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下的是棋，賭的是命

  淺紅的月色冷冷的照著大地，湖邊，一襲白影迎著月色負手而立，如雪的髮絲隨風輕揚，俊美的容顏如珠似玉，姿態裊裊似謫如仙。

  「白兄，這麼晚還在想什麼？不是說你昨晚已經通過千機鎖感應到笑笑在哪裡了嗎，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白君沒有回頭，淡聲道：「我只是在想，我們找到笑笑以後，如果肖蒙用我們來威脅笑笑，她會不會做傻事？」

  齊天澤沒有回答小白君的話，反問道：「你說，在肖蒙的心裡，笑笑到底有多重要？或者說，在他的心裡，那珠無憂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小白君唇角微揚，「無論如何，我們賭不起，也不能賭，不是嗎？」

  「可是，我們不能賠上所有人的性命去賭一個虛幻無知的未來！我，做不到！如果可以，我情願你們當中能有人，哪怕只有一個人可以陪著她，一起懷念我們過去的歲月，度過這一段漫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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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天澤的話令小白君渾身一顫，身子一僵，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小白君的反應令齊天澤輕笑出聲，「你不是已經打算這麼做了嗎？要不要我們下一盤棋做最後的抉擇？公平對決，誰輸了，誰就必須義無反顧的守護著笑笑走下去！代替我們所有的人愛著她、寵著她、陪著她！」

  「天澤，你這又是何必……！」小白君的話沒有說完，卻已經閉上了眼。他不想讓齊天澤看到他眼裡的心痛與悲苦。

  「雖然你是上古神獸，但是你不能剝奪我愛笑笑的權力！白兄，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忍看著笑笑因著那個人的離去而痛苦，請你幫我轉告他們，替我好好的守護笑笑！」

  小白君微微頷首，唇邊笑意清淺，「還沒有比試過，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喲，兩位可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比試什麼呢？」

  「也算上我吧！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吶！」

  兩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南宮辰羽和休元的身影雙雙出現在二人的視線里。

  齊天澤似漫不經心的道：「今夜月色不錯，我想與白兄對弈一局，輸的一方要應贏的一方一個條件。」

  「好啊，也算上我吧！反正閒來無事，就當打發時間了！辰羽，你要不要也來湊個熱鬧？」休元饒有興致的道。

  南宮辰羽彎了彎唇角，「還等什麼，我已經沏好一壺茶了！只不過，四個人的比賽，這規矩可得改！兩兩對決，贏的兩位再賽一局，方抉出最後的勝者！」

  休元和齊天澤表示沒有疑異，小白君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眸深處意味不明。

  回到竹舍，四人秉燭對弈，小白君和休元對決，齊天澤和南宮辰羽對決。

  一盤棋，下到最後竟比硝煙瀰漫的戰場還要激烈，誰也不甘示弱，誰也不服誰，往日的恭謙和情份仿佛都是裝出來，都恨不得咬對方一口。

  以前大伙兒一致認為小白君的棋技最爛，而休元的棋技最好，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小白君是越戰越勇，休元是沉著以對，一絲不苟。南宮辰羽和齊天澤本就不相上下，這會兒更是分不出高低，辯不出勝負。

  一盤棋整整下了一夜，竟然沒能分出勝負。

  下到最後，每個人的心中其實都已明了，落的是棋子，賭的卻是對方的性命。

  「罷了罷了，只怕再下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你們可否聽我一言？」小白君站起身，望著東南方向那一片烏蒙蒙的天際，眉心微微蹙起。

  休元拂袖將棋子散落，唇角微微上揚，「白兄有何高見？」

  「我此番到人間歷劫，歷的便是此劫，笑笑的劫也便是我的劫！無論成功與否，我都要結束這一世的歷練，重返天庭。我和笑笑的緣份已盡，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代替我好好陪著笑笑，守護著她，讓她快樂無憂。如此這般，也不枉我在這人間走一遭！」

  「呵呵」，南宮辰羽輕笑出聲，迎上小白君不解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道：「白兄，如果這話被笑笑聽到，她不知道會怎麼罵你呢！你們的緣份有沒有盡可不是你說了算，你這算怎麼回事？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她會怎麼想？你這是想置我們於不義啊！」

  小白君苦笑，「我又何嘗捨得離她而去？可天命難為，是時候該我為你們做點什麼了！更何況我只是重返天庭，也沒什麼損失啊！」

  

  「沒什麼損失嗎？」齊天澤表情淡淡的，「笑笑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嗎？沒了心肝，你要怎麼活下去？做一具行屍走肉，還是空留一縷幽魂不散？」

  小白君臉色一白，嚅了嚅唇，半響，痛苦的道：「你們要我怎麼辦呢？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們幾個枉送性命，我做不到！枉我身為笑笑的守護神獸，卻不能護她周全，你們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的無能嗎？我真想將玉帝的小兒一巴掌拍死，可是我又害怕連累到笑笑和你們，我真的好沒用！」

  「是挺沒用的！」南宮辰羽冷笑道，「不是說大不了一塊兒死嗎？都想過要和笑笑一塊兒死了，為什麼不能想想讓肖蒙去死？笑笑要是沒了我們，一定生不如死；但若是非要在肖蒙和我們中間作個選擇，還不如讓肖蒙去死！雖然笑笑會有遺憾，但我們卻可以陪著她一起面對那個遺憾，可換成肖蒙，他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辰羽的話很有道理！肖蒙已經不是原來的肖蒙了，他是紫微大帝轉世，不過是占了肖蒙的身體。如今他比邪魔還要邪惡三分，留著他禍害三界豈非也要連累笑笑？就算是為了笑笑，我們也不能姑息肖蒙的所做所為！」休元憤憤的道。

  「可是，誰又能說服笑笑對她的親生父親動那樣的念頭？」小白君嘆聲道。

  南宮辰羽眼裡閃過一抹狠戾，冷聲道：「我有辦法！笑笑最在乎的就是我們幾個，如果我們當中有人慘遭肖蒙的毒手，笑笑一定不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