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憑什麼
2025-02-06 20:46:33
作者: 行走的葉子
葉青蕊哄了半天孩子,私下先是給了奶娘賞錢,又告誡她,以後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
到了晚上,元殷書剛過了自家巷子,就被守在路口的下人給接到了另一邊。元家祖母想見孫子了,元殷書只好讓下人回去報個信,自己則去見元老太夫人。
聽到這邊為著皇上恩典的事,一臉彆扭,就覺得不耐煩。現在跑來摘果子,憑什麼,憑他們讓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孤兒嗎?還是憑他們給自己找了個好繼母,好外家。
「祖母不覺得這事管的有點寬嗎?」
「你這孩子,有這麼跟祖母說話的嗎。」
晚上在場的換了元老太爺,大小張氏都是不在的。
「不然要怎麼說,當年您病了,我從書院回城,回去的路上就摔斷了腿。若不是被三元找到,估計早就餵了狼,這會兒屍骨已經寒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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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元老太爺氣的不行,這孩子,實在是太記仇了。
「我的馬一向最是乖巧溫順,偏回家餵了幾天豆料,就忽然發瘋。我特意找人驗過馬糞,豆料里被人摻了東西。」
「什麼,還有這等事?」
元老太爺和太夫人都是一臉驚異,可看在元殷書眼,是真是假已經沒有分辨的必要了。
「那也不一定就是你繼母要害你,也許是……」
元老太爺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不是她,還會是誰。
「不管是誰,她身為管家主母,難道還沒責任。只是兒子當年沒有追究,現在也不會追究。我提起這件事,只是希望你們記住。元殷華和我不是一個娘生的,僅此而已。」
「皇上給我恩賜的事,也不用再提了,那是因為蕊姐兒的一個法子入了皇上的眼,這才賜下來的。她換來的東西,不管是給了她的兒子還是她的弟弟,都沒有別人置喙的資格。」
元殷書留下臉色難看的兩個人,獨自回了府。被人掌臉有意思嗎,明知道是這個結果,還非要一次次的試探。難道以為,時間一長傷疤就不是傷疤了嗎。
他可是個小心眼又小氣的男人,睚眥必報。
「解決了?」
葉青蕊問,元殷書點頭。然後就看到多寶從床榻上探出頭,一看到他就委屈的咧著嘴,光打雷不下雨。明知道他是假哭,元殷書還是心疼的夠嗆。
趕緊上前抱到懷裡,「這是怎麼了,多寶,誰欺負你了。」
「奶娘,奶娘欺負我。」
說完用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爹的衣裳,學著娘親的樣子,把頭埋在上頭蹭啊蹭啊。也不想想,娘親蹭頂多蹭點香脂上去,他這一蹭,蹭上去的全是鼻涕泡泡。
元殷書卻不嫌,聽到兒子說完,臉立刻拉長了,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奶娘嚇的直打哆嗦,她最怕男主人,雖然對妻兒好的不像話,可對其他人真是沒露出什麼笑臉。
「得了,別嚇人家。」
葉青蕊趕緊解圍,將早上的事說了。
元殷書為難的看了一眼還在等著自己主持公道的兒子,慎重道:「兒啊,為了你娘,你就忍了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報復無望了,多寶反倒鎮定了。左右看看大家,屁股一撅,放出一個響屁。
「臭死了。」
葉青蕊趕緊讓人把窗子打開,奶娘伸手抱了多寶出去,聽聲音,這是要來個大的。
「小少爺他,拉了奶娘一身。」
白霞笑的臉都紅了,小少爺也不知道隨了誰,竟是這樣記恨的性子。
「這是象了誰呀。」
葉青蕊也在想。
元殷書嘆了口氣,還問像了誰,不就是像了……他們倆嗎。
「誰說的,我可是好人。」
葉青蕊說到後頭聲音越來越低了,最後乾脆說不下去了,算了,像她也不是壞事。
「讓三元幫我去做些事吧。」
葉青蕊要求,元殷書隨口就應了。
三元被葉青蕊一句話給支到了西南方向,去採購大片的茶園,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元殷書也不問,隨她折騰去。只注意著那邊補缺的事兒,張嘉寶使了不少銀子,可眼見同年一個個走了,他還天天往吏部跑,這心裡著實慌了起來。
先前考中的那點喜悅,一下子全沒了。張家姑太太姑媽表姐是給了他不少銀子,可他們都是女人家,不可能為他拋頭露面。事情還是要他自己去走動,他年紀小,再通人情世故,也是有限的。
一時也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了岔子,越發焦急起來。
張三一個毀容之人,呆在商行里做做內務跑跑腿還行,是不敢去官家面前走動的。也只能在邊上干著急,實在無法了,便將主意打到了元殷華的頭上。
「你去求了表哥,讓他問問他大哥,可否介紹幾個可靠的上官,只要是拿了銀子願意辦事的,我們自去叩廟門。」
元殷華哪裡肯干,這不是明擺著去坑人嗎。人家要是知道你是誰,鬼才會幫這個忙。
可惜呀,他自己怎麼想沒用。家裡三個女人怎麼著也能擺平他,只能慫慫的去找他哥開口。
元殷書玩味似的把玩著手裡的文玩核桃,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你的朋友,是哪一個,說來聽聽。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般有出息的朋友。要幫就好好幫,我去問問他到底差在哪兒,得個準話,也好叫他準備。」
「不用不用,我那個朋友性子有些古怪,他……」
元殷華額頭的汗都下了來,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往下編才好。他沒有什麼大能耐,更沒有隨機應變的本事,根本招架不住大哥。
「古怪,古怪還能想到塞銀子,這不是挺通透的嗎。」
元殷書繼續笑,一副為弟弟著想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孩子呀,幫人就要幫到底,哪有像你這樣的。吏部我熟的很,他只要不是想留下當個京官,我想我說幾句話,應當是不難的。」
元殷華更無話可說了,他低著頭,根本不敢與大哥對視。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心裡壓抑著的情緒已經到達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