樣子很模糊,聲音有些低沉,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嘭。」聞言,白淺激動的直接起身,甚至還因為動作太過猛烈直接將抱著她的據君顏坐著的凳子踹翻。

  她之前就覺得這個案子給了她一些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熟悉的感覺來自哪裡,此刻聽完白米的話,便已經隱約有了一些頭緒。

  君顏在墨殤的攙扶下默默起身,他已經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他想,他其實不光跟床犯沖,跟情事犯沖,就連凳子,茶……這世間所有的一切東西,都跟他犯沖才對。

  不然為什麼每次倒霉的總是他呢?

  不然為什麼每次興致來了的時候總是出狀況,喝個茶會被噴,坐個凳子會被踹……

  「淺淺。」白淺踹翻之後就皺著眉頭朝前走去,所以她不曾發現自己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瑤實在看不過去,只得出聲提醒。

  「嗯?」

  「淺淺,你不該這麼粗魯的。」說話間,已經將白淺繼續前行的身子拉著翻轉了個位置,白淺便清晰的看見君顏愁眉苦臉的樣子。

  快速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過的事情,她記得她剛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起身的時候踹到凳子,現在腳背都還微微犯疼,但是她忘記了因為她突然站起,君顏根本就毫無防備,所以坐在凳子上的力道也減少了很多,隨即,便被她踹到凳子的時候也連同凳子一起被踹翻……

  白淺無語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抱歉君顏,我只是一時忘記了。」

  「……」君顏只覺得無言以對,他從一開始就一直抱著她的,可是她現在告訴他,她剛才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為她忘記了。

  是忘記了他君顏這個人,還是忘記了抱著她的人是他君顏?

  很短的距離,白淺卻用了小跑,一臉獻媚的從墨殤手裡接過君顏扶著他重新坐下,臉上滿滿都是抱歉。

  「君顏,人真的是忘記了,你別生氣好不好,告訴我,摔到哪裡,去瞧瞧?」

  說話間,還伸出手在君顏身上摸來摸去。

  君顏面上閃過紅暈,白米趕忙轉身朝著房頂望去,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在提醒在眾人,非/禮勿視。

  「淺淺,你這性子確實太衝動了。」每次看到這兩人互動,蘇瑤總是想笑。

  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笑出來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不笑她自己又憋得難受。

  所以,只得開口轉移了話題。

  「我就這個性子,你們還不知道麼?」白淺不以為意,看君顏不說話,想著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便收了手站了起來。

  她這風風火火的性子都已經用了那麼那麼多年了,現在就算想改也來不及了。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必須要提醒你改掉。」蘇瑤說得義正言辭,這是白淺之前所不曾見過的嚴肅的蘇瑤。

  所以,她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選擇聽著她說。

  「你現在已經有了孩子,做事情之前你都必須先為孩子考慮一下。」

  「你這樣不管不顧的樣子,不但你自己的身子吃不消,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白淺垂頭,認真思考,蘇瑤說的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道理。

  「還有啊,你可千萬不能用有了孩子脾氣會變得更加暴躁這樣的理由來給自己洗腦,要知道,孩子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的所作所為他是能夠感受得到的,你應該時刻保持心情愉快,這樣才能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啥?」白淺猛地抬頭,她聽說孕婦是可以發脾氣的啊,但是為什麼和蘇瑤說得完全相反呢?

  君顏靠著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對蘇瑤的說辭十分滿意。

  早知道蘇瑤知道這些,就應該早一些讓她給淺淺做做思想工作的,那他也不用無言無故被罵了啊。

  「淺淺,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必須好好聽著,你以為沒有孩子的時候也就罷了,畢竟咱們都喜歡舞刀弄槍的,我也管不了你,可是眼下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應該多注意一些……」

  「stop!」白淺忍不住捂住耳朵,她想她此刻一定能夠理解孫悟空當年的感受。「蘇瑤,你是唐僧轉世麼?」

  「……」

  蘇瑤臉色變了幾變,這段日子被白淺談戀愛這種呆萌的狀態帶走太遠,她差點忘記白淺的本性根本聽不得別人囉嗦。

  最主要的啊,她居然忘記了白淺不說話的時候像個淑女,說起話來簡直是毒舌。

  她這麼個溫柔善良的女子,是唐僧那和尚能比的麼?

  此刻的蘇瑤也是被氣暈了,顯然忘記了唐僧其實就是個溫柔善良的,這點,倒是和她十分符合的。

  「絮絮叨叨說這麼多,你也不嫌累!」白淺白眼一翻,想不到有個孩子這麼麻煩,不能做各種愛做的事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禁忌,不能罵人是吧,那她罵啊貓啊狗行不行?

  不能打架是吧,那她被打行不行?

  「不過……看在你是為我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蘇瑤真是憋屈的厲害。

  不得不說白淺是了解她的,在她平靜的時候加點火,在她快要爆發的時候加點水,讓她想爆發都不行。

  不過好在這水澆的及時,虞染說她必須時刻保持情緒穩定。

  她瞥了一眼白淺,發現白淺正對著她眨眼間,她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裂開嘴巴,終是笑了。

  感情白淺不是不想聽她嘮叨,而是因為此刻君顏在,她怕自己今後被君顏捏住把柄不能好好撒嬌什麼的啊。

  她突然就瞭然,笑得更加燦爛。

  君顏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看來等有時間的時候,他需要去好好找嬤嬤了解一下這些事情才是呢、

  「好了,淺淺。」蘇瑤出聲提醒,白淺眨眼間的次數似乎太多,被君顏發現了呢。

  她到底要不要告訴白淺一聲,給她提個醒提防一下呢?

  「你剛才聽到白米形容那人的時候,為什麼那麼激動?」蘇瑤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了她了,反正白淺那麼聰明,偶爾也該讓君顏揚眉吐氣一回才是。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白淺剛才之所以會激動,是因為白米的形容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墨殤伸手,將蘇瑤攬進懷裡,直接說道。

  「沒錯。」白淺點頭,「之前我就一直覺得這個案子隱約給我一

  些熟悉的感覺,可是到底哪裡熟悉,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清楚,可是剛才,突然茅塞頓開。」

  「你說的,是弒夜。」

  君顏也突然記起,之前在知府那個案子中的還是,也出現了這樣一個人。

  「沒錯,這樣看來,他們的目的是挑撥我們各國之間的矛盾,然後,激起戰爭,他們好坐收魚翁之利?」

  「那或許,這種事情不止我們兩個國家發生了,其他國家說不定也在上演著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呢。」

  「這樣看來……事情遠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呢。」

  「公主,將軍,在皇城北段發現了鬼面人。」

  「帶路。」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渾身一震,白淺之前就說過了,只要他們出現,只要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就肯定會露出更多的破綻,而現在,皇城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只要他們敢出現,她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將他們拿下的。

  這次的事件發生在皇城最大的酒樓,白淺幾人趕到的時候還沒有出現人員傷亡,鬼面男子在整個酒樓周圍安裝了炸藥,而他自己,手裡捏住一男子的頭,匕首刺在男子的脖頸上,因為男子是背對著眾人的,那個位置又是二樓的窗子旁邊,除了頭,其他地方完全被欄杆擋住,所以,白淺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卻並不知道那是誰。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現在,放了人質,我們可以放你一馬。」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的時候,只能從嘗試著做談判。

  而這個事情,顯然是墨殤的專長。

  「……」鬼面人只是看著下方的人,並不說話,眼睛似乎在搜索,待看見已經出現的白淺,眼神一亮,甚至友好的對白淺笑笑。

  面具下的臉是什麼表情白淺看不清楚,但是他勾起的唇角是善意的。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便淡去,只剩下一些迷茫和愧疚。

  愧疚?

  白淺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鬼面人確實出現了愧疚。

  白淺甚至還看見他輕輕揚起嘴唇,默默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覺得抱歉,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為什麼看到她的時候會開心?

  難道,自己這個身子,和他們這個組織,也是有聯繫的麼?

  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白淺就覺得自己的脊背正在冒汗。

  她一向高傲,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保家衛國是她的指責,可若是和這些危害百姓的人是一起的,那麼,她估計會自己親自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前提是,這個身體做過什麼對不起百姓的事情,若是小的錯誤,那沒關係,今後彌補就是了,但若是彌補不了的,她白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法份子,哪怕,那個人是她自己。

  「鬼面,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就是。」

  以退為進,白淺讚許的點頭,只可惜,鬼面顯然是慣犯,也或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死,所以,他提出的條件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似乎有些焦急,因為白淺發現他握住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甚至因為沒有控制好力道已經將人質的脖頸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酒樓里一些膽子小的人已經被嚇得大哭,紛紛抱著腦袋朝門外跑去。

  場面有些不受控制,這時候又沒有大喇叭,所以即使白淺等人喊破了嗓子叫他們不要出來不要輕舉妄動也沒有人能夠聽得見。

  白淺只覺得無力。

  她看到君顏已經在百姓湧出來的時候已經飛身前去,他用力大吼,但是聲音淹沒在情緒激動的人群中,他們的喊叫沒有絲毫的用處。

  也或者,已經有人聽見了,但是面對裡面的惡魔,眾人還是不願意停下腳步。

  「退後。」白淺眉頭緊皺,眼睛盯著君顏的每一個動作。

  但還是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外邊的人退到安全距離。

  鬼面說他埋了炸藥,但到底是不是誰也不清楚,所以,他們剛才才不敢貿然的闖進去,卻不曾想,這樣的做法卻激發了百姓的不滿,以為是他們不願意去救,所以,現在鬼面只是稍加刺激,眾人便忍不住想要自己逃。

  「都特麼的給我退後,聽不懂啊。」身後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白淺忍不住發怒,此刻君顏和墨殤都已經出去了,只有她和蘇瑤這兩個不會輕功的,但是誰能體會她們此刻十分緊張害怕又必須保持理智的心情呢?

  「這邊,往這邊來。快啊。」

  圍觀的百姓不明所以,卻被兩個女子嚇得連連後退,白淺用餘光看了一眼,發現鬼面唇角的弧度揚得愈發明顯了。

  心下一沉。

  「君顏,墨殤,小心,真的有炸藥,大家快跑,跑不掉的捂住腦袋趴下……」

  似是為了驗證白淺的話,她話音剛落,整個酒樓便爆發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煙霧繚繞,墨殤已經扶著

  一位年紀稍大的老者出來了,之後,便有百姓斷斷續續的跑出來,有的是爬出來的,有的人被人扶著走出來的,還有的,卻再也起不來,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哭泣。

  許久之後,也沒有看到君顏,白淺心尖一顫,情緒已經失控。

  「君顏,你在不在?」

  「……」除了滾滾黑煙,除了依舊在滿地打滾低聲哀嚎以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人們的捂住嘴巴的抽泣聲,白淺沒有聽到君顏的回覆。

  「君顏,你若是在裡邊,就回答我一聲。」白淺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慌了,那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情緒在她心底蔓延,而肚子,也在這個時候微微疼了一下,不重,卻能夠讓她清醒過來。

  「君顏,你特麼倒是回答我啊。」喊完之後,白淺站在原地,靜靜的傾聽,不上前,不退後,表情已經變得平靜。

  

  「淺淺。」良久之後,君顏終於出現,此刻煙霧已經淡了一些。

  他飛奔出來,緊緊的抱住白淺。

  白淺終於笑了。

  「我好擔心你。」白淺只覺得自己眼前的霧氣重了一些,視線有些模糊。

  「淺淺。任何時候,都別擔心,這個世界上有你,我就不會讓自己出事,你千萬要記住。」

  「我知道。」白淺笑笑,將湧現出來的眼淚盡數逼了回去。

  「剛才救了兩個人之後,我發現那邊的角落裡還有個孩子,所以……」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白淺伸手捂住君顏的嘴巴,她害怕在聽他說起剛才的驚險時她會擔心。

  她看到君顏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一切,事實上,她不是看到,而是想到了。

  她明明知道這種炸藥的威力不是很大,明明清楚以君顏的武功完全可以避開,但是她擔心的就是君顏為了救人所以忽略了自己的安全。

  好在,他沒事。

  「這孩子肯定被嚇到了,先送去找她家人吧。」說話間,白淺已經退出了君顏的懷抱。

  君顏也轉身將孩子送去找了她的家人。

  「不是,這不是用銀針的鬼面。」此刻,煙霧已經消散,方才只是觸碰了其中的幾顆炸藥,威力並不算很大,但是這對於從未見過炸藥的百姓來說,就是一個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白淺抬頭,朝依舊在二樓窗戶邊的人看去。

  人質身子在微微顫抖,白淺愈發覺得眼熟,但是或許是因為鬼面擔心被發現什麼秘密,所以,就在剛才的瞬間,他也給人質帶上了面具。

  「何以見得?」君顏已經返回,此刻負手而立。

  「我方才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這群人的信息,按照銀針鬼面的殺人套路,他不會對這些無辜的百姓動手,會這麼做而且會選擇匕首做武器的人,倒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誰?」

  「第二次給我送信的那個孩子。」若是他的話,就極有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我來之前聽說你受傷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來就是想陪你說說話。」

  「我是來送信的。」

  ……

  當時的對話並不多,但是從他簡短的話語和他看似活潑的性格上隱約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甚至在他離開之後,白淺還和君顏毫不避諱的說過喜歡他。

  「為什麼會是他?」

  「他性子比較活潑。殺人也相對隨性,幾天這起案件,應該是臨時策劃的,因為,以他的能力,分明可以策劃一場更加完美的犯罪,可是,他沒有。」白淺低聲解釋、

  「銀針鬼面,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雖然常年隱居於百姓當中,但是他做事情滴水不漏。最主要的,銀針鬼面殺人是按照他自己原先設定好的套路在走,殺的人也是一些該殺之人,而不是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白淺朝周圍看了一圈。

  「這裡是皇城中段,最繁華的地帶,人來人往。地點應該是臨時想好的,最長不會超過昨天晚上,而晚上人煙稀薄,剛好適合埋藏炸藥……之後,便是等到天亮,人最多的時候,實行他的計劃。」

  「這不是矛盾了麼?」墨殤開口,「你剛才說是臨時起意,現在又說方便實行他的計劃。」

  「任何一個臨時起意的作案,也都會有他的計劃,他這麼做,顯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隱藏什麼……?」

  白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發現最近確實好了很多,不能用力,但是正常活動了可以了。

  「隱藏?」

  「我知道了。」白淺突然開口,「他這麼做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或許此刻,銀針鬼面正在另外的地方實施其他的計劃,也或許,他這麼做是因為擔心我們抓到銀針鬼面,所以,他聲東擊西,試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他知道他今天逃不掉,所以,他是抱著一死的

  決心來的。」

  「難怪方才我跟他談判的時候他不理不睬,一來,估計是因為他不知道銀針是否在我們面前說過話,因為他擔心他開口之後被我們發現破綻,二來,是因為他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所以,任何的談判都是沒用的,他要的,是達成他自己的目的之後,拉著這裡所有的百姓為他陪葬。」

  白淺點頭,說不出來的凝重。

  「其他地方,有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麼?」

  「暫時沒有。」白米回答。

  他剛才已經派人去將太子殿下叫醒了,現在皇城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太子殿下應該親自出現。

  就算幫不到什麼忙,但是最起碼能夠給百姓一些信心。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白淺突然抬頭,目光柔和的看著二樓的男子,此刻周圍的秩序已經好了下來,受傷的人們已經請來了醫者,皇宮的大批御醫也正在趕來,至於剛才炸藥炸死了的兩人,也已經安排人下去處理了。

  君顏看著白淺,眼睛幽深,但卻不出言打斷。

  只是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

  白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但是這樣聽著,難免會有一些情緒。

  此刻一片安靜,白淺的話,二來的人自是能夠聽得見,白淺看見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露在外邊的眼看明亮極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愛的孩子,從上次見面之後,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

  「姐姐,你認出我了啊?」良久,鬼面終於開口。

  沒錯,這次事件的策劃和實施者並不是陸年,而是,秦雙。

  白淺心下一沉,他為什麼叫她姐姐?

  周圍的百姓看向白淺的目光已經由剛才的尊重變成了懷疑。

  白淺心裡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

  「為什麼叫我姐姐。」她說。

  「姐姐何必糾結這個呢?反正,將來你總會知道的。」秦雙笑笑,並不解釋這個事情。

  「罷了。」白淺擔心問得多了刺激到他,便轉移了話題,「我不問你這個問題就是,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么?」

  「……我知道他們是百姓,剛才死了人,我也覺得很愧疚。」

  他這麼說的時候,白淺居然聽到了真誠,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預感沒錯,這個孩子,本性是十分善良的。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白淺循循善誘,語氣一直很平靜,沒有指責,沒有說教,就好似是兩個關係十分要好的人,在一起討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似的。

  「姐姐,你別問我了,我只是想這麼做而已。」秦雙眼裡閃過迷茫,直接告訴白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我說,我非要知道呢?」

  「姐姐。」秦雙面色一寒,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被挾持的人質脖頸上再次多出一條痕跡,奇怪的是,那人居然不呼救。

  「難道是被嚇傻了麼?」

  「又或者,是那人之前就已經死了?」蘇瑤蹙眉。

  「姐姐,別逼我。我不想殺人。」

  他說,姐姐,別逼我,我不想殺人,但是手上的力氣卻加大了一些,很快,被挾持的人質脖頸上出現了第三條血口子。

  「不,不是。」白淺仔細觀察。發現那人的胸膛還在起伏著。「他只是不怕死,還活著。」沒有心思解釋為何得出這個結論,白淺接著說道。

  「君顏,你有沒有覺得,那人,很熟悉。」

  「是很熟悉。」

  聞言,眾人的目光再次朝著那人望去,發現那人身子其實在微微顫抖,終於知道害怕了麼?

  還是再為自己的處境感到難過?

  「好,我不問,你別激動。」心裡的疑惑無限放大,這個時候,確實不應該在刺激他。

  「那你告訴我,裡面還有多少人好麼?」

  「本來有一百六的,可是剛剛跑出去了一些,所以,我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他說這話十分懇切,白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他在厲害,這裡也只有他一個人,他在二樓,雖然在周圍置放了炸藥,他的那個位置也能夠看到這周圍全部的動靜,但是剛才那麼混亂,他肯定沒有心思去去數自己還剩下多少人。

  「52!」白淺微微偏頭,君顏便已經告訴了她答案,微微點頭。

  那也就是說,裡面依舊還剩下一百多人。

  一樓應該不多了,大多人集中在二樓,「誰對這裡熟悉,把裡面的詳細構造跟我說一下。」

  「太子殿下。」白米說。

  「這裡是皇家酒樓,來這裡消費的基本都是皇親國戚和達官顯貴,更甚者,這裡當初是太子殿下親自監督建造的。」

  「派人去請哥哥,要快。」聽白米這麼一說,眾人更是覺得緊張。

  <

  p>看來秦雙的計劃雖然急促,但也不是沒有好好選擇,起初只當他選這裡是因為這裡百姓雲集,現在才發現,其實不似那樣的。

  這裡全是達官顯貴,皇親國戚……

  那也就說明,他也是一個對現下時局十分不滿的人,殺了百姓頂多造成恐慌,但若是裡面這些人全部出事,這個國家的各個位置便會出現非常大的空缺,到時候,估計很難繼續運營……

  白淺眼神黝黑,朝著二樓的秦雙看去,這孩子單純是不假,但是也不見得就真的單純到什麼都不懂的程度。

  還有,他手裡控制的那人,為什麼越來越覺得熟悉?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被控制?

  秦雙的目的,難道就是讓這裡所有的人為他陪葬麼?

  那他的主子,到底是不是弒夜?

  又或者,其實是弒夜現在的主子,龍鈺?

  「已經派人去叫了,估計只會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起初派人去找白影,只是想讓他起到一個安慰的作用,可是眼下,他變得很重要。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說話間,便看到白影風風火火的趕來。

  「哥哥。」沒有多餘的寒暄,白淺直接說明自己需要白影做的事情,之後,白影便垂頭畫了起來。

  他畫得很詳細,白淺跟隨著他筆下的線條在腦海中自動匯成一副立體的畫面。

  「墨殤,這樣,你帶人朝那邊,君顏從這裡,蘇瑤,這裡,就交給你了。」白淺對著畫面上的線條仔細做著分工。

  「稍後,你從這裡進去之後,將這裡的人解救,君顏收到信號之後馬上從這邊進去,蘇瑤,你馬上帶人去附近尋找能夠用的圓木。」

  「周圍埋了炸藥,若是直接貿然進去不但我們會有危險,若是不小心觸碰了炸藥,裡面的人會更加危險,所以,你們現在還需要等一下。」

  「那,圓木做什麼用?」

  「先用圓木滾下去觸碰炸藥,然後我們從各個方向包抄,讓他退無可退。」

  「好,我馬上就去。」

  之後又做了一些詳細的部署,眾人便都去各自的位置做準備去了。

  許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息,秦雙已經出現了不安,白淺注意到,被挾持著的男子露在外邊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揚,似乎,是在欣慰。

  「這樣的話,解救裡面的人都不是問題,被挾持的人就危險了。」

  白影仔細觀察,之後認真思考了白淺的話,最後得出了結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先將大部分人先救出來,至於被挾持住的那個人,或許,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嗯。」白影點頭,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總不能因為顧及那一個人的性命,而放任那一百多人不管。

  「哥哥,你仔細看看那人,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白影聞言,當真抬頭仔細看去。

  越是看得仔細,就越是害怕。

  「皇妹。快,阻止他們的行動,一定要救下他,必須要救下他。」剛才到來的時候他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畫地形圖中去了,並未仔細看那人的身形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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