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憤憤不平

  不知不覺，蘇夢若扶著姜太后就走到了祁星台，蘇夢若看著祁星台不由得想起往事，心也一陣陣抽疼。

  「你可知這祁星台的來歷？」正當蘇夢若感傷的懷念曾經時，姜太后突然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蘇夢若扶著姜太后繼續往前走，沒有答話，姜太后突然低笑起來，有那麼一絲甜蜜與眷戀。

  「年輕時，哀家喜愛跳舞，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祁星台，但就是在這個地方，哀家跳了第一支舞，第一次見到了先帝，從那個時候起，先帝疼愛於我，後來就命人在這裡建了這祁星台。只是從先帝死後，哀家在未在這裡跳過一支舞了，歲月悠悠，沒想到一恍竟然過了這麼多年。」姜太后懷念的嘆息，眼中的眷戀不舍看的蘇夢若都有些心疼了。然而下一秒姜太后又笑了起來，轉過身看向蘇夢若，問道「我記得皇上登基那一天你跳了一支鳳凰舞吧？哀家聽人說了，那支舞堪稱絕美，能否再跳一次給哀家看看？」

  「好，只是母后莫要失望才是。」蘇夢若失笑道，白衣迎風翻飛，蘇夢若走到台子中間，緩緩伸出如玉般的手臂，柔若無骨的腰身，時而轉，緩而慢，繚繚婷婷，如同鳳舞九天的仙子，美麗而妖嬈。姜太后看著，在心裡暗暗道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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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夢若最後在空中甩袖，翻身，做完最後一個動作聽了下來，如同涅磐的鳳凰一般耀眼。

  「原先他們說你能跳完整支鳳凰舞哀家原是不信的，從前除了哀家沒有一個人能跳完整曲舞，它的要求太高了，很多動作一般人都很難達到，哀家練了半年才小有所成，而你卻仿佛跳出了整支舞的靈魂。」姜太后聲音里充滿了愉悅，蘇夢若也會心的笑了，原來姜太后果真是愛極了舞。

  「太后謬讚了，論舞，南煌上下誰不知曉，太后您才是第一人，遺憾的是臣妾見識不到。」倒不是蘇夢若在故意拍姜太后馬屁，雖然她沒見過姜太后跳舞，但是對於姜太后一舞千金難求的傳聞，也可以推斷出姜太后的舞姿到底有多美。不然先帝怎麼可能就看姜太后跳了一支舞后她就聖寵難衰，足以證明姜太后的舞姿傾天下。

  「小嘴真甜，今個兒哀家就跳一支舞給你瞧瞧。」姜太后心情很是愉悅，蘇夢若卻頗為擔憂，蹙了眉頭道「太后，您身子……不如等您好了吧？」孰輕孰重蘇夢若還是分得清的，倘若姜太后出了什麼事，那她罪過可就大了。萬一被人扣上一個謀害太后的罪名，她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縱使蕭乾慕相信她，可是那樣就會害得蕭乾慕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這些可都不是她想要的。比起一支舞，珍貴的是人。

  「哀家身子骨硬朗，沒事。」姜太后正在興頭上，那裡還會聽勸？蘇夢若見姜太后難得高興，也不忍掃她的興，終於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想不到臣妾如此好福氣，能看到太后的舞姿。」

  姜太后終於開懷的笑了起來，踱步走到台子中央，就那樣一個站定的動作，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一般，蘇夢若突然記起來什麼，從懷中掏了掏，最後拿出一管簫，姜太后剛開始跳，突然聽到一陣樂聲，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跳了起來，舞姿越發的翩纖優美。蘇夢若認真專注的吹簫，看著姜太后，曲子和步伐竟然沒曾亂過半拍，默契的好似兩人合作過很多次了一般。

  一曲盡，一舞終，姜太后停了下來，蘇夢若趕緊收了簫，上前扶著姜太后。

  「嘆為觀止。」蘇夢若微笑著，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姜太后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嘆道「人老了，跳會兒舞就累，不像你們年輕人，以後你跳舞肯定比哀家美。」

  「其實，太后是想說，為了所愛之人跳舞，永遠跳的比平常好吧？」

  「慕兒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哀家從來沒見過他那樣開心的笑過，可自從遇到你，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少，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他表情永遠是淡淡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把什麼都憋在心裡，可是他卻為了你，情緒完全失控了。說實話，你進宮，哀家並不高興，總覺得你是來毀他的，可是看到他如此在乎你，看到他終於能夠在陽光下快樂的笑，又覺得你的出現是對的。慕兒他並不想要這個皇位，若不是哀家以死相逼，告訴他若是不要這個皇位，恐怕我們就活不了多久，慕兒是為了我才是選擇了現在這個位置，可是他不高興，不情願，但是他有很重要的使命，他要為了天下為了他的子民考慮，哀家希望你不要令哀家失望，希望哀家沒有看錯人，輔佐他，成就他，陪伴他，你能做到嗎？」姜太后突然拉住蘇夢若的手說了這麼多，蘇夢若有些蒙了，很多的是措手不及，她沒想過姜太后會和她說這個。

  看到蘇夢若不答話，姜太后嘆了口氣繼續說「慕兒心地善良，即使哀家逼迫他選擇了他不願意的路，他也從未有過半句怨言，他從小就被當做儲君培養，能力也是所有兄弟之中最好的，可身子骨卻是最差的，你能照顧好他麼？」

  蘇夢若突然沉了臉，眼神也冷了下來，聲音清冷地沒有任何情緒「太后，臣妾不明白，您明曉得乾慕不喜歡做帝王，您為什麼還要逼迫他？記得從臣妾第一眼見到乾慕，臣妾就看的出來，乾慕很孤獨，他不開心，很不開心，您是一個母親，乾慕身子不好，做皇上百般操勞，對他來說這個位子就是催命符，您何曾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替您的孩子考慮過呢？」蘇夢若突然有些怒火，也不顧及身份，憤憤不平的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都傾吐了出來，她替蕭乾慕感到難過，憤怒，她不明白姜太后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要逼蕭乾慕做他不喜歡做的事。哪怕是因為人在皇宮身不由己，這麼爛的藉口，可是先帝那麼多子嗣為什麼偏偏選了一個並不喜歡做皇帝的人來當皇帝呢？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難道有才華也是一種罪麼？如果身份是種羈絆，她寧願不要也要瀟灑的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