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兵符現身
2025-02-07 12:57:03
作者: n元紫衣
「翁主,奴婢帶您去郊外踏青吧!」小兔子見寒菱悶悶不樂,無精打彩的模樣,頗為擔憂地說道。
離開苗青陽,寒菱漫無目的的在東側花園裡閒逛著,對小兔子的話無動於衷,眼睛不時四下張望著,期望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昨晚有回東寢宮嗎?
忽然後悔不該搬走的,早知如此,賴在他寢房好了,現在再想去東寢宮卻找不到藉口了。
現今的銀若宸每次見到自己總是疏遠有加,淡漠有禮,完全把自己當親妹妹看,連以往見到自己的那絲散漫與作弄都沒了,表情嚴肅得近如正人君子般。
寒菱越想心越煩,這都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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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發覺自己對他的期盼遠遠超過以前,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與對苗青陽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恍若亘古以來就埋藏在心裡,一直深埋著直到現在才慢慢迸發出來,大有—發而不可收拾之狀。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的這種迸裂的熱情如同撞到了千年的冰山,被銀若宸那傢伙的冰冷澆滅了個透。
嬉笑怒罵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涼亭傳了過來,寒菱抬眼一望,好傢夥,銀若宸那廝全然不顧自小帶大他的親如長輩般的馮公公生死,竟帶著那幫寵妾在飲酒作樂,打情罵俏的聲音傳出好遠。
寒菱忽然覺得銀若宸的那些妻妾是那麼刺眼,招人厭煩。
想都不想就朝前走去。
好幾對男男女女正在涼亭內坐著飲酒作樂,女的衣裳不整,胸襟前衣服都敞開了大半,半個酥胸都袒露在外,頭髮零亂,男的醉眼迷離,手不安份地在身旁女人身上亂摸著,打情罵俏,場面不堪之極,只差當即苟合了!
寒菱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憤怒了,「騰騰」幾步走上去,怒喝道:「不要臉。」
說完凜然站立著,怒目而視。
正在喝酒划拳,醉生夢死的男男女女猛然被寒菱這斷喝聲震驚了,目光全朝寒菱望來,見到寒菱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全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王爺,這醜女是誰呀!」銀若宸今日邀請了幾個貴公子來府中飲酒作樂,全是當朝重臣之後,場面非常壯觀。
銀若宸抬頭一望,只見寒菱滿面憤怒的站在那兒。
當即面色一變,皺了皺眉,忍住不快,朝著那公子哥兒笑道:「崔公子,無妨,這個醜女是本王的妹妹,瑞姑姑的女兒,從小禮教欠缺,任性慣了,我們喝酒,喝酒,不用理她。」
那幾個公子哥一聽,忙笑道:「原來是令妹,好說,來,我們繼續。」
「長得那麼丑,難怪牌氣那麼差,嘖嘖。」幾個貴公子從外帶進來的女子聽到銀若宸的解說,又都上下打量著寒菱,盯著寒菱的臉嘖嘖嘲笑道。
眾人很快又都說說笑笑喝酒划拳去了,不再理會寒菱的憤怒。
竟然說我任性?寒菱不僅被人嘲笑,還被銀若宸那傢伙當眾輕視,心中更加惱怒。
好吧!那我就任性到底!寒菱賭氣地想著,猛地跑到銀若宸身邊,分開他摟著那小白臉的肩,往中間一擠,大冽冽地坐在了銀若宸和那小白臉之間,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朝他們嘻嘻一笑說道:「來,各位,喝酒,今日我敬你們,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醉生夢死溫柔鄉。」
正在喝酒的眾人見這陣勢全都愣了。
聽這祝詞倒是頗為新穎奇特,雖然內容聽上去有點怪。
「來,愣著幹啥,喝酒,喝酒呀!我先干為敬了。」寒菱笑著大冽冽地招呼道,說完一仰頭一飲而盡。
「咳,咳……」,辛辣刺鼻的酒味嗆得寒菱當即咳嗽了起來,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好,痛快。」已有幾分酒意的崔公子見到寒菱如此情形,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倒覺得好笑好玩挺新鮮的,忙哈哈笑道,也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見此也都跟著起鬨,全都敬酒喝酒嘻鬧起來。
銀若宸的臉色難看之極,礙於眾人在場不好發作。
小兔子忙拿著手絹替寒菱擦著眼淚鼻涕,悄聲說道:「翁主,別喝了,您喝不了酒的。」
「沒事,我可會喝酒了,這點酒算什麼!」寒菱的頭有點暈乎乎的,一把搶過小兔子手中的手絹,在臉上胡亂地抹了幾下,隨手一丟,嘻嘻笑道。
說完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對著面色難看的銀若宸嬉笑道:「若宸哥哥,妹妹敬你一杯酒,願你安康美滿,年年有今日。」
若宸哥哥?銀若宸猛地聽到她這樣的叫聲,身子僵了下。
不得不說,寒菱的叫聲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就面色暗沉了下來。
「快喝。」眾人都嘻嘻哈哈地跟著起鬨起來,銀若宸面色一紅,臉色幾變,終是平靜了下來。
他伸手搶過寒菱的酒杯,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趕緊滾,別在這裡添亂。」
寒菱一聽可不幹了,借著幾分酒意,伸手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銀若宸想搶卻來不及了。
寒菱伸出雙手繞著他的脖子,把臉貼近他的臉,溫柔之極地說道:「若宸哥哥,不要趕我走嘛,讓我也在一起玩玩嘛。」
銀若宸的脖子被寒菱的雙手摟著緊緊的,那情形暖昧之極,他掙脫不了,一時面紅耳赤。
「哈哈,堂堂王爺也有臉紅的時候,稀罕呀。」旁邊那幾個公子見此情形,全都笑著在旁起鬨起來。
"王爺,你跟這個妹妹的感情很不一般嘛!」旁邊那幾個女子眼露懷疑,嘲諷地笑著說道。
「胡鬧。」銀若宸用力掙脫了寒菱纏繞著的雙手,懊惱地對旁邊站著的小兔子吩咐道,「快,把你們的翁主扶走。」
「不,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喝酒。」寒菱一把推開走過來挽扶她的小兔子,朝著銀若宸撒賴地叫道。
銀若宸滿臉惱怒,難堪地坐著,幾欲發火,礙於外人在場,只得忍著。
寒菱見銀若宸靦腆尷尬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拍手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笑道:「若宸哥哥,我喜歡看你這樣子,好可愛喲!」
說完伸出雙手,一隻手繞著銀若宸的肩,另只手摟著身邊小白臉的肩,得意洋洋的傻笑著,眼前卻似有無數張臉在晃動。
銀若宸再也忍受不了了,拿掉她的手,怒喝道:「女孩兒家,酒後失態,成何體統。」
寒菱一隻手跌落下來,身子失去重心,整個人歪在旁邊的小白臉身上,聽著銀若宸的怒斥,心中難過,側過身去,摸著旁邊小白臉粉嫩的臉蛋,剩著酒意,笑嘻嘻地說道;「小白臉,唇紅齒白的,我喜歡,不如你以後陪著我好了!我給你們銀子花。」
那個叫丹桂的小白臉可清醒著呢,眼見王爺豬肝似的臉,知道這位醜女地位不一般,只是呵呵笑著,裝傻充楞。
其他人眼見銀若宸臉色難看,都不敢過份造次,又都覺得好笑,早就聽說過關於這個醜女的各種傳聞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晌!
當下全都只是坐著,興致滿滿地瞧著寒菱。
銀若宸漸漸恢復了冷靜,朝著眾人笑笑說道:「諸位,你們儘管吃喝玩樂,我妹妹人小不懂事,嬌慣了,你們吃好喝好,我先送她回宮,免得姑母記掛。」
說完朝大家歉然地拱拱手,然後去拉一旁的寒菱。
幾杯酒下肚的寒菱,被銀若宸拉得搖搖晃晃站起來,只覺人輕飄飄的,頭重腳輕,哪還站得穩,軟綿綿地倒在銀若宸身上。
銀若宸無法,只好攔腰抱起寒菱在懷,朝東寢殿走去。
寒菱不勝酒力,橫躺在銀若宸懷裡,眼見著藍天樹木全都倒立著從身旁掠過,似曾相識般,便拍著手,手舞足蹈地笑道:「好呀!坐飛機了!」
「別吵,再吵把你扔了餵狗。」銀若宸眼見寒菱吵著鬧著不像樣子,王府內的下人們都朝他們望來,竊竊私語,不由大聲朝寒菱喝道。
寒菱聽到銀若宸的怒喝聲,心中忽然難過極了,哭著說道:「若宸哥哥,你沒有良心,馮公公帶大你,還在井旁救了你,你卻不管他的生死,只在這裡飲酒作樂,若宸哥哥,原來你真的是如此薄情寡義呀!」
銀若宸聽到這兒,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怎麼會知道馮公公曾在井邊救了他?他可從沒有跟任何人提過此事,猶記得那次他想跳進井中,身旁可只有香菱和馮公公在呢!她怎麼能說出這話來。
寒菱悲傷的哭著,眼淚鼻涕一大把,噌進銀若宸的懷裡,全都抹在了銀若宸胸前的衣服上,不大會兒,銀若宸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銀若宸心中忽然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待走進寒菱的臥房,把她輕放在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
寒菱忽然覺得身子一冷,離開了那熱軀體,一時不適,忙雙手緊緊地纏繞著銀若宸的脖子嚷道:「若宸哥哥,不要離開我。」
銀若宸被寒菱纏繞著,脫不開身,眼見她如個孤獨的孩童般無依無靠,大大的杏眼裡,全是眼淚和哀傷,心中一動,眼前掠過多年前那個小黑屋裡她驚恐無助的眼,心中湧起一絲難過來!
香菱,你真的是我的香菱嗎?可是,你也只是我的妹妹呀!
銀若宸的眼裡呈現出一絲痛苦,目瞳幽深,伸出雙手撫摸著她平庸醜陋的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
香菱,就算你是香菱,我也無力讓你以尊貴美麗的身份生活著,這背後的勢力遠超過他的想像,如今我只能護你生命的安全了。
寒菱睜著大大的杏眼望著銀若宸,望著他複雜的眼神,可憐地說道:「若宸哥哥,不要生我的氣,原諒我吧!我從來都希望你幸福,從來都不想要逃離你的身邊的,我真的寧願做你的小跟班。」
銀若宸聽得有些恍惚,身子僵硬了下,迷離地望著她。
寒菱的唇鮮艷欲滴,帶著三分酒勁,說不出的嫵媚嬌艷,銀若宸呆呆地望著,曾經在夢中,無數次的幻想著摟著她親吻,愛她,現在的這個小人兒是她嗎?
銀若宸痴迷地望著她,慢慢俯身下去,薄薄的唇很快地覆蓋了上了她嬌艷欲滴的唇,輕柔地吸吮著,愛憐地吻著,她的丁香小舌俏皮地回應著他。
銀若宸忽然感覺全身似火燒般,下腹收緊得難受,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熟練忘情地吻著她,慢慢地放開了她的唇,吻著她的耳垂,沿著脖子往下,她少女的芬香使得他失去了理智,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占有她,不顧一切的占有她。
手不聽使喚地褪去了她肩膀的衣衫,露出了她瘦削的美肩,雪白嬌嫩如玉般的瘦長脖子呈現在了他面前,他瘋了般吻著她冰肌似玉般的脖頸,沉醉其中,不能自拔,頭緊緊地埋在了她的脖子裡面。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臉上,抬起了頭來。
電光火石間,像觸到地雷般,他全身一激凌,猛地抬起頭來,雙眼圓睜著,怔怔地望著寒菱的脖子說不出話來。
寒菱的脖子上戴著個,圓圓的,小小的,通體烏黑的小玩意,似棋子那麼大,晶瑩剔透,裡面用黃金絲線打制的一個兵字,清晰可見。
「啊!」的一聲,他驚叫出聲來,全身像被雷霆萬鈞之力擊中般彈射起來,腦袋異常清醒起來,臉上被驚訝與不解籠罩著。神情漸漸嚴肅起來。
寒菱躺在床上已沉沉睡去。
銀若宸給她整好衣裳,蓋上被子,坐在床前發愣。
兵符,宋元帝和許多人正在苦苦找尋的兵符怎麼會在她的身上?
銀若宸猶如醍醐灌頂,霎時醒過神來。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在追蹤她?原來如此!原來她身上藏有兵符,怪不得那些獵人嗅到了獵物的味道。
兵符,銀若宸率兵上戰場時曾見過,那時宋祖帝親自命他率領二十萬兵馬趕赴戰場,那日早朝宋祖帝拿出了二塊兵符,調兵遣將,挑選了二十萬精兵交給了銀若宸,御賜血刃,可行先斬後奏之權。
那一年的銀若宸,英姿勃發,氣吞萬里河山,胸懷雄心,壯志未酬,父皇對他的殷切期望,讓他渾身熱血沸騰,誓要殺滅金賊,保住北冥國的大好河山。
也就在那時,銀若宸見到了傳說中的兵符,宋祖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開啟了兵符,兵符在御案上通體發亮,發出幽幽黑光,裡面金線鑲嵌的兵字格外耀目,晃花了銀若宸的眼,也照亮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銀若宸對當時的情景仍是瀝瀝在目,記憶猶新。
整整一晚,銀若宸都在東寢宮踱著腳步,顯得焦躁不安,頭腦卻異常清醒。
寒菱身上配著的這個兵符異常兇險,形勢不容樂觀,現在暗中二股勢力正在慢慢靠近寒菱,恍然已經知道了她身上的兵符。
兵符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它是北冥國的命根,不管到了誰的手上都將會掀起一股血雨腥風,銀若宸似乎看到了血流大好河山的血腥場面。
而兵符是國之根本,朝廷不能失之重,它只能歸朝廷所有,而不是歸宋元帝所有,宋元帝既丟失了兵符,豈會善罷甘休?
銀親王和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找尋這塊兵符嗎?有了這塊兵符在手,以後的事會順暢得多,他不想造反與謀逆,但若有這塊兵符在手,至少暫時可以抑制宋元帝對自己的顧忌,避免對王府痛下殺手。
銀若宸握緊了手中的兵符。
如今只能等自己查明真相了,等事情真相出來了,再作定奪!
寒菱一覺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伸了個懶腰,瞧了瞧自已,忽然想起昨日似乎在東側花園喝酒來著,然後銀若宸把自己抱回了房,似乎還吻了自己呢!
想到這兒臉上一紅,不覺用手摸了摸嘴唇,坐著發呆。
很久後,只覺面前一暗,一個英姿勃然的身影正站在面前望著她,神情嚴肅。
「王爺,我還沒穿好衣裳呢!」寒菱差澀地一笑說道,抬頭卻見到他臉色異常嚴峻,臉無笑容。
要不要這樣啊!寒菱嘟囔著小嘴,明明昨日還吻了人家嘛!今日又是一付欠人銀兩沒還似的冰山臉,假正經。
「小兔子。」寒菱懶懶地朝外叫著,也不理會銀若宸。
「不要叫了,她們已被我打發走了!」銀若宸輕描淡寫地說道。
打發走了?他要幹什麼?這麼早就把她的丫頭都給打發走了,什麼意思?
抬眼就見銀若宸雙眼盯著自己的脖子下面,一眨不眨,不由一種心驚肉跳,這傢伙昨日趁著自己睡熟了吻了自己,現在想幹嗎?
銀若宸平靜地彎下腰,湊過頭來,伸手解她脖子上的扭扣。
「王爺,這個不太好吧!」寒菱忙伸手抓住了衣服,羞澀不安地說道。
「放手。」銀若宸平靜地命令道,語調雖輕,卻帶著十足的份量,震得寒菱不自覺地放開了手。
好在衣服並沒有解開得太多,只是能望到脖子而已。
「現在本王問你話,你答,一定要說實話。」銀若宸盯著她脖子,滿臉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
寒菱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傢伙發什麼神經,這麼鄭重?
當下對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想到他之前因為自己隱瞞著自己的底細導致他如此冷漠,也使他們之間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如今她也不敢再隱瞞他什麼了,只得莫名的輕聲答道:「是,王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放心,絕不敢欺瞞你來著。」
「很好。」銀若宸點點頭,伸過手去拿起了她脖子上配戴的那個物什問道:「這個,你從哪裡來的?」
對著他銳利的眸,寒菱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嚴重,慌得忙低下了頭。
銀若宸正手握著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通體發黑的小圓東西,滿臉嚴肅地問她。
寒菱愣了下,很快便鬆了口氣。
原來他只是看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這個不值錢的玩意,想必是這東西裡面那個兵字吸引了他吧!男人都是這樣,喜歡打打殺殺的。
當下神思懶懶的不以為意地說道:「撿的。」
撿的?銀若宸眉頭皺,眼底迸射出駭人的光來,陰沉著臉說道:「說實話,好好回答本王,你可知道屢次在本王面前說謊是什麼下場嗎?」
不相信我,寒菱一聽不由得來火了,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不信,還對我冷冰冰惡狠狠的,想到這兒,抬起了頭直視著他陰沉的眼睛說道:「王爺,你既不相信我說的,還問我來幹什麼?不就是這樣一破玩意嗎?你若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說完從脖子上解下那小玩意來朝著銀若宸一扔,說道:「給你,拿走吧!」說完後氣呼呼地垂著頭,不再看他。
銀若宸接過兵符放在手中反覆查看著,確定是真的無誤,瞧著寒菱這表情,似乎她也沒有撒謊,不由放緩了口氣說道:「不是本王不願相信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在本王身邊多長日子,什麼時候對本王說過一句真話,就算本王再三問你,你都隱瞞不說,你說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我",寒菱一張嘴,想想他原來還是記掛著自己欺騙他的事,可以前事關性命,又是她不得不隱瞞的,可如今這麼一個破玩意兒也值得去撒謊嗎?完全沒這個必要嘛!畢竟心還是有點虛,低著頭不說話。
「你且說說在哪裡撿到它的,如何撿到的?」銀若宸望著寒菱的模樣問道。
寒菱一聽,不耐煩了,說道:「這麼個破玩意,都送給你了,還問那麼清楚幹嘛,不記得了。」
邊說邊動手穿衣服,說道:「王爺,我要穿衣服了,還是請先出去吧!要是你喜歡這玩意,下次我看到了就買多幾個送給你,好不好?」
買多幾個?銀若宸聽得那是一驚,這玩意還能買到?難道是假的?
想到這兒,不由心驚了起來,眼見到寒菱那毫不在意的模樣,知道她並不知道它的價值,於是故作奇怪地問道:"難不成這東西還能有地方買得著嗎?「
「當然,只要有銀子鬼都能買到,別說這破玩意兒了。」寒菱伸了個懶腰說道。
銀若宸望了她一眼,把那東西收好後,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道:「那好,今日本王陪著你,你去給本王買來,無論多少本王都要,本王出雙倍的銀子給你,趕緊冼漱,本王在殿前等你。」
說完瞅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無聊。」寒菱在他背後小聲說道。
銀若宸佯作沒聽到。
用過飯後,寒菱想到銀若宸會陪著自己,比起他刻意躲著自己來,心下不免還是有絲高興,便讓小兔子給自己換了身紫色的裙子,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背心,束緊的腰身,越發顯得她身材玲瓏有致,婀娜多姿。
寒菱好心情的哼著曲兒,朝外面走去。
銀若宸正站在馬車旁等著她。
「哼。」寒菱故意重重哼了一聲,銀若宸抬頭淡然瞧了她一眼,說道:「上車吧。」說完徑直上了車。
寒菱站著有些發呆。
自己精心打扮了,他竟連瞧都沒瞧一眼,這也太傷她自尊了吧!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臉,心底湧起一絲悲哀,為什麼,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是醜女小草了,還不讓她以本來漂亮的面容生活著,非要讓她扮成醜女,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難不成以後這一輩子都這樣了?
心情惆悵地登上了馬車,馬車朝著櫟陽大街疾馳而去。
寒菱走在大街上東逛逛,西逛逛,很快一個上午便過去了,銀若宸微微皺眉,盡著最大的耐性跟著她,從不讓她單獨一個人去到一個地方。
寒菱買了很多東西,塞滿了一馬車,方才精疲力盡地坐回馬車裡了,銀若宸忍著極大的耐性,問道:「那個玩意買到了沒有?」
寒菱愣了下,不解地問道:「王爺,什麼玩意呀!」
銀若宸一聽當即氣暈,敢情她完全就忘了這麼一回事,只得耐著性子說道:「今日早上你送給本王的東西,難道本王跟你說過的話,你全不當成一回事麼?"
寒菱這才記起來,原來她今日是陪著銀若宸出來買那玩意的,不是他陪自己逛街的。
當即「哦」了下,隨手就從旁邊拿了幾個好玩的東西丟給他說道:「王爺,那個東西黑乎乎的,一點也不好玩,瞧,我給你買了這些漂亮好玩的玩意,那個東西就算了吧!」
銀若宸一聽,頭都快氣爆了,他跟著她閒逛了一整天,馬車裡面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卻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壓根沒當成一回事。
不過,也因此斷定,這兵符一定是真的了。
那麼另一塊兵符在哪呢?原以為另一塊也流入了民間,寒菱知道它的去向呢!現在看來寒菱根本就不知道了。
當下不動聲色地問道:「本王只需要那個東西,你好好想想哪裡還能買到,我們即刻過去。」
寒菱不由雙眼望天,那個東西可是她在小桃紅床底下撿到的,必是那個狗皇帝身上掉下的了,這外面哪有得買呀!當時不過是糊弄他一句,哪知他如此死心眼,只得乾笑二聲,說道:「王爺,以後有機會見到了,一定買給你哈,你又不是小孩兒,那玩意既不能吃,玩嘛也不算好玩,還是不要了吧!」
「你。」銀若宸望著寒菱那嘻笑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爾後搖了搖頭。
銀若宸吩咐楊路把馬車趕到一個偏僻處,拉過寒菱在身邊,低聲附在她耳邊問道:「你知道那個玩意是什麼嗎?」
寒菱眨了眨眼,望著他的半邊銀色面具,說道:「 不知道,我也一點都不感興趣。」說完又伸手摸著他臉上的面具,嘻嘻一笑道:「王爺,我現在只對你這半邊臉感興趣,要不,王爺,摘下面具讓我瞧瞧可好?反正這裡又沒外人,只我一個,給我瞧瞧吧,只瞧一眼,以後再不瞧了。」
銀若宸望著她的大眼,哭笑不得,想到她這份難得的心性,心想如此軍機要事,既然她不知道就乾脆不知道好了,免得知道了反而提心弔膽的,人生就是這樣,智者勞而巧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游。既然不知道也好,免得擔驚受怕,反而活得不開心,當下只是拉著她的手哄道:「你先告訴本王,你是怎麼撿到那個玩意的?本王以後一定會摘掉面具給你看,只是暫時還不能。」
「真的嗎?"寒菱聽見他如此說,又見他態度蠻好的,不由欣喜地問道,眼裡閃過一絲亮光來,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道:「王爺,我若說了,你不准取笑,也不能責怪我。」
「當然。」銀若宸見寒菱一付犯錯誤的樣子,不由狐疑地說道。
「好吧,王爺,其實那個玩意兒是我無意中在小桃紅的床底下撿到的,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只知道摸在手上涼涼的,溫溫的,好玩。」寒菱不好意思地說道。
銀若宸卻聽得驚詫不已,忙忙問道:「你怎麼會跑到小桃紅的床底下去了?」
這時寒菱非常難為情地把那日尾隨在他身後,混進晚香樓小桃紅的房間,及前後經過,發生的事,全部如實地講了一遍,聽得銀若宸那是目瞪口呆,驚如天雷了。
那日晚上的床底下竟然還會藏著她和馮公公,難怪自己那日會莫名其妙地打噴嚏了。
瞪著寒菱半響,伸手欲去敲她的頭。
哪知寒菱早有防備,嘻嘻笑著:「王爺,你說過了不能怪我的,下次,再不敢了,好麼。」
此時銀若宸心下敞亮,明白了一切,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那晚雖然失手了,可他和銀親王的布局並沒有白費掉,好在寒菱跟在後面撿到了,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銀若宸伸出的手停了下來,改為伸向她的手臂,把她拉著摟進了懷裡,撩起她如瀑的長髮,握著那個兵符重又貼身挨著她的脖子戴好,然後附在她耳邊說道:「這是你送給本王最好的東西,這個東西本王很喜歡,你先替本王保管好,千萬不能隨意拿出來,更不要告訴任何人,記住了。」
寒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銀若宸從沒有這樣溫柔過,既然是他喜歡的東西,又那麼信任讓她替他保管,寒菱的心就開朗了,好吧,我就替你好好保管,保證不會隨便丟了它。
「回府。」銀若宸朝楊路說道。
馬車朝王府內馳去。
馮公公失蹤肯定與這個兵符有莫大的關係了,那晚可只有寒菱和馮公公在場,既已懷疑了寒菱就沒有理由不懷疑馮公公了。
銀若宸沉吟著,寒菱因為有自己護著,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而馮公公就不同了,他可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保護著,自然會倒霉了。
不過聽寒菱這口氣,馮公公似乎並不知道寒菱撿到了兵符,這樣一來倒是一件好事,如若他們審訊馮公公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說不定會放棄了懷疑,只是馮公公這下危險了,皮肉之苦那是少不了的,能不能活著出來,也難說了,而且馮公公親眼目睹皇帝嫖娼,且又被審訊兵符之事,憑著宋元帝的猜忌心裡,不可能會讓他活著的,想到這兒面色越發凝重起來。馮公公自小帶大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他豈能坐視不管。
御書房內。
宋元帝妖嬈的桃花眼帶著些許浮躁,近幾日宮中選秀進來幾撥美人,宋元帝夜夜流連於奇花異草中,樂得逍搖,可令他不安的卻是丟失的兵符遲遲沒有下落,王府內一個醜女都沒法近身,更探聽不了任何消息,這讓他焦躁不已。
把馮公公綁了過來,可是左審右審,用盡酷刑,那馮公公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樣子,馮公公確不知道兵符這回事了,不由心下惶惑,難不成兵符會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
「成國公,卿認為此事如何?」宋元帝焦躁地問道。
「皇上,稍安勿燥,此事急不得,既是那晚馮公公與醜女小草一起藏身於床底下,馮公公不知道,並不代表醜女小草會不知道,那個醜女倒是個古靈精怪的,此事恐怕還得要從她那兒下手。"成國公沉吟著說道。
「可這醜女小草呆在王府里,瑞姑姑和銀王爺都庇護著,想要得手恐非易事。」宋元帝煩惱地說道。
成國公微微一笑道:"皇上莫心急,自然會想到法子的,慢慢來。」
正說著,忽然外面有內侍回稟道:「啟稟皇上,銀王爺求見。」
宋元帝一驚,忙慌亂地問成國公道:「愛卿,銀王爺來此所為何事?不會是知道了馮公公被綁架的事了吧?」
成國公略一沉吟,答道:「回稟皇上,很有可能,老臣以前在宮中時,就知道這馮公公是銀王爺的貼身內侍,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二人感情很是深厚,如今馮公公失蹤,銀王爺自然會心焦,必會來求救皇上。」
「那當如何?」宋元帝心慌地說道,對於銀若宸不怒自威的氣勢,宋元帝一向心虛害怕,明面上總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心中卻忌諱得不行。
「皇上莫急,馮公公被抓,幾乎沒人知道,銀王爺恐怕也是沒有把握,若是有把握恐怕早已衝進來了,所以皇上只管與之周旋,他必不敢造次,也無可奈何,眼下不知皇上要如何處置馮公公呢?」成國公冷靜地分析道。
宋元帝面露厲色,眼睛閃出陰狠的光說道:「他那晚潛伏在晚香樓床底,已經知道朕的許多事情,這類小人大多口舌不牢,留不得,若真的處置了,憑著他與銀王爺的感情,銀王爺到時定不會放過朕,朕也是左右為難,更何況這幾日又審訊他兵符之事,若放他回去,他若亂說,兵符乃國主根本,丟失恐會引發朝政振盪,更不能留之了。」
成國公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所言極是,要殺一個公公其實又何必明目張胆,悄悄處決就行了,既然銀若宸都不知道是誰劫持了馮公公,更不能隨意來指責皇上了,今日皇上只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宋元帝點了點頭。
成國公說完告退了下去。
銀若宸慢慢走進御書房,行完君臣之禮,左右瞧著,不發一言。
宋元帝被銀若宸的沉默寡言,弄得心虛不已。
「皇叔,今日來御書房找朕,可是有事呀!」宋元帝關切地說道。
銀若宸泰然自若地站著,微笑道:「皇上,臣許久未曾到過此御書房,今日睹物思人,想起了先帝,是以感觸頗深,若怠慢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哪裡,哪裡。」宋元帝聽得銀若宸如此說,忙感傷的附和道:「是呀,朕日日在此批改秦折,總會想到先帝的恩德,心中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怠慢了老百姓,破壞了老百姓的民生問題,恐對不起祖先呀,對不起先帝對朕的厚望。」
說到這兒,神情悲戚,眼圈發紅。
銀若宸忙安慰道:「皇上勤政愛民,實為百姓之福,只要皇上能帶領北冥國走向富強,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先帝在九泉之下都會感到欣慰的。」
宋元帝一聽,連連點頭稱是,又吩咐看坐喝茶,銀若宸在御書房坐了半日,閒聊了半日,半句都沒提起過馮公公的事。宋元帝莫名其妙,想到馮公公的事,一時也拿不清銀若宸的意思,早就沉不住氣了,略顯焦燥,好不容易待到銀若宸走了,攤坐在龍椅上,臉上冷汗涔涔。
王府的書房裡,銀若宸站在案桌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今日故意在御書房坐了半日,絕口不提馮公公的事,果然他沉不住氣了,眼中的焦燥一覽無餘。
銀若宸可不傻,如若他明的提出要求,以宋元帝的性格豈會放走馮公公,不但不會放走且還會矢口否認,到時自己什麼都會得不到,還會落個質疑聖上的名聲,或許還會加快馮公公的死亡。
他今日御書房走一遭,只不過是想確認馮公公是不是真被劫持到了地牢。
現在他可以完全斷定了,馮公公就正在皇宮的地牢里。
很好,既如此,他也不用有疑慮了。
可畢竟是朝廷的大牢,劫牢恐怕會引起轟動,而他是堂堂的王爺,不僅罪名不小,更會引起他國的嘲笑。
只能是另闢蹊徑了!
昨日設宴請朝中重臣之後,意在探聽朝廷裡面的消息,寒菱的話,更加能斷定馮公公的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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