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誤會

  莫清淺心疼的說：「那時候我還羨慕清月叔叔的樣子都不曾有變化，誰知道這背後竟然是這樣的故事，當真讓人心疼。」莫清淺說著，再次摸了摸上清月的臉，一點沒有覺得不妥。

  上清月也笑道：「是啊，見過我的人都會羨慕我這幅俊俏的皮囊，但是誰知道在這皮囊之後是多麼醜陋的面孔。」

  「面孔丑那又怎樣？清月叔叔心腸那麼好，現在都講究內在美了，所以清月叔叔不用傷懷，心腸美才是真的美。」莫清淺笑著對上清月說道。

  上清月繼續苦笑道：「丫頭，你以為你的清月叔叔真的是個好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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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清淺點頭說：「當然啦，清月叔叔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上清月搖頭說道：「不然，我是天底下最壞的人，因為……我殺了很多的人。」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莫清淺立刻的呆愣住了，誰能想到這麼美好的男子也會殺很多的人？

  「清月叔叔……」莫清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上清月看了她一眼，有些愧疚的說道：「嚇到了吧，我既然說給你講我的事情，那麼我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絕對不會隱瞞一點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不會偏袒的。」

  莫清淺聽了之後，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知道上清月的脾性，從來不會對一件事情做出偏袒的評價，他總是很公平的事情，在全局分析事情，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殺人是因為楚大夫，」他回憶的說道：「那個時候我跟楚君一起長大，他比我大一些，但是從來都不欺負，還有楚大夫，雖然我只是他撿回來的病人，但是他對我極好，像是對待自己孩子一般。」

  「有的時候還更偏袒我一些，我知道他們對我好，所以我竭盡所能的不給他們添麻煩，但是我們不去惹麻煩，麻煩卻來惹我們。」上清月的臉上浮現了一種憤恨的表情。

  「那個時候我十歲，一幫流寇來找楚大夫，讓楚大夫給他們的老大瞧病，可是楚大夫曾經說過絕對不會給山賊流寇瞧病，他們心中不平，就殺掉了楚大夫，那個時候我帶著楚君跑，我們躲進了深山中，躲避著那些流寇的追殺。」

  「我雖然比楚君小，可是我經歷的事情多，而且經歷了這麼的變故，我的心已經變得波瀾不驚起來，所以我照顧著楚君，他之前跟楚大夫學習過醫術，所以我們兩個人化了妝，換了容貌，改了姓名，在江湖上飄蕩。」

  「我們被月宮的前主人給收養了，我們兩個人在他耳朵教導下武功突飛猛進，很快就帶人將那幫流寇給滅掉了，還有那些俘虜，雖然他們臣服了，可是我還是冷靜的殺死了他們。」

  上清月說這些的時候表情一點波瀾都沒有，語氣也很冷靜，冷靜的讓人感覺到恐怖，莫清淺覺得這樣的上清月就是一個人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知道殺人，只會冷淡。

  」當時我一個人殺死了好幾百的俘虜，當我從死人堆里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我，我渾身都是血，只有楚君一個人靠近我，他檢查我的身上有沒有傷口，而我只對他說了一句，我說：我終於給楚大夫報仇了。楚君立馬就哭了。」

  「楚大夫死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哭，可是在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楚君哭了，月宮的主人卻覺得我的身骨很不錯，而且做事風格跟他很像，就讓我做月宮的接班人，我那時候殺戮心很重。」

  「有些門派覺得月宮是歪門邪道，就派人來絞殺，可是派來的人無一不死在我的劍下，我已經不知道我殺死了多少的人，每殺一個人，我的罪孽就重一分，後來，竟然得了一場怪病。」

  說到怪病的時候上清月竟然表情有些釋然，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莫清淺這反應過來，在上清月的心中是不願意殺人的，也是，誰願意殺人啊？看著和自己一樣鮮紅的生命倒在自己的面前，簡直是一種莫大的罪孽。

  都是被逼的罷了。被生活所逼，被命運所迫，沒有辦法的辦法才會這麼做。

  「生病？嚴重麼？」莫清淺心疼的問。

  上清月搖頭說道：「那場病來的很是奇怪，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我殺的那些人，他們站在我的床前，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每次到了夜班子時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莫清淺嚇得捂住了嘴巴，「這就是說的冤魂索命麼？」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於是改口說道：「他們來找你幹什麼？」

  上清月輕笑的說道：「自然是來找我索命了，楚君知道以後就給我開了一些安神湯的方子，可是不管用，我喝了之後還是夜半子時就被噩夢驚醒。後來的時候，那個老宮主知道了後，就將他的經書給我了。」

  「讓我每日默誦十遍佛經，多做善事，再後來，我的病就好了。」上清月語氣輕鬆的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自己的故事。

  「然後你就成了月宮的宮主了麼？」莫清淺問道。

  「恩。」上清月點了點頭，「老宮主走後，我就接任了月宮，然後就這樣了。」

  莫清淺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清月叔叔，如今你還能這般在我面前笑的這麼輕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上清月笑著摸了摸莫清淺的頭說道：「說什麼丫頭，男人向來都是頂天立地承擔責任的，所以，這對於男人來說不算什麼。」

  「恩。」莫清淺讚許的點點頭，笑著說道：「清月叔叔，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麼叫做擔當，在我的心裡，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以前我的任性，多謝你包容我。」莫清淺拉著上清月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謝什麼？」上清月颳了刮莫清淺的鼻樑，「誰讓你是清月叔叔的小公主呢？不管怎麼樣，都要寵著你，咱們月宮的聖女可不能虧待了。」

  說完之後，上清月還要在跟莫清淺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暗叫一聲不好，身子飛快的來到了窗邊，然後打開了窗子。

  莫清淺本來就被上清月的動作給驚呆了，這會看到窗外的情景，登時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結結巴巴的喊道：「長……長歌……你怎麼在這裡？」

  楚長歌沒有看莫清淺，只是憤恨的看著上清月，上清月眼神淡淡的看著他，然後轉頭問：「清淺，你認識他？」

  清淺？楚長歌覺得這個男人對莫清淺的稱呼太過於曖昧，這曖昧刺的他心疼，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對著上清月一腳就踢了過去。

  上清月輕鬆就避開了，只是閃躲著，能深夜來莫清淺這裡的，定然和莫清淺的關係很深，而且剛才莫清淺對他的稱呼，讓上清月的心裡一愣，長歌？楚長歌？楚昊天的三兒子，莫清淺愛的人。

  所以他也不下殺手，只是躲避，楚長歌看出來了上清月沒有和他打鬥的痕跡，心中很是憤恨，對著上清月咬牙說道：「你這是看不起本皇子嗎？」

  莫清淺這才反應過來對楚長歌說道：「長歌快住手，別打了。」

  楚長歌聽了這話心裡一痛，讓他住手？難道莫清淺真的跟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麼？再看這個男人的臉，簡直太過於好看了，任憑他如何對自己的皮相自信，在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之後也只有自相慚愧了。

  「清淺，你當真要護著他麼？」楚長歌冷冷的問莫清淺。

  上清月一聽到楚長歌說話的語氣，頓時就不高興了，一把擒住楚長歌說道：「清淺不護著我，難道要護著你麼？」

  楚長歌更是生氣了，一個扭身擺脫了上清月的牽制，楚長歌再度揮拳攻向莫清淺。

  幸好兩個人的輕功都是很好的，也知道這深夜打架的後果，並沒有碰到什麼桌子椅子，只有拳腳相碰的聲音，不然，肯定已經將御林軍給招惹過來了。

  「別打了，別打了。」莫清淺壓低聲音勸說道，可是兩個人卻是越打越激烈，最後莫清淺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了。

  

  「清月叔叔，別打了，他是楚長歌，是我喜歡的人。」莫清淺喊道。

  楚長歌聽到之後嘴角勾了勾，對著上清月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意思是說：聽到沒有，清淺說她喜歡我了。

  上清月心裡不開心了，有種濃濃的酸意在他的心中升起，雖然很不開心，但是還是為了莫清淺而停了下來。

  楚長歌已經得到了甜頭，若是再打就太不划算了，也停了下來，但是卻站在了莫清淺的身旁，將莫清淺給護到了身後，挑釁的看著上清月。

  莫清淺在楚長歌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下，楚長歌疼的差點沒有叫出來，回過頭來一臉委屈的問：「清淺，你幹嘛擰我？」

  「讓你停手，你竟然不停手。」莫清淺瞪著眼睛看他。

  看著兩人在一旁打情罵俏，上清月在一邊看得很不是滋味。莫清淺從小就是被他看到大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看著莫清淺在他的面前跟別的男人這麼親密，心裡的酸意更濃。

  「清淺，我冤枉啊，我看這個男人對你圖謀不軌，還有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的，我在外面都聽到了，你說，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楚長歌問著莫清淺，大有一種賭氣的意思在裡面，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是要笑死了。

  堂堂的天策國三皇子，竟然拿還會有這麼幼稚表情的時候。

  「你……你丟不丟人啊。」莫清淺氣急敗壞的再次狠狠的擰在了楚長歌的腰間，楚長歌疼的直吸冷氣。

  看到旁邊上清月的表情，莫清淺才微微臉紅起來，知道在上清月的面前不應該這般。趕緊將不爭氣的楚長歌給拉了過來，指著上清月介紹道：「這個是我的叔叔。」

  楚長歌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清淺，你家基因真好，你叔叔長的太漂亮了。」

  上清月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到了脖子了，馬上就要出來了，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楚長歌一眼。

  楚長歌感受到他的眼光，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不是我親叔叔，但是是他把我從小養到大的，知道了麼？清月叔叔對我很好，而且是一個很溫和的人。」莫清淺恨鐵不成鋼的說：「以後你要對他尊敬一些，千萬不能再這麼無禮了。」

  楚長歌一聽莫清淺說的上清月這麼好，不由得酸溜溜的說道：「清淺，他長的這般……這般……妖媚，你是不是喜歡他呀？我告訴你，千萬不能喜歡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因為不知道什麼他就會給你勾搭一個了。」

  莫清淺頭疼起來了，上清月也有些胃疼了，他冷冷的問：「那請問三皇子，你沒有跟女人有過魚水之歡？沒有女人對你投懷送抱？」

  楚長歌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他為當朝的三皇子，之前只醉心於詩書和山水，生性風流，自然有過一些紅顏知己，不過那也只是過去，在認識了莫清淺之後便一個也沒有了。

  「我……我……」莫清淺轉頭看楚長歌，楚長歌將頭低了下去，小聲的說著：「那都是以前的額事情了，現在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貼身侍候的侍女都換了笨手笨腳的太監了。」

  「其實三皇子大可以再偷偷換回來的，反正清淺又看不到。「上清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然後轉身飛走了，他可不想在這裡做那巨大的電燈泡，還忍受著那麼大的醋意。

  上清月雖然飛走了，但是他的那句話卻是著著實實的落在了莫清淺的耳朵里，莫清淺眯著眼睛打量著楚長歌。

  楚長歌的背後莫名除了一身的冷汗，他賠笑著說：「清淺你別多想，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的，我對你絕對是十分專一的，這個請你大可放心。」

  心裡卻在咒罵著上清月最好是出宮的時候摔在地上。而已經出宮的上清月，突然一口真氣提不上來，不得不落在地上喘息，然後再度提氣，心裡卻是納悶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