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鄧遲求徒

  第三章、鄧遲求徒

  然而就在此時，李棄卻出現在了店門口。話說當時李棄眼睜睜地看著奚落自己的風僭越就這麼離去了，心中羞憤、失落的情緒大增，她曾想過索性不要通過風僭越取得弒神戟，後來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徒勞，想到今後還要求著他，不禁對風僭越多了一絲憎恨，但形勢所逼，自己又不得不跟隨風僭越的腳步，李棄想到都覺得頭疼。

  「沒想到，不管是2000年前還是2000年後，風僭越都是這麼討人厭的。」李棄怨憤地想著，突然間，她瞥見小酒館內的風僭越，心中萌生起一種要噁心死風僭越的意思。

  「他不是嫌我丑不想見我嗎？如今我就要當著他的面噁心死他！」想至此處，李棄毫不猶豫地跨進了小酒館，一屁股坐在了風僭越的跟前。

  「喂，你想幹什麼！」此時風僭越的手下站了出來，在他們眼裡，這個不懂規矩的醜丫頭是多麼的放肆。

  「你沒看見沒位置了嗎？拼桌吃飯呢！」李棄指了指店中滿堂的客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老頭一人坐一桌，你去那裡得了。」辟天見狀指著鄧遲的桌子，連忙對李棄說道。

  

  「老頭？在哪裡，這裡沒有老頭。」李棄隨口說道，就好像辟天的話全當沒聽見一般。

  「喂，小二，我們不和別人拼桌！」辟天見李棄無賴，便對小二說道。然而剛剛才收了李棄的錢，這小二包括掌柜的當然當做沒聽見了。

  「現在可不是你們說得算了。」李棄白了一眼辟天，自顧自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居然往風僭越的盤子裡夾去，心想：「你不是看著我噁心嗎？我今天就要坐在你的面前，噁心死你！」

  看著李棄幾乎憤怒的表情，風僭越明知是怎麼回事卻也理虧，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把眼前小心眼的女子氣成這樣，心想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說得是太對了，他本想趕李棄走的，可自己是皇子，是男人，怎麼這麼沒有臉面的跟女人計較呢？可假如放任李棄在自己的盤碗裡夾來夾去，看著她詭異的陰陽臉，風僭越更加不堪忍受。

  「起來！」辟天說道，「我們主人是身份最貴的人，怎能與你同桌。

  「不要。」李棄叫道。

  「喂！」一向好脾氣的辟天凶了氣來。

  「怎麼了，想打女人不成？想動手動腳不成？」李棄瞟了一眼辟天，趾高氣揚地對著風僭越說道，「我知道你們爺身份高貴，這全天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沒說錯吧，他自認為自己是天子，是五方域最尊貴的人，可還知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若是天子，那我就是神的女兒。若比身份最貴，要起來的可是你們！」

  「你！」風僭越拍案而起，可眼前的是個小女子，風僭越時刻注意著自己是皇子，是男人，怎能與女人動手動腳。

  眼見著就僵持在這裡時，辟海走到了掌柜的面前，手裡的匕首不知不覺地抵在了掌柜的胸前。

  「救……」掌柜的正欲喊叫，辟海卻低聲說道，「不要做聲！」

  「你……你想幹什麼？！」掌柜哆嗦道。

  「這裡是五兩銀子，賞給你的，要求是把我們座的那女子趕走，否則……」辟海一邊把銀子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一邊把匕首抵得更深了，「在下賤命一條，大不了殺了你一命抵一命！」

  「趕了人嘛，好說，好說。」掌柜的緊張地陪笑道，說著趕緊走到了李棄跟前，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便將李棄扯離了桌前。

  「喂，你可是收了我的錢的，你居然還趕我走？」李棄叫道，「還是你還想多要點。」

  「不好意思，我的命更重要。」掌柜的冷冷地說道，連唾手可得的銀子也不要了。

  「那，拿來……」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這掌柜看來要跟李棄死扛到底了，李棄臉上無光，氣道：「我的錢還我。」

  「沒有了，快走吧。」小二好像失憶了似的，推搡著就想把李棄趕了出去。

  「喂，丫頭，你來坐我這裡。」這時，隔壁的鄧遲說話了。

  「不要！」李棄古怪的回頭瞟了一眼遠處的鄧遲，她看見的是一個清秀的四五十歲的男人，留著的短須基本已經灰白，他看上去不老，卻也不年輕了，也不知為什麼，李棄覺得他的臉特別的灰，灰得就如同他短短的鬍鬚一般，這個男人看上去很木訥，李棄心想這時候他來摻和什麼。

  「來來來，彆氣彆氣，說實話他想跟我坐一桌還沒資格呢？」鄧遲慢慢地站了起來，指了指風僭越，拉著李棄坐到了自己身邊，上上下下把自己好好的仔細看了個遍，那欣喜激動的表情，那眼神里透出的那種渴望，就像撿到一塊寶似的，原本這個兩眼無神的邋遢鬼，居然閃現出了如孩童般歡喜的表情。李棄一愣，卻瞥見風僭越的眼睛氣得都快冒出火來了，也不知為什麼風僭越會對鄧遲的話怎麼在意，心情一時大好，於是指著風僭越故意說道，「為什麼他想跟你坐一桌呢？」

  「他其實很想拜我為師，可自己卻放不下這個臉，還滿以為我會自己看上他，主動找他做徒弟，不過以他的資質，他即使跪地怎麼求我，我也不會答應的。」鄧遲笑眯眯地對著李棄說道，只見風僭越眉毛聳了聳，臉頓時就紅了，李棄看得出他想發火，想打人，可眼前的是老人和小女人，即使打死風僭越，即使風僭越再生氣，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打老人女人這種沒身份的事兒。

  看著風僭越發窘的表情，李棄失聲笑了出來，這樣的感覺簡直是太解恨了，而身邊的鄧遲更是一味的討好自己，對著自己傻笑，自言自語地不知說些什麼，還給自己夾菜，甚至不自覺地抓住自己的肩頭，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李棄，恨不得吞了李棄，就像一個老色狼一般。

  「喂，大叔放尊重點，我都可以做你女兒了！」李棄見狀躲開了鄧遲。

  「你叫我大叔？！不是大爺！？」鄧遲撲到了李棄跟前，高興的樣子就像一個瘋子。

  「你的年紀還不夠資格當大爺吧？！」李棄白了一眼身邊的鄧遲，心想這傢伙這麼喜歡別人把他叫老了。

  「不是大爺？！不是大爺！！」鄧遲說著就大笑起來，「那我幾歲，你說說那我幾歲了？」

  

  「四十多吧，最多五十幾歲！」李棄很納悶地回答道，

  就像是瘋了一般，周圍的人幾乎笑了出來，李棄看得出他們的神色，就好像自己瞎了一般，居然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說成40歲？

  「來，你叫……」鄧遲歡喜地抱住了李棄，道。

  「李棄。」

  「好，李棄，你當我的徒弟吧。」鄧遲急切地說道，那神色幾乎像是在哀求一般，一張老臉竟擠出了一副孩童般撒嬌的表情。

  「徒弟？！」李棄真的被這突如其來的恩寵給嚇壞了，連忙推脫道：「不用了，我有師傅了，教我的都是很厲害的，不用了，不用了。」

  「不行，你一定要當我徒弟，就算我求求你了。」鄧遲像瘋子似的哀求道，幾乎耍起賴來。

  「不要啊。」李棄甩開了鄧遲。

  「我人之將死，畢生研究的法術眼見著就要付之東流，而放眼五方域就沒有一個可以做我徒弟的人，可如今你總算出現了，我整整等了幾千年了，你終於出現了，你一定不能走，要當我徒弟，一定要當我徒弟。」

  周圍的人對著鄧遲指指點點，很多人認出這是鄧遲，也瘋了一般地圍了過來，求他收徒，卻都被風僭越的手下擋住了，不少人嚷嚷地對著風僭越喊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要站著茅坑不拉屎？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這種刺耳的話，風僭越第一次聽到，他從來都在讚譽生活的，從來要做到第一，從來不許別人比他好，從來爭搶好勝，從來看不起女人，特別是眼前這種詭異下作的醜女子，然而這個他一向唾棄的女子居然深受自己親睞的鄧遲的恩寵，他風僭越求著鄧遲當徒弟，人家冷嘲熱諷不當回事，居然求著他風僭越最看不起女子當徒弟，大庭廣眾之下，他最好面子的風僭越居然如此出醜，風僭越一時間亂了，為什麼世界會是這樣？

  「哎呀，就算我求求你了，好不。」而此時被嚇壞的李棄不停的推脫，而求徒心切的瘋子鄧遲居然顫顫跪在了李棄面前。

  「啊！」李棄見狀尖叫一聲，見鬼一般地奪門而逃，而風僭越腦子一蒙，又氣又羞的他幾乎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