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憐惜

  相依整個人都被翠玉問呆了。它確實沒有這麼想過，現在想起來，還真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竟是一心只顧著報仇，沒有考慮到小念念的安危。

  

  相依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小念念的手，如果真的西部綱要殺了納蘭月，那麼她就必須在能保證小念念可以登基為帝。

  可是小念念才八歲，她真的就要他擔負起這麼重的責任嗎？

  相依做了沒有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他在床邊坐下，拿出了自己昨晚藏在枕頭底下的見到拿了出來，放回了原本的抽屜里。

  本來，她是打算在納蘭月再一次來的時候，就用這一把剪刀要了他的命，結束所有的一切。

  她真的不明白納蘭月，明明他們之間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他怎麼會深夜來看她？拿到是因為愧疚？是的，一定是因為愧疚的。

  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是應該愧疚的。

  夜深了，因為想著納蘭月可能會來，相依一直閉著眼睛卻是沒有睡著。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納蘭月來了，和昨晚一樣，他就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只是這一次，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相依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的光線有多麼的炙熱……

  和昨天一樣，他做了沒有多久就離開了。

  待納蘭月走後，相依心煩氣躁的坐起身來。他為什麼要這樣？動搖了她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心。他親手殺了他們的親生骨血，將葛雲帶了回來。

  她現在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越像頭越疼，相依強迫自己躺下身子睡覺，可是她翻來覆去很久都不能入睡。

  就這樣，第二天，她的黑眼圈又加重了。於是相依用了粉敷面，原本她的皮膚天生的細膩白皙，是完全不需要擦胭脂的。可是害怕別人淮夷她這個木頭人也會失眠，於是薄薄的撲了一層，遮蓋住了原本的灰暗。

  然而讓相依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納蘭月來的時候，竟會是想要殺了她！

  她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

  他說，「常相依，其實你就不應該活著，你死了，一了百了。」

  相依正在為這句話發憷的時候，納蘭月的手就卡住了她的頸項，他的手慢慢的縮緊，因為呼吸不暢，相依募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滿眼通紅的納蘭月。

  她試圖掙扎，可是她的力氣遠遠比不過一個男人，就在她以為，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的時候，納蘭月突然鬆開了手，相依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人重重的壓住。

  「你幹什麼！？」驚詫之下，相依已經顧不得自己一直以來扮演著木頭人的角色，使勁的推打著身上的男人。

  「納蘭月，你幹什麼！？」相依的記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他怎麼就可以這樣！？他把她都逼到了死路，卻還這樣的對她，這算是什麼？拿到真的要她死，她才會滿意嗎？

  相依想著想著，眼淚就一顆一顆從她的眼眶滾落下來。

  「幹什麼！？」納蘭月就像是一隻瘋狂的獸一樣撕扯著相依的衣服，雙目猩紅。

  「常相依，我覺得我是對你太好了，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騙我想，我再也沒有必要對你憐惜了。」

  原來，她這些天做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卻是按兵不動的看著她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演下去，已是屈辱感從相依胸膛里升起。

  但是，這件事只有她和翠玉知道，但是翠玉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納蘭月起了疑心？

  像是看出了相依的迷惑，納蘭月冷笑著說道，「常相依，你是真的傻了還是忘了我是誰？我的醫術，看出你是裝的，那還不簡單？」

  是了，他是納蘭月，他的醫術可謂出神入化，就差吧死人救活了……

  募得身下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竟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進來了，她痛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納蘭月，眼淚一顆顆的滾落，看上去十分令人心疼。可是她的楚楚可憐沒有換來納蘭月的溫柔，而是更加蹂躪般的對待……

  相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是置身與一間破爛的屋子，從陽光穿過破爛的打到地面，相依知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此時門被熱從外面打開，翠玉走了進來，見相依醒了過來，滿臉的悲傷。

  「娘娘……」翠玉走到相依的身邊，看著相依的目光，十分的悲涼和同情。

  相依想起了昨晚納蘭月……這時候感覺身下很難受，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就裹了一床被子，青青紫紫的印記，眩人眼球。

  一股酸意直躥相依的鼻尖，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要自己哭出聲來。

  「娘娘，我帶來了幾套衣服……」翠玉一邊說一邊將身上的包袱摘了下來，放在相依的手中。

  相依發現裡面全是翠玉的衣物抬起頭看著翠玉，翠玉只是將自己自己目光避開相依……

  「翠玉，你告訴我，你只自己來這裡的吧？」這裡相依就算是沒有來過，也知道是冷宮，否則在怎麼會有那麼的荒涼？納蘭月既然將她丟進了冷宮，就斷然不會將翠玉送進了服侍她……

  「娘娘，沒事的，奴婢吃得苦。」看著相依悲痛的模樣，翠玉安慰著說道，「而且奴婢既然答應了顏公子既然會好好的照顧你，那麼我就不會丟下你不管不顧的……」

  翠玉還想說什麼，就被相依打斷了，「為什麼？」

  「………」

  「我當初那麼對你，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麼好？」相依的目光緊緊的鎖住翠玉的眼睛，像是要通過翠玉的眼睛，看到她的心裡去。

  「娘娘，你真的想知道嗎？」翠玉認真的問道，眼中有相依不明白的感激。

  相依輕輕點頭，她真的很想知道，以前作為殷素秋的眼線來盯著她的翠玉，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即使她後來因著殷素秋痴呆後嫁給了顏池而忠於顏池。

  「娘娘，你還記得雲竹嗎？」

  

  雲竹……

  思緒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她詐死暫時的逃離了納蘭月的掌控，躲進了一個偏僻的村落。那裡有個身體很不好的小女孩，長得非常的清靈，但是身體很不好，但是因為家裡窮沒錢治病。那時候她用自己的醫術替這個小女孩治病，還親自上山採藥。後來還將自己一身的伊蘇寫在一個本子上交給了小女孩，走之前，她已經教會了這個小女孩很多字。

  「難道……」相依不敢置信的看著翠玉。

  翠玉認真的點頭，「娘娘，那是我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了，她是我的親生妹妹。也是因為娘娘的一棵善心，雲竹才會活到今天，如果不是娘娘的那一本醫書，雲竹只怕是餓死街頭了……」

  相依這時候才知道，在她和夏子夜走後不到兩年，雲竹奶奶就去世了。那時候小小的雲竹，只有依靠她傳授給她的醫術採藥替人治病，收取一些醫藥費，得以生存。

  後來雲竹湊夠了來京城的錢，就來找翠玉。這個皇宮還是有一個近人請的規定。那就是在每個三年，如果你的情人來見你，那就會有人通知你，讓你們相聚一天。

  後來在翠玉在雲竹的口中得知了雲竹的這些經歷。

  天下之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雲竹從小的畫工就很不錯，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拿著木炭在地上畫著花花草草。她將相依的肖像畫了下來，並且很是興奮的告訴她，她第一次見到相依的真面目是在那天給相依送早餐的時候。那時候相依還沒起床，來不及易容。

  看著畫像上的人，絕世的容貌，又聽得雲竹說後來相依跟著一個叫做夏子夜的美男子離開了。

  再加上後來，她打聽了一下相依以前隱姓埋名時的名字，於是更加確定了，相依就是她妹妹的救命恩人。

  因為沒有相依，雲竹不適病死了，就是餓死街頭……

  「娘娘，是你救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只有做牛做馬……」

  「還說什麼胡話？」相依打斷了翠玉的話，笑著說道。「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翠玉卻是一臉的認真，「娘娘，我是認真的。」

  見相依一副狼狽，翠玉說道，「娘娘，我先去給你弄些熱水。」

  相依看了自己一眼，心裡酸澀無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是倔強的淚光。

  因著這裡環境真的很艱苦，所以相依用的也是木桶，洗淨了身上的粘汗，穿上了翠玉的衣服，因著相依次翠玉瘦，所以衣服穿著略顯大了些。但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

  洗完澡後走了出來，就見木質的桌子上放著兩萬飯，面上有著幾片黃菜葉，走過去聞了聞，還好沒有酸臭的味道，這時候翠玉又拿了兩個白花花的饅頭走了進來，看著相依，有些窘迫的向喲說什麼，卻是被相依打斷了。

  「這個飯菜雖然不豐盛，但是還是能吃的，你滿了半天，也應該餓了。」相依微笑著說道。

  翠玉聽相依這麼說，將兩個饅頭放進相依的碗中，因為碗很大，裝了些食物之後還有很大的空間，所以還能帳下兩個饅頭。

  「娘娘，你受委屈了。」翠玉有些心疼的說道。相依從小就是高貴的公主，又被化地視為掌上明珠，即使後來常氏王朝覆滅，相依有何時吃過這些宮裡最下等的奴才都不是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