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苟延殘喘

  第二十一章、苟延殘喘

  眼見著中秋臨近，有些事情，風僭越必須得馬上親自辦理了，不過，個別的事情，是他風僭越根本不想做的，就像是求漸漸退出武林的前任盟主、宗門前掌門凌空子指證公孫大娘的勾當，這種上門求人的事情，他風僭越還真沒做過幾件，於是他趁著夜黑風高，什麼人都看不見他的時候，才悄悄的來此，直到走到了凌空子的家裡，風僭越依然忐忑，畢竟，自己可是一手策劃地把凌空子拉下馬來的。

  還記得，凌空子的府邸豪華氣派，即使是深夜，門口依然會站著兩個光鮮的小廝，然而現在，破敗的門口雜草叢生，門可羅雀。

  風僭越有所耳聞，凌空子現在活得是不夠自在了，有的說他病了，有的說的快死了，有的說他妾室們沒給他生過孩子都跑了，還有的說他怕惹禍上身，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給了後代打發他們走了，不管怎麼樣，這個沃野曾經風光一世的大人物，如今因為自己落到了這樣的下場，看見了這樣落魄的景象，連風僭越心中都沒有底氣，自己能不被凌空子趕出來已經不錯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幫自己呢？

  不過，凡是沒有絕對啊——

  「救，救命啊……」草叢裡，傳來了虛弱的救命聲。

  風僭越忽然警覺起來，循聲而去，見門外的早草叢中，凌空子渾身是血的仰面躺著——

  「喂，你怎麼了。」風僭越大驚，趕忙將他抱回宅邸。

  凌空子原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的，他逃不過公孫的追殺，身中數刀，他原以為，自己會放棄抵抗，也許，老病的自己這樣死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然而當離死亡越近，自己卻越萌發出一種苟延殘喘的力量，為了掩人耳目，他趕緊裝死閉氣，封住血脈，他想要賭一把，賭這幾個傢伙還不會補上致命的一刀——

  

  「喂，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凌空子本來不是很厲害的嗎？」

  「畢竟老咯，不中用了。」

  「你看看，可死透了啊。」

  「是啊，身體都冷了。」

  「那把他拖到山洞裡為狗吧，省得屍體被人發現。」

  殺手走後，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整整跑了三公里的路才回到家中，這條路是多麼的長啊，多麼的遠啊，即使是封住血脈，還是血流不止，路，越來越遠，希望越來越渺茫，眼已經朦朧了，似乎看見了一個如太陽一般的神仙，降臨在自家的門口，他是來帶走自己的嗎？亦或者，是救贖——

  「神啊，救……救命啊……」凌空子拼盡最後一口氣力，喊道。

  再次醒來時，身體暖洋洋的，背後源源不絕地傳來一股熱流，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有人在為自己傳輸元氣！

  是誰？是誰這樣耗費力氣救自己這個不中用的人？

  在凌空子的印象當中，似乎好像找不出一個，曾經記得，自己也不算好人，恨自己的人遠遠多過了自己的朋友。

  「你——你是誰啊——」凌空子不由得問道。

  「風僭越！」背後傳來強有力的聲音。

  呵呵，凌空子認為自己絕對是聽錯了，風僭越，這不是最希望自己死去的那個人嗎？

  「救我，哼，你不是希望我早些死嗎？」凌空子冷笑道。

  「你少污衊我！」風僭越瞪著眼睛說道，心裡想這老頭好奇怪，自己幹嘛希望他死呢？

  凌空子刀傷太重，即使是風僭越，也要耗費將近一半的功力，自己與他非親非故，說起來還算是敵人，為什麼他還要救自己？凌空子心中好生的疑惑，不由得說道：「你啊，不值啊，我已是將死之人，即使這次救活了，也難保幾日後不死啊，何必再浪費功力啊。」

  「少廢話！見死不救，爺還做不出來！」風僭越有些不耐煩地罵道，但他的雙手依然一無反顧地搭在凌空子的身上。

  「你……」凌空子頗有些感動了，記憶當中，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如此這般。

  一時之間，兩人都不再多說些什麼了，直到風僭越感覺凌空子的血已經不流了，體力也恢復之時，這才將雙手鬆開。

  記得幾年前，凌空子的頭髮還想還是黑白參半，可如今凌空子一頭白髮近在眼前，風僭越赫然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出幾根黑髮來了，一時之間，風僭越好生愧疚，凌空子落得如此下場，或多或少還是因為自己啊，大概，他也已經恨死自己了，既然他已經沒事了，自己還是不要久留的好。

  這個凌空子，他風僭越也不甚感興趣，只不過自己處於人道救他而已，想到了這裡，風僭越站了起來，草草說道，便打算離開：

  「幾年不見，你可老多啦，要好生休息，我走了。」

  「等等，你不問我為什麼被人追殺嗎？」凌空子奇道，風僭越就這麼走了，難道沒有一點目的嗎？

  「假如要避難，我風府的門隨時向你敞開。」風僭越說道，正打算走出門時，卻被凌空子叫住了：

  「等等，風盟主的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盡，作為報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主人，不好了。」

  「慌什麼！慢慢講！」

  「有人搗了涼山古墓，偷走了剛剛煉好的藥引。」

  「他媽的，是誰幹的！」

  「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墓里1080個機關全被他拆了，我們連人也沒看到。」

  「混蛋，居然在這個時候偷走藥引！」

  「再煉還來得及嗎？」

  「不行！煉藥需要一個月時間，現在離中秋只剩不到半個月了。」

  「那，藥可以晚點吃嗎？」

  「不行，中秋過後月最圓之時必須服用！」

  「那……」

  「不要緊，偷的只不過是藥引，還可以代替，你趕緊派人去苗疆，找大祭司要吉那多多藥引，不管什麼代價都要換來，必須在中秋前給我！還有，把死亡小隊全部叫回來，誰給我偷了藥引我要他死無全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