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誓約

  小九怒瞪十一一眼，十一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出那樣破罐子破摔的話，現在被小九一吼，整個人也就反應過來，躲在小九身後，滿臉委屈，卻不敢再輕易說出半個字。

  「蕭先生，請我別見怪，現在就算把解藥找出來，估計也無用了，所以，還請蕭先生和貴師通個電話，把現在的情況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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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好吧，不過我師傅是最討厭別浪費藥材，所以，就算我打了，這結果如何……」

  蕭山話未說完，但其意在場眾人都聽的明白。

  小九點頭道：「我明白，無論結果如何，先謝過蕭先生。」

  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山也不多話，拿出手機直接拔通了杜峰的電話，把事情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師傅，你看，能不能多給份解藥，畢竟這十幾年修練下來的內力也是不易啊。」

  蕭山對著電話說，眼神卻看向一臉緊張的十一，同為習武之人，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艱辛和汗水，是以後面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替十一求情，而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而此刻，杜峰剛剛打了的士，關上門，聽到蕭山描述的場影，眉頭瞬時挑的老高。

  「你說什麼，被雞吃了？」他很驚訝，還有點搞笑。

  「是的。」

  蕭山推著眼鏡，那一幕確實可以說是經典。那麼大的院子，那麼多的東西，那隻烏雞別的不吃，偏偏還就跑這麼遠，就是叨的那麼准。

  杜峰摸著下巴，笑的跟只老狐狸的似的，聽了蕭山傳述的小九的話，摸著下巴，久久才吐出一口氣，一個想法已經在心底明了。

  「你告訴他，我這藥丸製作的過程很繁瑣，藥材也很難著，而且，煉製的成功率很低，所以，多的沒有。」

  「……」

  他確實是聽到電話里傳來笑聲，看著小九動了動耳朵，也是眉頭緊皺的樣子，蕭山知道他並沒有聽錯，他家師傅嘴上說的很嚴重，實際上止不定在那裡偷笑著算計呢。

  「我師傅說了，這藥丸製作的過程很繁瑣，藥材也很難著，而且，煉製的成功率很低，所以，多的沒有。」

  一字不差，蕭山原話原封不動的傳遞給小九。雖然沒有這個必要，小九那耳力估計已經聽到了，但是該要傳達的話還是要傳達到的。

  說完，蕭山就等著小九的反應。

  小九眉頭緊縮，他明知杜峰是想坐地起價，可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他們急需，現在是他們在求人，這口氣就算再氣憤，那也得咽下。

  「不論任何條件，只要我們做的到的，都答應。」

  小九這也是豁出去了，沒人比他更明白十一在重要性，不令是因為他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這點恐怕連十一自己都不知道。而他也只是下山前被師傅秘密告知了那個驚人的消息，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在緊要的關頭，能夠做出必要的犧牲。

  必要的犧牲……小九眼角看著緊張無比的十一，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十一如此重要，為什麼不告知十一真實情況，不讓他下山，或者帶上強都左右保護？

  小九腦海回想起他師傅搖頭嘆息的場景，及那句『時候未到』的話，眼神沉了沉，如果十一的內力就此被廢掉，他們和杜峰估計是不死不朽的吧。

  門派的實力他了解，而杜峰的實力，他只是窺探到其中冰山一角，但就是這冰山一角，也讓他心生寒意，他和十一明顯都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看杜峰身邊聚集的人，放出去無不是頂尖的存在，這讓小九不敢想像，杜峰身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他的門派，俗世上的兄弟勢力？

  越是細想這些，小九就越是覺的心驚。

  此子不能與這敵。

  電光石火間，小九理清自己的思緒，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你和杜先生說，無論任何條件，只要是我們能做的到，我們都答應。」

  小九神決絕的看著蕭山，他全身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還是讓蕭山震了一震，他不著痕跡的看一眼小九身後一面委屈急切的十一，才握起電話。

  「師傅，他說只要他們做的到，無論什麼條件他們都答應。」

  「哦？」

  杜峰頓了頓，才道：「那就讓他們發誓，留下來給咱們診所當一年的小弟。」

  「啊？」

  蕭山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訝出聲後才醒過神來，臉上頓時一喜。

  再沒有什麼比把兩個人留下來要好的條件，一年，一年內，他有自信，有小九兩人的切磋提點，他定能再上幾層樓。

  「師傅，我們要不要去擬個合同，讓兩人簽字，這樣更保險一些？」

  「不用，對於他們來說，誓言比什麼都看的重。只要他們發誓了，這事基本就定釘了，而那紙合約，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張廢紙，根本就無半點約束。」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長年在大山里生活的兩人，對於俗世雖然會有所了解，但是那種了解並不能感同身受，不能感同身受，那麼，那一紙合約，在他們眼裡那就和廢紙沒什麼差別。

  「哦哦，徒弟明白了。」

  蕭山連連點頭，雖然他也是學得古武，但是畢竟身在紅塵俗世，家裡又是經商之家，自小就接觸著各種各樣的合同，加上家裡長輩的行事，環境的影響，耳熏目染下，他自然而然就認為，合同就是最有效的實現雙方約定的方法。

  但是，顯然，這點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一小部分隱匿在深山密林的古武門派中，合同這一詞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概念，他們有的，還是君子之間的誓言為重。

  杜峰又交代了兩句，掛上電話，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卻不由陷入沉思。而另一面，蕭山安照杜峰的吩咐，監督著兩人起誓盟約之後，才到杜峰的房裡，在靠牆的一層架子上，在一排綠白的藥瓶子中間，找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倒出兩丸藥，給十一服下。

  「診所客門有限，委屈兩位住同一間房了，如果兩人睡的不習慣，我們就再加一張床？」

  診所不小，房舍也不少，但是現在一一算下來就顯然不夠了。

  

  杜峰一間主臥，陸父陸母次臥，加上蘇寶兒陸曉蓉兩女各一間，現在還有他和葉軍，同樣一人一間，房子再大，也真心不夠住了。

  但是秉著委屈外人，善待自己的原則，兩人擠一間房的事情自然有小九和十一兩人來做了。

  十一服了藥，整個人輕鬆不少，聞聲探頭向門裡掃了一眼，眉頭頓時皺起。

  這個房間不大，最多也是就三十來平，房中央是一張雙人大床，正對著門的這面牆前放著一層架子，架子錯落有致的放著一些很明貴的古董花瓶。看到這些花瓶，十一本想嗤笑一下，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門的左手邊的那面牆上，牆上滿滿的字畫，他看著，頓時驚了。

  這面上的字有草有行有隸，最怪異的還有甲骨文吧，應該算是吧，十一對這研究的不，一進也不能確定，但是對於字的好壞還是知道的。

  這草書濃纖折中，正書勢巧形密，行書遒勁自然，看似樸拙，實則渾然天成，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堪稱絕筆啊。」

  十一痴迷的看著牆的字，恨不得臉都貼上去，挨個親吻一番。那股子失魂擋魄的勁，小九看著，趕緊岔開話題。

  「蕭先生，十一自小痴迷字畫，對字畫也是破有研究，他現在竟然如此欣喜若狂，想來這牆上的字定然非凡，而貴師能夠積存如此數量，定是付出不小吧。」

  小九話落，就見蕭山眉頭挑了挑，一臉怪異的看著兩人。

  「蕭先生，難道我說錯了？」

  「不不，你沒有說錯，不過也不對。」

  又是承認又是否認，直接繞暈了小九，他不解的皺起眉頭，看著蕭山。

  「蕭先生這話不是前後矛盾？」

  「不矛盾，你聽我說完你就知道了。」蕭山推推眼鏡，做好心裡準備，想當初他來到這裡，看到這滿屋子的『名師大作』的那股子震驚和激動，再想想眼前兩人可能有的反應，他真的很期待。

  「蕭先生請說。」

  蕭山話落，小九一直就等著他的下文，可是左等右等，回頭一看，蕭山竟然一臉回憶的神情呆站在那裡，不知想起了什麼，把他們都忘的一乾二淨，不由的出聲提醒。

  「哦，咳，不好意思，想起我第一次見到時的激動心情，不由的就走神了。」

  「還請蕭先生解答。」

  小九不置可否，只是讓蕭山繼續說下去。

  「咳！」

  蕭山清下噪子，緊緊盯著兩人，以便不漏過兩人任何的反應，才緩緩說出小九期待的下文。

  「說是呢，是這些字確實非凡，說NO呢，是我師傅雖然積存了如此數量的字，卻並沒有花費太多錢。」

  蕭山伸出右手，在兩人面翻了翻，笑道：「最多不過百元，因為，這字就是我師傅自己寫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