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往事

  前一段時間兩個兒子都沒有來看自己，這一次兩個兒子都來了，皇后自然是樂不開嘴，趕緊的讓李嬤嬤給兩個兒子沏茶。

  將兩個兒子都拉到自己的面前笑著說道：「你看看你們兩兄弟，平日裡都不來母后者流，這一來又都是商量好的，可讓母后開心的緊呀。」

  楚南風看了一眼楚長歌笑著對皇后說道：

  「母后說笑了，兒臣前幾日是因為朝中事情繁忙，而且父皇忙著莫嬪娘娘生產的事情沒空處理都交給了兒臣，兒臣才沒有空來看母后的，這不剛到門口就遇到了一同前來探望母后的三弟，於是一起進來了。」

  「你啊。」皇后嗔怪的說著：「既然政務繁忙就要多休息，來看望母后可以過些時日再來，千萬不要累壞了身子呀。」

  「有勞母后掛念，兒子不勝感激，不過兒子也是想母后想的緊了才來的。」楚南風的嘴巴向來是會哄皇后的。

  這下子皇后笑起來了，「太子這嘴巴真是越來越會哄本宮開心了，母后甚是歡喜啊，看著你們兄弟兩個人和睦相處，母后也算是放心了。」

  

  說著，皇后將楚南風和楚長歌的手放在了一起，緊緊地握著。

  楚南風繼續笑著說：「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會好好照顧三弟的，絕對不會讓三弟受人欺負的。」

  「那母后就放心了。」皇后說著看了一眼楚長歌，楚長歌趕緊的笑著點頭說：「多謝太子。」

  楚南風看了看外面說道，「母后，時間不早了，兒臣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陪伴母后了，三弟既然在這裡，就多陪陪母后吧。」

  楚長歌站起身來說：「臣弟明白，多謝太子教誨。」

  「這剛來就要走啊。」皇后感嘆著，隨即說道：「也是，你現在貴為太子，事情難免很多，不過也要自己注意身子，小小年紀，不要累壞了呀。」

  「兒臣多謝母后。」楚南風謝恩說道，然後說道：「兒臣告退，兒臣祝母后萬福金安。」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楚南風就退了下去。

  楚南風一離開皇后和楚長歌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皇后轉過頭來對楚長歌說：「這些日子你閉門讀書，可學到了什麼？」

  楚長歌笑著說道：「兒臣這些日子學到了很多，但是有一點兒臣卻覺得使用無比。」

  「哦？」皇后很感興趣的問：「是什麼？」

  「那便是在什麼時候都保持心平氣靜比什麼都重要。」楚長歌說著，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皇后也笑了起來，然後對楚長歌說道：「你能這樣想母后十分的高興，畢竟他現在是太子，你只是一個皇子，有些事情自己要注意一些，心平氣靜才能立足不敗。」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楚長歌低頭行禮說道。

  皇后嘆息的說道：「母后畢竟只有你一個親生孩子，所以只能將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

  「皇后……」李嬤嬤提醒的碰了一下皇后。

  皇后這才假裝說錯了話，趕忙的笑著說：「母后口誤，母后口誤。」

  楚長歌卻停在心裡一陣的震動，難道說太子不是皇后親生的孩子？當下問道：「母后，兒子已經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母后也不必對兒臣有所隱瞞了。」說著，楚長歌抬起頭來看著皇后的眼睛。

  李嬤嬤這個時候插嘴說道：「三皇子請不要怪罪皇后娘娘，這個也是皇上的旨意，讓任何人都不許多嘴，還請三皇子不要再問了。」

  楚長歌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兒臣就不……」

  「無礙。」皇后說道，蒼白的笑著說：「既然皇兒想知道，那母后便說給你聽，李嬤嬤。」皇后暗示的喊了一聲李嬤嬤。

  「是。」李嬤嬤心領會神的將所有宮女都趕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守在門口。

  這個時候，房間裡就剩下了楚長歌和皇后娘娘兩個人，楚長歌坐到了皇后的身邊，皇后喝了一口水開始娓娓道來：

  「太子不是母后的親生孩子，他的生母是已經夢了的李妃，李妃進宮之間只是一介民女，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進宮之後憑藉自己的姿色被皇上封了貴人，並且寵愛有加。」

  「她一介平民竟然如此的受寵，自然的讓很多嬪妃對她十分的不滿。在皇上不注意的時候暗中給李妃下著絆子，一次雲貴妃啊暗中給她投毒，竟然誤打誤撞讓她沒了第一個孩子。」

  「皇上大怒，徹查此事，雲貴妃便把此事嫁禍給了一個承衣，那個承衣當場就被皇上給杖斃了，皇上用這種方式來說明了他對李妃的寵愛。再後來，李妃千辛萬苦的又懷了一胎，這次就是太子了。「

  「只是這次的生產被人做了手腳，在太子剛出生之後，李妃就因為大出血而亡。皇上傷心過度，整日鬱鬱寡歡，但是還是遵循李妃臨死前的遺囑將剛出生的皇子立為了太子，朝中很多人都反對。」

  但是皇上還是一意孤行，到了後來，為了壓下所有人的流言蜚語，皇上就把太子交由本宮撫養，說是讓太子歸到本宮的名下。這樣一來，反對的聲音便小了些，那時候太子才剛剛一歲，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怕太子長大以後心裡會心生怨恨，於是就昭告六宮和朝臣，所有的人不許再提這件事情，讓大家都對太子是本宮所出不得有異議，若是太子以後聽到什麼流言蜚語，謠言者立斬不赦。「

  「並且殺了不少傳播謠言的人，這才平息了這些事情，這些年來，本宮一直講太子視為己出，雖然說也其樂融融，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親近起來不自在。」

  說到最後，皇后的眼中竟然還帶著些悲涼。

  楚長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還有這麼曲折的過去，當下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是低頭思考著。

  皇后看他這個樣子，笑著說：「母后將此事告訴你了，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不然的話，皇上定要龍顏大怒了，這對我們母子來說，不好。而且，現在太子也並沒有什麼懷疑，以後就算登上了皇位，也不會虧待我們母子的。」

  楚長歌趕緊笑笑說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就當此事從來沒有聽說過，絕對不會對外泄露出去半個字的，還請母后放心。」

  皇后點點頭說道：「母后自然放心你，不然也不會說給你聽了。」

  楚長歌點了點頭，喝了口茶。

  皇后看著他說：「你也不要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算是他不是母后所出，但是也跟你是一個父皇的，所以你叫他一聲皇兄也沒有什麼不可的。」

  楚長歌點點頭說：「兒臣並沒有什麼不舒服，只是聽到剛才那個李妃生產時大出血，不覺得想起了前些日子莫嬪生產時的大出血，若是當時救不過來，那莫嬪生的小皇子會不會也成為太子呢？」

  

  聽到莫嬪皇后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但是很快的恢復原樣，這一切都被楚長歌收在了眼裡，皇后笑著說：

  「怎麼會？皇上已經知道了後宮女子生產的困難，所以他讓產婆時刻準備著，還有太醫都在待命，所以那種情況不會再出第二次了，別看你父皇平日裡不關心後宮，其實他是一個多情多義的人。」

  楚長歌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在贊同皇后說的話，實則是在消化在皇后這裡聽到的信息。

  不過皇上有情有義這一點他倒是真的沒有感覺出來哪裡有情有義，或者是母后在自己的面前美化父皇吧。楚長歌想。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母后讓御膳房準備些吃的，你在母后這裡用膳如何？」皇后笑著問道。

  楚長歌站起身來說：「光顧著和母后說話了，竟然沒有注意到時間，兒臣中午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和母后一起用膳了，兒臣改日再來看望母后。」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皇后說著也站了起來，對著外面喊道：「李嬤嬤，來送送三皇子。」

  「奴婢遵命。」

  「兒臣告退。」楚長歌鞠躬行禮，然後退了下去，李嬤嬤跟在他身後將他送了出去。

  李嬤嬤進來之後就看到皇后在發呆，不由得輕聲叫了一聲：「娘娘？」

  皇后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讓膳房備膳吧。」

  「娘娘……」李嬤嬤欲言又止的說：「這樣告訴了三皇子，這樣真的好麼？」

  皇后笑著說道：「畢竟他是本宮的親兒子，若是連他都不幫著本宮了，那麼本宮再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你懂嗎？」

  李嬤嬤點點頭說道：「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讓膳房準備用膳。」

  走出景仁宮的楚長歌心緒十分的不平靜，他一邊走一邊在思考著什麼，走路也十分的心不在焉。

  小貴子十分擔心的問：「皇子，您這是怎麼了？」

  楚長歌這才回過神來，沉思的說道：「本皇子沒事。」

  「是。」小貴子也不敢多言語，只好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剛才太子走時的樣子你看到了麼？」楚長歌繼續問道。

  小貴子想了想說道，「太子剛才出去的時候，表情看著有些高興，但是更多的是沉悶，讓人捉摸不透。」

  楚長歌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說道：「若是他真的高興了，那才怪呢。」

  小貴子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也沒有敢問，只好默默的跟在楚長歌的身後。

  「皇子，回芳菲亭麼？」小貴子問道。

  「恩，回芳菲亭。」楚長歌的聲音比來的時候要輕鬆許多，這讓小貴子很是開心，至少自己的主子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