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悲喜

  「皇上駕到。」李公公的這一聲像是在宣布著楚昊天對莫清淺的寵愛。

  莫清淺還在房間裡發呆呢，聽到這句話，不覺得有些悲哀起來，但是沒有辦法，她既然身在皇宮之中就躲不過這皇宮之中的鬥爭，她，只能勇敢的面對。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冬雪本來在照顧莫清淺呢，這個時候看到皇上來了，趕緊的起身跪拜。

  楚昊天呵呵的笑著說：「起來吧起來吧。」然後直接走到莫清淺的床邊坐下，溫柔的摸摸莫清淺的頭，然後問：「怎麼樣？現在感覺怎麼樣？」

  莫清淺微笑著說：「謝皇上關心，臣妾感覺好多了。」她的嘴唇還是有些白，一笑看起來有些無力。

  「辛苦愛妃了。」楚昊天拉著她的手說道，拍著她的手寵愛不溢言表。

  「皇上，娘娘的補湯來了。」冬雪接過膳房宮女端過來的補湯小心的說道。

  楚昊天趕緊的接過來，笑著看了一眼莫清淺說道：「愛妃辛苦了，今天朕來餵你。」

  冬雪自覺地站在了一邊，將托盤一直雙手捧著，以便於楚昊天放湯碗。

  「這怎麼好呢？」莫清淺趕緊的說道：「皇上乃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做這些事情呢？臣妾承受不起。」

  

  「哎~」楚昊天搖了搖頭說，「朕只不過是給你餵個湯而已，你為朕生下了一個可愛的皇子，那才叫辛苦呢。」

  「臣妾謝過皇上。」楚昊天說的很動聽，要說莫清淺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若她是生在平民百姓家有這樣一個夫君，那她定然是驚喜萬分，可是，她是在皇宮之中，楚昊天對她的一切不能說是假的，但是也不能說全是真的。

  「來。」楚昊天一口一口的餵著莫清淺。

  兩個人的感情，各種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冬雪和沐瑤看來，楚昊天跟莫清淺真的是很恩愛，至少皇上對娘娘是非常好的。

  因為莫清淺有一天沒有吃飯了，所以在喝下補湯之後腹中的飢餓感就傳來了，她問道：「皇上，您用過早膳了麼？」

  楚昊天笑著說：「朕已經用過早膳了，愛妃一天沒吃飯了，餓不餓？」

  莫清淺點了點頭說道：「剛才還沒有什麼感覺，這湯一下肚，便有了飢餓的感覺，想要吃東西。」

  「哈哈。」楚昊天笑了起來，吩咐李公公道：「李全，你去御膳房吩咐一下，趕緊做一些對月子中女子身體滋補的食物來，速度要快。」

  「奴才遵旨。」李公公趕緊的跪拜退了下去吩咐去了。

  「愛妃可還有想要的東西？」楚昊天現在龍顏大悅，自然是什麼都想賞給莫清淺。

  「臣妾什麼都不想要，臣妾只想和皇子母子在一起，將皇子平平安安的撫養長大。」莫清淺低頭懇求的說道。

  楚昊天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說道：「恩，也是，為人母的心情都是這樣的，盼望著自己的兒女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愛妃，朕滿足你這個願望。」然後抓住莫清淺的手，鄭重其事的承諾。

  莫清淺真的有一些感動了，楚昊天其實對她也真的不錯。

  她低下頭謙恭的說：「臣妾謝過皇上恩典，也替皇子謝過皇上。」

  「哈哈。」楚昊天笑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莫清淺說道：「朕為皇子起名司然，楚司然，愛妃以為如何？」

  「司然？楚司然……」莫清淺細細念叨著這三個字，隨後笑著說：「皇上文采菲薄，臣妾自嘆不如，皇上為皇子取得名字，這是皇子和臣妾的榮幸，怎敢挑三揀四。」

  楚昊天輕輕笑著說：「朕也希望這個孩子可以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長大呀。」

  莫清淺同樣的笑，只是笑中帶著一些苦澀。

  月宮之中。

  華麗的大理石，潔白的衣裳，昂貴的擺設，一切的奢華都在彰顯著這裡這個主人的尊貴。

  「宮主，聖女誕下一位龍子，不過卻差點離世。」月宮中，玉如小心翼翼的報告著皇宮裡的一切，因為她的武功高強，切不易不被人發覺，所以上清月就大材小用的讓她做這皇宮中關於莫清淺的一切。

  座上的上清月眉間硃砂耀眼的滴血，讓人忍不住的心疼，表情落寞無疆，對玉如的話並沒有做出反應。

  「宮主……」玉如再次小心翼翼的叫著上清月，她知道，現在上清月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卻能看的出，上清月對莫清淺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因為她愛慕著上清月，所以上清月的感情動向她總能猜的一清二楚。

  或許這就是愛與被愛的悲哀。

  「她現在怎麼樣了？」上清月終於開了口，可是玉如看得出來，上清月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聖女現在一切安好的在煙靄閣。」玉如低頭回答。

  上清月輕笑，手划過額頭的刺眼的硃砂，「她一切好就好，你且好好觀察著她的一切，還有，讓楚君照顧好她。」

  「楚君現在不是聖女的保月太醫。」玉如的心頭略過一絲的悲涼。

  上清月低頭思量了一會，笑著說：「那就讓他仔細的監視著清淺的保月太醫，省的他搞出來什麼手腳。」

  「屬下遵命。」玉如抱拳離開。

  上清月坐在清冷的大殿中，良久才嘆息了一聲，現在這個大殿之中真的越來越清冷了。

  芳菲亭中，楚長歌從書房中走出來，小貴子趕緊的額伺候著，「皇子，您要用膳麼？」

  楚長歌擺了擺手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小貴子對楚長歌的心思已經是十分的了解，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沒辦法，只能嘆氣的小心翼翼的說：「莫嬪娘娘前些天剛生了一個小皇子，但是差點因為大出血身亡，不過還是被太醫給救過來了。」

  楚長歌僅僅攥著自己的拳頭問道：「那她現在還好麼？」

  「莫嬪娘娘很好，皇上再陪著她呢。」小貴子低著頭說。

  「那就好。」楚長歌輕笑著說。

  那就好，只要她好就好了，現在她生了一個小皇子，那麼父皇對她肯定是特別的寵愛，自己沒有必要那麼擔心。

  愛一個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她，而是知道她好就好了。知道她過得平平安安的，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三皇子。」小貴子猶豫的說，「您還要去看看娘娘麼？」

  楚長歌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久才說：「過兩日去看她吧，現在父皇肯定在那守著。」

  「奴才明白。」小貴子誠惶誠恐的說著。

  楚長歌問道：「這兩日太子有去看過母后麼？」

  小貴子想了想說：「沒有，這兩日太子和皇上都沒有去看過皇后。」

  「恩。」楚長歌點了點頭說：「好吧，那今日我們去看看母后吧。」

  「奴才遵旨。」小貴子恭恭敬敬的回答著，然後走在了楚長歌的身後。

  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在東宮傳來。

  接著就是楚南風的發怒聲：「該死，必須將那個人給本宮查出來。」

  當他得知莫清淺生產時竟然是因為麝香而大出血，不由得大發雷霆。

  他身邊的太監自然是被嚇得魂不附體，半天才敢說話：「回稟太子殿下，奴才不敢說啊。」

  「說，有什麼不敢說的。」楚南風正因為嗎，莫清淺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弟弟而難過著呢。

  「那日，只有皇后和張妃娘娘去了莫嬪娘娘的煙靄閣。」那個太醫斟酌著自己的語句說：「她們兩個人去了煙靄閣之後，莫嬪娘娘才早產的，但是皇上對兩個人審問之後也只是罰了兩個人兩個月的俸祿，並沒與處罰其他的。」

  「此話可屬實？」楚南風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點。

  「奴才不敢說謊，這事整個皇宮裡的人都知道，奴才不敢說謊。」他的奴才頭抵在青板上，生怕一句話不小心就惹怒了這個暴君。

  「既然如此……」楚南風思考著說：「咱們去景仁宮。」

  「太子殿下……」那個太監驚訝的看著他。

  楚南風冷笑著說：「怕什麼？本宮說去那便去，由不得你多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個太監趕緊的說著，「奴才謹遵太子殿下。」

  楚南風也只是冷哼一聲便走了，那個太監趕緊跟著他。

  楚南風的腳步很快，乍一眼看過去跟一般人的步伐跑有些相似，但是仔細一看還是可以看出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

  身邊貼身小太監自然不敢抱怨，或者說他都已經習慣了，這些年他跟著楚南風，每當楚南風心裡很著急，或者說有急事的時候才會走這麼快。

  這次這個腳步快成這樣，他心中定然十分的急躁。

  走過長街，快到景仁宮的時候，楚南風的腳步慢了下來，然後停了下來，那個太監抬頭想看怎麼回事，因為他看到對面有一雙穿著鎏金繡龍的朝天靴。

  「喲，這不是三弟麼？怎麼今兒個這麼閒的出來了，怎麼？今兒個不閉關讀書了？」楚南風的言語中有一些諷刺，但是更多的是調笑。

  楚長歌也沒有想到來一趟景仁宮會碰到楚南風，面對他的諷刺自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著說：「有勞皇兄掛念了，臣弟已經出關了，現在心已經靜下來，自然覺得還是這外面的世界好，書裡面的世界給臣弟的啟發可是很大啊。」

  「哦？」楚南風笑，抬了抬手說道：「那可要恭喜三弟在書中得到了顏如玉呢。」

  「多謝皇兄。」楚長歌抬手抱拳，然後對著景仁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皇兄請。」

  楚南風也沒有退讓，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進來。

  楚長歌跟在他的身後，看似很老實，其實心中在冷笑，他已經看出來楚南風今日來的目的了，無非是來套母后的話的，為了莫清淺，看來他這個皇兄也有愛人的時候，但是這次他卻愛了自己愛的人。