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出發

  元殷書出事了，或者說，周懷山所帶的賜婚隊伍出事了。就在剛才，媒婆在向樓氏提親的同時，元家的木媽媽過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賜婚隊伍半道失蹤了，據說軍營里將軍大怒，已經派了齊副官帶著人馬趕往北方尋人，而他自己則點齊了兵馬，大有探明情況，隨時準備出征的跡象。

  這是不是靖王的陰謀，誰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出了事，否則幾百人的人馬，不會無緣無故不見蹤影。她不能呆在樊城，她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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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靖成看到媒婆退還的禮物，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他抓住媒婆的袖子急道：「她是不是因為不能開口說話怕連累我，你說了沒有，我不在乎這些。」

  他在乎的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受到了傷害。他在乎的是，他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他有的只是心疼，絕沒有半分怕她連累的感覺。

  媒婆看他這麼激動，也急了，「我的公子喲，我怎麼會沒說，我簡直是從天上說到地下，人家當娘的點頭都快點到地面了，我看是一百個願意。是人家小娘子，忽然跑出來，讓她娘收了貼子，又讓我回來。」

  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嫁我，徐靖成只覺得天旋地轉。趁著他失神的功夫，媒婆脫身跑了出去，十拿九穩的親事沒有說成，她也覺得丟臉。

  葉青蕊的行李收拾的很簡單，身上穿的也是男裝，只帶了車夫和白芷，還有就是急救的傷藥和一些食物。

  王婆子要留下看家，還有葉青之，要負責看好樓氏。

  她沒有時間解釋為什麼她必須去，其實她自己也解釋不清。只知道在每回她需要求助的時候，他都在自己的身邊，那現在，她也必須去救他。

  葉青之被人帶到姐姐的屋裡，看到她的裝束和行李，還以為她不想面對樓氏所以要躲出去。聽到姐姐的解釋，他十分不解的皺起眉頭。

  「齊副將已經帶了人去找，如果他們都找不到，姐姐又怎麼找得到。更何況，誰也不知道北方是怎麼回事，姐姐難道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葉青蕊表示已經和商行里的人通過氣，會有去過北方，有經驗的管事跟她一起去。元殷書可是商行的大當家，就算葉青蕊不去，他們也是一定會派人去的。

  葉青之奇怪的看著姐姐，這焦急的模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這種感覺有些怪怪的，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替我瞞住娘，就說我去莊子裡了。家裡的事，莊子裡事，只能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葉青蕊伸出手想拍拍弟弟的頭，卻發現他已經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只好轉而拍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葉家的門外，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一起出發。

  商行里的三管事，以前也是經常出入北方的商行里的老人，另外還有元殷書留在家裡的長隨和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人人都騎著馬，馬車裡坐的是郎中，還有大傢伙的行李。

  出城門的時候，白芷悄悄看了一眼外頭，回過頭告訴小姐，徐靖成在外頭。

  葉青蕊愣住了，想了想，她走下馬車。徐靖成看到她下來，露出了一點笑意，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淺淺的，卻能溫暖到人的心裡去。

  「你肯出來見我一面，真好。我在京城的時候就常想，如果我回來，你會用什麼樣的表情迎接我，是哭著哭著笑了，還是笑著笑著哭了。可我現在知道了，我大概……已經錯過了，明明我是先到的，卻還是晚了嗎？」

  徐靖成的臉是那麼的悲傷，悲傷到不可自抑。他的每個字都說的那麼輕柔，帶著深深的情意。

  讓葉青蕊覺得自己象個壞人，象個搶了好孩子玩具的壞女人。可她只能沉默，她無法解釋，自己並不是愛上了元殷書。

  只是去救一個人比答應一個人求婚要重要的多，等等……其實她的確不想答應他的求婚，對吧。

  葉青蕊忽然笑了一下，雖然很輕很淺，卻被徐靖成敏感的捕捉到。這個笑容明明就是如釋重負，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真的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子橙是山長的入室弟子，也是我的師兄，以前對他的事，我有一些誤會，希望這些誤會不會影響到你。」

  徐靖成用最後的力氣來裝一個君子，他要讓她看到他瀟灑的轉身，讓她看到他是在祝福而不是怨恨。

  葉青蕊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子橙應該是元殷書的字。

  「二東家……」

  不遠處，通過了城門的三管事，傳來了喊聲。

  葉青蕊匆匆朝徐靖成福了一禮，朝馬車跑去。

  

  子橙，橙……

  這個字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而徐靖成一直看著她的背影跳上馬車，再到馬車馳出很遠很遠，再也看不到時，才慢騰騰跳上一直等著自己的馬車，嗓音低沉道：「走吧。」

  為了節省時間，葉青蕊他們只在吃飯時簡單燒點熱水就著乾糧吃下去。而三管事也在這個時候，拿了地圖來找葉青蕊。

  「大東家失蹤的地方就在這裡。」

  三管事用手指畫了個圈，這明顯是一個叉道。向左才是他們正確的道路，向右……至少在地圖上看不出來是往什麼地方。

  「往右是雪峰的方向，他們絕不可能去雪峰。我懷疑他們在這裡遭到埋伏……」

  三管事昨天就在縣衙里請教了師爺，賜婚使團失蹤一事，目前是保密的。之所以會告訴商行里的人，是因為師爺也急，周懷山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就是做對一千件事，也抵不上這一個過失。

  而商行里的商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萬一他們有什麼特殊的聯繫方式呢。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師爺這才把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了他們。

  三管事也第一時間告訴了葉青蕊，因為大東家臨走之前說過最重要的話就是，不管出了任何事，第一時間通知二東家葉青蕊，她的決定便是他的決定。

  所以三管事的說法，其實也是師爺和將軍的想法，這個地方地形複雜，不管是藏身還是被滅口，都是絕佳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