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還情

  永安殿那邊，沈琴書一人去了姜太后那兒，向姜太后講明了蕭乾慕的消息，牧子綽這次倒是會辦事了，攔了太后沒有去御書房。

  蕭乾慕醒了之後，想了想這件事總歸是得解決的，先不說沈大人是朝中重臣，即使沈琴書並無任何背景，但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之事，蕭乾慕也定不會草草了結，不給她任何交代。

  「若兒，你信我，我決不會辜負你，可是，我也不能對沈琴書棄之不顧，畢竟事關……」蕭乾慕急切的解釋道，蘇夢若用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我理解，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若兒，謝謝你。」蕭乾慕輕吻了蘇夢若的手，蘇夢若笑著說「快去吧。」

  蕭乾慕又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居高而不可攀的模樣，進了永安宮的時候，姜太后攜了沈琴書竟還在等他。

  「兒臣給母后問安。」蕭乾慕淺淺笑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沈琴書不停的偷看他，蕭乾慕清冷地瞟了她一眼才安靜下來。

  「琴書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姜太后直接拋出了問題，等了兩個多時辰，早就沒了什麼耐性了。

  「母后覺得該如何呢？」蕭乾慕不疾不徐，像是並不關心此事的模樣。

  「木已成舟，你打算封琴書什麼品階？」

  「木已成舟？呵呵，還得多謝母后打的好主意呢！」蕭乾慕眼神冷了下去，扭頭看著沈琴書「沈小姐當真願意留在後宮麼？若是沈小姐不願意，有了心怡的男子，朕可以替你安排賜婚。」蕭乾慕最後再給沈琴書一次反悔的機會，這後宮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金絲鳥籠，困住了就再也逃不脫了，而他也不可能對沈琴書產生任何情感，若是沈琴書就這樣進了宮，無疑是在耽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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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願意侍候皇上一輩子，求皇上成全！」沈琴書突然跪下，一臉誠懇的情願，蕭乾慕臉色更冷了「你應該知道，入了後宮是怎樣光景，你既自己做了決定，今後就莫要怨天尤人！」

  「謝皇上成全！」

  「今後你就住在碧落宮吧，牧子綽，宣讀聖旨，隨後去安排下。」

  「諾！」牧子綽領命，從蕭乾慕手中接過聖旨「沈氏琴書，賢良淑敏，溫慧德良，素質幽蘭，才情甚高，特封其為沈嬪，賜住碧落宮。」

  牧子綽讀著看似讚賞，但寥寥幾字卻又似敷衍的冊封聖旨，沈琴書聽到聖旨眼睛亮了一下，沒想到蕭乾慕會直接給了自己嬪位，位份兒比蘇夢若都高。

  「牧子綽，領沈嬪去碧落宮吧。」蕭乾慕真的是不想再看到沈琴書了，就連對聶雪晴都沒有比她來得厭惡，聶雪晴即使平日裡再仗勢欺人，恃勢而嬌，也沒有沈琴書表面溫順，背後蛇蠍來的狠，算計他，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諾，奴才告退！」牧子綽看的出來，蕭乾慕不喜見到沈琴書，領了命趕緊想領沈琴書走「沈嬪，走吧。」

  沈琴書其實並不想離開，可又怕惹怒蕭乾慕，只好退了出去。一路上淨跟牧子綽打聽蕭乾慕的喜好，牧子綽也是識眼色的主，自然只是說了點無關緊要的事，他也不甚待見沈琴書，看不上她用這種手段上位。

  沈琴書走了之後，蕭乾慕才露出了略帶嚴肅的表情，這才是辦正事的時候，沈琴書的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給個嬪位算什麼？後宮一共就沒幾個女人，就當多了個擺設罷了。

  「皇上想說什麼便說吧。」姜太后一早就知道蕭乾慕肯定還有後話要說，今日蕭乾慕的事她不曾阻攔就是因為在沈琴書這件事上她陰過蕭乾慕，肯定是心虛的，蕭乾慕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打算跟姜太后談談條件呢。

  「朕既然已經如了母后所願，留下了沈琴書，給了她嬪位，那麼兒臣也有個條件，朕要給若兒四妃的首位，太后應該不會阻攔吧？」蕭乾慕說的雲淡風輕，看似是在商量，可語氣中卻並無半分商量的意思，今個兒姜太后就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雖然蕭乾慕和蘇夢若並未在乎位份，但是宮裡的人都是勢利之人，他不想蘇夢若被欺負，只能儘可能提高她的位份兒了。

  「皇上既然已經決定了，哀家還有不同意的可能麼？就這樣決定吧，哀家乏了，皇上先行回吧。」姜太后在這件事上理虧，自然沒辦法爭辯什麼，還不去允了。

  「兒臣告退了，母后安歇吧。」蕭乾慕也沒想久留，反正他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蕭乾慕前腳剛回了德陽殿，後腳牧子綽就進來通傳，蕭乾淵和宮瑤裳來了，蕭乾慕擔憂的看了蘇夢若一眼，蘇夢若卻回答牧子綽說「讓他們進來吧。」

  「若兒，你……」蕭乾慕蹙了眉，蘇夢若替他舒展眉心，淺淺笑了「沒什麼了，都過去了。」

  「臣弟參見皇上，萱妃娘娘。」蕭乾淵神情莫定的給蕭乾慕和蘇夢若行禮，不曉得蕭乾慕打了那門心思，其實進永安宮之前蕭乾慕已經傳了整個後宮，給蘇夢若晉了位份，蕭乾淵自然也是知道的。

  「臣妾參見皇上，萱妃娘娘。」宮瑤裳也隨蕭乾淵跪伏行禮，可蘇夢若卻看到宮瑤裳並無當新嫁娘的喜悅之情，反而是一臉的不高興，不禁奇怪的看向了蕭乾淵，卻與蕭乾淵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平身，賜座。」蕭乾慕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看不出喜怒，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

  「這新婚頭一日，本宮也沒什麼好送王妃妹妹的，雖然送這支玉釵顯得本宮有些小家子氣了，可素雅馨然，倒是極配妹妹的。」蘇夢若拿出了一個錦盒，盒中靜靜躺著一支淡青色的木槿花玉釵，玉質上乘，及其難尋，且玉質脆，很難雕刻複雜的花紋，可見雕出這支玉釵廢了多少心思。

  但蕭乾淵一見這支玉釵，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冷冷地盯著蘇夢若，蘇夢若卻裝作沒看到似的。她就是要這樣，把他送給自己的東西再轉送給宮瑤裳，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蕭乾淵，從今以後，他們恩斷義絕。

  「萱妃娘娘客氣了，這玉釵想必娘娘也是很喜愛的，臣妾倒是覺得這氣質更配娘娘。」宮瑤裳一汐之間變得沉穩了許多，蘇夢若笑了笑，起身走到宮瑤裳身邊，素手拾起玉釵，給宮瑤裳插在了髮髻之中。

  「喜愛的，有一天也會變得不再喜愛了，配與不配也只有戴上了才會知曉，本宮覺得，這玉釵淵王妃戴著極好。」一番話，兩種意思，曾經承了蕭乾淵的情，如今一併還了回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