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解圍
2025-02-06 20:46:25
作者: 行走的葉子
「你不知道,真的。」
葉青蕊不顧多寶一臉想湊熱鬧的表情,將他交給奶娘抱了下去。用手指哈了氣去撓他的胳吱窩,元殷書一看不好,趕緊繞著桌子跑了起來。
一個追一個跑,葉青蕊忽然轉了個身,元殷書反應卻比她更快,一下子抱住她,將她的手牢牢捉在手裡。
「娘子饒命。」
元殷書俯到她頸邊,一句話極正常的話被他說的纏綿悱惻,蠱惑人心之極。
「那你先放開我。」
葉青蕊的手還被他抓著呢。
哪曉得元殷書不僅不放,還變本加厲,直接抱起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們給多寶生個妹妹吧。」
「萬一要是弟弟呢。」
「好,那就弟弟,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纏綿之際,關於葉三郎摔斷腿的事,再無人提及。
葉青之剛回來,就被人叫住了,讓他去見葉三郎。葉青之皺眉看看他爹的下人,開口道:「父親是不是糊塗了,我都這般大了,怎麼可能去姨娘的院子裡。既然父親要見我,那我去外院的書房等著便是。不然,去母親屋裡也可以。」
想讓他踏進藍姨娘的院子,那是想也別想。就算葉三郎快死了,那也要先挪出來,他才會去看。
下人一滯,不敢跟大少爺頂牛,乖乖去回報了。
藍姨娘院裡的人剛開始沒少想跟大少爺頂牛的,結果人家大少爺還沒開口,直接大少奶奶就把人一捆,在藍姨娘的小院外開始抽。抽到只剩一口氣,把人一扔就走。
葉三郎他總不能跑出來罵自己的兒媳婦吧,藍姨娘也只會哭給葉三郎看。改天葉三郎去樓氏,讓她管教好自己的兒媳婦,樓氏就只拿眼斜他。
不陰不陽的說自己的兒子在家叫個下人欺負,也沒看他這個當爹的說什麼。兒媳婦管教下人倒一個二個都來了,既然這樣,你們來管這個家好了。
藍姨娘倒是想管呢,銀子打哪兒來啊。銀子都在魏問思手裡攥著,換了他們管家,就要花用葉三郎的銀子養一大府的人,他養的起嗎。
小院的下人便學乖了,出什麼頭啊,被打的半死的還不是他們。
所以葉三郎被人扶著到了前院的書房,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陰鬱。
張口就是斥責,「明知道你老子有傷,還要我到前院來見你,到底誰是老子,我到要看看你今天擺的什麼譜。」
說著就拿起戒尺讓青哥跪下,葉青之皺了下眉,他倒不怕挨幾下,可娘和妻子見了,必是又流淚又傷心的。
「爹爹教訓兒子當然可以,不過,如果是因為兒子不想去姨娘的小院,那是不是意思是說,兒子可以隨時去藍姨娘的院裡。」
他一個男人怕什麼,你讓我去,我就去,看看是藍姨娘吃不消,還是他吃不消。
「你……」
「哼,別以為我治不了你,說,驚馬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自從雪阿勒死了,他就開始懷疑了。不過也僅僅是懷疑,畢竟雪阿勒想強娶葉青蕊那都是六七前,在雅河發生的事了。
就算報仇,也不會等到現在,不過,這也太巧了。
青哥脖子一梗,堅決否認。
「父親願意出征,兒子豈會攔著。再說了,京城貴人多,驚馬的事,三天兩頭總是有的,誰還能指揮馬兒去撞誰。」
兒子說的好像是實話,可心裡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
正好這時,葉青璇聽說父親下床到前院,特意趕來求見。葉三郎只好讓青哥先走,他好單獨見他的寶貝兒子。
葉青璇在外頭碰到出門的葉青之,拱手道了一聲大哥,便停在路邊讓他選過。
葉青之沖他微微一笑,點頭過去。他對這個弟弟的印象倒是不壞,只可惜他是藍姨娘的兒子,註定了他們無法深交。
葉青璇一會兒就把葉三郎哄的開心了,便勸他,藍姨娘年紀也不小了,流掉了孩子,心裡一直不痛快。
他這個當兒子的也不知道如何勸,還請父親多體諒體諒她的心情。既然身體大安了,也該看看姨娘為了照顧他,都瘦了什麼樣子。
「是啊,她受委屈了。」
葉三郎覺得藍姨娘是有大功的,他倒在床上幾個月,都是藍姨娘衣不解帶照顧他,樓氏才來過幾回,裝裝樣子罷了,顯然不是真心的。
見葉三郎被勸了回去,葉青璇鬆了口氣,大嫂馬上要臨盆,大哥馬上要備考。
如果這個時候父親動了家法,耽誤了大哥考試,或是害得大嫂的孩子有個萬一。
豈不是跟正房結下了生死大仇,不光說將兒子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嫡母。光想想母夜叉一樣的二姐,誰人不怕。
這個二姐,人明明美的不像話,腦子卻不知道怎麼長的,跟所有葉家人都不一樣。
什麼棉娘子,酒娘子就不說了,憑一個姑娘家,能掙來這份家業,又靠上皇后娘娘,再嫁與如今地位顯赫的皇商元殷書。
哪一樣不是易與的,旁人做到一樣,便一輩子都夠了。她偏偏樣樣都能做到,還轄制住相公不許納妾,就連通房丫頭都不許有一個。
哪怕她懷孕生孩子坐月子,元殷書就那麼守著。姨娘說過好幾回,說她是個有手段的。葉青璇卻覺得,如果他能遇到這樣的女子,哪怕也只守著一個呢,他也願意啊。
質量這種事,是能靠數量補齊的嗎。十個大傻子能頂得上一個聰明人嗎,元殷書看的比別人都明白而已。
這樣的人,就算不能成為自己這一邊的,也最好別成為敵人。因為人家要啥有啥,想對付你,你只能等死,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他沒有能力接出母親的時候,他必須學會爭取他們的好感,至少也要降低他們對自己的敵意。
就比如剛才,他特意趕過去替大哥解圍,想必大哥心裡是極清楚的。
至於父親,他一路上想了這麼多,卻一句也不想說給他聽。
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只是,他自己還不明白而已。他剩下的也唯有父親這個身份,而跟這個身份連在一起的尊重,責任和義務,早就被他自己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