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浩瀚大帝
2025-02-04 15:41:36
作者: 飄仙壹號
二十三、浩瀚大帝
一炷香後,聶囂轉進了客棧後院的小巷裡,只因時至今日住所前院還有太多女子的包圍,這裡一直是聶囂回客棧休息的道路,只不過今天原本安靜的小路卻顯得很不太平。
隔街的小巷裡,打鬥聲不住的傳來,像是有人被群毆著,聽著哀號與打鬥聲不住的傳來,聶囂停住了腳步。
「囂哥,江湖紛爭,不會你也想管吧。」刀疤見聶囂停住了腳步,於是說道。
「我是擔心一個問題,等會即使我回屋去了,這種吵鬧聲還是不覺猶耳,很煞風景啊……」聶囂插著手,猶豫地說道。然而話音剛落,只見打鬥的小巷之中,一個血淋淋的男人沖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群拿著刀凶神惡煞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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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魚條驚道:「囂哥,這不是我們二隊的人嗎?他們不是應該在海上的嗎?我們沒帶他們出來啊。」
「還有,囂哥,被砍的人好像是剛剛拍賣會上軒轅國的那個後裔啊……」刀疤又說道。
聶囂皺了皺眉頭,沖向人群之中,突然將軒轅國的後裔攔在了身後。
剛剛打打殺殺的眾人驚訝地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聶囂一拳將帶頭拿刀的壯漢打倒在地,大罵道:「誰叫你們多事的,你們他媽的到底現在是誰管的,我告訴你們,回去告訴那老不死的,叫他好好給我躺著,以後少給我這麼多事,我的敵人,我的對手,用不著他來操心幹掉,我自己處理!」
「這——」壯漢長嘆一聲,一拳捶到了地上。若有深意地看了聶囂一眼,帶著手下,灰溜溜地回去了。
「唉……」聶囂看著遠去的人們,又回望了倒地的軒轅後裔,見他還沒有生命危險,也長嘆了一聲,帶著手下進了客棧。
「囂哥,你也應該知道,他這是為你好。」年長一點刀疤說道。
「為我好,這根本是不相信我,哪裡是為我好,他自己能好好的救謝天謝地了,我哪裡需要他來操這份心!」聶囂怒道。
「囂哥,你如今在這裡罵罵就罷了,回去可別要像今天這樣咯。」魚條說道。
「怎麼了,他還罵不得了……」聶囂啐了一口,進了屋裡。然而此時窗口的書桌上,一封鑲金的信封已經好好的放在了此處了,信封的封口處,蓋著一個跟瀚海列國圖志一樣的帝字的蠟印。
聶囂像是猜到了什麼,得意的一笑,一邊拆開信封一邊說道:「看來,那畫主還是很有眼光的。」
信里寫著幾個字,筆法很像是浩瀚的親筆——
「八月初一,瀚海墓客於風雅閣恭候大駕。」
八月初一那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偌大的風雅閣里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聶囂此時是孤身前來,不禁想到這個瀚海墓客好大的派頭,居然包下了整個風雅閣?
風雅閣坐落於墮天之城畔的湖邊,這裡不管是俯瞰湖景還是整個墮天之城,景色都是極佳的,這裡一向是墮天之城遊人等高飲酒的絕佳之處。
「聶公,四樓請。」小二似乎早就知道了聶囂的來意,只說了一句就避到了一邊。只不過讓聶囂沒有想到的是,一向聽說只有三層的風雅閣如今居然還有四樓,看來,這個瀚海墓客有意是要和聶囂好好聊聊的,聶囂不禁猜測這個神秘的瀚海墓客的身份,在聶囂心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孔方,這個神秘兮兮的男人不知會玩什麼樣的花樣。
然而剛剛踏進第四層的樓面上,只見沙劫早已埋伏在此,另一邊,早已埋伏在房頂的江湖中人全部從房頂上盪了下來,原來千道夫也埋伏好了,除了受傷的軒轅後裔,那個當天神秘的客人和李氏族人都似乎放棄了,然而這兩個不好惹的人物居然巧取無法,如今趁著今日聶囂將與畫主見面,居然想來豪奪,他們早已躲在了四樓埋伏,聶囂的出場便來了個兵戎相見。
聶囂淡淡一笑,道:「我本來是來取畫的,沒想到今日居然又要以一敵百了,你們以為,以你們人多欺負我一個人少的就有勝算?要知道,我光著屁股的時候就開始打群架了!」
「瀚海列國圖志本來就該是皇家所有,你沒有資格取畫,我要為我的皇祖父拿回它。」只聽得沙劫說道。
「拿回,恐怕你也是想要分杯羹吧。」千道夫說道,絲毫不把孤身一人的聶囂放在眼裡,此時他只想先解決眼前帶著眾多兵馬的沙劫。
「這本來便是我皇祖父的,除非他本人在世,不然我拿走我爺爺的東西又有什麼關係!」沙劫霸道地說道。
「你想拿走,先問問我的刀同不同意!」沙劫霸道的話顯然惹怒了千道夫,千道夫一聲高喝,舉刀便向沙劫消去,沙劫本想一躲,可惜腳底一滑,一個踉蹌讓他連避開的機會也失去了,沙劫倒也是血性,眼見著自己避無可避,索性將手中的寶劍朝千道夫身上刺去,這簡直是同歸於盡,聶囂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的他連忙搶身近前阻止。
可是,也不知聶囂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還是故意想看看鷸蚌相爭,等他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正在這火石電光的一瞬間,好像突然之間這兩人的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刀劍憑空相錯,擦身而過。
「誰?!」沙劫與千道夫一驚,四下看去,竟是什麼也找不到。
「唉……不要看啦,不要找啦,是老朽阻止你們的……」樓下傳來了很蒼老的聲音,緊接著傳出了沉重的敲擊地面的「篤、篤」的聲音,伴隨著滯帶的腳步聲而來,一下子,全部的人都安靜了,他們緊盯著轉彎的樓梯,等待著即將出現的那個神秘的人。
可是這本該轉眼間就該見到的人竟是半天也沒有出現,正當眾人正要放棄下樓查看的時候,樓梯的拐角處終於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老人。
「就是你這老頭阻止我們的?」千道夫一笑,道。
「是啊……你們在這裡打擾我的客人,還拿著兵刃打打殺殺的幾乎要出人命,老朽若再不阻止,只怕現在已是血漸當場咯……」老頭看了千道夫一眼,慈祥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一股霸氣,千道夫與他四目相接,竟然全身一凜,那老頭的眼神幾乎要把人看穿了,千道夫連忙躲開了他的目光,竟是敗下陣來。
「你就是畫主?!恐怕是假名吧……」沙劫藐視地斜著眼看著老頭,然而當他看到了老頭的臉,如此大的年紀居然還能從皺紋橫生的臉上露出一種俊美,沙劫越看越覺得老頭面善,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誰。
「你啊……正事不做,居然在這裡搶畫,丟不丟人啊……」見千道夫泄了氣,老頭轉身向沙劫說道。
「這本該是皇家的畫,本來我就該拿走,哪裡輪到你在倒賣收受!」沙劫大聲警告道,「你這老頭再不把畫交出,可別怪我將你抓入牢中,恐怕你這年紀,進了牢里,就再也出不來了。」
「你說這是你的畫?為什麼?」老人看著沙劫的眼睛,灰白的瞳孔里露出了一種神秘的力量。
「這是我的皇祖父浩瀚大帝所畫,我是他的子孫,此畫自然是歸我所有。」
「就是說,除非是浩瀚本人,不然任何人都沒有處置瀚海列國圖志的權利咯?」老頭笑著說道,他的言語總是不溫不火,看這樣他應該是個溫文爾雅的人。
「當然。」沙劫驕傲地說道,「你憑什麼處置我皇祖父的畫?」
「因為……」老人含笑著看著沙劫,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沒長大的孫子正在任性胡鬧,這種眼神讓沙劫全身發毛,他突然間腦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但他隨即自己也是一笑,怎麼可能呢?然而此時老人漸漸的朝他走來,悄悄地對他耳語,只見沙劫臉色突然刷白,竟是幾乎要哭著跪在老人跟前,然而老人一把拖住沙劫,嘆道:「回去吧,以後別再鬧了……」
隨後,沙劫很聽話的點點頭,居然將所有手下撤走,自己最後朝老人微微鞠躬,便也就這麼離開了。
見沙劫已走,老人轉頭緊盯著千道夫,道:「沙劫都走了,你……」
「老頭,你有種……」千道夫見形勢不妙,也不知這老頭使了什麼法術,更何況在場的聶囂也不是好惹的,見自己沒有了勝算,千道夫放下了一句話,也灰溜溜的離開了。
鬧事的都走了,風雅閣的四樓,只剩下了聶囂和老人兩人。
「真不知我該不該跟你下跪呢?浩瀚大帝……」這樣的場面,這樣的人物,再加上土夫子曾經倒斗的浩瀚皇陵,然後出現的浩瀚真跡瀚海列國圖志,當聶囂把一切聯繫在一起時,不難想得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呵……」浩瀚一笑,並沒有回答,「你等這幅畫也等了很久了,來,今天我讓你看看瀚海列國圖志的全畫。
只聽得浩瀚話音剛落,偌大的風雅閣牆上,巨大的畫布垂了下來,竟生生的將整個四樓的牆面填滿了,一個國家,不,是人間大陸就這樣活生生的在一間不起眼的酒樓的四樓展現開了,聶囂心頭一震激盪,望著廣饒的土地,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太陽光下的圖畫上出現了淡淡的字體,海面上的怪獸浮出了水面,竟是如同自己在海上見到的一樣,一時間,聶囂躊躇滿志,這樣的畫,卻是該用整個天下來換,修羅沒有做到的事,聶囂如今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做到,不僅僅要統一天下,即便是海上也要統一,他甚至泛起了想要超過浩瀚的野心。
「唔,有這樣的野心,是不錯的……」只見浩瀚笑著點頭說道。
「怎麼,我並沒有說話,你卻深知我心頭所想?」聶囂驚道。
「活了這麼久,人心,是看得出來的。」浩瀚若有深意地望著聶囂,溫和地說道,「當天你說要用天下來換取瀚海列國圖志?」
「是……」聶囂神情肅穆地點點頭。
「怎麼換取?」浩瀚灰白的瞳孔注視著聶囂,那種幾乎看透人心的寒意傳來。
「我雖不敢誇下海口,但是我並不想用殺戮的方式。」聶囂說道。
「但,婦人之仁是無法成大業的。」
「不想用殺戮並不代表仁慈,適當的仁慈是必須的,但是仁慈要有限度,您認為我的海上霸業,僅僅依靠仁慈嗎?」
「那該如何?用陰謀詭計為人所不齒嗎?」浩瀚若有深意地看著聶囂。
聶囂一驚,這樣的問題,確實他也從沒想過,你笑停頓了片刻,道:「我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若是卑鄙無恥的手段能換來大部分的不殺戮,是值得的,但我會考慮底限的問題,因為人是會變通的動物。」
「呵……」浩瀚並沒有回答,對於聶囂的話,他若有深意的一笑,接著,他仔細地看了看聶囂,隨後緊縮著眉頭,輕輕的搖搖頭,道:「唉,明明是這麼有資質,只可惜……」浩瀚似乎話中有話:「唉,你覺得,若是你真實身份出現,他們會接受你嗎?」
「哈哈……「聶囂釋然一笑,道,「神不是說眾生應該平等嗎?因為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為王,不能征服天下麼?」
浩瀚笑了,似乎聶囂的回答終於讓他放心了,這個天下,這個國家,也終於應該易主了。現在的浩瀚懷著複雜的心情,也許不久的將來,他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選出來的人把他的兒子的江山推翻,繼承著他原來的一切,修羅的天下到頭了,終於要到頭了,現在浩瀚已經復活了,這不是偶然,如今已經成神的他,是代表著上天的指令,代表著天來選擇下一任的皇帝,浩瀚沒有天啟,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覺,如今一番話畢,浩瀚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上天,更相信眼前的人。
浩瀚站起身來,懷著一種很肅穆的神情,認真的看著聶囂,正色說道:「我的孩子,畫現在歸你了,放手去干吧,我坐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