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假日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覺到和煦的陽光，凌紅和汪明霞一早就出來了，逛遍大小商場和店鋪，兩個年齡相差無幾，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阻礙，相反，凌紅完全沒有那種鄉下女孩的拘謹和目光短淺，與大城市女孩相比，她的眼光同樣長遠和時尚。

  這次逛街汪明霞著實感到驚訝了一番，她以為凌紅會和大多數外地打工的人那樣比較刻板，至少平日在工作中她絕對想像不出凌紅也有奔放的一面，比起她，凌紅絲毫不缺眼見，或許對品牌她不清楚，但論服裝搭配絕對獨到，讓人眼前一亮，只可惜平時基本上都只看凌紅穿工作服，所以才沒有發現這一面，同時還發現，凌紅無論是工作，還是在其他事上都顯得十分有耐心。

  因為小虎受傷的緣故，凌紅和汪明霞約定的時間治好推後，這也是五一前她們最後一次休假，兩人出行如同姐妹，凌紅比較年長，可看上去卻完全沒有實際年齡那麼大，兩人較好的外表形象和笑臉，迎來不少路人的側目。

  「紅姐，看到沒，那兩個男人都盯著你看呢。」汪明霞沒有往日上班時的嚴謹，現在的她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女孩沒什麼兩樣。

  「胡說什麼呢，我看啊，應該都是看你才對。」凌紅看上去和工作的時候沒什麼區別，臉上仍帶著笑意，只是不難看出這種笑容沒有絲毫的偽裝。

  其實，凌紅外表清秀、五官端正，汪明霞則端莊秀麗、年輕貌美，加上兩人的打扮都還算潮流，引人眼光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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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餓了沒？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凌紅提議。

  「好。」

  於是，兩人很快找了一家餃子館，因為正午時分，所以人聲鼎沸，本來沒有座位，不過凌紅她們運氣很好，剛好就在她們身邊就有一桌人剛走。

  「運氣真好。」看著還有些人伸長脖子往裡面看有沒有空位，以及那些晚到一步的人們，汪明霞露出大大的笑臉，以及些許壞笑。

  凌紅笑了笑，【竹香園】是採取了號碼排隊先來後到的制度，因此不存在這種搶座的情況發生，但不否認他們運氣的確很好。

  點好餐，就在凌紅和汪明霞聊得正歡的時候，突然有人打斷了她們。

  「打擾一下。」是一對母女，母親年齡看起來和凌紅她們差不多，小女孩大概也有五、六歲的樣子，開口的是母親。

  「請問這裡有人坐嗎？」那位年輕的媽媽指著凌紅和汪明霞身邊的空位問，實際上並不只有她們這邊是兩人坐，只是相對而言，她們看起來比較和善，年輕的媽媽才有勇氣上前詢問。

  「沒有，請坐吧。」凌紅和汪明霞馬上明白兩人是想跟她們同桌，看著是母女兩，兩人就沒有太為難她們，熱情招待她們坐下，把自己的東西放到自己身後，不然就放在地上。

  「謝謝，打擾了。」

  「謝謝兩位阿姨。」小女孩也仰起了小臉向凌紅她們道謝。

  與他人同桌完全沒有影響氣氛，相反因為年齡相仿的緣故，凌紅她們和那位年輕的媽媽聊得很投機，同時了解到原來母女兩剛和小女孩的父親一起出差到這個地方，小女孩的父親因為有工作的緣故，年輕的媽媽只好自己帶著女兒出來逛逛，因為女兒吵著要吃餃子，所以兩人就來到這裡，無奈滿座，好在凌紅與汪明霞不介意和她們同桌。

  互相了解過後，三人聊的更開了，外加一個小傢伙，不但沒有顯得不自在，反而襯托更為有氣氛。年輕的媽媽名叫蘇雨，小女孩叫做吳雨寧，取自於結合了父母的名字。

  「小寧今年幾歲了？」汪明霞問。

  「五歲。」吳雨寧有些諾諾的回答。

  「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怕不怕？」

  「不怕，媽媽會在我身邊，而且已經習慣了。」

  和大多數小孩一樣，小雨寧有著同齡孩子的天真浪漫，卻沒有因為生活環境的影響而沒有顯得自閉或是內向，雖然不太愛說話，和總是不自覺的有些閃躲，但好在還算健談，不會因為凌紅和汪明霞陌生而膽怯。

  「我和他爸爸因為工作的原因，總是會出差到不同的地方，本來是想打算把她寄宿在她奶奶家，可她不怎麼願意，只好到哪都把她帶在身邊。」蘇雨在旁解釋。

  「那她不上學嗎？」凌紅覺得這麼大的孩子，別說是大城市，到了受教育年齡一般都是在上幼兒園，何況他們家境還算不錯，想要進好一點的幼兒園也不是問題，她相信對方家長不可能沒有考慮到。

  提到這個，蘇雨表情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送進去過，可是我們一走，她就哭個不停，等我和她爸爸回來的時候就死活纏著我們，說什麼都不願再去，對她來說，好像幼兒園就是讓我們離開的原因。」

  「那，你沒想過留下來照顧她？」雖說夫妻一起很正常，但如果在有孩子的情況下，難道不應該先考慮下孩子嗎？凌紅感到不解，至少她認為蘇雨不像是那種不顧及後果的人，不然也就不會把吳雨寧帶在身邊。

  蘇雨苦笑：「這個孩子比較黏她爸爸，」頓了頓又說：「其實，我原本就是個自由編輯，自從和她爸爸結婚，到處走反而比較有思路，只是，小寧的出生稍稍打亂了我們的生活節奏，不過還好，她很聽話，我們什麼都能滿足她，就是不能在一個地方好好定居起來，這也是我和她爸爸唯一感覺對不起她的地方，不能讓她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好好上學，最後只能由我充當起教育她的工作。」

  「不過她已經五歲了吧？送去正規學校不是更好嗎？」汪明霞抓住問題重點，她認為父母一直都是孩子的啟蒙老師，但只限在某個年齡段，接受正規教育和與其他同齡孩子接觸才是最正確的成長方式。

  「嗯，這個我已經和她爸爸商量過，等她到了上小學的年齡我就留下來陪她，至於她爸爸，到時候也會儘量申請在當地工作，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做生意，畢竟，我和她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如果不能讓她好好成長，錢賺的再多也是徒勞的。」

  凌紅身份贊同蘇雨的觀點，哪一個做父母的做盡一切、勞心勞力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凌紅自己就親身體會過，她為了家人能過的更好，所以背井離鄉，起初無奈只能與家人相隔兩地，現在，有母親和孩子陪在身邊，她便覺得在無所求，看著小虎慢慢長得，聽著他每天說起上學和其他小朋友之間的趣事，她真的覺得滿足了，如果說唯一不能釋懷的，就只有她給不了小虎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家庭，不能給小虎完整的父母愛，而恰巧蘇雨所提出的便是夫妻兩個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蘇雨的情況給凌紅和汪明霞不小的啟發，同時讓她們認清了今後的生活的重心，一個人或是兩個人，拼死拼活只為自己而活的話，他們今後又能得到什麼？什麼都得不到，但孩子卻是繼承他們的依託。

  「我一直認為，給孩子最好的生活就可以了，沒想到沒有親身經歷過真的有很多事需要去學習。」再次走在大街上的汪明霞說出自己的感悟。

  「嗯，曾經我也是這麼認為，自從小虎在我面前提到我很少陪他，儘管是因為工作的緣故，曾有人告訴我，在假日的時候多帶他出去走走，可以讓他更加感到安心，讓他覺得我就在他身邊，讓他安心的同時自己也能得到放鬆。」畢竟是經歷過的，凌紅自然顯得更為有見解。

  「說到這個，紅姐，我很羨慕你有小虎那麼聽話的兒子，說他年齡小但有時候會像個小大人，說他成熟但有時候又會像其他小孩子那樣天真，最重要的是他很懂事，在我所接觸到的小孩子中，不說和小虎同齡，就是年長兩歲左右都不見得比他懂事。」汪明霞說的毫不猶豫，甚至好像為自己能夠認識小虎這樣的小孩感到有些自豪，還有嚮往。

  聽到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是每一位身為父母的榮耀，更何況是把小虎當做生活中動力的凌紅：「以後你的小孩一定也會很懂事。」

  儘管是客套話，從凌紅嘴裡說出卻並沒有那麼刺耳，相反很受用，而且，又有誰能抵得過讚賞之詞的誘惑？

  

  聊著聊著，兩人因蘇雨和小雨寧帶來的小插曲而影響的心情已經一掃而空，重新投入逛街帶來的享受和樂趣中，大有一種把看中的東西都買下來的架勢，事實上，再次逛下來她們買的東西就更多了，然而，她們好像樂此不疲，就好像有著無盡的動力，怎麼都用不完。到最後，路人不再是因為她們有些初衷的外表而側目，而是因為兩個看似力氣不大、身材嬌小的女人手中竟然提了不少應該超負荷大包小包的東西，而兩個當事人，完全無視路人異樣的目光，繼續『血拼』。

  「阿紅？」

  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正在行走的凌紅，開始的時候凌紅沒發現對方是叫自己，直到聽著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

  「是凌小姐嗎？」

  凌紅轉身，朝向聲音的來源處身後看去。

  「李姐！！」

  叫住凌紅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沐陽的姐姐李怡香，兩人因為前一次出遊的緣故，關係拉近了不少，就連稱呼都改變了。

  「真的是你。」李怡香向凌紅走來，看得出是一個人。

  「不好意思，我之前沒注意。」凌紅有些窘迫，不但是對方先叫住自己，明明擦肩而過都沒看到對方，還讓對方叫了好幾次。

  「逛街？」一掃凌紅手中提著的大小包就能看出原因，當然，還有汪明霞。

  「嗯，啊，對，這是我的同事，汪明霞。」說著，凌紅便轉向汪明霞：「阿霞，這是經常到我們酒樓用餐，明誠設計李總的姐姐。」

  「你好。」

  「你好。」

  兩人互相問候，遇見就是緣分，三人年齡相差不大，又因李怡香是一個人，於是，自然而然的三個人就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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