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一條命和四條命

  肖笑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半天沒能反應過來，最後愣愣的問：「爹，您的話，笑笑不明白……。」

  看著肖笑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失去，純美的笑容在臉上碎裂，小白君咬了咬牙，微斂寒眸望著肖蒙冷聲問道：「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既然我們已經來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怎麼樣？又或者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笑笑？」

  肖蒙絕美的臉上迅速蒙上一層寒霜，微眯著眸子似笑非笑的道：「笑笑是我的孩兒，我疼她都嫌疼不夠，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對她不利。」

  「很好！那我們就說說你要她幫你做的事吧！你千方百計把我們引到這兒，又誘著笑笑承諾了你的條件，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們嗎？肖蒙，你布了二十年的局，還沒有布夠嗎？為什麼一定要利用笑笑，她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對她用計！」小白君的聲音又冷又硬，周身籠罩著一身冷冽的寒意。

  肖笑懵了，肖蒙對她用計？小白為什麼要這麼說？

  肖蒙淡淡的看一眼小白君，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旁邊的石几，笑意深深的道：「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兒想要我放過你們，我應了她的心愿，輸給她一局。我讓她幫我做一件事，也是笑笑自願的，條件就是不再阻止你們在一起。說到底，我只是不忍心我的女兒飽受相思之苦，也為了今後我們一家人能夠和平共處！」

  肖笑臉色發白的望著肖蒙，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你故意輸給她，為的又是什麼？討好她？還是想要欲擒故縱？以你紫微大帝的名號，你還會輸麼？」小白君冷笑道。

  肖笑猛的一震，腦海里回憶起那個古怪的棋局，頓時小臉刷的一白，顫聲問道：「爹，九天閣上的殘局，是你布下的，對嗎？是你故意讓我贏的，對嗎？也是你故意教我破陣之法，因為你知道他們已經來了，是不是？是你故意讓我破了十八嶺所有的陣法，把他們帶到石宮的，是不是？」

  

  肖蒙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望著肖笑的黑眸裡帶著一絲淺淺的無奈，「笑笑，這一切都是你向爹爹要來的！是你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是你提出要和爹爹比賽下棋，又是你布下了那盤殘局，爹爹，不過是順了你的心，想換得你片刻的歡顏！爹爹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親手殺了南宮或是齊皇中的任何一個，爹爹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

  肖蒙的話如晴天霹靂劈在了肖笑的頭頂，她慘白著臉踉蹌著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望著肖蒙，兩眼發直的問道：「爹，你說什麼？你讓我殺了辰羽或天澤？爹，你在開玩笑的是不是？你說過不會傷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你騙我！為什麼要騙我！」

  四個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明知道肖蒙別有用心，此刻聽到這樣的話，看到肖笑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們的心也都緊緊的揪了起來。

  肖蒙眸色沉沉的望著肖笑，淡聲道：「爹爹沒有騙你，爹爹說過，是你幫我做這件事，爹爹不會動手！只要你幫我做完這件事，我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

  「爹，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讓我動手殺了他們，這比要了我的命還要狠，你還不如殺了我！」肖笑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臉上掛著滾燙的熱淚，心卻涼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

  南宮辰羽站起身，把肖笑攬入懷中，黑眸望著肖蒙冷冷的道：「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苦心布了這個局，讓笑笑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最後欲借她的手剷除我們，這樣一來，她沒有理由恨你，你又能達到你的目的，好一個借刀殺人！」

  肖蒙冷眼掃過南宮辰羽，視線最終落在肖笑的臉上，「笑笑，你用一盤殘局換回他們四個人的性命，爹爹只要你幫我做最後一件事，你還可以和他們另外三人雙宿雙棲，這已經是爹爹最大的讓步！乖乖聽爹爹的話，殺了南宮辰羽，或者齊天澤！如果你難以決定，爹爹可以幫你選擇！」

  肖笑驚得跳了起來，張開雙臂護在南宮辰羽面前，淚流滿面的道：「不！我不會殺他們，如果爹你一定要殺一個人才，你殺了女兒吧！你讓我飽受這樣的痛苦，還不如讓我去死！爹，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後不能和他們在一起，爹爹，如果你不能成全我們，那就請你殺了我們吧，女兒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肖蒙冷眸微眯，緩緩站起身，走下台階，負手站在台階上，面無表情的道：「笑笑，你答應過爹爹的事，你想反悔？」

  肖笑捂著月匈口痛苦的道：「爹！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在女兒的心上捅一刀？他們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你是我爹，你為什麼不願意給我最後的幸福？你辜負了我娘，你令冥夜含冤受辱二十年，你欺騙了師尊和長老，你步步為局從頭到尾全部都是謊言和欺騙，我苦苦尋了你這麼多年多，迎接我的，居然是你處心積慮布下的驚天密令！」

  「爹，我該恨你的，可你是我爹呀，我有多在乎你我就有多心痛！我無法面對我娘，無法面對冥夜，無法面對師尊和長老，更無法面對那些因爹爹而死去的無辜亡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無顏面對世人，我只有他們了，如果爹爹要他們死，女兒也絕不獨活！」

  肖蒙的臉色一陣陣發青，他冷冷望一眼眾人，視線轉向肖笑，聲寒齒冷的道：「你的命是爹爹給你的，除了爹爹，沒有人能夠決定你的生死！南宮辰羽，齊天澤，他們兩人當中必須死一個，如果你不願意履行你的承諾，那爹爹也不必遵守和你的約定！一條命和四條命，你自己選擇！」

  肖笑絕望的搖著頭，任由眼淚在臉上一滴滴滾落。她拉著南宮辰羽和齊天澤，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眼裡是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