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圖什麼,都不要圖他對你好(一更)
2025-02-04 16:08:40
作者: 冉蘇蘇
寧冉:「……」
實在是難以想像,陸靳墨有一天竟然會用那種委屈的語氣說話……
寧冉拽著他走到廚房,「我來煮麵,你幫我洗菜。」
陸靳墨勾著嘴角一笑:「好。」
不知道的,光是看他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以為他是得到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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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靳墨勁瘦的腰上繫著嶄新的圍裙,他的外套放在外面,身上是非常修身的棉質v領長袖衣,袖子被捲起到手肘關節,露出蜜色的線條流暢的小手臂,他挺拔的身形矗立在流理台之前,低垂著眼睛,正在仔細的清洗著手裡的青菜。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清澈的水流穿過他手指的縫隙,帶著光亮像是從他手間滑下的碎鑽,與青翠欲滴的青菜一起,形成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畫面。
寧冉靠著流理台,靜靜看著他,漸漸地,她又開始得意————這麼好的男人,是她的。
真是個奇怪又羞人的想法,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可現在的她就是有了。
她的眼神太過專注,陸靳墨想忽略都辦不到,他偏頭看著寧冉,眉目溫柔的不像話,「看著我都挪不開眼了?」
寧冉點頭:「是啊,你怎麼就這麼吸引人呢。」
陸靳墨已經差不多習慣寧冉偶爾會冒出的驚人的語句了,他見怪不怪,洗好菜了以後,他把水甩乾淨,這邊,寧冉下了麵條的鍋正好沸騰了起來,她揭開蓋子,陸靳墨把青菜灑下,寧冉再把蓋子蓋上。
面煮好後,寧冉和陸靳墨一人一碗,兩個人就在廚房裡吃完了。
然後,必須要有個人洗碗。
寧冉看了看陸靳墨。
敢示意陸靳墨洗碗的,估計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陸靳墨之前系上的圍裙還沒有解,正好不用再系一次,他以極其不熟練但速度還算是很快的動作洗了碗,而從陸靳墨洗碗開始,寧冉都只是在一邊「那個碗還是髒的」「少一點兒少一點兒,泡沫太多了」地做著口頭指揮。
門口,從樓上下來打算洗碗的顧妍停了下來,一會兒後,她輕手輕腳上了樓。
可另外一個看見的這一幕的人,不但絲毫沒有身為偷看者應該有的自覺,反而光明正大的點了一支煙後,繼續看。
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寧冉才發現窗戶外面有人,是白姨。
白姨靠著窗外的一棵大樹,距離寧冉和陸靳墨不超過一米的距離,她吸了一口煙後熟練的用手指抖掉了灰燼,寧冉注意到她右手的虎口那一圈有著一眼就能看出的厚厚的繭子,那是長期用槍才能磨出的,不過想想也是,她能幫著陸靳墨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解決掉高橋家的人,本身應該也是不能小覷的人物。
之前陸靳墨就已經介紹過了,寧冉沖她打招呼,「白姨。」
白姨點頭,而後一副牙疼的樣子,「看見他出現在這兒,我還以為這兒不是演練場就是射擊場,結果竟然會是廚房。要是以前有人跟我說,某天j他會進廚房,那我肯定會覺得那個人應該去精神病院好好療養一下身體。」
陸靳墨絲毫沒有覺得他會出現在廚房裡是多驚駭的一件事,他把洗乾淨的碗放進櫥櫃裡,而後才慢條斯理的說:「你不回莫斯科?」
「我難得出來一次,不忙回去,」白姨說,「而且我還沒見過筱筱,對了,筱筱怎麼沒和你一塊兒來?」
寧冉聽到『筱筱』兩個字,抿了抿嘴角,不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以後,最近宮筱筱的心情有沒有好一些。
陸靳墨只覺得莫名其妙,「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來日本和她來不來日本又有關係嗎?」
能和他扯上關係的女人,就只有寧冉一個,陸靳墨是很有覺悟的。
白姨嗆了一口煙,劇烈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說:「你也太無情了,好歹你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幸好,和你相比,我一直都看好的是她和冷毓。」
說完才又注意到,似乎不止冷毓也不在,連冷毓的手下也一個沒見著。
按理說,陸靳墨有這樣的難題,冷毓應該會挺身而出的,怎麼沒表示?
「冷毓呢?他為什麼沒出現?」
陸靳墨抱著手一笑:「這個問題,還是等回國以後,你問宮筱筱吧。」
冷毓打了宮筱筱,還把宮筱筱給打流產了————這件事白姨一點兒都不知情,她還以為她的計策已經逼得冷毓不得不對宮筱筱出手,而宮筱筱說不定已經被冷毓俘獲,現在兩個人正在哪個沒人的角落裡你儂我儂的甜蜜。
陸靳墨壓根兒就沒打算把事情告訴她,不讓她親自去看看宮筱筱的樣子,她是不會長記性的,老是做出一些自以為很周密的計劃卻最容易弄巧成拙。
「那行,你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也要完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國,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暫時還要在這邊停留一段時間,有一件事,還沒有解決。」陸靳墨說話的時候,他的眉梢一點一點染上冷意。
白姨把剩下的香菸踩滅,「隨你,要是以後有這麼好玩兒的,記得通知我。」
等到白姨走了,寧冉才問陸靳墨:「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
陸靳墨雙手向後撐住流理台,一條腿微微後收,另外一條腿隨意擱在身前,從胸膛而下的那一條線一路起伏滑落到腳踝,彰顯出他完美的身材,他偏過頭看寧冉,笑得腹黑,「你忘了?我們在t市的家已經被他們燒毀了,不討要一個說法怎麼能離開?」
討要說話?
高橋家的高手不是全軍覆沒了嗎?
像是能看出寧冉心裡的想法,陸靳墨繼續說:「昨天晚上的事是作為他們妄圖襲擊我們而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至於他們燒毀我們的家這一行為,他們還沒有為此付出代價。一碼歸一碼,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寧冉唯有沉默,那所謂的說法是什麼?寧冉囧囧的想,難道是找上門去欺負別人?
出了廚房後,寧冉遠遠的就看見顧妍一個人在不遠處發呆,這次回來以後,她比之前要沉寂了不少,是不是因為她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
寧冉推了推陸靳墨,讓他自己上樓去,「我先不上去了。」
陸靳墨雖然不願意,但拗不過寧冉,最後只能不甘心的上樓去。
寧冉一直走到顧妍的身邊後,顧妍才發現有人靠近,寧冉在她旁邊坐下,「要是以前,你早就發現我了。」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顧妍看著寧冉,「我們三個,只有你還和當初一樣。」
想起王丹舟,寧冉垂下了臉,「那時候我們三個在一起,多開心。」
沒有欺騙,沒有算計,沒有背叛,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樣的時光里,她們三個是最開心的。
「可人都是會變的,」顧妍有些消極,「不管是什麼人,最後都會變。」
寧冉猜測,能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又能讓她說出這些話的,估計就只有夏淵頃了。
「冉冉,現在想想,我以前真的很傻,為了四年前就狠狠騙過我一次的男人,我做了那麼多,到頭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顧妍眼睛有些酸澀,「上過一次當,我還能上第二次當,也就只有我會這麼傻。」
寧冉和以前那樣拍拍她的肩膀,每次她們遇到什麼很難完成的任務,都會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來給對方安慰打氣,「你不是又回來了嗎?這點總是好的。」
顧妍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回得來嗎。冉冉,你對門主……動心了?」
沒動心就是沒動心,同樣的,動心了就是動心了,這次寧冉不再迴避,而是正面回應了她,「是。」
每次一說起陸靳墨的時候,她的神色就會不由自主的柔和許多,「就沖他對我這麼好這一點,我想不動心都難。」
「冉冉,不是我潑你冷水,」顧妍猶豫著說,「你對他動心,你知道你是圖他什麼嗎?」
寧冉想了想,「我就圖他對我好,這點就夠了。」
「我當時猶豫著要不要救出夏濤……夏淵頃的時候,我也是想,我什麼都不圖,就圖他對我好。哪怕救出他我會受到陸門的追殺,哪怕救出他我後半輩子可能只能東躲西藏的過日子,我都覺得,只要他對我好,我怎麼樣都心甘情願,」顧妍不知道是在嘲諷那時候傻乎乎的自己,還是在嘲諷寧冉的簡單,「可冉冉,女人可以圖男人的貌,可以圖男人的權,可以圖男人的錢,就是別圖男人對你好,因為他對你的好是他隨時都可以收回的,等到他收回的那天,你什麼都沒有了。」
這大概是她感受到的最沉重的教訓,就像她和夏淵頃,他明明說過,會對她好,可最後呢?他一旦收回對她的好,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連夏淵頃都是這樣,何況陸靳墨?
他那樣的身份,有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現在他的眼裡是只有寧冉,可萬一哪天他的眼界開闊了,又看中了別的女人呢?
顧妍並沒有惡意,她只是想把她作為例子,讓寧冉意識到感情的脆弱和男人的翻臉無情,不要入戲太深,等到陸靳墨抽身的時候,她只會痛苦不堪。
「妍妍,他不是那樣的人,」寧冉不贊同顧妍的話,她並不能因為夏淵頃是那樣的男人,就認為陸靳墨也是那樣的男人,「他對我好,不是口頭上的好,他能為了我舍掉他的命,對他而言,我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顧妍還想再勸勸她,可寧冉的話也動搖了她。
夏淵頃說會對她好,真的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從來沒有為了她而做過什麼,更別說是他的命。
顧妍在心裡說,但願吧,冉冉,但願他會一輩子這樣對你。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說到了天黑,不管是寧冉還是顧妍,都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們倆依舊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三樓,陸靳墨通過打開的窗戶,還能透過濃重的夜色看見那兩道背影。
他好看的劍眉緊緊擰在一起,許久後,他拿起寧冉的外套朝樓下走去。
寧冉和顧妍正聊得起興,再加上陸靳墨有意隱藏蹤跡想要聽一聽她們倆到底在說什麼,竟然說得這麼起勁,所以寧冉和顧妍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寧冉:「他就是那樣的,之前我去玲姐的房間,就看見他只裹著浴巾就走出來了……」
顧妍:「所以說其實有點兒幻滅,本來我還在各種想像,傳說中的第一殺手到底是什麼樣的,結果每次他的出場都是從不同的女人的房間裡出來,唯一相同的就是他永遠都只裹著浴巾。」
陸靳墨:「……」
任何一個男人聽到的女人在和別人談論另外一個男人裹著浴巾的話題,想必都不會太開心,更何況是陸靳墨這種對寧冉的占有欲十分強烈的人,頓時,他一張清俊的臉黑了一半。
從背後發出的迫人的冷氣簡直不能忽視,寧冉和顧妍有意識的回頭,就看見了陸靳墨。
「你怎麼來了?」寧冉站起來。
陸靳墨動作熟練的把寧冉的外套抖開,給她披上:「穿這麼少就敢在地上坐這麼久,著急生病?」
說話的語調雖然緊繃繃的,但任誰都能聽出裡面的關切。
寧冉從善如流的把外套穿好,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親昵,「我忘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陸靳墨卻不管她,而是不善的盯著顧妍:「說完了嗎?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現在一次性說完。」
他這幅樣子,就算顧妍真的還有話要和寧冉說,又敢說半個字?
「沒有了,該說的都說完了,」顧妍邊小步跑開邊說,「冉冉,我想上去了。」
寧冉哭笑不得的看著陸靳墨,「你把人嚇跑做什麼?妍妍這次回來以後,比以前更怕你了。」
陸靳墨哼哼:「你都從來沒有和我坐在一起說過那麼久的話。」
「……」寧冉一個頭兩個大,最後索性攏了攏外套,「冷死了。」
話音一落,陸靳墨就掀開了貼身棉質衫,把寧冉的雙手緊貼著他裸露的胸膛,炙熱的溫度從他的胸膛上傳遞給了寧冉略有些冰涼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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