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聰明人的選擇

  「污衊？」齊皇冷笑，目光逐一在所有朝官身上掃過。

  「將豫王的那名侍衛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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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逐月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被帶到承乾宮，「屬下逐月叩見皇上。」

  齊皇目光意味不明，「朕的豫王在哪裡？」

  逐月心中一驚，垂眸，臉上神情悲切，眼中隱帶恨意：「回皇上，屬下罪該萬死，未能護衛好王爺，請皇上降罪。」

  齊皇眉目間閃過一絲冷厲，目光在逐月身上掃了一圈，「豫王離京後發生了何事？為何會遇刺？」

  逐月沒有絲毫隱瞞，將兩人離開京城一路上遇到的幾次刺殺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特別說到豫王身中三箭而後下落不明時，更是連語調都帶了三分的義憤填膺。將整件事講完，又說道：

  「五鬼在刺殺王爺之前，王爺曾以兩倍價格尋問過背後主使之人，五鬼回答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怪王爺平日裡得罪太多人現下遭到報復。而後，王爺又要出五倍高價，無論他是生是死，讓凌霄閣殺掉背後主使之人，五鬼經過商議同意二個月後上京城接下此任務。」

  聽聞豫王出價五倍要反殺背後主使，蕭太史身體微顫，眼中儘是恐懼之意。正巧平王不經意回頭，將蕭太史的意樣盡數收到眼底。眼中閃過一絲明了，一回頭，正巧與寧王君瑜的眸光撞到一起，平王無聲冷笑，挑釁的朝君瑜揚了揚唇角。

  「太醫何在？」面無表情聽完逐月的話，齊皇突然出聲。

  太醫院太守李光明上前，恭敬回答：「回皇上的話，逐月確實身中奇毒，且身上箭傷因未及時處理而嚴重潰爛，若是再不醫治，恐怕隨時有生命危險。」

  「未能保護好豫王，實屬失職。來人，將逐月打入天牢，命人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兩名剛剛還攙扶著逐月的侍衛立刻上前，解押著逐月往天牢拖去，過程中，逐月身上的傷口繃開，有血絲落到地板上，刺得人神經再一次繃緊。

  齊皇掃一眼各人表情，突然陰測測一笑，「吳根。」

  「奴才在。」

  「即刻擬旨，命大理寺卿徹查豫王一案。三個月內，朕若是見不到活著的豫王，平日與之關係匪淺之人全部抄家處斬，其他人等降職貶官逐情待定。」頓了一下，齊皇又接著頒布第二道旨意，「即日起，所有王爺公主一應用度全部減半。朝官按官級大小，俸祿由高到低遞減。」

  「皇上，不可。」御史台一名剛入朝為官的年輕御史悲愴出列，跪在金鑾殿中重重磕頭，「皇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豫王殿下平日裡仗著皇上寵愛作威作福，上欺朝廷重臣，下欺平民百姓，實乃罪有應得。微臣這裡有一份萬民請願書，乃是京城百姓主動聯名請求皇上處決豫王殿下，以還皇上一個萬世賢君。」

  年輕御史聲淚涕下，句句都是發自肺腑。卻未瞧見，他的每一句話落下，兩邊的一眾朝臣離他距離便越來越遠，看他的眼神更像是看待史前怪物。

  「拉下去，杖斃。」

  年輕的御史直到被兩名守候在金鑾殿外的侍衛拉下去，也還不明白他此刻的處境，一味的高呼著豫王乃罪有應得。金鑾殿的氣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而更加壓抑，所有朝官連呼吸都放緩了三分。

  「還有哪位卿家認為豫王罪有應得？還有哪位卿家認為朕不處置豫王便做不得一個萬世賢君？」

  齊皇的目光透過旒珠森然的注視著腳下一眾朝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在這樣的威壓之下重重跪拜於地。

  哼——

  留下一道重重的冷哼，齊皇甩袖離去。

  承乾宮。

  齊皇大步邁進宮中，「韓峰。」

  「屬下在。」

  「即日起，由你親自帶人暗中監護天牢，若有暗中接近天牢者，無論何人一律捉拿歸案。」

  韓峰抬頭看向齊皇，「皇上懷疑豫王還活著？」

  齊皇冷哼，「朕不是懷疑，是朕的豫王一定還活著。去吧。」

  韓峰還想說什麼，看了眼齊皇，又閉了嘴。

  常欣殿。

  欣妃身子一軟倒在梨花木打造的貴妃椅中，目光猶不敢置信的看著翠兒，「父親說的是真的？」

  

  翠兒面露擔憂的看著欣妃，「是。奴婢已經打聽過，今日朝會上皇上豫王的那位貼身侍確實如此說過。」

  欣妃眼圈一紅，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是她害了父親，不，她絕不能讓父親倒下去。欣妃抬頭看向翠兒，「翠兒，你立刻想辦法傳話給父親，讓他去找寧王。寧王一定有辦法的。」

  翠兒點頭，「娘娘不用擔心，蕭大人傳話過來前已經前去找寧王了。」

  平王府書房。

  「祖父，那封信函當真是齊遠大將軍讓您帶給皇上的？」平王君襄，今年已三十有六，是齊皇的第三子。

  柳丞相含笑點頭，「皇上疑心甚重，齊遠大將軍又是皇上心腹之人，若不是齊遠大將軍親筆書信，臣又如何敢以身涉險。」

  平王起身對著柳丞相恭敬一拜，柳丞相等他拜過之後趕緊將他扶起。平王被柳丞相扶起後，又反扶著他坐下，才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本王也接觸過齊遠幾次，齊遠這人簡直是冥頑不靈食古不化。不知外祖父用了何方法打動齊遠的？」

  柳丞相搖頭，「此次實屬王爺運氣，近日千山嶺突然出現一股神秘勢力，這股神秘勢力武功高強，專殺西臨與北漠朝廷潛進來的暗衛。但誰也猜測不到，這股勢力會不會突然倒戈相向對付我齊國，齊遠大將軍自然是嚴陣以待。先前齊遠大將軍手下將領被西臨與北漠潛進來的暗衛殺得七七八八，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護送這封密信。」

  平王在書房走了兩圈，停下來看向柳丞相，「齊遠大將軍不會想不到，這密信一但由外祖父呈給皇上，從此他便是本王這一條船的人。」

  柳丞相點頭，「齊遠大將軍自然早就想明白這一點。皇上年事漸高，雖一直未立太子，但明眼中都知道，只有王爺與寧王的機會最大。寧王有南宮大將軍支持，齊遠大將軍若是選擇寧王，自然是不得重用。如此，便只剩下王爺可選。齊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選擇對他最好。」

  平王目露精光，柳丞相說的這些，顯然他早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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